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贴合的一瞬间,便像是点燃了什么一般,闻人久微微仰着头,他承受着洛骁bào风骤雨一般的亲吻,然后也竭尽全力地回应着他。
洛骁的呼吸更重了,他凶猛地在闻人久的口中掠夺着,吮吸着他的舌,抢夺着他的呼吸,直到蛮横地确认了一遍自己的领土,那霸道的唇舌才微微离开了些许,他用牙轻轻地咬着闻人久的下唇,声音低哑的厉害:“抱着我。”
闻人久此刻的意识已然是在洛骁的多重攻击下而变得有些模糊的了,他听到了洛骁的声音,却来不及反应,只是身体要比大脑更加快地选择执行了命令。他伸出了手环住洛骁的脖颈,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洛骁的舌重新撬开了闻人久的唇齿,极快地开始了第二轮的掠夺。
月色被浓稠的云遮盖住了,不知过了多久,那云又渐渐散了开来。
洛骁下了chuáng,洗了洗手,又拿了帕子替闻人久清理了下,再上chuáng,侧了侧头,却看那头双睫低垂,呼吸平稳,竟是已然睡着了。
苦笑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身下还未解决的热度,洛骁叹了一口气,倒也习以为常了。伸手闻人久调整了一个姿势,伸手抱住他,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今天暂且放过你,下次可不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第131章 看病
第二日,闻人久是在洛骁的怀里醒过来的。
那双手臂明明抱得并不紧,但是他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推了半晌,眉头皱了起来:“洛子清,放孤起来!”
那头一直闭着眼的洛骁听到闻人久的声音变带着笑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清清明明的,不见丝毫睡意——分明是早便醒了。
“时候还早,阿久不再休息会儿么。”
“不必。”闻人久淡淡地道了一声,却发现洛骁的手已经没有松开,侧着头瞪他,那头却佯装不知,依旧搂着他亲亲昵昵地说着话:“阿久昨夜睡得好么。”
闻人久并不理睬他,洛骁也并没有打算闻人久接话,只是笑着瞧着他,低声道:“我却睡得不太好呢。”
闻人久听说洛骁话中有话,眯着眸子等着他继续。洛骁便撩了他的一缕发,似是玩笑似是埋怨地道:“阿久昨日舒服了便睡了,难为我辗转一夜。”
闻人久冷笑了一声:“你这却是怪孤了。”
“可不敢怪你。”洛骁俯身,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叹息似的道,“罢了,还是起罢。再躺下去,只怕今日便走不了了。”
闻人久感受到了洛骁身下隐约又隆起的硬度,眉头一紧,忙掀了被子下了chuáng去。洛骁就半侧着身躺在chuáng上瞧闻人久略显得几分惊慌的背影,唇边笑意深深。
“阿久可要我来帮你更衣?”
“不必!”闻人久这话答得极快,像是生怕洛骁再在这大早上弄出什么波澜来。洛骁在身后应了一声,果真就坐在chuáng榻上瞧着他自己穿衣。
只是闻人久毕竟是自幼被侍候惯了的,这会儿叫他一个人穿太子那身繁复的要命的衣服,确实是难为人了。洛骁在后面欣赏了半日闻人久难得的笨拙,终于还是没忍心再让他折腾下去,亲自下chuáng替他穿戴起了外衣。
闻人久微微低垂着眼,瞧着正在替自己系着暗扣,眉眼认真的男人,忽而问道:“洛骁,你究竟喜欢孤什么?”
洛骁愣了一愣,他抬眼瞧了闻人久一眼,直到将手上的衣裳穿戴齐整了,而后才道:“怎么好生生的问起了这个?”
“不能问么?”闻人久追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洛骁神态很轻松,如同闻人久只是问他,他们今早吃些什么那样稀松平常,“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所有的样子。”
闻人久觉得洛骁是在敷衍他:“什么叫做所有的样子?”
洛骁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道:“我喜欢看殿下在众人面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样子,也爱看殿下对着我皱着眉头,逃避吃药的样子,”侧着头,唇角上染上一抹暧昧的色彩,“当然,殿下在chuáng上那样泪眼婆娑、色若chūn晓的样子,我也是爱极的。”
闻人久没有理会洛骁的调侃,他似乎是明白,又似乎是不明白,他站在原地,眉间带着些许皱痕。他的声音很淡,却带了一抹自己都无从察觉的疑惑:“那若是孤不喜欢你,你也会这样喜欢孤么?”
