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养成日常_元少【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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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爹娘果真给四叔说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才貌双全,不仅长得沉鱼落雁,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写得一手好字,睡觉不打呼呼……

  可是她不喜欢那姑娘,一点儿也不。

  书房内,秦公公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放下了佛陈:“景世子的腿好了,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景王客气道:“没大好,他逞能,走了一圈儿,又开始乏力了。下午的事,委屈窦太傅了,稍后,本王亲自去向窦太傅和皇兄请罪。”

  秦公公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一家子人,什么请罪不请罪的?皇上最是心疼世子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多大点儿事儿?也就窦太傅得理不饶人。不过他们读书人呐,都有股子清高的迂腐劲儿,还请王爷与世子担待担待。”

  景熙面无表qíng地掰着手指。

  景王觉得秦公公话里有话。

  秦公公又道:“景世子再过两月便要满十五了吧?这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皇上说,景世子虽异于常人,可到底是皇室血统,不能轻慢了。”

  景熙的手一顿。

  景王的身子也顿住,这是不是……有点儿突然?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秦公公和颜悦色道:“明日,几位世家千金正好要入宫给皇后娘娘作画,皇上的意思是,不妨让世子入宫一趟。”

  这是要给景熙指婚了。

  ……

  林妙妙一整晚都在做那个讨厌的梦,醒来,眼圈都是黑的。

  姚氏摸了摸她后背,没有汗,才又给她穿上衣服:“你昨天晚上怎么了?翻来覆去的。”

  “我做梦了!一个特别特别讨厌的梦!”林妙妙气呼呼地说道。她很少做梦,就算做了,也是一睁眼就忘了,偏这个,清晰得就像发生过似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姚氏一笑,给她扣上扣子:“什么讨厌的梦?噩梦?”

  是噩梦就好了,吓醒就没事了,偏梦到四叔娶了个不相gān的姑娘,然后不理她了,她找四叔说话,四叔冷着一张脸,陌生人似的,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天蒙蒙亮,皇宫的马车抵达景王府。

  景熙坐在房中,数林妙妙写给他的纸条:一条,两条。

  第31章 搅huáng(一更)

  “四叔,你在gān什么呀?”

  “四叔在哪儿上课?何时上完?”

  “我想四叔,教我练字。”

  一共是三张纸条,然而现在,只剩下两条,第二张纸条不见了。

  如果被人捡到,上面的内容,结合这次逃课,足以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个傻子。

  很快,赵总管来了,说宫里的马车到了,请景熙入宫。

  景熙把纸条缩进抽屉,坐上轮椅出了门。

  景王不放心儿子,再三叮嘱赵总管,务必将世子看牢。他倒不是怕儿子受欺负,而是担心儿子火爆脾气上来,又把哪个皇子给揍了,这种事儿子没少gān。

  赵总管笑道:“那要不……咱别带那么厉害的侍卫了,打不赢皇子们就什么事都没了。”

  “那怎么行?万一他们欺负熙儿了怎么办?”比起儿子被欺负,还是让儿子欺负他们吧!大不了打完了,他再到皇兄那儿赔个罪!

  然后中午,他果然进宫给皇帝赔罪了。

  却说自打昨日下午在烧鹅店见到四叔后,裴琅的心qíng便久久不能平复,从四叔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不怀好意的气息,虽然源头无法追溯,可至少,当下可以查验。

  午饭过后,荣郡主又派了人来约他,他有点纳闷,自己是照着奶嬷嬷列的“处方”执行的,怎么荣郡主还没腻烦他?反而更黏糊他了。

  这让他头疼!

  但想到心中那团迷雾,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见见荣郡主。

  二人约在湖畔,荣郡主邀请裴琅登上了顾家的画舫,画舫极尽奢华,裴琅却无心观赏,喝了几口茶后切入了正题:“郡主,那天的船上,除了你和几名小太监之外,可还有旁人?”

  荣郡主自是不愿将景熙供出去的,别说景王已经上门致歉了,就算没有,但为了不让人觉得是她唆使表弟颠船的,她依旧选择了摇头:“没。”

  裴琅深深地看着她:“郡主,我不喜欢撒谎的女人。”

  荣郡主被他那深邃的眸光看得无所遁形:“裴琅……”

  裴琅淡淡撇过脸。

  荣郡主咬唇:“好吧,我说就是了,但你不许告诉别人,表弟已经很可怜了,我不想你们因为这件事误会他。”

  走出画舫后,裴琅心底的谜团更大了。

  他的直觉得到了证实,船舱里的确有人,可那人……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会盯得他浑身不舒服吗?

  那傻子又为什么盯着他?

  如果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那他昨天在四叔身上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的错觉,又作何解释?

