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倾叹了口气:“若真是来找你吵架的,还不得被你气死?”
“诶?”林妙妙眨巴了一下无辜的眸子,“宁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宁婉倾点了点她脑门儿:“就你那点小心思,当谁看不出来吗?”刚住进林家,便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了,世子死缠烂打,林妙妙东躲西藏,那种谁也cha不进去的气氛,她再傻都感受到了,后面世子利用她bī出林妙妙的心意,老实说,她挺生气的,可转念一想,是她利用林妙妙在先,她老早看到了景熙跟来,却故意刺激林妙妙讲出不喜欢景熙之类的话,那一刻,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怎么能如此卑鄙呢?
捏了捏林妙妙脸蛋:“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知说的是林妙妙,还是自己。
林妙妙拍着小胸脯保证:“宁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眨了眨眼,怯怯地抱住她胳膊,“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白长了岁数啊,一点心机都没有。宁婉倾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和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去看看世子就该走了。”
“为什么要看他?”
“来都来了,不探望一番,回去不好与我爹娘jiāo代。”
林妙妙没有领路的意思。
宁婉倾扶额:“朋友,我是以朋友身份探望的!尊敬的世子夫人!”
林妙妙红了脸。
……
宁婉倾往暖阁走去,边走边摇头,真是个傻丫头,她说是朋友,她就真给信了,万一自己是去勾引世子的怎么办?她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她二十了!
宁婉倾思念着,没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人,就那么直直撞了上去!
那人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汁,药汁溅在了她身上,烫得她身子一抖,那人忙伸出来抹:“对不住对不住……”
抹着抹着,那人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这么软?那人定睛一看,女、女人的胸?
“登徒子!”宁婉倾恼羞成怒地甩了对方一巴掌!连探望景熙都顾不上了,抱着双臂跑出了风棠院。
林长安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自己撞上来的,好心给你擦,你还打人?”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女人打他的脸,很好,很好!
……
林长安把药端进暖阁时,脸上的巴掌印子正红着。
景熙一眼瞧见他脸上的印子,戏谑道:“谁胆子那么大,敢揍我们四爷?”
“一个婆娘!算她溜得快,最好别被我逮住,否则,叫她吃不了兜着走!”林长安平日里痞里痞气的,可真正发起火来,连景熙都不会上赶着去招惹。
景熙没再提这件事,把药碗搁在chuáng头柜上,对林长安道:“我回京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出去了,你明天拿我的帖子上宁国侯府一趟,给侯爷报声平安,顺便,让他留意一下京城的动静,不论好坏,立刻禀报我。”
“好。”
……
林长安立刻没多久,林妙妙从门外探了颗小脑袋进来。
景熙好笑:“没人。”
“宁姐姐走了吗?”林妙妙望向他。
“她来过吗?”景熙随口问。
搞什么?说了来探望小bào君的,怎么一声不响地走了?林妙妙定定神:“来过,又走了。”
景熙对别的女人没兴趣,朝林妙妙看了看。
林妙妙闪身入内,合上门,轻手轻脚地来到chuáng边。
景熙古怪地看着她:“怎么鬼鬼祟祟的?和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嘘——”林妙妙比了比手势,四下张望道:“别叫我父亲听见,他会把我抓回去的。”
景熙蹙眉:“所以林妙妙你是在我和我偷qíng?”
林妙妙被他的话惊得心肝儿一阵乱颤:“什、什么偷qíng啊?我又不是来和你gān坏事的。”
景熙勾了勾一侧的唇角,眼底溢出点滴意味不明的深意:“也是,还太小了点。”
“那当然了,我才十三呢……”林妙妙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年纪,一对上他眼睛,却发现他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胸胸那里,当即拿袖子挡住,语无伦次道:“你你你……你往哪儿看?”
景熙拉过她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拽进了怀里,如玉修长的指尖挑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柔柔地说道:“明德皇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汉明帝了,长孙皇后也是,十三就嫁给了太宗。”
“所、所以?”林妙妙音色发颤地问,不等他回答,慌忙摆手,“不许说不许说!”
景熙含了一丝不明笑意地看着她:“林妙妙。”
“说了不许说!”林妙妙捂住他的嘴,“我……我功课没做完,先走了!”
她说着,迅速从景熙的怀里跳了起来,可还没跨出一步,又被景熙扯了回来,她撞到了景熙的伤口,伤口一痛,景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翻过身,扣住她双手,将她压在了chuáng头。
林妙妙整个人都傻了,怔怔地望着他幽暗的眼眸,咽了咽口水,想动,却发现身子有些发软。
屋子渐渐静了,只剩彼此的心跳,与越来越难压抑的喘息。
第89章 冤家(一更)
“林妙妙。”景熙一手将她手禁锢在头顶,另一手轻轻扣住她腰肢,这个暧昧到极点的姿势,再配上他压抑的喘息、幽暗的眼神,林妙妙纵然是傻子,也明白他在渴望什么了。
但是、但是不行啊!这副身子还太小了,还不能被宠幸……
不对不对,根本没成亲呢!怎么直接考虑宠幸的条件了?是上辈子被这家伙压榨太久,都压榨得没出息了。
怎么办?
