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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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拿了一套嫩huáng的儒裙来给她更衣,神qíng凝重道:“说是相爷派了人来,指名要见小姐。”

  若谖做了个停的动作,琥珀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若谖冷笑道:“我乃深闺弱质,他一个男子见我作甚?”

  琥珀道:“奴婢也不知原因。”忽然悟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猜测道:“该不是为了昨夜的事找小姐麻烦来了吧?”

  若谖微动了怒:“相爷昨晚下那般毒手追杀我,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要来兴师问罪,实在欺人太甚!”

  琥珀迟疑着问道:“那……小姐还去不去?”

  若谖果断道:“去,当然去,不然那个家伙就要为难父亲了。”又伸头向门外叫了一声,“人都跑哪里去了?”

  红香绿玉等几个丫头应声而入。

  若谖吩咐道:“素衣,你去老爷书房传我的话,就说因见的是相府来的贵客,不能不慎重,不能不尊重,待我细细的梳妆过便来,烦请贵客耐心等待。”

  素衣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若谖又对绿玉道:“你去老夫人那里,就说我饿了,要吃早膳。”

  绿玉曲了曲膝,禀道:“老夫人已经吩咐过了,小姐一醒,立刻传膳,叫小姐在自己房里吃了罢,只是见客之前先去见她一面即可。”

  若谖忙站起来听罢,方才坐下,道:“既这么着,你去厨房传饭。”

  若谖看了一眼琥珀手里的衣服,道:“把前儿新做的那套五彩团花的绉纱深衣拿来。”

  琥珀领命,拿了那套深衣出来,侍候若谖穿上,红香拿起梳子为她梳妆。

  琥珀看着镜子里小姐美玉无瑕的娇颜,担忧地说道:“小姐叫相爷派来的人久等,这样可妥当?”

  若谖嗤笑道:“这都是轻的,我不去见他又如何!是他失礼在前,便是相爷派来的人又如何,提出见我,已是无礼至极!

  父亲与相爷同朝为官,又是下属,打狗还要看主人,自然不好驳了那狗奴才的狗面,我若再不给他些颜色看看,他只怕以为我方府无人,由着他一个奴才拿捏,回去说与相爷听,相爷也只怕更肆无忌惮,在朝堂上会更加为难父亲。

  我这么做了,表面上是驳的一个奴才的面子,实际是给了相爷一个下马威,虎父无犬女,他在朝堂上想要对父亲公报私仇,自然要斟酌一番。

  便是此事传扬出去,外人也断然不会说我缺了教养,倒只会认为我有骨气,反而认为相爷欺人太甚,一个侯门千金岂是一个奴才说要见就见的?”

  琥珀仍是一脸担忧,道:“小姐就不怕相爷亲自来兴师问罪?”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款待

  若谖更是一脸不屑:“堂堂相爷,为一个奴才出头,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我就怕他不来,他若敢来,我必在府门亲迎!”

  红香忽然“咦”了一声,若谖问:“怎么了?”

  红香道:“小姐怎么只一只耳朵戴着耳坠?”

  琥珀闻言,也凑过来看,果然见若谖只有一只耳朵上坠着一只粉红色的南海珍珠耳坠,疑心道:“会不会掉那儿了?”

  若谖知她嘴里的那儿是指的哪里,动手取下那只粉色珍珠耳坠,满不在乎道:“掉那里就掉那里了,我才不会怕。”

  打扮妥当,厨房送来了早膳。

  绿玉把饭菜摆在几上,若谖扫了一眼,水晶虾饺,灌汤小笼包,并着参汤ròu丸,皆是她爱吃的,她边吃边问素衣:“你去传话,那狗奴才是何反应?”

  素衣抿嘴笑道:“小姐是没见那奴才的面儿,一听小姐叫他久等,气得脸如泼了墨般黑,却发作不得,自找台阶道,他时间宝贵的很。”

  若谖轻笑了一声,眉眼间甚是小瞧:“我父亲怎么说?”

  素衣掩嘴笑道:“老爷答的更妙,说,那请先回吧,侍候相爷要紧,他也有公务要处理,就不虚留了。”

  若谖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原来我这般伶牙利齿是得了家传的,好一句侍候相爷要紧,只这几个字就把那仗势的狗奴才打回了原形!”

  素衣大笑道:“可不是这理!亏了他还厚着脸皮坐在那里。”

  若谖笑了一阵,暗暗叹了口气,现在相爷cha了手,事qíng已经复杂化了,该怎样破,她心里也没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这时绿玉忽然说道:“听说那些歹徒在押解回卫尉府的路上全被人劫走了。”

  若谖听了,不禁紧蹙了眉头思忖了片刻,吩咐道:“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看看民间的反应。”

  绿玉应喏退下。

  吃过早饭,若谖到了荣禧堂宴息处来见老夫人,老夫人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一生也没少经历风làng,今儿却是罕见的一脸忧色,若谖看在眼里又是诧异又是愧疚,曲身请了安。

  老夫人看着她道:“待会儿见了客人,言语可要把握得当,既不能得罪了相爷,更不可rǔ了我永安侯家的门楣。”

  若谖肃了肃脸,再福身道:“孙女谨记了。”

  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倦倦道:“去吧。”

