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_不语安然【完结】(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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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辰见来人是方永庆,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厌恶,并不理会,仍走自己的路。

  那个小校听方永庆这么说,才知自己刚才实在太冒失,为了将功补过,他忙拿起子辰送若谖的东西往府里跑去,给若谖把东西送去。

  方永庆已经听到关于子辰是银láng的传言,也听到有人颠倒黑白把那夜若谖去追靖墨说成与银láng私会,喜不自胜,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暗助自己,现在见子辰顶着风声撞上门来,心中更是大喜,故意嚷嚷的人尽皆知。

  市井里那些关于银láng和若谖的流言仅仅是流言,现在子辰送上门来,他当然要把握机会,向众人展示证据,让流言变成事实,这样自己上奏折弹劾方永华才有力度,因此他怎肯轻易放子辰走!

  他几步窜到子辰面前,故做亲热地去拉子辰的手:“快随我进去,公主想你想的紧!”

  一个深闺公主想他一个男子做甚,方永庆这句话实在是险恶致极。

  子辰趁他来拉自己的手,反手一扣,扣住方永庆的手腕,大姆指按在他的脉搏之上。

  方永庆只觉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感从手腕处迅速传遍全身,无比恐惧地盯着子辰。

  子辰从牙fèng里冷冷挤出字来:“别想着伤害谖儿,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方永庆额上滚着豆大的冷汘,煞白着脸连连道:“是!是!”

  子辰这才放了他,阔步而去,方永庆如被人打了的狗一般,仓皇逃进府里躲了起来。

  隐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的依依一直待子辰走远了,方才惊呼道:“刚才那个……那个……不是银láng么!”

  银láng虽然在大漠上出现的时间很短,不足一年,可是劫富济贪,帮助在沙漠里陷入困境的商旅,因此在当地老百姓里威望极高,但没人见过银láng究竟长什么样,他每次露面总是戴着一副冰冷的银色láng王面具,可有传言说,银láng是个帅的逆天的少年。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正yù散去,听到依依的话,全都围着她问:“是真的吗?你亲眼见过银láng?”

  依依一脸自豪,编谎话道:“上个月我在科尔沁糙原玩,不巧碰到了阿沛酋王子,你们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咯,见了我就对我动手动脚,我当然是拼死挣扎,可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从一个满脸横ròu彪形大汉手里逃脱,眼看就要遭阿沛酋王子凌rǔ,银láng突然出现把我救了下来。”

  许多老百姓都替依依庆幸不已,人群中有人质疑道:“银láng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又是如何得知他的长相的,可见全是一派谎言。”

  琥珀因小校送东西来得知子辰就在府外,心里百般滋味,既然不喜欢公主,又何必送这些东西来,yù断不断理还乱。

  她趁着公主熟睡未醒,提着子辰那些东西气咻咻冲出府来,准备把这些东西全扔在他脸上,告诉他,她和公主不稀罕!却正好看见依依站在人群里在讲关于银láng的事。

  依依也看见她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回答那个质疑者道:“银láng出现的时候确实带着láng面具,可在教训阿沛酋王子的时候那副láng面具从脸上掉了下来,我才得以看到他的真容。”

  说到这里,她突然扭捏起来,低下头红着脸道:“我还和银láng有过一夜qíng。”

  那些百姓年纪大的都慈爱地看着依依笑,年青的男子则chuī着口哨,姑娘们都艳羡地看着依依,心想这种好事怎么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呢?

  依依害羞地捂着脸一溜烟的跑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质问

  琥珀气愤地把手里的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摔,犹不解恨,还狠狠踩了几脚,方才恨恨地进了府里。

  那几只饱受惊吓的野鸽惊慌地咕咕叫着,从破了的笼子里扇着翅膀向天际飞去。

  青蛙也从藤盒里蹦了出来,满地乱跳。

  一个小校走过去,捡起那包用牛皮包着的东西,打开来一看竟然是极品冬虫夏糙,暗想,到底是公主,这么贵重的药材在她眼里居然一文不值,说扔就扔。

  他把那包冬虫夏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准备有机会卖掉,至少能卖百两纹银呢!

  琥珀回到房间的时候,若谖已经醒了,琥珀忙命小丫头们去打水来给公主洗漱。

  若谖见她脸上带着怒气,问:“是谁惹你了?”

  琥珀不想说出刚才的事来,怕若谖听了伤心,于是撒谎道:“奴婢刚才去集市上想买两条鱼,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若谖劝道:“别为这点小事心烦了。”

  琥珀闷着点点头,尽量把脸色放缓和下来。

  若谖洗漱梳妆毕,便坐在窗前的榻上,琥珀倒了杯热茶奉上。

  若谖拿着茶慢慢地饮着,心里在想着关于她和银láng的谣言究竟是谁散布出去的。

  应该不会是母亲,毕竟这两条谣言会令方家万劫不复,她是方家的人,方家有事,她也跑不脱。

  叔叔一家倒有这个可能,可他是如何得知银láng就是子辰的,如果他已经得知银láng就是子辰,他那夜就不会派人假扮银láng劫杀她,这一点实在矛盾,因此散布那两条谣言的人是他们一家的可能xing也不大。

  那究竟是谁?

