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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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烟泰然处之,以前自己被人羞rǔ的还少吗?这几句冷言冷语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可以气死老不死的,还能到时随机应变让若谖这个小贱人出丑,成为他人的笑柄。

  她做出唉声叹气的样子,道:“我原回过我笨,不想去,可丞相的命令谁管违抗,当今皇后娘娘可是他亲妹子,就算有rǔ家风也该大伯替侄女出头不是吗?”

  老夫人听了脸色更加yīn沉沉,这个凝烟可真会将军,她去奉承丞相,却唆使若谖的爹得罪王凤,用心实在险恶!

  几个姨娘一看气氛不对劲,都找了个理由退下了。

  凝烟母女看着气白了脸不说话的许夫人和老夫人心中很是得意,甩下一句:“三天之后谖妹妹可别忘了赴丞相的家宴。”便神气活现地走了。

  许夫人与老夫人气得面面相觑。

  老夫人道:“那天让谖儿装病,王丞相难不成还会把病人抬去给他贺寿!”

  若谖道:“装病是下下策,王丞相多jīng明的人,这点雕虫小伎岂有不识破?”

  许夫人愁眉道:“实在不行,让老爷跟王丞相说,宁愿得罪丞相,咱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若谖忙制止:“祖母和娘亲千万别轻举妄动,人家只是叫我去赴个宴,又不是叫我去死,你们这般如临大敌,叫王丞相如何想,只怕会逢人说我方家不受抬举。”

  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本来王丞相就与谖儿的爹关系浅淡,我们再拒绝人家的邀请,恐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夫人忧心忡忡道:“其实如果是王丞相单纯的邀请咱们谖儿倒是无妨的,可里面夹着个凝烟就不得不让人惶恐,怕有什么yīn谋陷井等着谖儿。”

  老夫人听了,沉默不语。

  若谖却很乐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亲和祖母不必担忧的。”说罢,起身告退。

  许夫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无奈地笑了笑:“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不知人间险恶。”

  老夫人心疼道:“谖儿也不容易,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堂姐,都不能愉快地长大了,怪可怜见的。”

  若谖在前头走,琥珀在后面跟着,忿忿道:“凝烟贱人是属狗的,一天不咬人就不痛快!”

  若谖自信满满道:“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狂吠几天!”

  琥珀上前一步,与若谖并肩,惊喜地小声道:“小姐想到好办法了吗?”

  若谖点头:“不过得你出马。”

  琥珀喜不自禁道:“只要是惩治凝烟,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奴婢也在所不辞!”

  若谖附在她的耳边道:“你需这般如此。”

  琥珀听了连连点头。

  子辰每晚都会站在离荣禧堂不远处的桃花坞的小亭子里眺望着若谖的房间,直到她房里的蜡烛熄灭了,他才会离去。

  可今晚将近子时若谖房里的灯仍亮着,正狐疑,忽见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从荣禧堂的东次暖间溜了出来,往清芬阁方向奔去。

  子辰见状,悄无声息地尾随在后。

  凝烟睡到半夜,忽然醒来,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屋里有个人背对着她在寻找什么,于是轻手轻脚地从chuáng上爬起,鞋也没穿,光着脚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全神贯注地翻找,浑然不曾察觉。

  眼看凝烟伸出手要抓住那人了,忽然一粒石子从开着的窗户she了进来,正中凝烟的太阳xué,她连哼都没哼,就摔在了地上。

  寻物之人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回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躺在地上的凝烟,着实吓了一大跳,正愣着不知怎么办时,忽听有人压低声音在喊:“琥珀,这里!”

  那个人影正是琥珀,听到有人喊她,急扭头去看,竟是子辰在窗外喊她,心中又惊又喜,奔到窗口,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子辰就把她拉出窗外,飞身上了树,与此同时,房门被撞开,一群家丁举着火把冲了进来,问:“贼在哪里?”

  程氏一眼看见地上的凝烟,嚎叫着扑了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用力地摇晃:“烟儿,你醒醒,可别吓唬娘啊!”

  第三百零七章 出门

  已过子时,若谖还没睡,倚坐在榻上看书,红香绿玉劝她去睡她也不肯。

  园子里忽然传来犬吠和人语喧哗,若谖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走到屋外,就见琥珀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正巧被翠玉看到,问:“发生什么事了?”又疑惑地问:“你怎么从外面跑了回来?”

  若谖忙道:“我就是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才叫琥珀出去看的。”并暗暗对琥珀使了个眼色。

  琥珀会意,答道:“奴婢已打探过了,好像府里进了盗贼。”

  正说着话,卫总管走了进来,安抚她们道:“的确有盗贼进了清芬阁把凝烟小姐吓得晕了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

  翠玉并不问凝烟现在可好,只对若谖道:“小姐快去睡吧。”

  若谖答应了一声,带着琥珀进了屋,待红香绿玉离开后方问:“失手了?”

  琥珀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道:“要不是辰公子及时出手,奴婢就曝露了。”

  若谖奇怪道:“她怎么知道你在那里?”

