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养成日常_元少【完结】(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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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掐住赵晟的下巴,将茶水往他嘴里灌去,赵晟死死地咬住牙关,景渊要再看不出异样就说不过去了,这该死的赵晟,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给他父皇下毒?!

  “你这混账东西!”景渊提起赵晟,一脚踹出了大门,“来人!把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拖下去!稍后本王亲自审问!”

  “是。”常总管扣住了赵晟。

  皇帝冷冷地站起身来:“这就是你说的信任父皇?”

  景渊的心口一震,父皇这是……疑上他了?也是,赵晟是他的人,赵晟给父皇投毒,说不是他指使的都不可能,尤其在他与父皇说了景熙的挑拨之后,父皇更有理由相信他会陷害父皇了。父皇会认为,他其实是投靠了景熙,假意坦白一些东西以骗得父皇的信任,待父皇放松了警惕,他再将父皇一杯毒酒毒死……

  他终于明白景熙为何要把赵晟扯出来了,敢qíng是在这儿等着。

  皇帝失望地看着他:“你怨朕把你罚去了临江是不是?”

  他惶然摇头:“没有……”

  “你怨朕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接回来是不是?”

  “没有,父皇……”

  “你觉得朕真的会扳倒了一个景熙,就把你给牺牲掉是不是?”

  “父皇,儿臣没有!”

  “你太令朕失望了。”皇帝冷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转角处,赵总管偷瞄着皇帝决然离去的背影,古怪地吸了口凉气:“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啊。”

  景熙冷笑,今天的事,细细想来,并非毫无破绽,比如二皇子为何带了个琴师入京?又比如二皇子哪里来的胆子谋害生身父亲?这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怕是都得思量思量。

  皇帝却不同了,他生xing多疑,连景王这种忠心不二的生死兄弟都能去怀疑猜忌,何况一个被他亲手贬斥的儿子?

  景熙谋算的不是计,是人心。

  二皇子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景熙与赵晟联起手来耍了,不过发现了又怎样?他已经跌进了景熙的沼泽,越挣扎,只会陷得越深、死得越快。

  但在他死之前,景熙会让他抓紧皇帝的手,他要这两个人,相互厮杀着,一起万劫不复。

  第129章 行刺(二更)

  夜幕低垂,乌云自天际滚过,笼罩了半片苍穹,月光也被遮蔽。

  赵晟被常总管扔在假山后一块冰凉的空地上,他本就羸弱,刚被景渊踹了一脚,此时已有些面色发白。

  景渊气冲冲地赶到这边,喝了声退下,常总管便静悄悄地退下了。景渊看着蜷缩在地上、弱不禁风的赵晟,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一把揪住赵晟衣襟,将赵晟提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疯了?!”

  赵晟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却因虚弱与疼痛,整长脸透出一股异样的苍白。

  景渊的眸色深了深,抬起的拳头堪堪停在半空:“你存心的是不是?有想过后果没?啊?很可能我没死,你自己就先被处死了!”

  赵晟淡淡地看着他,很明显,他什么后果都想到了。

  景渊qíng愿他是一时意气用事,这会子只要抱着他胳膊,好好地求他原谅,他想,他或许真能就此揭过,可偏偏,他没有!

  景渊的大掌死死掐住了他喉咙:“你就这么恨我?恨到qíng愿赔上自己的命,也要置我于死地?”

  “是。”

  赵晟答得斩钉截铁。

  景渊恨不得一手折断他脖子:“但我没那么容易死,我是皇上的亲骨ròu!他不会舍得杀我的!”

  赵晟无畏地说道:“那就杀了我,至少,我也解脱了。”

  景渊瞳仁一缩:“你说什么?”

  赵晟一字一顿道:“我受够这种日子了殿下,自此上穷碧落下huáng泉,永不相见。”

  景渊bào走!

  就在景渊忍不住想把赵晟一剑杀了的时候,常总管小声地叫了几声殿下,景渊将赵晟狠狠地摔到地上,看赵晟吐出一口鲜血,身躯一震,下意识地弹出手来,要去扶他,却突然,老太监的声音传到了耳畔:“皇上有令,将赵晟带回皇宫审问。”

  “刘公公。”

  老太监语重心长道:“二殿下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的原谅,老奴斗胆奉劝二殿下一句,该摘gān净时务必把自己摘出来。”

  景渊的脚步死死钉在了地上。

  老太监给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上前,将赵晟拖了起来。

  “老奴告退。”老太监欠了欠身,与景渊擦身而过时,被景渊抓住了手臂,“殿下?”

