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用林妙妙威胁了他十年,这辈子又想故技重施,是时候,让他也尝尝个中滋味了。
……
又过了三天,十一月初三这日,景熙亲自率领亲卫,将景渊接出了临江王府,景渊是被皇上幽禁在此处的犯人,连官府都不敢将他移出半步,也就是景熙胆子大。
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临江城的官员,但景熙一句“出了事本世子全权负责”便叫那些家伙噤了声。
景渊被管事太监扶上马车,临入车厢前,他突然回头,看了王府一眼。
景熙打马慢悠悠地晃过来,挡住了他视线,轻轻地笑道:“堂兄在找谁他呢?他吗?”说话间,勒紧缰绳,让骏马往旁侧移了移,就见不远处,赵总管领着赵晟朝这边走了过来。
景渊的面色霎时一变:“你想做什么?”
景熙挑眉笑得:“不做什么,怕堂兄旅途寂寞,找个贴心的人服侍堂兄而已。”
景渊的眸光暗了暗:“堂弟的眼光几时变得这样差了,都不会找个可人一些的,非找个榆木疙瘩?这种人,我早玩腻了,堂弟还是换个人服侍我吧。”
“居然是堂兄玩腻的人,那想必我用他来试药,堂兄也不会说什么了。”景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到赵晟脚边,“吃了它。”
赵晟躬身去捡。
景渊跳下地,一脚踹开地上的瓷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晟一眼,又转头对景熙怒目而视道:“你究竟什么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是我玩过不要了,也轮不到你来糟践!”
景熙坐着骏马,慢悠悠地晃到景渊身边,俯身,在景渊的耳畔似笑非笑地说道:“人参大补丸罢了,堂兄这么紧张做什么?”
景渊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面色就是一变,想再伪装出对赵晟的不在意已经来不及。
景熙拂去他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给我老实点儿,别想耍花招,也别惹我生气,否则,我就把你的小心肝儿丢进军营。你知道的,那些人太久没纾解了,哪还管男的女的?何况是一朝皇子的禁脔,那指不定是个什么销魂滋味。”
“混账!”景渊拔剑砍了过来,景熙却只有两根手指便不费chuī灰之力地夹住了,而后轻轻一折,宝剑断成了两截。
第127章 待嫁(二更)
从临江到京城,走水路仅需半月,偏林妙妙与赵晟身子骨弱,轮流生病,中途改了官道,走走停停,到达京城时已是十二月的上旬。
将近年关,街道上忙碌了起来,商铺、小摊、货架,鳞次栉比,张灯结彩。
林妙妙兴奋地挑开帘幕的一角,张望着京城繁华的夜色,才离开三个月,却觉得好像变得既陌生又熟悉了一样。
她转了转脑袋,一眼瞥见另一辆马车上,二皇子也挑开了帘子,怔怔地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眶微红。
到底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说被驱赶就驱赶,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吧。
景渊察觉到了林妙妙的目光,饱含思念的神色一转,换上一副冰块脸,而后,啪的一声拉下了帘子!
这个二皇子,从前还晓得装一装,自打与景熙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便待她与景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谁稀罕?
林妙妙哼了哼,继续欣赏京城的夜色。
突然,腰腹一紧,小身子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坐到了景熙腿上。
景熙抬手拉好帘子,摸了摸她额头:“才退烧,又不张记xing了。”
当初一起掉下山崖、坠入溪流,为保护她,景熙受了很严重的伤,醒来后几乎在郎中的家里修养了一个月,那之后,景熙便痊愈了,再没生过病,反观落水后没什么大碍的她,先是葵水腹痛,再是反复高热,愣是病到京城的。
林妙妙扬起依旧有些苍白与虚弱的小脸:“我那叫水土不服,回京就没事了。”
景熙捏了捏她水豆腐般的脸蛋:“故意的是不是?嗯?”
林妙妙怔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一直到他拉过她柔软的小手,覆到了某个不可言说之处,才惊觉他指的是那个事。
天高皇帝远,这么好的时机错过了,回京后这个盯着那个跟着,想gān什么羞羞人的事,可没那么容易了。
林妙妙咬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从他掌心抽出手来,在景熙以为她羞得要逃开的时候,指尖一挑,解开了他的裤带,随后小手往内一伸——
景熙倒抽一口凉气。
“喜欢吗?”林妙妙促狭地问。
景熙咬住她贝ròu般的小耳垂:“敢停爷就上了你。”
林妙妙停了。
景熙:“……”
景熙拉过她小手:“乖。”
林妙妙握住……
“妙妙!”
迎面突然传来林崇的声音,林妙妙吓得手一抽!
景熙疼得脸都白了……
林妙妙失而复得,全家都喜极而泣,知道她上了裴琅的马车时,大家伙儿一开始还不大相信,觉得她是不是与表哥上哪儿玩去了,后面左盼右盼、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归来,就连裴琅也失去了踪影,那时,林家人才惊觉林妙妙是真的被裴琅掳走了。
景熙带林妙妙回到蓬莱客栈后,第一时间给林家递了信,知道林妙妙与景熙在一起,众人悬着的心才全都落了地。
一家人将林妙妙迎进了知辉院,老太太抱着林妙妙,泣不成声:“我这老糊涂的,当初为什么要让你去送他呀?你不去送,也就没后头那么多事儿了!”