  琥珀道:“奴婢也这么问过辰公子,他说是凑巧。”

  若谖没有说话,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巧合。

  清芬阁里,凝烟已醒了过来,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xué,把她昏迷前所看到的讲给方永庆夫妇两听。

  方永庆沉思道:“看来那个盗窃之人有同伙,打昏了你,救走了那个盗贼。”

  程氏问:“你能认出那个盗贼是谁吗?”

  凝烟回忆道:“看背影有几分像琥珀。”随即肯定道:“就是琥珀!一定是若谖小贱人派她来的!”

  方永庆奇怪道:“琥珀一介女流,并不会功夫,若谖怎派她来寻找退婚文书,这点令人费解。”

  凝烟母女听他这么一说,也觉蹊跷。

  方永庆抬眸问凝烟:“你睡觉是开着窗户还是关着窗户?”

  “天这么热,当然是开着窗户。”凝烟不解地问:“怎么啦?”

  方永庆道:“我以为琥珀会缩骨功,所以若谖会派她来盗取退婚文书,可现在听着不像。”

  程氏道:“胸口碎大石我倒见过,缩骨功连听都没听说过,老爷是从哪里听到的。”

  方永庆道:“我是偶然在野书上见过有这种功夫的记载,至于真有还是假有,或是失传就不得而知了,”

  程氏撇嘴道:“老爷别把jīng力放在无稽之谈上,想想该怎么对付若谖小贱人。

  实在太可恨了,竟然想来盗退婚文书!可千万别让她得逞,不然就会曝露那份文书是假的!”

  凝烟道:“母亲说的极是,只要退婚文书在我们手上,我们说它是真的,谁敢说它是假的,但万一文书被若谖拿到,一切就都穿邦了!”

  方永庆颔首。

  凝烟继续道:“住在方府实在不安全,全是若谖的人,我们不如搬出去住。”

  “跟老夫人说还回芷晴苑?这个口怎么开?”程氏颇觉为难,“好像在无声指责方府待我们不好似的。”

  凝烟冷哼:“他们本来就待我们不好!当然,恨人在心里,表面还是要对他们笑的,这样他们才不会提防。

  芷晴苑也不必回,我去央求丞相爷赏套宅子给我们。”

  程氏一听,马上拍手叫好:“早就应该这么做,你可不能让丞相白睡了,总要捞些好处才是。”

  凝烟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极不满地说道:“娘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鼠目寸光,要懂得放长线钓大鱼,别为一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

  现在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方永庆能当上官,全靠凝烟巴结上王丞相,方永庆夫妇自然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方永庆斥责程氏道:“不会说话就少说,别惹女儿心烦,夜已深了,让烟儿好好休息吧。”

  程氏道:“我特意叫厨房炖了燕窝粥给烟儿喝了安神,怎么还没送来?”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端了碗燕窝粥来,道:“这是许夫人特命厨房熬的血燕,烟小姐吃了压压惊。”

  凝烟未免得意,许夫人与方老夫人自从知道她即将嫁入相府为妾,都不敢再怠慢她了,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早上,凝烟睡足了起chuáng,jīng心打扮了一番,贴身丫鬟小妍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道:“小姐,你可真美。”

  凝烟听了心花怒放,问道:“我与谖妹妹谁漂亮?”

  小妍把嘴一撇:“当然是小姐漂亮,谖小姐还没长开呢,哪能跟小姐你比?”

  凝烟听了越发得意,暗想,花一百铢外加五个包子买来的丫头还真不错。

  吃了早饭,凝烟准备出门,命小妍先去回事房准备一辆马车。

  小妍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气呼呼禀告道:“周大娘说府里的马车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正在大修,叫小姐等几日再出门。

  小姐,这话你信吗?反正奴婢不信,府里那么多辆马车同时坏了?骗谁呢!”

  凝烟听了心里愤恨,只没露出来罢了,道:“他们不给马车有什么要紧?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说罢起身出了房门,小妍跟在她身后。

  若谖刚吃过早膳,在廊下喂笼子里的鸟雀玩,绿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道:“小姐,凝烟要出门。”

  若谖用小木棍轻轻扒拉着小雀,不走心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在与一些嫂嫂妈妈们聊天的时候,看见凝烟新来的贴身丫头小妍在向一个小厮打听周妈妈的下落,那小厮问她找周妈妈有什么事,小妍说她家小姐出门要车。

  奴婢听了,先她一步找到周妈妈,让她别给马车小妍,自己先赶回来报信。”

  若谖停止了逗雀,看着她嘉许道:“你做的很好,凝烟要不到车也会出门的,你悄悄跟着,看她去了哪里。”

  想了想,又补充道:“千万别用家里的车,以免被凝烟察觉,随便在街上雇辆不起眼的小油车,自己去我屋里红衣柜上的抽屉里拿银子。”

  绿玉听了,应声是,进屋拿了银子便走了,到了府外雇了辆马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候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绿玉看见凝烟小妍主仆两人从府里走了出,站在府门前东张西望寻找过往的空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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