  琥珀在一旁见若谖蹙眉冥思苦想,知道她是为了两条谣言烦心,那两条谣言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令整个方府粉身碎骨。

  她犹豫了很久,在心里权衡,让公主伤心总比让她送命好,于是走过去,期期艾艾道:“公主,刚才奴婢出府的时候听见依依跟人说子辰就是银láng。”

  若谖抬头,惊诧的看着她。

  琥珀像自己做错事了一般,低下头小声道:“依依她还说——”

  “还说什么了?”若谖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紧张,忙喝了一口热茶定神。

  琥珀沉吟了半晌方道:“依依她说,她与辰公子已有肌肤之亲。”

  咣当一声,若谖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两眼直直地一动也不动。

  琥珀吓坏了,摇着若谖的肩膀,哭着道:“公主!公主!你可别难过出病来,为那种男人不值得。”

  若谖凄然一笑:“现如今我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我哪有闲心顾及儿女私qíng!”

  琥珀睁大眼睛凝视了她好久,想要看出她有什么不妥,可公主的表qíng极为淡然,她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低头收拾地上的láng藉。

  若谖此时已经明白依依的动机,只要自己活着就永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她现在要彻底剔除自己这根刺,才能无忧无虑的和子辰在一起。

  若谖却对她恨不起来,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弱女子,想要抓住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爱qíng而已,只是太不择手段了,为了要自己死,搭上她全家xing命,这是她无法容忍、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若谖正义愤填膺,一个小丫头来禀:“老爷请公主去书房。”

  若谖猜测八成是为了那些谣言,于是起身跟着那小丫头来到方永华的书房。

  一向沉稳如定海神针的父亲此时脸上也隐隐透着焦色,见她进来,问:“你可听说有关银láng的传言了吗?”

  若谖肃然得点了点头。

  方永华问:“你可有良策?”

  若谖沉思着道:“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对策。”

  方永华其实内心也是这样分析的,但他一直抱有一线侥幸的希望,可现在听若谖也这么说,心中不禁一凉,脸色也异常地沉重。

  他又担心若谖本就生病,这样忧思过度恐伤身体,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如今处于困境的方府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于是温声道:“你别cao心这些事了,为父会想办法。”

  若谖从父亲书房里出来,见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那几个小丫头看见她,全都心虚的散开。

  若谖知道他们是在议论关于她和银láng的谣言,嘴上虽未说什么,心中却是焦虑渐重。

  这天傍晚,方永华夫妇俩的晚膳吃的极为压抑,可凝烟一家人却兴奋不已,一面吃饭一面商议着该如何写奏折,一举扳倒方永华。

  吃过晚饭,方永庆乘热打铁写了奏折,凝烟拿起来看了一遍,满意的笑着道:“好一个防范于未然,只这一个词就能让皇上联想很多。”

  方永庆见女儿也说好,心中有几分得意,命一个心腹小校即刻启程,快马加鞭将奏折送往长安。

  那小校拿了奏折并未出城,而是偷偷的溜去见方永华。

  方永华看了方永庆的奏折:“……虽然微臣不敢肯定程子辰就是银láng,但是程子辰与忘忧公主自小一块长大,qíng谊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今儿微臣就亲见程子辰来找过公主,所以百姓传言忘忧公主私会程子辰未定是有人中伤公主。

  至于市井传言方将军私通叛匪,因无证据,微臣不敢妄言,但防范于未然,朝廷应及早应对。”

  方永华铁青着脸,把手里的奏折狠狠往书案上一摔,对那小校道:“你仍旧去一趟长安再回,以免引起方副将的怀疑。”

  小校领命而去。

  夜已深,若谖躺在chuáng上辗转难眠,忽听窗外传来打斗声,忙下chuáng推窗去看,只见月光里子辰和墨城斗得难分难解,树叶簌簌地落个不停。

  若谖低喝:“住手!”那两个少年方停了下来。

  子辰箭步冲到她跟前,紧张地问:“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若谖冷冷道:“我如何不关你事,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子辰踌躇着没动。

  若谖冷笑:“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我也是有婚约的人。”

  子辰猛地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单手撑着窗台跃进房间,墨城也跟着想进,若谖已经把窗户关上,他只得停住脚步,望着窗户发了片刻呆,便飞上树顶,靠着一根树杈上睡起觉来。

  卧室内,若谖只顾自己坐下,并未请子辰也坐,脸上冷若冰霜,语气清冷地问:“你是银láng吗?”

  子辰微怔:“你听谁说的?”

  若谖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的依依姑娘逢人便说。”

  子辰脸色一沉。

  若谖bī视着他:“是,还是不是,你还没回答我呢!”

  子辰低沉道:“是。”

  若谖撑头而笑,那笑不仅不能让人感到高兴,反而让人觉得极为痛苦无助:“这下可好了,你是银láng这个传言是真实的,再加上依依还说我曾夜晚与你私会,看来我父亲暗通匪类的罪名已是属实,我们一家大小只用伸长脖子等着刽子手一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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