“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母亲虽然因为镇国公府的事有些不高兴,但没事收买你的rǔ母做什么,而且周妈妈你是你亲母留下来的,怎么就叫她给收买了。”
说起镇国公府的事,不止徐氏她们,连杨老夫人心中也有些不舒服,杨歆琬是她的孙女,杨歆滢也是她的孙女,虽然她偏疼杨歆琬一些,但杨歆滢也是嫡亲的,天天有人在耳边念叨杨歆琬为了讨好自个的小姑子,抢了妹妹的婚事,就是知道镇国公府的婚事八字没有一撇,她心里也梗了一块石头。
杨歆琬在杨老夫人的膝下长大,见到她的神qíng哪能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自然是有证据,我才敢确定的说的,再说等会把周妈妈叫来,一对质就什么都知道了,到时候怎么处置周妈妈,琬琬还要靠祖母想法子,才能尽善尽美了。”
说完,顿了顿,杨歆琬开口又道:“说起镇国公府的事,孙女不免就要多说两句了。”
“祖母难不成还不知道你的xing子,这事本来八字就没一撇,若是有问题也是你母亲太往上赶了。”
杨老夫人怕杨歆琬愧疚,还特地宽慰地说道。
“虽然解释算是多此一举,但孙女觉得还是要说清楚了,众口铄金,夫人和妹妹们一直误会下去,到时候我想解释都有理说不清了。”
“那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她觉得姜姝不好,只是旁氏的xing子,山安侯府怎么都不像是会被她列入结亲对象的。
杨歆琬把姜姝救了齐翼的事说了一遍,没说姜姝抱了齐翼只是道:“姝姐儿救齐公子不免有肢体上的接触,估计齐公子就看对了眼,没有齐公子的要求,估计国公夫人也不会特别来结jiāo我婆婆,还特地请了姝姐儿上门去玩。”
杨老夫人点头:“我就说这事奇怪,偏偏你母亲和滢姐儿她们都说是你做了手脚,你现在那么一说就说的通了,是滢姐儿无缘,本就不该qiáng求。”
解开了这个结,接下里就是周妈妈和chūn杏的事了。
杨老夫人直接叫人把人带到了正房,跟杨歆琬一起审问二人。
没等多久两人就姗姗的来了,chūn杏瘦了些,穿的也不如以前,整个人yīnyīn沉沉的,让杨歆琬看出了几分上一世她成为姜成袁妾侍以后的样子。
而周妈妈胖了许多,但面色蜡huáng,看起来似乎过得也不是多么的好。
周妈妈不知道是酝酿了多久,进门看到杨歆琬,眼泪就迅速的落了下来,哭喊道:“姑娘你受苦了,姑爷怎么能那么欺负姑娘,早知如此当初老奴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老爷答应这桩婚事……”
听着周妈妈哭的稀里哗啦的絮叨,杨歆琬愣了愣,想起上一世她趾高气昂看不上她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歆琬的这一声小声让屋里的人都不解的看向了她,不明白那么悲戚的场景,周妈妈哭的那么厉害,她怎么就笑出了声。
杨老夫人也觉得疑惑,虽然听了孙女的话,但看到周妈妈诚恳的样子,她还在想是不是杨歆琬想多了,没想到她竟然就笑了出来。
“怎么突然笑了?”杨老夫人问道。
“只是觉得周妈妈还有唱戏的天赋而已。”杨歆琬捂住了嘴,露出了一双笑的弯弯的眼睛,“周妈妈收夫人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我最亲的rǔ母,夫人能答应你的事,难不成我就做不到了,为了自个儿子背叛了我,现在又来哭哭啼啼的唱戏,也不觉得腻歪!”
杨歆琬越说声音越沉,看向周妈妈的眼神就像是利剑,让哀戚的周妈妈面色僵了僵。
“姑娘,你说什么我都不明白,是不是有人在姑娘面前胡说八道了,姑娘怎么能信别人的话,不相信老奴的,老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姑娘……虽然老奴是下人,但是从小看着姑娘长大,先夫人去时,把姑娘jiāo给了老奴,在老奴心中,姑娘比我自己亲生的孩儿都要重要几百倍,姑娘……姑娘……”周妈妈满脸是泪,竟然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屋里面的人见她脸色涨红,一副出不来气的模样都惊了惊,不少人都同qíng起她来,觉得杨歆琬狠心,听了别人的话,就冤枉了自己的rǔ母。
而周妈妈最想感动的杨歆琬面无表qíng,别说被触动了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嘲弄。
第62章
杨歆琬重生以后,就从来没见过周妈妈,所以这还是周妈妈第一次见到杨歆琬,之前听chūn杏说杨歆琬怎么怎么变了她没什么感觉,如今看到就发现她是真的变了。
她奶了杨歆琬,可谓是除了她亲人之外最亲近的人,往常要是她的表qíng不好,她都要为她多思虑片刻,猜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哪像现在她都哭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无动于衷。
屋里就剩下了周妈妈哀戚的哭声,拖长沙哑的哭声在空dàngdàng的屋里回响,听着有几分的渗人。
杨老夫人见孙女没有表qíng,自然也不会可怜周妈妈,听她哭声听的歪腻,便道:“把眼泪抹了,哭的那么凄惨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周妈妈一噎,拿着汗巾子蒙住了脸跪在地上笨重的身体一下下的抽泣。
“琬琬,你且说说她们都犯了什么错,说清楚了也好处置,不然听她哭来哭去软了心肠倒不好了。”
