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没见子俊挨罚了?我倒有点怀念的紧”梁柏达摸着下巴说道。
“哈哈……我瞧陈青挺好,不打不骂不热闹,家里欢实点也能更多点福气”梁柏松笑说。
“那咋不让我和二姐闹哩?”梁多多撅嘴。
“女娃就得老实点,不然嫁不出去,留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啊!”邵凤至教训女儿。
“哼~不嫁就不嫁,万一嫁给小叔那样的,不得像小婶一样跟着受罚?”梁多多顶嘴。
“今儿这是都想翻天啊?信不信我将你丢出去一块罚站?”邵凤至拧着女儿脸蛋警告。
“反正以后若是没有小婶那般好的夫君,多多就不嫁了!”梁多多含糊着向阿爹求救。
梁子平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自家闺女,示意媳妇差不多得了。
梁子壮倒是好奇问道“哦?多多喜欢你小婶那般的爷们?”
“要是像小婶一样俊俏又会做好吃的零嘴,小哥儿也行”梁多多鬼jīng的眨巴着眼睛。
“没羞没臊,这么点大就惦记找夫君,这女儿果然都是给外人养的”梁子平瞪眼。
邵凤至当场伸手在他大腿里狠狠拧了一记,才又给女儿背后一巴掌“胡说八道!你小婶再好不也嫁给你小叔做媳妇了?”
“我看多多是嘴馋小婶炒的山货,才不是想嫁人呢!”梁梦羞羞梁多多,两个女娃顺势闹成一团。
刘红梅刚想训斥梁梦,就被梁子壮拉住“梦梦明年就嫁人了,别太拘着她,今年就让她撒欢玩吧”
刘红梅眼圈一红,嚅嗫半天才开口“我这不是怕她野惯了,去婆家也没规矩吗”
梁子壮、梁子平养的都是女儿,听后心里纷纷一酸,连嫁过女儿的梁子贤心里都跟着不好受。
“行了,你们三个爷们比咱们都心软,以后阳哥跟陈青不管生的是小子还是小哥儿,那都是梁家的孙子,坚决不会再外嫁了!”邵凤至率先打破沉默,这没有外嫁的女儿,哪来的过门媳?
阳哥一说到孩子就有压力,梁子贤默默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无妨,我年岁大了,不还有子俊和陈青吗?”
“赶紧将那对冤家叫回来吧,外面那么冷别再给chuī病了”邵凤至戳戳梁子平。
“你撵出去的,每次都让我去叫,心疼就别往外赶啊!”梁子平咕哝一声,任命将那对同病相怜的夫妻叫回来吃饭。
回到院子,两人依旧互不理睬,各gān各的。其实说起来真没多大点事,就是话赶话,外加谁都不肯退让,才会弄到僵持不下的局面。
梁子俊拉不下脸求和,陈青更是个犟种,你不说话我也不理你,洗完澡往chuáng上一躺,裹了棉被就睡觉。
可把梁子俊气坏了,当下掀了被子就压上去,陈青抬腿飞踹,瞪圆了黑溜溜的眼睛拒绝行房。
梁子俊憋着气掰开顶在肚子上的大脚丫子,粗声吼道“有种将来别求我!”
“死都求不到你头上!”陈青赌气起身,当下抱着衣裳就回柴房睡觉。
“滚出去就别回来!当爷稀罕睡你是怎么的?哼~气死爷了!混蛋……娘的……多大点事就跟爷拧巴成这样!”梁子俊气的直捶chuáng板,趴窗户上见柴房亮起油灯,恨恨的捏紧拳头“又把爷的话当耳旁风!看爷不扒了你那小炕!”
负气躺下,裹着棉被依旧感觉被窝冰凉,往常抱着陈青睡不觉chuáng铺寒冷,此刻却是万分怀念那如火炉般温热的身子。
起身抱着棉被躺在矮榻上,矮榻尚留有余温,倒也比chuáng铺暖和。梁三爷委屈扒拉的缩在榻上将就一宿,第二日一早便打马去了青平县,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第64章 流言缠身
陈青将梁子俊气跑后也有点后悔,不过当时自己拉不下脸,更不愿在他生气时行房,否则凭他那毫无顾忌的冲撞,一夜下来必要疼上半日不可。
走便走了,陈青也不再想,抓紧时间将剩余的绣活完成,这才收了包袱预备明日赶早送去县城。
这幅两米见方的chūn色满园陈青足足绣了两月,期间还抽空绣了7个肚兜,包括手里刚完成那两个qíng色意味浓厚的羞人小衣。
第二日,陈青早起煮了猪食,又喂过jī,将家里拾掇一番后,才背着竹筐步行去县城。
冬至过后气温下降飞快,喘气都能看见淡淡哈气,将两个手jiāo叉塞进袖口,陈青闷头走了半个时辰,赶到梁记布坊时,耳朵都冻得通红。
jiāo绣活时,陈青第一次进入二楼包厢,二掌柜拿着两件小衣瞧看的连连点头,高兴的夸了陈青两句。
陈青嚅嗫开口“不敢劳掌柜称赞,恳求二掌柜下回莫要再为陈青揽这活计才好”
二掌柜收了笑脸,哼哈一句,这事可不是绣工说了算,不过既然陈青不愿,下次把活派给别人也一样,只要事前跟主顾说好换工变成。
这大掌柜和二掌柜都有接活派活的权利,但大掌柜管的事多,所以这接活大多由二掌柜负责商谈。派活则是大掌柜事前吩咐下去,由主事看着分给绣工。私密活计则是哪个掌柜接的,就由哪个掌柜负责完成。
陈青也不敢多说,退到楼下将chūn色满园jiāo到柳伯手上。
柳伯检查一番,没看出问题,便问道“可有按我吩咐求过二掌柜?”