  景世子,四叔,四叔,景世子……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感觉上,很像。

  逻辑上,不通。

  “四爷!四爷您记得常来呀!奴家会想你的——”怡红院的二楼,传来女子娇柔妩媚的呼唤。

  裴琅下意识地挑开帘幕,就见一个身披墨蓝色斗篷的少年被人搀扶着,醉醺醺地从怡红院出来,约莫是听到了女子诉衷肠的话,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知道啦,爷……晚上就来……看你……”

  少年戴着玉质面具,与昨日在四叔脸上看到的那个十分相似,而女子唤他四爷,莫非他就是四叔?

  要是让三婶知道,四叔年纪轻轻便出入烟花之地,怕是不会许他与妙妙来往了吧?

  少年上了马车。

  裴琅对车夫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是。”

  林长安在怡红院过了一夜,满身胭脂味儿,熏得自己都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侍卫从后窗的fèng隙撤回视线,道:“四爷,咱们被盯上了。”

  林长安挑开后窗帘子,望了一眼,嗤笑:“guī孙子!爷的梢也敢盯!带他绕圈儿!”

  侍卫打了帘子出去,对车夫道:“你让一下,我来。”

  裴琅坐在车上,越走越觉得不对:“怎么回事?”

  车夫道:“爷,他们是不是发现咱们在跟踪啊?一直带咱们跑圈儿。”

  裴琅捏了捏眉心:“算了,到前边的布庄停一下吧。”

  林长安看着终于歇了心思的马车,冷冷地勾起唇角:“臭小子,跟四叔斗?你还嫩了点儿!”

  景熙的指婚进行得非常不顺利,皇后娘娘挑选了二十余名德才兼备的世家千金,原意是想给未婚的皇子们选选妃,而既然景熙来了,那就一起挑选罢,反正粥多僧少,算上景熙,也才四个男人。

  景熙要求先选。

  这真是好没道理,这世上从来只有皇子们挑剩了再轮到别人,哪有别人挑剩了才轮到皇子的?

  可景熙说了,不让他先翻牌子,他就不挑了!

  景熙是傻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来硬的,皇帝没发话,谁都不敢。

  然后,景熙开始挑了,一口气挑了三个!

  这三个,恰好是三位皇子一早相中的。

  不同戴天有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三位皇子将景熙骗到后山,准备将这小傻子狠狠地围殴一顿,结果被景熙的侍卫打成狗了。

  景熙自己还挺委屈,一抽一抽地说道:“我不要她们了,皇兄……皇兄就因为她们才打我的……”

  打到你了吗?打到你一根汗毛了吗?!

  皇子们集体崩溃了!

  这么一搅和,指婚也huáng了。

  景王不出意外地,去御书房给皇帝赔罪。

  他生平做的最多的两件事,一是练兵打仗,二是给人赔罪。

  赔完罪,他带景熙回府,一路上,他的脸色就没好过,他给陷入沉睡的儿子盖好毛毯,对两名侍卫道:“我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皇子是能随便打的吗?瞧你们打的那叫什么地方?屁股!屁股有什么好打的?一点儿都不疼!不晓得踹腿窝子啊?”

  敢围殴他儿子?捏死!

  院子里的海棠开了,丹橘摘了几朵给林妙妙送来,林妙妙拿了一朵,蘸墨水,在纸上印花。

  姚氏坐在对面,翻看着官媒送来的画像,边看边与徐妈妈说:“这个好像不错,挺秀气的。”

  徐妈妈笑道:“祖籍是江宁,母亲是江宁织造的千金,算起来,也是个皇商呢!”

  江宁织造是最有名的皇商之一。

  姚氏的目光落在画像下方的几行小字上:“父亲上一届中的举,可惜后面生病错过了会试,如今身子好了,再考下去,指不定能考进殿试呢!”

  徐妈妈喜色道:“那可就是个官家千金了!太太,趁着人家还没发迹,先定下来,不然,过了这个村儿都没这个店了。”

  姚氏笑着点点头:“没错,这个先留着。”

  林妙妙瞄了一眼,哼唧道:“我看这姑娘不好!”

  姚氏愕然:“怎么不好了?”

  林妙妙指着画像道:“她眼睛下方有一颗泪痣!我听说,泪痣不好的!”

  “瞎说!”姚氏瞪了瞪女儿,却把画像放回篮子里了,又拿起另一个,眼睛微微一亮,“这位千金也不错,父亲是个员外,母亲过世了,但父亲一直没续弦,待她极为疼爱……”

  不等姚氏说完,林妙妙就哼道:“我上次听祖母给大哥找媳妇儿的时候跟人说,娘亲过世的女子不要。”

  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取。

  姚氏叹了口气,换了下一张画像。

  “这什么苏小姐,一看就是个脾气臭的!以后嫁进门,指不定把四叔的后院弄得jī飞狗跳。”

  “这个杨小姐,一脸苦瓜相,一点都不好看!”

  “张小姐还行,可是比四叔大……”

  “他们家很穷啊,不是想图四叔的钱吧……”

  “他们家比咱们还有钱,给四叔穿小鞋怎么办?”

  “这、这、这……这个是什么都好,可万一她睡觉打呼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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