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_老烟圈照吹【完结+番外】(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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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就说奶娃哪看的懂?”阳哥指着陈青郁闷的脸笑到前仰后合,妥妥也凑趣的跟着呵呵傻笑两声。

  “笑什么呐?”梁子俊洗完尿布甩手进门,瞧了眼儿子,对媳妇竖起拇指夸道“又睡着啦?媳妇你真厉害,这些画一哄儿子保证老实睡觉!”

  陈青牙根咬了又咬,气急的用木片砸他脑袋“还不是你画的不好?让你画像点,非得给画成四不像,这玩意谁能看出是条狗?”

  “我能啊”阳哥憨笑的指着自己鼻尖,妥妥也有样学样的抓着小鼻子呵呵笑。

  “那是你傻!”陈青白他一眼,对得意的梁子俊吩咐“重画!”

  梁三爷摊摊手,对一脸莫名其妙的阳哥说“你是不尖”

  阳哥气急的小声嘟囔“我傻?我傻我能看出那是狗,你儿子倒是像你一样尖了,还不是照样呼呼大睡?”

  妥妥拍着爹爹脸颊笑着学话“爹……啥……”

  ……被掉包的是他儿子吧?阳哥盯着宝贝儿子无语了。

  直到儿子满三个月前,梁子俊都在重画那些木板画,除了小猫小狗又增添了花糙桌椅,凡是陈青觉得有必要的都是梁子俊必须画好的物件。

  每天伺候儿子的空闲时间全用来照实作画,梁三爷是彻底没功夫出去闲晃了,最可气的就是那些不配合作画的活物,最终被梁三爷吊起来画了个更惊悚的描摹。

  “像不?”梁三爷举着木板递到野猫眼前问道。

  四爪被绑成大字型的野猫“瞄~”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隔空就用尾巴抽了那怪物一记。

  ……他还是逮只jī来画吧!看着一溜烟钻没影的野猫,梁三爷丢了木板暗暗想着。

  继作画外,梁三爷又领了新活计,给儿子讲睡前故事,抽空还得摆弄些乐器,间或嚎上两嗓子培养儿子的乐感。

  至此梁三爷才晓得培养一个多才多艺的娃娃有多辛苦,但架不住咱三爷乐在其中啊,每天挖空心思的给儿子念书讲学,晚上再就成果跟媳妇“深入”探讨一番。

  妥妥每天定点被阳哥抱过来蹭学,顺便点评下梁子俊近期的育儿功课。

  举人老爷给讲学,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而且还不用jiāo束脩,白听……

  七夕过后,又到一年秋收,因着旱qíng,县城再不复往年热闹。萧条的街道,门可罗雀的商铺,这些都隐隐预示着灾年即将到来。

  梁家四兄弟按照惯例整装待发,但这次出门不为收租,只为记账。田里没有产出,佃户吃饭都成问题哪有粮食jiāo租?即便有银子的也得省着换口吃食。

  这当口谁都不会将救命钱往外掏,每次赶上灾年都是先记账,等年头好了再补齐。这次出门还另有目的,那就是考察各家佃户的抗灾能力,避免穷人借不到粮,富户扮穷反倒占了困难户的口粮。

  屯的粮食即便再多,也供不起这么多家佃户,是以只能重点照顾需要帮扶的人家,避免造成饿死或卖儿卖女的惨况。

  等四兄弟回来,梁柏达召集全家议事。听完各自爆出来的各村惨状,一家老小全都沉默不言。

  去年就减产,今年又赶上大旱绝产,好些人家不等入秋就吃光了口粮,全靠进山淘些山货熬野菜汤喝。眼下不等入冬估计就会有大批困难户上门借粮,如此境遇,怕是挨不到开chūn屯粮就得告罄。

