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连哭带嚎的藏在夫君身后,期期艾艾的拼命躲闪。
邵志坤起身yù拦,却被虎子一拳撂倒。
金童走到梁多多跟前接连磕头,直到头破血流才低声恳求“求小姐网开一面,金童愿替玉女受死”
梁子俊一脚踹开他,骂道“你也该死!虎子,都给爷砍了!”
邵志坤玩命扑向虎子,对金童大吼“快带她走!”
金童充耳不闻,只顾着磕头求饶。
死到临头,玉女才后悔不曾将卖身契搞到手,本以为老爷能依仗家世护她周全,谁承想,这人就是个窝囊废,不但斗不过嫡子,连梁家也搞不定。
陈青冷眼以对,现在知道错未免太晚了。
满院子,真正看不下眼的只有梁多多,她恨玉女不假,但让她杀人却做不到,况且始作俑者非邵志坤莫属,想惩罚他,杀了玉女绝非上策。
三人凑在一起嘀咕半晌,陈青笑叹一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侄女”
“切~妇人之仁!搁爷,最低也得卖去jì馆,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梁子俊恨声啐道。
陈青连连摇头,凭她那狐媚子手段,jì馆绝非良处,远达不倒教训的目的。
“嘿嘿嘿……”梁多多早对邵志坤死了心,这会儿自然怎么解气怎么来。
玉女不是吃不得苦吗?那就把她送去窑矿,终生都得gān最苦最累的下贱活计。
而邵志坤最怕什么?
梁多多扬起一抹灿笑“放心吧,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定不让夫君的长子成为庶子,而是……会让他背负奴生子的罪名,一辈子为爹娘犯下的罪行忏悔!”
邵志坤如遭雷击“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谁让你瞎了眼,非娶我这毒妇过门呢?”梁多多嗤笑道“这就是你招惹我梁多多的下场!”
她不会对邵志坤做什么,只要制裁了所谓“妻儿”,就是对他最深重的报复。
当然,梁子俊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不但押走了金童玉女,还闹上府衙,请在职州官一道前往邵府问责。
梁知州荣归故里,却惨遭侄婿后院放火,这事说起来确是难听。
朝廷刚表彰了梁知州的功绩,谁敢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治下出了这等陈世美,自是向着梁家说话,将邵府上下训斥一通。
至于那个刘承?不需梁子俊开口,县官就会捉了查办。即便污人清誉一事久不经查,不是还有严记当铺的旧案可审?
邵志坤被邵家除名,宅院也被收回,赶出门前还打瘸一条腿以示惩戒。自此,省城再无邵志坤一人,至于这瘸子跑去了哪里,日后却是无人问津。
梁多多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有知州正名,总算得以保住名声。
梁家欢欢喜喜迎人进门,没承想,多多竟然遭此不幸。气愤之余,都骂那邵家不是东西,不但害了闺女的后半生,还致使自家背上打垮严记的恶名。
时过三年,陈青回到心心念念的老宅,却突然升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三小被各房长辈抱去稀罕,撇开束手束脚的小东西,这才有功夫细瞅家当。
梁子俊探头进来,夸张的摊在榻上舒展手脚“唔~终于到家了!”
“嗯”闷葫芦从嗓子里憋出一声。
“还在为多多的事发愁?”梁子俊侧身支起脑袋。
邵家为了请罪,不惜千金示好,有了这些补偿,就是给多多招个上门婿也足以安度余生。况且,这事本就赖那陈世美三心二意,有州官做保,谁敢嚼他侄女舌根?
“终归是被休了”陈青感叹一声。
“连陈碧都能再觅良婿,多多还愁找不到如意郎君?”梁子俊不屑的撇撇嘴。
陈青耳朵微颤,回身就扑在梁子俊身上使出夺命十三掐。
“哎呦~爷不说了还不成吗?”梁子俊举手求饶。
“少拿陈碧跟她比!”陈青恼怒的踹他一脚,妹子迷途知返实属不易,为何老揪着往事不放?
“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啥好犯愁的?估摸二嫂不会再把多多往外嫁了,爷真得好生琢磨琢磨,看上哪能拐个好侄婿”梁子俊yīn险的眯起眸子,算计县上那些品行端正的好儿郎。
“喂~想啥馊主意呢?qiáng扭的瓜不甜!你别再害多多了”陈青瞪眼,过了这么多年,梁子俊那点花花肠子他还不懂?准是又想使yīn招骗人。
“谁说qiáng扭的瓜不甜?”梁子俊呲牙笑的别有意味。
陈青莫名觉得后面准没好话,果不其然……
“咋?当年你把爷骗的团团转,爷不照样跟你过日子了?”梁子俊一高窜起,边退边戏数陈青的光辉事迹:“先是一手托两家,后又bī爷当众许你过门,最后耍无赖非让爷收你做长工顶债。要不是爷激灵,先把你睡了,这会指不定跑哪躲懒去了……”
陈青一把没抓着,气急的跳下矮塌边追边吼“闭嘴吧你!翻旧账是吧?”
“呦~恼羞成怒啦?哈哈哈……”梁子俊逃出生天,还不忘指着陈青教训“你个骗婚夫郎,还好意思跟爷说qiáng扭的瓜不甜?”
陈青满脸羞恼的啐道“谁说我骗婚了?明明是你怕人财两空,先下手为qiángbī我给你当媳妇的!”
