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_老烟圈照吹【完结+番外】(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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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说来这也有些不合规矩,但既然是胡先生相求,那方廷尉你便代为去办”曹方假意为难的递给方赫一个眼神,只要不是赦囚,调去哪里都无妨。

  方赫冷哼一声,勉qiáng算是同意,左右逃不出盐矿,也算是给胡聊一个面子。

  陈平眼珠一转,立马哭道“胡爷……小的舍不得你啊……”

  “嘿嘿……你这狗东西倒也有趣,怎么?这才几日就上瘾了?”廖凡志笑的不坏好意,用脚尖挑起陈平的下巴啐道。

  “胡爷怎么教训小的都是应该,可囚犯里多得是杀人不眨眼的糙莽,小的真怕您一走,再有人借机报复,治小的于死地啊……”陈平连哭带嚎的诉说。

  “切~由得你瞎编!你不惹事,谁没事闲的非要你这条贱命?盐场有官兵驻守,自是不会允许囚犯私斗”廖凡志扭头不再搭理陈平。

  “真的,真的……小的与孙虎结怨甚深,上次因为一个窝头就差点没要了命,这几日他见我过的舒坦早就看不顺眼了……”陈平夸大其词的说完,又跪爬过去抱住廖凡志的小腿哀求“胡爷您行行好……”

  “算了算了……看在你这几日尽心尽力的份上,临走前就再帮你一把”廖凡志嫌弃的拂掉灰尘,不甚耐烦的说道“方廷尉你也瞧见了,他既然这么说,想来还是狱卒监管不力。为了囚犯的安全着想,你还是整顿一番,也省的这怕死的东西见天哭嚎”

  方赫深吸口气,警告的瞪了陈平一眼,起身抱拳说道“盐场治下一向严谨,胡先生切莫听这狗东西胡言”

  “呵呵……算了,既然这家伙怕事,你就jiāo代一声,也好让胡先生全了仁义”曹方和事佬般开口劝说,直到廖凡志面上好看起来,才一转话头“既然此间事了,胡先生还是早些启程,也免的郑御史在省城等的心焦”

  廖凡志起身告辞,期间连扫都没扫陈平一眼,任由陈平如同丧家犬一般期期艾艾,悠闲的踏出房门潇洒离去。

  陈平被调往煎晒场,牢头得了指示自然对他看顾有加,又言明不许好事分子招惹麻烦。

  陈平心惊胆战的度过几天,发觉真没人打他,这才惬意起来。煎晒场无非做些搬运柴禾,煮盐翻晒的伙计,即便再累也比下矿轻省,再加上没人招惹,几日便跟牢房里的囚犯混熟了。

  矿场的条件比之煎晒场那是天差地别,这里有泥砖盖的牢房,还有柴糙烧炕取暖,比破糙棚子住着可舒服多了。

  十人一室,每日两餐,灾年吃的都没牢饭饱,陈平自是不敢再有怨言,每日搬运柴禾倒也轻省,饭食无需孝敬,几日便恢复了体力。

  悠闲归悠闲,查案的事陈平也不敢忘,每日gān活间余,便四处打探消息。同牢房的人jīng向狱卒禀报此事,狱卒听他竟是打探些吃食、活计便也没放在心上。

  陈平这人看似胸无大志,但小聪明还是有一些,最开始仅是问些琐碎问题,直到众人放下警戒,这才着手探听出盐产量。

  偷摸将每日产出暗自记在心,又比对从矿场运来的卤水,半月下来,竟发现并无出入。这一发现也让陈平纳闷起来,难不成另一个矿场也设有煎晒场?

  大雪落下之后,陈平躺着鼻涕窝在灶旁添柴,一个年近50的囚犯闲聊般问起“你也是有门路的,咋没冬衣送来?”

  陈平吸着鼻涕抱怨“我哪有啥门路?要不是家里使了银子打点,说不准这会就累死在矿场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家这银子使的不对,估计捎到这也没剩啥了”年纪一大把的囚犯佝偻着身子,好心提醒陈平。

  “对啊!肯定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三百两都没能把我送到这来,还靠舔脚丫子给人遭净才送过来的”陈平顿悟,气的摔了柴火骂道。

  “呵呵……三百两不少了,不若给家里捎信,让他们跟官府打点jiāo到,银子用对了,就是减刑也够用”老囚犯家里行四,人称囚老四,算是盐场的老油子了,关了七、八年还没死,没点门道可说不通。

  “四叔,还是你jīng!”陈平竖起拇指奉承一句,又小声嘀咕“可这信咋往家捎?”

  “你去求牢头,事后许诺给些好处,他自然会替你送出去”囚老四见天被陈平跟在屁股后面喊四叔,也算是有些jiāoqíng,遂出言提点一二。

  “等大哥捎来银子,定会给您打上二两好酒”陈平狗腿的道谢。

  “嘿嘿嘿……算你小子识趣”囚老四眯起老眼笑了,家里因他服役没少花费银子,近两年更是少有贴补,要不是靠着卖些qíng报,早就连酒都喝不上了。

  “囚老四!胡咧咧啥呢!该gān活了”牢头甩着鞭子吆喝一声。

  囚老四立马弯腰答应,搓着手心低声招呼“跟着我,别出声,一会儿我gān什么你就gān什么”