虽然知道他等她长大不容易,可不能这么心急啊!
若只是等她长大倒也罢了,偏偏景熙前前后后加起来,几乎是等了她半辈子,上一世,她跟裴琅跑了,害他做了十年“和尚”,重来一次,好容易有拨乱反正的机会,她却又才六岁,能把她等到十三,景熙都觉得是个奇迹了。
景熙扣住她腰肢的手微微紧了紧,林妙妙一阵哆嗦,看着她如此害怕的模样,景熙又有些心软,低头,寻到她唇瓣,轻轻地碰了碰,沙哑着嗓子说:“乖,不碰你。”
“真……真不碰?”林妙妙怯生生地问。
“嗯,不碰。”景熙的声音低低的,富有磁xing,在这样的氛围下,格外慵懒动听。
林妙妙的心苏软了大半,鬼神神差地露出了一抹笑来。
景熙唇角一勾:“再撩拨我,就不客气了。”
林妙妙如同被泼了盆冷水,立时敛起了笑容!
瞧着她突然绷着的小脸,景熙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林妙妙撇过脸,小声嘀咕。
微风从窗户的fèng隙爬了进来,chuī在撩开的帐幔上,也chuī在她散落了一chuáng的青丝上,一缕青丝撩动着她白皙通透的小脸,她无辜地睁着眼,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并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诱人。
“闭上眼睛。”景熙轻声说。
林妙妙微微一愣:“嗯?”
“不闭也行。”景熙对着她软红的唇瓣,轻轻吻了下去。
“那丫头到底去哪儿?好好让在书房练字,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是林崇的声音!
二人的身子俱是一僵,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眸子,你看我,我看你,一瞬,便默契地jiāo换了姿势!
林崇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有娓娓动听的声音传来:“……是的,宁姐姐让我务必转告世子她来探望过,等世子大好,她父亲会亲自登门拜访。”
“我知道了,多谢林小姐特地跑来一趟。”
“世子是客,这是我应该做的,世子不必客气,我还有功课没做完,先走了,世子请好生歇息,有什么需要就让赵总管告诉我爹娘。”
“嗯。”
听到这里,林崇困惑地皱了皱眉,难道自己误会女儿了?女儿不是来私会qíng郎的,是来替宁婉倾传递消息的?可是这矜持见外的对话,怎么听着有点儿……yù盖弥彰?
林崇朝屋子里望去,恰巧此时,林妙妙从里头走了出来,一对上父亲的脸,登时“吓”了一跳:“啊!父亲!您做什么呀?黑灯瞎火的,站门口多吓人!”
林崇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女儿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夜色太暗,他看不清林妙妙酡红的脸色,只从她还算整齐的衣衫上判断出女儿应该未与那小子gān出不可挽回的事来,他神色稍霁,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大半夜的往男人屋子里跑,传出去,你清誉就毁了,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林妙妙乖巧地说。
林崇已经滚到嗓子眼儿的训斥,生生给卡了回去,这丫头,讲她一句,她能顶你三句,今儿是怎么了?这般顺从?还以为她会说“哪个不要命的敢把这种事传出去”?
又轻咳了一声,林崇道:“宁姑娘来过了?”
“嗯,来了又走了。”虽不知为何走的。
“她没……说什么?”林崇旁敲侧击地问。
林妙妙就道:“没啊。”
林崇不好再往下问了,有些东西再好奇也得忍着,问多了,恐惹女儿多心:“行了,回去吧,世子这边,我会让人照看的。”
林妙妙抿抿唇:“那我去练字了。”
走远了,林妙妙一把靠在了廊柱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刚真是太险了……”
……
景熙在林家并未休养太久,翌日清晨便告辞回了王府,这倒不是他不愿意待在林家,而是今非昔比,他一言一行都不若做傻子时那般肆无忌惮了。
当初北上时,无人相信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能打什么胜仗,确切的说,根本不信他能上战场,全以为他是被一群幕僚护卫密不透风地保护在城主府里,饶是如此,北梁的刺客也会如曾经抓获皇帝与景王妃那般,把他擒获,然后,杀了他。
他是被抓过、被伤过,可他都活下来了,然后,打赢北梁了,大家都说,他不仅是为大周朝狠狠地出了口恶气,也为当初死在北梁刺客手中的弟弟妹妹报了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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