洛骁脸上的笑意微微顿了顿,他抬头瞧着闻人久,许久,轻轻地道:“便是殿下不喜欢我,我也会喜欢殿下,至死方休。”走过来,伸手揉了揉闻人久的发:“殿下且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唤下人打点水进来。”
闻人久看着洛骁离去的背影,许久,垂下了眸子。他想着洛骁方才的表qíng,还有那样轻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跳跳的有些快。
为了顾及闻人久的身体,一行人南下速度并不快,走走停停,约莫用了两个月余才到了苗疆。
苗疆地方虽小,物产倒是富饶。巫织将一行人安置在了她自己的宫殿内,以苗疆最盛大的仪式来迎接了洛骁、闻人久一行人。
有关于大乾和苗疆的百年和平协定是双方早就拟定好了的,签订的过程也无什么波澜。将协议签完收拾妥当了,然后才到了此行的重头戏上。
洛骁与闻人久趁着夜深来到巫织的屋内,屋子里头出了巫织,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见了闻人久便行了一礼。闻人久免了他的礼,瞧着巫织问道:“此人是——”
巫织道:“此人便是巫族现在的长老,也是白巫族内知识最渊博的巫医。”随即对着洛骁道,长老替人问诊时从来不喜有人在旁打扰,世子还是随我且先出去等上一等罢。”
洛骁微微皱了皱眉头,似是并不qíng愿:“我便就是在此守着也不成么?”
巫织失笑道:“殿下就在我这屋子里,世子却还怕出什么纰漏么。”
洛骁还是不太放心,正yù开口,却见闻人久对着他摇了摇头,意思便也是叫他不要再说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没有再去辩驳,点了个头,对着闻人久道:“那我便随大巫先在外头候着,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开口唤我便是。”
说着,这才随巫织出了屋去。
待那两人都已经离去了,老者这才对着闻人久缓缓地道:“殿下平日只怕不太爱惜自己的身子罢。”
闻人久掀了掀眼皮看着那老者,道:“何为不爱惜?”
那老者道:“殿下该明白我的意思。”
闻人久眯了眯眸子,道:“朝中势力未稳,孤放松不得分毫。”
那老者瞧着闻人久,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是先伸手让我替你把把脉罢。”
闻人久略一点头,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桌上。老者将手伸过去,探了探脉,脸色有些复杂。
“如何?”闻人久见那巫医久久不言,淡淡开口问道。
老者将手缓缓收了回来,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考虑着要怎么开口向闻人久解释才更妥当:“金线蛊分子母蛊,当子母蛊分离之后,母蛊可在宿主身上存活至少二十年。”老者说的很慢,“但是殿下,如大巫所言,她将母蛊植入你体内分明不过十年时间,但是你体内的蛊虫,却已经呈现衰弱垂危之态了。”
闻人久脸色未变,只是眸色瞧起来越发深沉:“可有法子根治?”
那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根治是不可能的。当下唯一的法子,只有先以药浴将养着殿下的身子,再寻合适的机会将殿下体内已经衰弱的蛊虫置换下来。”
“而且,此法也不过是qiáng行续命罢了,若是殿下日后还是如此损耗着自己的身子,只怕——”
屋外,巫织瞧着洛骁频频望着屋内瞧,神思不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世子倒真真是担心殿下担心的紧。”
洛骁便笑:“殿下是大乾尊贵的太子,我作为他的下臣,自当时紧张他的。”
巫织道:“你比起旁的臣子,对殿下的关心可只多不少。”
洛骁眸子微微垂了垂,并不接话,另寻了话头来问:“殿下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么。”
巫织听到洛骁说到这,靠着墙笑了一笑,道:“如若不然,我怎么就偏生赶在这时候去了京城?”瞧了洛骁一眼,解释道,“子蛊对母蛊的感应远在你的想象之上。去年年末,殿下可是病了一场?”
经巫织这一说,洛骁立即想起岁前他回京那会儿,闻人久正巧感染了一场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却莫名让他昏迷了一整日。
“正是。”洛骁答道,“但是御医只说殿下风寒入体加之劳累过度,并未有什么大碍。”
巫织温婉一笑,道:“那一日,我吐了血,昏迷了三日。”
洛骁心下微微一惊。
巫织道:“巫族的蛊,寻常人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的。是以我这才上了京,一是为了签订这份协定,二来就是为的此事。我方才平定苗疆,初登大巫之位,此时的我也还死不得。”
“你是说——”洛骁脑中思绪有些乱,他从未想过此事会如此严重,“殿下——”话说到此,却是说不下去了。
巫织伸手将耳旁散落的发别到耳后去,道:“放心罢,长老会尽力的。”
若是尽力也无用呢?若是以你整个巫族也无法救治他呢?到那时,又该如何?
洛骁想要问,但是一个个问题在脑中盘旋许久,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握住了,半晌,还是按捺了下来,只是站在门外越发焦急地绕着那方寸之地踱起步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开启了,闻人久从里头走出来,瞧着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脸色焦急的洛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洛骁见闻人久面色如常,心里稍微定了一定,低声问道:“殿下……巫医如何说?”
“还能如何说?”闻人久掀了眼皮瞧他一眼,“蛊虫效力衰弱,明日起巫族会准备药浴给孤——待日后再去换一次蛊虫,便无碍了。”
洛骁听闻人久说的风淡云轻,心中却还是有一丝不安,抬头瞧一瞧跟在他们身后的老者,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心下安定了些:“这么说,是无大碍了?”
“孤已经说了,你还要追问什么?”闻人久瞪他一眼,拂了袖淡淡道,“明日一早准备药浴,现下也不早了,回去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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