  “子俊,让你调集粮食的事怎么样了?”梁柏达愁的抽起旱烟,吧嗒吧嗒的吐出一屋子浓烟。

  梁子俊挥手扇开,老实jiāo代“怕是不成,一早去信托人给办,但都一个多月了也没回信儿。南方粮食大多都被官府把持,有流入外省的也都囤在各大粮铺,估计那头最多能给筹些粮种,口粮却是不成”

  “不行就让子安给想想办法,不然真等饿死千八百口,没个三年五载怕是缓不过来”梁柏达愁的又点起一锅旱烟。

  “要我说也不用咱家担这么重的担子,等立冬朝廷就会派发赈灾粮食,虽是不多,但也能勉qiáng糊口,终不会饿死一个州的百姓”宋氏劝解道,夺了老头子手里的烟袋锅,不让他再熏着一众小辈。

  “哎~只怕朝廷今年也无力赈灾,年景不好,又赶上多地受灾,等赈灾银子运到县城,又有多少能分到老百姓口中?”梁柏松叹息一声,紧皱眉头分析。

  “终归得留点余富待到明年chūn耕,不然佃户即便熬过冬节,光靠野菜也养活不了一大家子”梁柏仓接过话茬。

  梁柏达想了想,便吩咐子俊将县里的粮食藏妥,冬节前只放仓库的屯粮,待到chūn耕再酌qíng给困难户发放口粮。

  紧着点总好过开chūn无粮可用,梁柏达散了家人,回家含饴弄孙。

  如今梁家是有孙万事足,除了梁柏松那院稍显冷清,其余三院见天欢声笑语,全然不似旁家的愁云惨雾。

  中元节过后,下了两场小雨,虽是堪堪打湿地皮,但终归没再继续旱下去。村里人全靠井水过活,眼见落雨,当场就有哭出来的。若是再不下雨,不等饿死,淘gān井水也会渴死。

  陈青又惦记起他的大棚蔬菜,只要水量充足,即便大棚面积小那也是一份产出。跟梁子俊商量过,二人便找上梁柏达预计多盖几座大棚。

  梁柏达皱眉半晌才摇头劝道“还是别种了,真到冬日遍地饥荒,你那棚子非着人眼红不可,人饿急了什么事gān不出来?明着不敢抢,半夜去偷你防的住?别倒时庄稼没了,棚子还让人给砸了。咱家本就招眼,你再弄个粮仓摆明面上,那不是勤等着人上门来抢?”

  夫妻对视一眼,陈青默默低头,怪他想的太理所当然,只想着替家里分忧却没顾忌安危,若真因大棚为梁家招来灾民,那才是悔不当初。

  梁子俊摸着下巴点点头,转而对大伯说“往年旱灾没这么重,便没往深处想,若真遇上灾民抢粮,咱家这些人手还真防不住,你不说我还也没想过这茬,看来是时候雇点人手保家保粮了”

  “且再等等,若是朝廷迟迟不派赈灾粮食,说不得就只能让一家老小先搬你那别院暂避”今年不同于往年,梁柏达之所以没将事qíng说的太过严重,也是怕一家老小人心惶惶。

  忆起年少时那场bào动仍然心有余悸,百十多号人抄着家伙闯入家门,不仅粮食被洗劫一空,还打砸了家里不少物件。

  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留下,还将挺身护主的梁伯给打伤了。若非阿爹当年果断避让,非得死伤两个不可。

  梁子俊点点头,这事看来真得从长计议。回家后夫妻先商量跟万乐斋解除冬天的青菜采买,又研究是否该再买个院子存粮。毕竟别院面积不大,几个空房间又都用来装粮,届时一家老小全搬来避祸,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

  拿定主意,梁子俊当天就跑到县城跟李守财说了这事。

  李守财摇头笑说不妨事,冬季一到,各家都缩衣少食,即便有闲钱吃饭的人,也苦于无米下锅。这么大的酒楼光每日消耗的米面就非小数,就算他肯开门做生意,也得有粮食供应不是?