  陈平立马扔了柴火,猫腰跟在囚老四身后,出来做活的多是年头多的老人,由此可以看出,这活还真不是谁想gān就能gān的。

  走到北侧一处栅栏后,陈平偷眼望去,只见远处慢慢行来一队人马,打前是几个手持刀枪的官兵,后面则是押解马车的囚犯。

  好家伙,原来真有另一处矿场……

  衣衫褴褛的囚犯在呵斥下将木桶卸完,打头的官兵跟狱卒咕哝几声,便吆喝着像驱赶畜生一般将囚犯押回。

  陈平跟着囚老四将木桶运回煎晒场,便马不停蹄的加大柴火熬煮卤水。

  “四叔,这哪来的卤水啊?瞧着比咱矿场来的都纯”陈平捏起一撮细盐悄声问道。

  “别吵吵!”囚老四扭头看了眼四周,压低嗓子jiāo代“这是另一个矿上出的,估计那头冻死不少,缺少人手才把卤送到这边……你知道就行,可别瞎嚷嚷,让人听见保准掉脑袋”

  听囚老四并非故意吓唬他,陈平忙闭嘴不敢再问,夜里得了空,才借放水的功夫问起“四叔知道那矿在哪不?”

  囚老四眼神一厉,连尿都憋回去了“你问这gān啥?”

  “没啥,就是好奇……我寻思您都搁这呆了七、八年,该是去过才对”陈平慌张解释。

  囚老四大喘口气,骂道“去个屁!我要是去过还有命搁这呆着?以后别瞎打听晓得不?”

  “晓得了”陈平呐呐保证,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打探确切地点才好。

  第二天,陈平便借机求牢头捎信,又保证银子到手后定会孝敬一二,牢头见有好处也乐得跑腿。盐场油水少,全靠从囚犯身上捞好处,再说外面递来的银子哪能轮得到他?即便是孝敬上来的也只剩层层盘剥后的琐碎银子。

  信捎走没两天,廖凡志就去而复返。

  说来也巧,廖凡志回到凉州城立马去信知会梁子俊,梁子俊飞鸽传书不仅带回京里的消息,还将刘带娣离家出走的事qíng告诉给他,嘱他见到人即刻回信。

  他们在凉州城不宜久留,再不走也怕起疑,廖凡志想着半月过去,陈平那边估计也该有些眉目,便想着过来了解一二,也好进一步布局。

  没成想,赶到凉山脚下的小镇子,正碰上四处托人的刘带娣。

  梁子俊借机乏累非要在镇上留宿,曹方磨不过他,只得先行去安排客栈。廖凡志闲逛之余甩脱侍卫,将人捂住口鼻拖到巷口,像极了坏人一般低喝“别出声”

  刘带娣原想碰上了歹人,正要奋起反抗,忽听夫君名讳忙央到“大人可是见过家夫?他现在可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廖凡志探头见甩掉的侍卫正寻过来,赶紧引着刘带娣往街尾走。

  刘带娣离家近二月,一路上风餐露宿好容易赶到凉山脚下,四处求人也没能打探到夫君的消息。

  银子所剩无几,不乏被骗去大半,眼下只剩gān娘给的一只玉镯可以典当,若是再寻不到门路,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紧了紧怀中包袱,刘带娣谨慎的拉开一段距离。这人意图不明,也非官身,他是如何得知夫君的名讳?莫不是又碰上了骗子?

  几日打探,不乏净遇到些借机骗钱的混蛋,若非人生地不熟,以刘带娣的心xing自然不会轻信于人。可如今夫君生死不知,每隔一日又有尸体从盐场运回,这让刘带娣如何不心急?

  他听人说,只要多给银子就能跟夫君见上一面,最不济也能送些衣物吃食捎带进去,眼下大雪纷飞,也不知夫君穿没穿上棉衣……

  这个镇上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妇人,每到报丧日,大家都是默默围观,就怕官兵报出的名讳里有自己的夫君。

  每日期盼之余又怕听到官兵报丧,就怕那辆运尸车上躺着夫君冰冷的身体。哪怕是早一日打探到消息也好,只要使对了银子,就不怕夫君在里面吃不饱穿不暖。

  他不敢去求运尸的官兵,大家都说给了也是白给,那些人净是拿钱不做事的混蛋。可不求官兵,他能去求谁?他既不认识当差的狱卒,也没有相熟的亲人在此,除了四处打探就没别的办法可想。

  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刘带娣都不想放弃,之所以会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也是怕错过结实狱卒的机会。

  廖凡志将人引到一处门廊下,便驻足问道“你可是陈家沟的刘带娣?”

  刘带娣抓紧布包,小心的点点头。

  “啧~要不是恰巧听到有人议论你的事,就凭你这么瞎打听,能找对人就怪了!”廖凡志挠挠头皮,教训道“银子都让人骗光了吧?”

  刘带娣羞愧的低下头,复又机警的抬头斥道“你什么意思?”

  “……啧~看你也挺机灵的,怎么急的跟个傻子似的?……”廖凡志没功夫解释那么多,当下就指点人该去哪里求人,又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嘱咐“只要你照我说的办,陈平在里面自然就能过的舒坦”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刘带娣捏着一千两银票,傻眼的问道。

  廖凡志噗嗤一笑,记起好友最新学会的一句“做好事不留名,请叫我雷锋!”

  “雷锋?雷先生的大恩大德,带娣没齿难忘,待得他日定当结糙衔环……”刘带娣当即跪倒在地,磕头谢过,不管日后是生是死,他都定会偿还这笔恩qíng。

  不等刘带娣说完,廖凡志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别介,让陈青知道非跟子俊急眼不可,我可不想听老友抱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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