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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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夸道:“谖儿快别这么说,怪只怪我们姊妹好心,却救了一条毒蛇。”

  若谖惊讶道:“这话怎么说?”

  许菌指着凝烟切齿道:“这个贱人,明明是她勾引二皇子,中伤我姐妹,现在反来咬我们一口!”

  若谖在廊下坐下,笑盈盈道:“我以前就说了烟姐姐属狗,你们偏不信。”

  许夸尴尬道:“怪我那时轻信了她,她说chūn桃是被你活活打死的,我前两天派人去查,才知道她那个家族有个遗传的怪病,凡是女子,只要长到十六七岁,就会肌ròu萎缩而亡。”

  若谖dòng察地看着许夸,道:“许姨是何等机敏沉稳的女子,怎会因这件事对我心生厌恶,必还有别的事。”

  许夸讪讪笑道:“谖儿猜的不错,凝烟在我跟前说了不少中伤谖儿的话,她说方老夫人不喜欢我是全谖儿挑唆的。

  说你在我面前自告奋勇摘杨梅,背过身就跟老夫人说是我bī你摘杨梅,害你从树上摔下来的。”

  若谖切笑道:“这是哪朝哪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怎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可见害人之人总是挖空心思两边挑拨。”

  许夸惭愧道:“谁说不是!可恨我那时油蒙了心,对她偏听偏信,她还说谖儿给我的脂粉有毒,我拿去检验,果如她所说,因此更相信她的话。

  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那两盒脂粉是经由她的手给我的,谁知与谖儿你有无关系?要说在脂粉里下毒,凝烟嫌疑却是最大的。”

  若谖宽容道:“现在想明白了,为时不晚。我依稀听我丫头说烟姐姐因知道许姨与我大哥哥有私qíng,所以惨遭灭口?”

  许菌气愤道:“她胡说!”

  若谖淡淡道:“如果许姨真的要把烟姐姐灭口,悄悄的一碗毒药,或是叫仆人动手把她勒死,方法有很多,又不会闹出动静来,何苦要许二姨亲自动手,惊动了贵宾。”

  众宾客闻言,看凝烟的眼神多了些质疑,大家jiāo头结耳,都认为若谖说的有道理。

  许菌这时悟了过来,眼睛亮晶晶道:“可不是这个理?”她轻蔑地白了凝烟一眼道:“她这样的贱人也配我亲自动手?”

  这时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许家老夫人和huáng夫人匆忙赶道,问了缘由,自是气愤不已,许老夫人指着凝烟斥责道:“你这只白眼láng,我们一家好心待你,你竟恩将仇报,企图勾引二皇子!”

  凝烟冷笑:“好心待我?不过是利用我对付若谖那个小贱人罢了。”

  huáng夫人心虚地看了一眼若谖,结舌道:“你……你胡说!”

  若谖起身看着凝烟痛心疾首道:“我一直念在你我是堂姐妹的份上,许多事qíng不忍做绝,许多把柄不愿示众,你却从未把我当妹妹看,处处陷害我也就罢了,还当着这么多人叫我小贱人!”

  huáng夫人听出点意思来,问:“凝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若谖长叹一口气道:“唉!又不是什么光彩事,不提也罢。”

  她越这么说,越是将众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纷纷询问打听。

  若谖紧闭了嘴,伤感转身yù离去,不想,从袖子里飘出一方布帛来。

  huáng夫人的丫头捡起,喊道:“谖小姐,你掉东西了。”

  huáng夫人眼尖,见布帛上盖着官印,心里疑惑,若谖不过一个九岁的女童,怎会有盖着官印的东西。

  她拿过来一瞧,一脸的喜色。

  若谖款款回头,看见huáng夫人手里的东西,大惊失色道:“哎呀!舅姥姥还给我!”

  huáng夫人柔声道:“谖儿乖,舅姥姥把这布帛借用一下就还你。”

  若谖迟疑了半晌方点头。

  凝烟惊疑地看着那方布帛,那么眼熟,好像是……

  她正在心中猜测,huáng夫人已走到她跟前,抖着那块布帛,凉凉讽刺道:“真没想到,你自己已与你的未婚夫天当被,地当chuáng,dòng房过了,倒省了你父母许多事。”

  有好事者聚拢一看,huáng夫人手里拿的竟是凝烟与人通jian的官府认罪画押书。

  众人哗然,全都鄙夷地看着她。

  凝烟像脱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浑身火烧火燎,无地自容。

  huáng夫人见展示够了,才把那方布帛还给若谖,冷声道:“自己不要脸,居然污蔑我的女儿。”喝道:“来人呀,把这个小娼妇给我赶出府去,永不许她靠近府门半步,见一次打一次!”

  几个家奴齐声应喏,就要驱赶凝烟。

  若谖忙道:“慢!”

  huáng夫人以为她与凝烟毕竟堂姐妹,想护着她,好言相劝道:“谖丫头尚年幼,不懂人心险恶,这般yín妇毒妇,不要可怜她!”

  若谖道:“我非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许姨。凝烟污蔑许姨与我大哥哥有私qíng,舅姥姥这么放了她,许姨并未沉冤得雪。”

  huáng夫人知她心中有主意,问道:“你说怎么办?”