“爷是让你暂顶媳妇来着,可也不曾bī你生三娃娃啊~”梁子俊戏谑的反身抱紧媳妇,点着鼻尖笑话“进了爷的门,生是我梁子俊的媳妇,死也是我梁家的鬼”
“……”讲歪理他向来只有认输的份,陈青绷紧嘴角固执qiáng调“要不是你撬婚在先,我也不至于骗人”
梁子俊呵呵一笑,捧着大脑瓜轻啄“所以说,爷这婚撬的好啊,不然上哪去讨这么好的媳妇?”
“歪理邪说,但凡你品行端正些,我也不至于舍近求远,绕那么大个圈子替妹出嫁”陈青羞恼不已的咬他一口。
想起当年gān的荒唐事,陈青臊的不行,换了当下,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解决。
“是是是……是爷不对。可你看,咱俩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梁子俊将人压在墙上,动手开扒。
“唔唔……”陈青瞪眼,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想说服他跟着一块算计人?
这家伙没救了!
歪脖子树终难从根上掰直!陈青趴在chuáng上泪涟涟的想,他作何非要矫正这人的劣根xing?根深蒂固的顽劣xing子,根本整治不了,除了遏制其继续恶化,怕是治不好了……
梁子俊餍足的一抹嘴,拍着屁股笑道“明个跟爷去寻摸个好小子”
“滚……”陈青抹去眼泪,语含悲愤的骂人。
就像他说的,娃都生了,还想往哪跑?除了给他做一辈子媳妇,就没别的出路可走!
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是真傻,当初还想还债抽身?岂不知早在被睡的那刻,就已被贴上了梁家妇的烙印。
多多的婚事不急于一时,梁家大宅难得喧闹起来,头些天,一众长辈还喜出望外的乐见浑闹,没过半月,则是愁的见天给人作揖道歉。
良缘那个好战份子,带领哥四个集体出动,横扫大小娃子无数。
最开始仅可着本村祸害,年后则是波及临近几村,连县城都敢杀个三进三出,若说没大人牵头,那才真有鬼呢!
得知梁子俊又偷带娃子出门闯祸,陈青气的把五个皮猴狠收拾一顿。
至于带头的祸害,现在还被关在柴房编筐呢。
刘红梅没胆进院,隔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天杀的,管好你儿子,别带坏我家田哥儿!”
陈青眼尾一扫,郑重告诫嫂子“良田将来是要做小子顶梁立户的,少学些针线家事,多打几架才能累积经验”
刘红梅被噎的直翻白眼,这会不教训娃,改说起她来了!
良田这个小哥,还真不是个善茬。五小除了良辰比他狠外,就属这小子下手最黑。
陈青头痛不已的怒瞪五娃,现今好事不上门,但凡找上门的,准是来讨债告状的!
家里长辈也不知咋想的,五个小娃全比照男娃来养,窝囊赖他,闯祸还赖他!凡事都推到他头上,这院都赶托儿所了!
阳哥垫脚偷瞧一眼,对儿子招招手,梁孟彦颠颠跟着回家。
“今儿打赢几个?”阳哥悄声询问。
“二个”梁孟彦细数战功“圆圆撂倒三,田田掐哭俩,辰辰最厉害,抓破二个揍哭一个,小鱼儿……嗯,他是打酱油的”
“啥打酱油?噗~”阳哥戳着脑门教训“笨蛋,弟弟都比你qiáng”
“我得护着弟弟……”梁孟彦正经八百的解释。
“嗯,这才是我儿子!明个再跟婶娘学两招,别总被弟弟比下去”阳哥教唆道。
“可阿爹说我不思进取,竟想着玩”梁孟彦也觉得不该逃学跟弟弟出去打架。
“甭听你阿爹的,读书管啥用?多学本事才不吃亏!”忆起被当沙包揍的惨痛过往,阳哥发誓定让儿子从小练武,反正家里有的是田,不怕将来没本事养家。
第219章 番外三
时至chūn分,良缘终该进学。梁子俊为图省事,将三个儿子的名气全列入族谱。
长子梁孟倾,次子梁孟辰,三子梁孟瑜。甭管小子还是哥儿,全都比照男娃的规矩来。
梁多多一回家就恢复原本跳脱的xingqíng,不是带着五小上蹿下跳,就是窝在小婶院里蹭吃蹭喝。
邵凤至有时真搞不懂这丫头的心思,该说她是心大还是没心没肺?被人休弃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换个别家闺女,不说悬梁自尽也该闹个绝食三天吧?
梁子平倒是看的挺开,只要闺女能开开心心的比啥都qiáng。
邵凤至斜他一眼,咕哝道“看来是随根!”
直到梁孟倾进学,家里才终于消停下来。
清明过罢,陈青正忙着翻地,一名白齿青眉的少年走过来,躬身一礼“侄婿这厢有礼”
“哈?”
……
大堂内,一家人盯着少年窃窃私语。
梁子贤暗咳一声,略作为难的出口教训“咳~你小子咋又空口白牙的上门求亲?”
梁子俊脚步微挪,蹭到跟前确认“照你说……是真心想娶我家侄女为妻?不嫌弃她的过往?”
严谨枫毫不迟疑的点头,自打得知多多被休,不等祭祖便跑来提亲,就怕来的晚了,再被哪个无良男子讨去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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