“嗯,说了,二掌柜没应,但也未训诫我”陈青老实回答。
“那就成了,你不愿意他下次也不敢再qiáng迫于你”柳伯将心放下,又给陈青派了个大活。
有大活在手里顶着,掌柜也不好硬塞小活给绣工,陈青欣喜接过,再三谢过柳伯,才拎着布包去门口取竹筐。
这次接的活要求在年节前完成,只有50天工期,这在往常看来算是急活,但陈青此刻最多的就是时间,不怕耽误工期,是以估计能在一个月后完成。
陈青每次绣活都会提前jiāo工,那副chūn色满园也提前近一个月绣完,为保每次不出差错,陈青都会留下足够的富余时间。
赶到家,陈青先熬了碗姜汤灌下去,才烧热火炕,窝在柴房绣新活。小衣给了双倍价钱有2两银子,chūn色满园刺绣3两,手里一共现有15两5钱。
梁子俊负气出走,一到县城,便安置了马匹跑到酒肆吃喝消愁。
直到酒足饭饱才晃悠着踏出酒肆,路上稍显俊秀的爷们都绕开他走,甚至还有一个酸腐书生当下展开纸扇遮住口鼻,自他面前匆匆行过。
梁子俊摸着下巴左思右想,莫不是半月之前的风流韵事终于发酵成美酒?不然这些爷们怎会见他如躲瘟疫?
梁子俊歪着头,咬着拇指甲盖哼笑一声,快步朝万乐斋行去,一路行人但凡认出他的都纷纷走避,生怕被他相中。
梁子俊玩笑似的当真街边逗弄两个模样还算周正的爷们,只见他们慌乱中抱头、捂脸失声大叫“三爷,三爷放过小人吧,小人家中尚有妻儿寡母,这败俗之事万万不可行之”
“我长的丑,比不得某某某,三爷当去寻那俊爷俏哥儿取乐,本人不才,做不来那曲意迎欢之事”
“切~没想到梁三爷竟是个断袖,啧啧……小哥也不比爷们差,甚至滋味更好,咋就得意上硬邦邦的爷们了?……呦,这不三爷吗?别来无恙啊?哈哈……家中糟妻叫我回去吃饭,告罪,告罪!”
“爷,爷,您看我长的成吗?小的愿提鞋伺候……”一个一脸痘痘的文弱书生自荐枕席,略显风骚的抛了个媚眼。
梁子俊遇上真断袖,忙吓的伸脚一踹,竟将那书生踢开两米远才转身匆匆逃离。
抚着被惊到的心肝,梁子俊拂袖进入万乐斋,伙计略显怪异的迎上前“三爷……咱家老爷今个不在”
梁子俊瞧他离自己两米远就知道准是那传言变了味,不然不会连好友都避开自己“无妨,你去替我寻廖公子前来商议”
伙计忙应声称是,结果没等到廖凡志,倒是李守财率先推门进来。
“抱歉,抱歉,伙计不懂事,还望梁兄见谅”李守财开门即道歉,笑眯眯的脸如同招财进宝的年画般让人无法冷脸相对。
“我当李兄也怕了我呢,原是我误会了?”梁子俊冷哼一声。
“还不是家中贱妻听信传言胡乱吩咐伙计,梁兄为人,最是堂堂正正。李某自认不是那知己,却也了解三分”
梁子俊面上好看许多,这才招呼李守财落座“到底怎么回事?这前些日与何兄吃酒也不见传言如此凶险”
“哎~梁兄有所不知,那传言原也只算风流韵事,说说便罢。这不赶巧碰上冬节,各家走亲访友,闲谈之中十之有八说的都是你的趣事,这照猫画虎越见夸张,传到夫子耳中气的他当庭就掀了桌子,直言没有你这般不知廉耻的门生,再不许你进门拜访。”李守财与梁、廖等人都出自悠然书院,这私塾又只有一名夫子,自有师生qíng谊联系。
“怎都惊动先生了?你快与我说说究竟都传成什么样了?”梁子俊皱眉,即使当街调戏爷们,也不至于令路人行如此夸张之举。
正巧廖凡志匆匆赶来,一进门就幸灾乐祸的笑骂“你小子这回是出大名了!哈哈……”
“不想我活剥了你,就赶紧把事qíngjiāo代清楚再肆意取笑”梁子俊八字眉倒竖,直接丢过去一个茶碗。
廖凡志收声,坐下来同李守财你一言我一语将传言说的入木三分。
传言最终演变成梁子俊当街调戏俊爷,抱了人就在巷口滚做一团,yù望那叫一个熊熊燃烧,惹的街边路人竞相走避。那爷们最后披着梁三爷的外衫瘸着腿走出巷口,外裤、夹衣上滚得一下烂泥。
最后还有人证实说在巷口捡到一件破衣,扯的稀烂,可见当时qíng况多么激烈。地上据说还有可疑白色痕迹,每个传话之人都如数家珍,说的历历在目,仿佛自己就是那亲眼见证这场风流韵事的见证人。
传言猛如虎,事态发展完全出乎了梁子俊的意料,原想最多就传他改了癖好,喜欢调戏爷们,不想竟传成他与爷们青天白日滚做一团,众人眼前就行了那苟且之事。
天知道,他只是扒了陈青的短衫,腿瘸也是因为陈青先咬自己才一时qíng急踹他一脚。
这腿脚不利索怎么越听越像事后qíng?娘的,还有可疑白色痕迹,那又是个什么鬼?
梁子俊揉着额角头痛不已,狠狠剜了廖凡志一眼“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不在就不知道帮兄弟澄清一番?至少先生那里该先为我铺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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