  若谖瞟了一眼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凝烟道:“既然烟姐姐说许姨塞了块帕子在我大哥哥枕头里,我们就去寻一寻,若真有呢,那么说明许姨真的和我哥哥有私qíng,若没有,则是中伤,舅姥姥就该送烟姐姐去官府,受杖责。”

  许夸轻扯了一下huáng夫人的袖子,表示同意。

  凝烟暗喜,得意的斜睨着若谖,暗道:“你自己求死,怨不得旁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议论

  huáng夫人毕竟年长一辈,又在内宅沉浮多年,为人老辣,迟疑着道:“夸儿曾遗失过一块帕子,万一正好被凝烟这个贱人捡去,设局陷害呢?”

  若谖笑着宽慰道:“自那日烟姐姐一家被我祖母赶出府去,便下了命令,轻易不许她上我们家,就算是帕子在她手里,她也没机会偷放到我大哥哥枕头里,这点舅姥姥不必多虑。”

  huáng夫人在心里权衡了一番,若谖与凝烟反目成仇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是绝不会与凝烟这个心机婊沆瀣一气陷害她家夸儿的,于是点头答应道:“那我们走。”回身喝命两个婆子:“把凝烟这个贱人给我带上!”

  凝烟自己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极硬气道:“不用费事,我自己走。”

  huáng夫人见她如此,心里有些踟蹰。

  若谖蔑视地斜睨了一眼凝烟,笑着对huáng夫人道:“舅姥姥应将这些亲友带上,全程目睹——舅姥姥你也是见识过烟姐姐的咬人功夫,即便我们一一戳穿她的谎言,没有第三者在场,她回过头就不承认,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有权有势欺负她一弱女子。

  就像刚才,我的丫鬟看见明明是烟姐姐趁许二姨落了单,痛殴许二姨。

  不然许二姨不会搞得衣衫不整这么láng狈,更不可能失了侯门千金的淑雅,一路追着烟姐姐打。

  可烟姐姐一到众人跟前就立刻装可怜,搏同qíng,施bào者却成了受害者。

  所以众宾客都去见证,让疯狗没机会乱咬人。”

  huáng夫人听出若谖处处为许菌遮羞,内心感激,忙接过话来:“我就说我家菌儿是最有家教涵养的,今儿怎么会像鬼魂附了体,当着众宾客的面与人互撕,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她们说话的时候,那些女宾也陆续来到这里,闻言,个个蠢蠢yù动,都巴巴的盯着huáng夫人,只待她一声令下,好跟着去看究竟。

  若谖看着那群饥渴的贵妇们,暗自摇头,“应是无缘chūn去远,但徘徊,失意千,寂寞容颜是君添,悔叫夫婿觅封侯。”这群人前风光的贵妇内心是何等的寂寞空虚冷,孤独无聊寒啊,对香艳事件如此猎奇心重。

  huáng夫人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凝烟,她不仅毫无惧色,反倒流露出几分讥笑得意,遂暗拉了拉若谖的衣袖,耳语道:“谖儿,你有十成的把握吗,万一……”

  若谖给她吃定心丸道:“没有万一,除非舅姥姥不相信许姨的人品。

  别迟疑不前了,拖的时间越长,众人就越相信烟姐姐的话,许姨的清白就越难证明了。”

  huáng夫人听她如此说,方才下定决心,一咬牙,率着众人浩浩dàngdàng向方府出发,许菌也随在其后。

  若谖从背后叫住她道:“许二姨,我的鞋——”

  许菌这才记起,抱歉道:“我……我不知掉哪儿了。”

  若谖向琥珀丢了个眼色,琥珀忙道:“奴婢远远看见二皇子捡到一只绣花鞋到处问人,二小姐去帮着问问是不是我家小姐的。”

  许菌正愁没机会跟刘康搭讪,闻言,大喜,环首四顾,见刘康一人坐在一隅独酌,忙跑了过去,大喇喇地问:“听说你捡到一只鞋?给我。”

  刘康抬眸,嘲谑地看着她,暗道,果然惯坏了,一脸唯我独尊的表qíng,一张嘴就骄横跋扈,咄咄bī人叫人心生反感,比不得若谖那个小丫头,虽伶牙俐齿bī得他无所遁形,但那是斗智斗勇,有趣的紧。

  刘康用眼睛指着席子边的一只绣花鞋,寡淡道:“在那里,自己去捡。”

  许菌脸色微僵了僵,没好气地回头对若谖道:“去看看,那是不是你的鞋?”

  琥珀早跑过去拾起,连声道:“是我家小姐的,多谢二小姐!”走到若谖身边蹲下,服侍她穿了,站起身来,在她耳边抿嘴笑着小声道:“小姐,这鞋还带着体温呢。”

  若谖脸微微泛红,在心里猜测,定是二皇子听到她与许菌的对话,匆忙间从贴身之处扔出来的。

  可是,他为何将自己的鞋贴身藏起?莫非他……

  若谖心里微惊,转眸去看刘康,恰对上他戏谑的目光,赶紧装做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刘康微微一笑。

  许菌误以为他对自己笑,立刻由沮丧切换到高兴的表qíng,邀请道:“二皇子跟我们一起去方府吧。”

  刘康道:“本王对洗冤这种事没兴趣,就不奉陪了。”

  许菌悻悻转身离开,若谖自然带着琥珀也往方府外走,虽然穿了鞋,可脚触地还是很疼,因此走的很慢。

  刘康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上她,放慢脚步,弯身在她耳边道:“算你狠!”

  若谖笑着回敬:“彼此彼此!”又嘱咐道:“别忘了,你答应我要下令杖责凝烟的别忘了。”

  刘康只笑了笑,便擦身而过。

  此刻许府府门前一辆比一辆华丽的马车占了大半条街,引得一众百姓熙熙攘攘的围观,互相打听:“平恩侯府这是在gān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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