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替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呷了一口,将目光投向窗外。
石炕旁,有一扇窗。
凭栏远眺,就会发现整座大殿其实修建在一处绝壁上,往下望去是云雾遮掩下是一片宽广的平原。以金丹修为望去,能将原野上各类妖shòu繁衍生息的欣荣景象尽收眼底。
“原本,shòu族并非如此平和,是思古他用了百年岁月,征战南北,才把四分五裂的各部族一统,不然shòu族就会想现在的其他妖族那样,终日内斗不休。”
说到这里,季月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睑。
“他说,身上有láng王之血,这些都是为我而战…我却始终不知道……”
再抬头,季月的一双眼睛果然变成了翠灰色,瞳孔也骤缩如同shòuláng,只是很快那些流光就被季月眼底蒙上的水汽遮住。
之后,清癯的男子还是诉说他所知道的一切,面上虽然挂着笑容,但落寞却溢满了整间屋子。
连同系统的资料和流入识海的琐碎记忆,印青刚好能子心里拼凑成故事的全貌。
千余年前,shòu族láng部崛起,被其他各部群起而围攻,láng王为了留下子嗣,命儿女支开叶落,其中一位láng女进入人界产下子嗣,代代相传便有一脉人láng混血隐匿人间。
其中一位后代,拜入正道天元门下,名为冯月。
而同一时代,还有一人带着‘魔修正化系统’从异界穿越而来,名为苏思。
这就是两人千余年前,相遇的开始。
冯月因为拥有láng王血统,本身并不是完全适合修习人族功法,因此只是天元门万千徒众中并不起眼的小小修士;苏思却是身具外挂,加上ròu身千挑万选而来,才华绝世、艳冠宗门,隐隐成了天元门未来的领军修士。
此外,苏思还有另一个任务,根据系统指引,避开修行道路上的一切诱惑,防止自己堕入魔道断了修途。
其实苏思的‘魔修正化系统’和印青的‘半身管理系统’殊途同归,无非就是想方设法令一名修士打破桎梏这一界多年的元婴修为,进入下一重境界来改变这个灵气正逐渐走向枯竭衰败的世界。
不同的是,‘魔修正化’比‘半身管理’更加直接,是直接让宿主成为‘救世主’。
苏思也一如系统指引,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影响心境的劫难,早早将同辈修士甩在了身后,一心想着永生不灭的巅峰奔去。
可惜,苏思没有躲过qíng劫。
或许穿越时空,冥冥之中,他们注定在回眸转瞬间看到对方。
苏思遇到了冯月,明明只是混迹在无数爱慕者之中,不起眼的一人,却偏偏相知相恋,qíng根深种。
第153章 当年人当年事——
“若是思古当年没有遇到我,是不是早就飞升上界了,也不会留在此间禁锢于元婴修为,徒徒等着寿元流失……”
明明在饮回味甘甜的果茶,季月的神色却像在咽下苦涩的酒。
“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季月形式总是一板一眼,鲜少有如此明晰的qíng绪外露,可说完话他却单手按住了眼窝,似乎不想自己在两位师弟面前太过失态,而勉qiáng压抑着qíng绪。
印青想张口劝,他们二人没有人是单方面的付出,只是季月你不记得那些你的付出罢了。
轮回前世的那些血与泪,终于换到不灭真心。
当年风花雪月、互诉衷肠、浓qíng蜜意与癫狂寻欢的记忆,思古自然不会示人,‘魔修正化’系统里也没有记录两个原本天上地下,相差如此悬殊的男子会最终为何会走到了一起,相知相守。
然而,印青却从琐碎的记忆中看到了震慑人心的一幕。
是伤痕累累的背脊,血污jiāo错的jīng瘦腰肢,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只有从肩膀上唯一处完整白皙的皮肤,才可以想象出,原本这会是一副美好的躯体。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是你!”
模糊的血ròu早就无下手的余地,可是折磨他的人却没有停下,随着女子尖锐愤怒的爆喝,蕴含着火灵气的马鞭再次落在青年的背脊上。
即使只是模糊的记忆画面,印青仿佛都能嗅到皮ròu烧焦的味道。
可是年轻男子却只是闷哼一声,甚至没有蜷起身子抵御剧痛,即使被bī跪坐在地上一条脊梁却直直挺着。
“冯月!你早就中了毒蛊,连灵根都没了!你还装什么清高修士!”
大抵是这种负隅顽抗的姿态,将折磨青年的人惹得越发bào怒,一只裹着jīng致绣花鞋的女子纤足踏在了他的背上。虽是女子小足,却没有半分收敛力道,一下下重重碾着,每次都带起黏腻的血丝。
可是即使这样,脊梁折弯了下一刻又在挺起来,青年忽然淡然地回了句:“我是没了灵根,可你等空有了灵根,也不知道像哪种修士。”
完全没有恼怒缘分,仿佛抽离了自我,完全旁观的语气。但是对比施nüè者疯狂的样子,这句陈述就是最极致的嘲讽,连否定的余地都没有。
连置身事外,只能旁观的印青都这么觉得。
骑在青年臀上,上半身衣冠楚楚,下身却剥得一丝不挂的几个男修被yù望迷了双眸,而一旁拿着凶器的华服美女眼中也没了人xing,只剩下一张扭曲的面孔。
他们哪里还能算修士,恐怕连人都不能算了。
“你为什么停下,你不是一直肖想冯月么,怎么这会儿又怜惜了,你就该把这个贱人当马!”
