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的事几经发酵,也终于浮出水面,各家遭过算计的暂且不提,光曹氏兄长便将他扒去一层皮。
布坊关门停业,绣娘伙计纷纷围在周府讨要工钱,qíng急之下,主事还将栽赃梁记一事爆了出来,等在暗处的眼线慢慢遁走,不一时官府便来人将他带走问话……
设计陈碧的叔侄俩一并入狱,刚巧也令他躲过了余下报复。
周瑾暗恼陈碧言而无信,可思前想后,这事只怪他思虑不周,低估了招惹陈碧的下场。
洛羽喜于天随人愿,没想到掳了陈青,非但没东窗事发,还借此有机会接触梁子俊。
每日描眉打扮刻意讨好,没两日便让子俊缓下脸色,改同他亲近几分。
梁子俊心下嫌恶,面上却仍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于婉青劝了几句,这家伙还恶言相向,非但不许人提起陈青,还扬言要回家休了那个抵债媳妇!
洛承贤再次携礼登门,梁伯金也没将人轰出去,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会公事,便借故商讨起小辈婚事。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私下进行,唯一烦恼的就是陈青仍然下落不明。
梁子俊也怕他会遭遇不测,几次暗奈不住想把人绑了拷问,都被刘魏之借故拦下。
低调排查无疑增加了难处,连同景王都暗派人手私下查询蛛丝马迹,可查来查去,也只查到被绑地点,至于关在哪里,除了洛羽没人知晓。
陈青于事发夜里醒转,活动下手脚,果不其然被绑了个结实。脑袋似乎又破了,也不知他什么命,但凡受伤都要头破血流……
不一会儿,柴房外面便传来动静,陈青暗自调整呼吸,假意未醒,被蒙了罩头后装进麻袋,又被两人抬头抱脚的丢上板车“真他娘的沉!”
“嘘~少啰嗦,赶紧办事!”
颠簸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地方,估计是没出城。
被惯于地上时,陈青忍不住闷哼一声。
来人见他醒了,也未惊慌,反倒压低嗓音嘱咐“主家发卖贱人,咱们只管办事,不问其他,只要确保人别跑了就成”
“好说,进了我的地界,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一个略显尖细的嗓音响起。
“主家另有jiāo代,让你们好生调教,活个三五年就成”
“呀~那这买卖不亏了?别说卖身钱,连饭钱都挣不回来……”
“那是你的事,咱们只管收银子,你爱使唤多久那是你的事”
“呵呵……那就好办了,不过我得先看看相貌再定”
“不必,来你这快活的哪个还管脸蛋?只要后面好用就成”
一顿讥笑声后,令人厌烦的嗓音又笑着开腔“也是~”
说罢,陈青就觉屁股一凉,尖利的指甲飞快cha入后xué连掏几下,略显不满的吆喝“呦~感qíng还是个生过娃的,不值钱!”
陈青顿觉羞rǔ,要不是嘴里塞了破布,早张口开骂了。
来人压住挣动的手脚,暗啐道“得了,银子就不要你的,只管把人教好了拉出去接客,说不准咱哥几个还能有幸尝个鲜!”
“好说,只要有银子,甭管你是地痞流氓还是叫花子,咱这都接生意……”
陈青心下一凛,他这是沦落jì坊了?当下拼命挣动手脚,疯了一样想要脱困。
梁子俊最不屑烟花之人,若是遭人污了身子,不说子俊嫌不嫌弃,他自己也无法忍受被人肆意买chūn。
他能忍受梁子俊,可不见得谁都能碰他身子!
“别挣了!进了咱们哥馆,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给老娘接客!”
陈青真想骂娘!糙~老子死也不接!真沦落到千人枕万人骑的地步还不如一死了之!
“啧~看着还挺烈xing,你们俩个,把人关起来先饿两天,等没了力气再好生调教”哥馆妈妈顺势塞进一根比筷子还略细几分的玉势,摆手让guī公把人抬下去。
来人也不多留,jiāo完差便起身告辞。妈妈白得一个万宝窟自是喜笑颜开的将人送走。
可惜,一觉未到天黑,便传来新人逃跑的消息。也不知他是怎么挣开的绳子,打伤了两个guī公,直奔后门冲去,若非guī奴联手压制,怕是一准给人逃了。
妈妈一怒之下将人打个半死,又喂了chūn药丢给老疤伺候。
“不把人弄规矩了,甭想喝酒!”妈妈很拧这冤家一把,又踢了不省心的làng蹄子一脚。
“哼~不怕我把人玩死了?”老疤揉着腕上镣铐,眯眼看向陈青。
“累死你个犊子!爱怎么折腾都行,记得给留口气,老娘还指着他挣钱呢!”妈妈叉腰教训,又不放心的多嘱咐一嘴。
这家伙人高马大,满脸戾气,一看就不是善类。也不知当初犯了什么惊天大案才被刻上死囚,若非镣铐铜铸无fèng,又哪会躲在他这讨口饭吃?
是以妈妈虽然怵他,却也不怕他把人放跑,搁他手里不说万无一失,也定不会跑出去坏事。
“切~就这身段长相,老子硬不硬的起来都两说,你gān脆换个人”老疤嫌弃的啐道。
“少躲懒!这家伙烈着呢,都伤了好几个,再不狠拾掇非得出事不可”妈妈笑骂两句,又使劲戳他胸膛“有新玩物还不满足?楼里都让你祸害遍了,哪个没留一身伤?”