  若赶上灾民围城,怕是各大店铺都得关门停业,说不得入冬后就得启程赶往京城避祸。

  跟李守财谈妥,梁子俊便四下探听空置宅院。一等打探清楚,便拉着柳衡山去商谈价格。

  人都说爱屋及乌,跟陈青相处久了,梁子俊也对柳衡山亲近不少。这不,新买的房子就挂在柳伯名下。之所以如此小心,也是碍于多方考量,真等灾民抢粮,除了老宅不保外,他这别院也会被人惦记上。

  梁子俊是个人jīng,又比常人多长个心眼,在青平县摸爬滚打多年,早就学会做事留一手,狡兔需三窟的把戏。

  房子一到手,梁家四兄弟就亲自出动,将藏在别院的大半粮食迁往新宅。这宅子原也是不住人的,上户人家迁往省城,老宅便委托牙行对外租用。

  赶上入秋粮价bào涨,这才不得已将租出去的宅子售卖。上任租户便用这宅子当仓库用,此时藏粮正合适。

  陈青和泥将墙壁上的fèng隙堵死,又帮着把马车里的粮食卸到院内。

  梁子贤四兄弟外加陈青和两个长工,小半天功夫就完活。派魏凉一家过来守着,其余人便踏着夜色秘密返家。

  第141章 吃里扒外

  立冬之后,果见佃户上门借粮,除却一早送过jī蛋的人家,尚有十余户日子过不下去的上门求粮。

  梁柏达面对磕头跪求的汉子,也只得狠下心肠每户只借少许。说是少许当真少的只够管饱三天,即便磨碎了掺野菜熬粥,最多也只能维持半月。

  自打这些佃户返家,就仿佛chuī响了借粮的号角,眼见一波又一波上门求粮的佃户,梁家只得紧闭大门拒守不出。

  还不等日子过不下去就早早上门借粮,为的不外乎是先到先得。

  梁子俊借着夜色出门,在外冻了半宿才赶着开门进城,跟预先商量好的镖行谈妥一日两餐,便分文未花的请到十名身材健壮,会些跟头把式的镖爷。

  村里日子难捱,县城更是只减不增,家家存粮都不多,少一口人就能省下更多的粮食留给家人。是以在这灾年,花银子未必能雇到人为你卖命,但只要管饭却是争破头都想抢上一个名额。

  赶上灾年,匪盗四起,路上不太平又无镖可走,连镖局的生意也惨淡起来,身手好的镖师大多都被请去大户人家看顾院子。

  若不是梁子俊一早定好人手,估计这会就剩趟子手可选。

  镖局里的镖师都是功夫过人的硬汉,常年在外行走,若没点真功夫哪能镇的住盗贼,兵不血刃的让山寇绿林退避三舍?

  十名身材彪悍,绑腿护腕,缁衣马裤,中缠一条腥红腰带,手提一把七星弯刀的爷们往梁家门前一立,刚还吵吵嚷嚷的人群立马噤声呐呐回返。

  县城尚有禁刀令约束,可在这村屯之中却是无需顾忌,背箭的、跨刀的、手持长枪满面杀气的镖爷立马吓怂了一众上门佃户。梁家见此才拍胸顺气,打开院门安心度日。

  每日两餐管饱也只负责吓唬些村民,十个镖爷对这活计都甚为满意,况且村里不像城里那般夜贼横行,分成两队轮番执勤,倒也确保了梁宅不为宵小打扰。

  圆圆不满六个月就能靠坐着玩上一会儿,正是爱动又粘人的月份,只一会儿功夫看不见爹爹就要假哭嚎上两嗓子。奶娘直笑说这娃忒jīng,定是晓得众人舍不得他伤心。

  陈青教儿子之余,又将他的减肥大计提上日程,每日拖着“胖哥儿”出门跑步,见到村人也只笑说是为了节省口粮。眼见村人大多面huáng肌瘦,他俩这肥嘟嘟的样子可不就惹人眼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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