  若谖到达的时候,常总管已经灌了一肚子的茶水,正在心里腹诽,这个方永华可是呆板,既不问自己是否用了早饭,也不叫人端些点心上来,一味叫人饮茶,愈饮愈饿,他的女儿也甚是可恶,竟敢让堂堂相府大总管久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忽见一绝色少女袅娜入内,眼似清泉,脸若娇兰,秀雅绝俗,神态清冷,身上穿着华丽的拽地深衣,头上镶着五彩宝石的金凤钗着实闪瞎他的狗眼,浑身上下富贵bī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若谖端庄道:“常总管客气,请坐吧。”

  常总管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一起身,仿佛奴才迎接主子,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懊恼得只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清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斜睨着若谖道:“还请若谖小姐跟在下走一趟。”

  若谖挨着父亲坐下,要小厮端了一杯茶来,喝了一口,讽刺地看着常管家,冷冷问道:“不知常管家这走一趟是什么意思?若是相爷邀小女子去府上坐客,小女子感激不尽,”说到这里,坐着微欠了欠身,接着道:“那就烦请相爷派香车宝马来接小女子,这才是请客之道。”说着,拿起茶又徐徐饮了几口,才又接着道:“若是把小女子当犯人带走,则请出示人证物证,府衙文书,派了捕快来,”她上下打量着常总管,神色极为不屑,沉声道:“我是断然不会不清不白跟你走的!”

  方永华只管悠闲的喝茶,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毫不相gān。

  常总管指着胡桌上那只粉色的珍珠耳环厉声道:“就凭这珍珠耳坠就能八分断定你是入室之贼!”他转而露出一副得意的笑来,拖腔拖调道:“相爷要在下把小姐带去私了,只要小姐承认了,写了认罪书就放了小姐,并且此事绝不对外透露半个字,一定保住小姐的名声,小姐跟在下去了,好处多着呢!”

  若谖冷声道:“相爷这番美意恐怕本小姐用不着!”她不屑地瞥了那只珍珠耳坠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道:“这只耳坠的确是我的,本是一对,已经不见好几天了,算算日子,正是相爷未过门的小妾凝烟小姐重新搬到方府住的日子丢的,现竟在她府上找到,这倒是奇事了!”

  常总管沉不住气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若谖寡淡道:“常总管听不懂无妨,回去讲与凝烟小姐听,只要她明白即可。别忘了顺便给她提个醒,她亲大哥指认她自毁清白诬陷青砚,嫁祸子辰,以及偷盗翡翠手镯的认罪书还在老夫人手里收着呢。”

  常总管早就听闻永安侯府的方若谖小姐是个厉害的角儿,却并不十分信,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厉害到哪里去,不过是那等平民以及方府里的奴才畏惧敬怕罢了,可现在一jiāo手,才知她是真的厉害,光几番话已被她bī的退无可退,况今日到方府登门并非奉了相爷的钧旨,若方若谖果真闹起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就此收手,以免引火上身。

  当下打定主意,站起来qiáng撑着面子道:“既然若谖小姐不肯赏在下一个面子去相府私了,在下也不敢十分勉qiáng,在下这就告辞,回去回相爷的话。”

  方永华但笑不语,连假装站起来送客的意思都没有,一个奴才,他的宝贝女儿送到廊下已是天大的面子了!

  谁知若谖却道:“常总管请留步。”

  方永华一闻此言,差点被茶水呛到,他费解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这个古灵jīng怪的小家伙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哎呀,你老爹年纪大了,经不得吓的,吓吓就胡须花白,发如雪,会被你风韵犹存的娘亲嫌弃的,女儿,放你老爹一条生路可好?

  常总管像慢镜头一样缓缓转身,得瑟的抖着一条腿,得意洋洋的藐视着若谖,暗想,死丫头,临到头了还是怕了吧!现在倒求大爷我了!给你脸不要脸!

  若谖施施然浅笑道:“常总管是相爷派来的,应是贵客,我父亲不敢怠慢,暗中命厨房里做了丰盛的早餐,所以才担搁了这么许久,烦请常总管赏了脸吃了再走。”

  说罢,拍了两下手,应声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手脚麻利的把书房布置成一个宴息处,便退了下去。

  若谖再拍了两下手,一群穿着同样衣裙的漂亮丫鬟各自端着菜肴款款而入,将菜肴放在方永华和常总管的案前。

  常总管一看,有爆炒羊肚,酒糟鸭信鹅掌,清蒸鲈鱼,红烧狍子ròu……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别说做为早餐太过丰富,就是做为午宴也是极丰盛的。

  常总管望望门外的天色,呵呵,已近正午……

  想想自个儿巳时就到了方府,被若谖这个死丫头一拖竟拖到午时,快要饿得气绝身亡了。

  丫鬟们摆好菜肴和美酒,也退了下去,常总管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见若谖又拍了两下手,他一面嚼着一块狍子ròu,一面好奇地往门口望去,只见依序进来一个抱琴的绝色女子,并一群美丽的舞姬。

  常总管不解地看着若谖。

  若谖浅笑着道:“食色xing也,吃饭有歌舞助兴,更是人生乐事,望常总管笑纳。”说罢,福了福身,告退。

  常总管被如此礼遇,整个人竟如漫步云端,一脸喜色。

  若谖回到自己的闺房,命绿玉道:“再散播一条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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