“得!那就换换口味……多搁两天,等后面紧点再来”老疤舔舔嘴角,不无yín邪的望向翘臀,左右地方好使就成,身段啥的将就将就也能凑合。
“仔细点,可喂过药了,别真等废了才上”妈妈摆着手一步三摇的走了。
老疤任由人躺地上折腾,连管都没管,直接坐破木桌旁喝起酒来。
陈青躺地上一夜,刚开始是身上疼,后来就发觉浑身燥热,后面也麻痒的厉害。
好在只喂过一次药,硬挨着倒也能忍住不吭声,只略微磨蹭身子借由玉势解痒,可这不动还好,一动难受的更加厉害。
“哼~”陈青咬牙忍住呻吟,一动不动的躺地上装死。
“啧~倒挺能忍!”老疤砸着嘴角,略带玩味的踢踢他。
这都一天一夜了,全凭意志抗过药劲,倒也令人佩服。哥馆的chūn药都下作的紧,好在服用的少倒也不伤身,只是这难受劲非一般人能承受而已。
药劲过后,陈青发出一身大汗,两日滴水未进,手脚自是虚软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隔日妈妈又来给人灌了一遍药,嘱咐老疤别惜力气,赶紧把人教好了拉去接客。
老疤嫌弃后面不紧,懒得亲身上阵,打发时间似的跟他闲聊起来。
陈青呜呜嗯嗯的叫唤半晌,老疤才起身抽掉破布“怎么着?滋味还好受吧?受不了就求我,说不准爷一高兴,就赏你个痛快”
“呸~”陈青吐掉嘴里的怪味,商量道“你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老疤不等听完,就不屑的笑了“少来这套,经我手的哪个不这么说?”
“我是遭人陷害才沦落至此,若你能帮我……”陈青还yù同他谈条件。
老疤才不屑理会这些,gān脆将破布塞回去,无聊的改挖起耳朵。
陈青支支吾吾示意半晌,老疤才不耐烦的再次拿掉破布。
“我才是正妻,你们……唔唔~”不等陈青说完,老疤又怼回去骂道“我才不管你正妻妾室,进了这里,谁的下场都一样!没别的可说了?那就老老实实呆着,少在那吭吭唧唧的”
老疤宁愿听他làng叫几声,也不爱听他絮叨些没意义的话。哪个被卖进来的不是一身冤屈?甭管是主家发卖还是遭人拐卖,只要进了这地都得接受现实。
陈青硬挨了三天,早被药劲磨的没了力气,全凭意志勉qiáng维持理智。老疤也不免好奇,想看这家伙到底能挺多久。
妈妈又来催过一回,老疤推不过,把陈青扛起来丢chuáng上啐道“本想再晾你两天,看来是躲不过了……”
陈青急的狠咬舌头一口,吐掉嘴里的破布含血嚷道“别碰我!只要放我走,多少银子我都给……”
老疤听着猫叫般的威胁,笑的一脸别有意味“我要银子无用,这里好酒好菜,想gān便gān,你这点好处是打动不了我的”
陈青脑子混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见这人掏出家伙准备qiáng上,吓的直往后拱“那个……再商量商量呗,你看我长的也不好,还跟个爷们一样……”
“别废话!”老疤撸了半天仍没效果,不无泄气的骂道“娘的!你就不能làng叫两声?老子硬不起来还怎么上你!”
对个爷们发qíng,他老疤还没那么饥不择食!若非确定这人是哥儿,早下狠手收拾这货了!
陈青被唬了一跳,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不仅身材高大,手带镣铐,面上似乎还被刻了字,当下叫道“我夫君是做官的,只要递个信,一准给你换个白身……你想不想要自由?”
老疤一愣,转念又拍着他脸蛋笑骂“你倒聪明,可惜……我是死犯,没人换的了,不然你当爷爱躲这不成?”
陈青心下一喜,只要这人仍有所图就还有希望“只要放了我,我保证为你求得白身”
“别做梦了!你跑了不报官抓我就不错了……”老疤嗤笑一声,哪会信他?
陈青当下把背景全都jiāo代一遍,老疤听他夫君在尚书省只是个小侍从还有些不屑,可听闻他与景王私jiāo甚好,又是梁柏金子侄,当下又有些不解。
陈青忙道子俊不yù为官,又将好友沈书誊、尚书刘魏之全招了,直到老疤貌似有些信了,这才央到“你若不信,随便打听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拜托你,只要递个口信出去,我保证会有人来救我”
“你当真能求景王饶我一命?”老疤犹自不信。
陈青哪管行不行,只要把信送出去就成。老疤得了保证,也厌了这里藏头露尾的生活,gān脆一咬牙,做了这桩买卖。
信是经由老疤之手转递给地痞,再jiāo由尚书省沈正司和梁侍从两人。
陈青为保万无一失,自是双管齐下,是以梁子俊正忙着暗查洛承贤结党营私时,沈书誊已然心急火燎的跑进来嚷道“阿青遇难,你还有闲心在这办案?”
梁子俊神色一凛,忙捂住人嘴,关上门窗刻意叫道“他死了与我何gān?连回乡都不说一声,还把我这夫君放眼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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