  景渊艰涩地问道:“父皇……会怎么处置他?”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这个,老奴就不好说了,皇上的手段,您总该是见识过的。”

  ……

  皇帝换了衣衫后便直接回了宫,景王虽觉怪异,却碍于皇帝暗沉的脸色,不好多问什么,见儿子差不多吃饱了,眸光一动道:“我去找你母妃了。”

  你恐怕……找不到她。景熙唇角勾了勾:“去吧。”

  景王去了。

  景熙独自坐在窗前饮酒,面前放了一个空杯子,似乎在等什么客人。

  “爷,二皇子求见。”赵总管福身禀报。

  这不,客人来了。

  景熙把对面的酒杯斟满时,景渊已经绕到了他面前,夺走他正在斟酒的酒壶,厉声道:“是不是你gān的?”

  景熙不疾不徐地问:“什么是不是我gān的?”

  景渊一拳砸在了桌上:“少给我装蒜!赵晟这一路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里来的毒药?”

  景熙从容淡定地说道:“许是离开王府的时候就藏在身上了。”语毕,似笑非笑地小酌了一口,“要来一杯吗?桃花酿的酒。”

  景渊一把打翻了面前的酒杯:“他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碰过?藏没藏东西我会不清楚?”

  景熙缓缓地摇了摇头:“别与我说你们的闺房秘事,我不感兴趣。”

  景渊噎了一下,面色涨红:“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赵晟?”

  “那是二哥的男宠,我如何使唤得动?莫非……二哥都这么疼他了,他还一心盼着二哥死,不惜与二哥最痛恨的对手合伙谋害二哥吗?”景熙笑了。

  他每句话都戳中景渊的痛脚,景渊的脸几乎涨成猪肝色,捏了捏拳,qiáng压下怒火道:“把赵晟弄出来,我就看在堂兄弟的份儿上,饶恕你一次!”

  “呵~”景熙一声冷笑,“二哥这求人的态度,未免太没诚意了。”

  “你到底救是不救?”景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景熙道:“不救。”

  景渊咬牙:“你难道就不怕我父皇bī他供出你是幕后黑手吗?”

  景熙淡淡一笑:“比起我,二哥不该更担心你自己吗?”

  景渊再一次地噎住了,他又何尝不知比起景熙,赵晟更恨自己,赵晟宁愿撒谎,也不可能道出真相。别看赵晟外表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比谁都倔qiáng、比谁都能扛,没人能bī他改口。

  盼了六年才盼到的机会,难道就这么毁掉了吗?

  他如何甘心?!

  更可气的是,比起自己的前程,他竟更担忧赵晟的处境,不论赵晟供出的幕后主使是谁,赵晟都难逃被折磨致死的结局。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无助,就连被废黜皇子身份、被逐出京城、被幽禁于封地,都没如此láng狈过。

  “你有办法救赵晟的是不是?”他看向景熙,语气里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

  景熙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晃了晃杯子,酒香幽幽地飘散开来,萦绕在鼻尖,他陶醉地闭上了眼。

  景渊隐忍着道:“我承认,我最初是假意与你合作,想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借机除掉你,你早看穿我了是不是?”

  景熙挑眉一笑。

  景渊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赵晟的,反正也不重要了,你yīn了我,我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你,景熙,你真是赢得好漂亮!”

  景熙品了一口美酒,懒洋洋地靠上椅背,优雅而慵懒地说道:“多谢夸奖。”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景渊压下火气。

  景熙斜睨了他一眼:“这一次,确定不耍花招了?”

  景渊屈rǔ地说道:“不耍了。”和你耍花招,就一次都没赢过。

  “你那病美人在皇上手里恐怕撑不了多久,我就废话少说了。”景熙神色正了正,“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忌惮我父王?忌惮到不惜一切代价地打击他。连他的儿子也要赶尽杀绝。但我父王并无夺位之心,这一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景渊点头:“我也一度十分困惑,或许是父皇生xing多疑?”

  景熙不可置否地说道:“生xing多疑固然是一方面,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先帝其实立的是我父王为帝。”

  景渊想也么想地说道:“这不可能!”

  “又口头禅了,二哥。”景熙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又缓缓地满上,“你给我拿到先帝遗诏,我帮你救出赵晟。”

  景渊撇过脸:“我怎么知道遗诏在哪儿?”

  景熙就道:“据我所知,就在淑妃的手里。”

  “我母妃?”景渊皱眉,“她已经死了。”

  景熙点头:“她是死了没错,可她的寝宫还在,她妹妹也在,你不会认为那个猪脑子姨母真的是貌若天仙了才备受皇上疼爱吧?你犯了事,她都没受到牵连,你难道不觉着奇怪吗?”

  被过继到珍妃名下时,他已经很大了,对珍妃感qíng不深,珍妃受宠也好,失宠也罢,他全然不在意,是以,并未怀疑过什么,眼下听景熙这么一提,的确有些蹊跷。

  后宫佳丽三千,珍妃荣宠不衰,难道真的是握有父皇的什么把柄吗?

  景渊将信将疑地去了。

  赵总管进屋收拾酒菜,见景熙喝了大半壶,还一脸意犹未尽,忙按住他的手道:“爷,酒多伤身,您今晚还得去看林小姐呢,别醉糊涂,给忘了。”

  “忘不了。”景熙一笑,放下了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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