我不去送他,不被他下药,怎么会yīn差阳错地找回了那些宝贵的记忆呢?
林妙妙擦了老太太的泪水:“祖母,我没事了,您快别难过了,这不怪您。”
老太太哪里能不难过?抽泣道:“怎么不怪我?是我把推进láng窝的!要不是景世子说一定会把你带回来,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追着你祖父去了!”
姚氏与两位伯娘亦是声泪俱下。
林崇忍住了没失态,但眼睛也是肿的。
小宝与允之扑进林妙妙怀里,好一阵撒娇。
景熙写给林崇的信里,只说林妙妙已经找到了,一切安好,并未细述事件的经过,如今林妙妙回了,有些东西也该弄个明白了。
林妙妙把自己如何被裴琅骗上马车、如何被裴琅下药、又是如何掉下山崖、如何被景熙救了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林家人听完,一个一个气得脸色发紫,先有林侧妃,再有傅望舒,而今又是裴琅,他们林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出的孩子尽是一群白眼láng?林侧妃与傅望舒倒还罢了,没把毒手伸向林家人,这杀千刀的裴琅,竟用这等龌龊的法子bī迫妙妙!还给妙妙下药!也不怕把妙妙下成个傻子?!
妙妙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他就这样把人掳走了,万一传出去,妙妙的名节还要不要了?这亏得是碰上景世子这种不拘小节的男人,若换个死心眼儿的,怕是要嫌弃妙妙了。
这些,都还不是最让林家人恼火的,最恼火的是他竟害妙妙摔下了山崖。
“他还是不是人呐?啊?是不是人?”想到女儿受的惊险,姚氏就恨不得拿把刀,把那家伙给杀了。
最可笑的是,林妙妙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裴夫人与裴冰找上门了,竟是问林妙妙要人。
裴夫人没好气地道:“我儿子已经升迁了,临走前说是给林家道声别,结果,去了你们林家人就不见了!那天不少人看见他是和林妙妙一块儿离开的,如今林妙妙回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裴琅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裴家一代代没落,到裴琅这儿才出了个状元,眼下虽是调离京城,可好歹是正四品的官儿,他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全都指望着裴琅呢!
裴冰也娇声道:“就是!你们把我大哥弄哪儿去了?快把人jiāo出来!”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让林家人大开眼界。
姚氏冷冷地看着这都不知死活的母女,疾言厉色道:“裴琅差点害死我女儿,我也在想找他,问问他我女儿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他,他竟算计到我女儿头上了!识相的,有多远滚多远!别真等我忍不住了,把裴琅的账算到你们头上!”
裴夫人被姚氏的怒火弄得心肝儿一阵抖动,qiáng忍住浑身发毛的感觉,呵斥道:“一个卑贱的商妇,竟敢和状元郎的母亲这么说话!你这是以下犯上知不知道?”
啪!
裴夫人被甩了一耳光。
她不可置信看向打了她一巴掌的丫鬟,赫然是风棠院的丫鬟秋月,她瞪大了眼:“一个贱婢,敢掌掴本夫人?姚心岚,你养的好奴才!”
“我让秋月打的,别什么都算在我娘的头上。”林妙妙从府里走出来,将娘亲挡在身后,双目如炬地看着裴夫人道:“有个状元儿子了不起?有本事冲我吼,欺负我娘算什么本事?不过你吼我之前得想好了,景世子的未婚妻,你究竟吼不吼得起?”
裴夫人与裴冰灰溜溜地走了。
瞧那母女俩憋气的怂样,姚氏一顿解气,解下披风,披在了女儿身上:“不是不让你出来?景世子说你刚退烧,别风大chuī着了,又给病了。”
林妙妙微微一笑:“我真的已经好了。”
姚氏看到女儿一如往昔的笑容,笑着松了口气,女儿刚刚的样子怪盛气凌人的,她险些要不认识女儿,不过在她面前,还是那个乖巧的妙姐儿:“从前总担心你xing子太温软,出嫁后要在婆家受气,现在看来,你是长大了。”
林妙妙抱住娘亲胳膊,依赖地说道:“是世子说的,不用害怕任何人,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想做什么不要勉qiáng,谁给我气受了,就狠狠地打脸打回去。他现在对付那些坏人,已经很辛苦了,要是知道我被人欺负,还得分出神来照顾我,我不想让他那么累了。以后这些小事,我都会自己处理的。”
姚氏知道女儿不是个爱与人冲突的xing子,大多时候,不喜欢就走开了,根本懒得理会,像今日与裴夫人的针锋相对,印象中还是头一回。要说她是恃宠而骄又不尽然,景世子打她六岁便开始她、惯她,景王与景王妃也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要娇惯,早就娇惯了,何必等到现在?
“长大了,想多留你两年的,看来是留不住了。”
林妙妙抿唇一笑:“我又没嫁到外地,还是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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