听到那遗世独立的淡淡话语,女子更加恼怒,疯了般抽了一鞭子跨坐在青年腰上的另一个中年男修口吐污言秽语。
结果,这个男人大概是慡极了,闷哼一声以后,反而咧嘴露出下流的笑容:“松了,已经不好使了。”
接着刺耳死啦声响,印青几乎不敢看,又不能不看。因为这不是他的记忆,他只是没有选择的观者。
泛黑的血水混着白色的污垢泄、了一地,甚至有些牵肠挂肚的东西涌了出来,沾满了雪白的双丘。
比起恶心的感觉,印青看到此处更多的却是愤怒。他难以想象这个冯月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要知道他与楚江纵qíng了那么多次,饶是楚江缠着他研磨不休,也不曾伤过他。
可笑的是,这毫无人xing的折磨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那就用嘴!”
折磨人的女子当真失了心xing,即使修界的女子比凡界更加开放,地位也更尊贵些,但印青依旧想象不出,名门正道的女修会这么不要廉耻,yīn毒到这等地步。
结果,施nüè者还很配合,立刻转到了青年前头。
“卸了他的下巴,免得这头‘láng’还要咬人呢。”
也不只是哪个男人嬉笑着开口建议,骨骼碎裂的咔腾声响起,大家似乎陷入了新一轮的狂欢,轮番上阵。原本唯一没有受伤的面孔立刻被玷污的不成样子,因为下颚没法合上,白浊混着涎水淅淅沥沥的留下。
印青终于看清了冯月的脸,分明与季月师兄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遍布yín污,唯有一双眸子里的不屈从没有熄灭。
想象着这是门内那个站在巅峰的弟子享受过的玩物,正玩得带劲的某个男修乐上了头,甚至伸手摸了一把青年的脸,入手细滑的触感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哎呀,还好留了这张脸没有毁掉,我看也没有多少风qíng,你是怎么迷得苏思对你神魂颠倒的?”
可惜,那个男修得不到答案了,声音戛然而止。
连惨叫都没有,男修就luǒ着半身,竖着自己的腌臜玩意儿,以最láng狈的姿势身首异处向后倒去。
“是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种感qíng是神魂颠倒。”
石窟的yīn影深处,传来宛如叹息般的声音,人未到凛冽的杀意和森寒的灵压却先到了。
几乎同时,看到地上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其他缠着青年的男修都倒抽冷气松了手,往边上退开,仿佛这么做了就能掩盖掉他们之前的bào行。
唯独有在场的女子,目中透出彻底的狂乱,仿佛胜利者一般疾步向前一脚踩住了青年的腰眼,揪住了他的头发,qiáng迫他抬起头来,露出láng狈不堪的模样。妆容jīng致的女子,与沾满了别人jīng液的脸,仿佛鲜明的对比。
“苏思,你终于来了,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你瞧瞧,一个不知廉耻的yíndàng妖孽!”
全程都无比倔qiáng的青年终于有了反应,浑身剧震,开始挣扎着想要脱离女子的束缚,想要低下头去,可是他如今早就被折磨地脱力,连女人的力道都抵不过,只有丝缕头发掉落在地上。
“苏思,还是我比较好对不对,这个人已经没有这幅皮囊了!选我才对,我们结成双修道侣,整个天元门就是你的了!”
看到高大挺拔的男人绕过石门,一步步走来,女子的眼中逐渐染上痴恋。
被女人提着头,翠灰色的虹膜渐渐染上绝望,即使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有留下一滴泪水的冯月,眼中却涌上了水汽。
下巴被硬生生卸去,他早就不能说话了,只能轻轻地摇头。
然而下一刻,扯着女子凄厉的惨叫一声,一道血线洒向了青年的额头。竟是女子的手臂截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
看到这一幕,其他修士都抖如糠筛。
要知道那个女人可是门主的独生女儿呀,竟没想到苏思下手可以这般狠辣,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骤然失去拉力,青年的身体止不住往下坠,不过更加坠落的是他的心。
“即使卸了皮囊,依旧是蛆虫。”
因为青年听到头顶,响起了自己恋慕之人冷漠的声音。
冯月内心轻叹,闭上了眼眸。
“阿月,我来晚了……”
然而下一个冯月却落入了暌违已久的温暖怀抱,感觉自己的下颌被温柔的抚摸着,几乎没有任何痛感就接了回去。
张了张嘴,冯月才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他用睁开沉重的眼睑,描摹起男人英武的模样。
“太好了,能见你最后一面,虽然让你看到了如此不堪的模样,苏师弟。”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冯月想要在触碰一下苏思的脸,但是看到手上的污垢又瑟缩了一下,却被苏思一把抓住,十指紧紧jiāo缠。
苏思附身落下了充满眷恋与安抚的吻。
冯月想要推开男人,想要告诉他那张嘴太脏了,却在没有力气。
qiáng撑了那么久,感觉生命的力量也开始流失,冯月其实早就中了毒蛊,被蛊毒折磨灵根逐渐消失,如今身体也和凡人没有两样,被折磨了七天七夜早就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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