对谁心软也不可能对周妈妈心软,没见着她没觉得,如今见到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杨歆琬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若不是有上一世她的坦白她都不知道周妈妈有那么讨厌她。
别说把她当做亲女儿看待了,简直把她当做了仇人,什么恨不得她死,见着她倒霉就高兴没少说。
“我给妈妈一个机会,如果你坦白承认你收了夫人的银子,听了她的话准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也不怪你了,虽然不会让你依然在我身边,但是给你一笔钱让你过完后半生还是没问题的。”
周妈妈表qíng迟疑地打量了杨歆琬一眼,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的确是受了徐氏一笔钱,但重要的不是这一笔钱,而是徐氏答应好好安排她的儿子。
她求了杨歆琬给他家一家都脱了奴籍,杨歆琬也给了她一笔银子,说是让她儿子做些营生。当初她便对杨歆琬的安排不满意,做营生还不是下三流的,若是杨歆琬真的有心,把她的儿子当做rǔ兄,就该想办法给他找个正经差事,去做生意算是个什么。
徐氏许她的也不多,就是许了让她孙子去书院进学。是这个就让周妈妈该投了她。
等到她孙子中了举,她也就是官太太了。
周妈妈想的容易,觉得世家子弟也不过是请了夫子学习,随随便便看看书就中了秀才,就觉得只要她孙子有夫子教,有书看就能随随便便当上官老爷了。
“姑娘不要听贼人胡言乱语,老奴的确是见过夫人,夫人只是jiāo代了老奴好好照顾姑娘,虽然给了老奴一些赏钱,但却不是收买老奴的银子。”因为杨歆琬远了她,徐氏那边也有些懈怠,反正她孙子还没有去书院,她抵死不认就是了。
杨歆琬瞧了她乱转的眼珠子,就猜到了她的打算,她刚刚的说法不是想在饶她一次,只是手上的证据不足,所以想炸一炸她。
不过就是证据不足,把她赶离杨家也不是难事。
“夫人真是财大气粗,随随便便给你的赏钱,就够你买三十亩良田。”杨歆琬嘲讽道。
周妈妈脸色青了青:“那不是夫人给的赏钱……”
“那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偷了我嫁妆去卖的?”
按着周妈妈的xing子这还真不是不可能,以前她的财物都是由她管着。
“老奴哪里有那个胆子,买田的银子都是老奴攒下来的,其中也有姑娘赏给老奴的,老奴绝对没有偷姑娘的东西……”周妈妈急急忙忙的辩解道,“老奴勤勤恳恳了大半辈子,才得了那一些银子,置了些田产。”
杨老夫人也看向孙女,要只是那三十亩良田的话,实在太牵qiáng了一些。
就听到杨歆琬慢条斯理地道:“除了那三十亩,你在京城西胡同还有一套宅子,京外也有两套宅子,还有你孙子要去青山书院读书,不说那书院有多难进,每年的束脩都是五十两纹银,我倒不知道周妈妈你如今那么阔,每年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两来。”
“姑娘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老奴的孙子就是个乡下野小子怎么可能去少爷们去的书院上学……”宅子的事qíng瞒不过去了,周妈妈只能揪着孙子的事不放。
杨歆琬跟杨老夫人对视了一眼,见祖母的脸色不好,杨歆琬就想快点把这事结束了。
“这事是你的儿媳妇还有你孙子亲口说的,若是周妈妈不认,我可以派人把你的家人请到府里对质,顺便看看你家宅子有没有我们杨家的东西。”
周妈妈眼神慌乱,有杨歆琬这个信任她的主子,她自然没少拿东西,再说脱了奴籍她本来就打算伺候杨歆琬几年就回去享福,自然拿的东西就更多了。见她心虚的样子,杨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着桌上的杯子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琬琬怎么对你不好了,还帮你全家脱了奴籍,你竟然就是那么报答她的!”
“冤枉啊!老夫人冤枉啊!老奴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老奴真没有背叛姑娘……”周妈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挂在她那张老脸上格外的恶心。
刚刚还觉得她可怜,现在杨老夫人只觉得她面目可憎,不听她的解释,挥手道:“捂着嘴带下去打而三十板子,打完了先关到柴房,我有空了再去处置。”
周妈妈挣扎的都把地上的地毯蹭成了一团,但还是被力壮的下人拖下去了。
“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黑芯子,都怪祖母,要是以前多注意你身边人,周妈妈也不会留在你身边那么久,现在才发现。”
杨歆琬摇了摇头:“跟祖母无关,她日日跟着我,我都到近些日子才发觉,可见她藏得有多深。”
杨老夫人点点头,想跟孙女说说徐氏,余光扫到chūn杏,才想起还有一个没解决。
“这个也不用审了,你心肠软对待叛主的人也能放在庄子上好好养着,我这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打了板子就卖了吧,别放在跟前碍眼。”
chūn杏见自己的命运被那么轻飘飘的决定,咬唇爬到了两人的面前:“姑娘我已经知错了,求你看在奴婢以前伺候你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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