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鹏飞站在木门处,夕阳的点点余晖透过窗棂she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形成斑驳的yīn影。
顾鹏飞盯着贾涉:“你就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贾涉挑眉,看着顾鹏飞:“要小便!”
顾鹏飞道:“房里有夜壶!”
贾涉急了:“还要大便!夜壶装不下!”
顾鹏飞抖开一块厚厚的麻布,铺在地上:“不准出去!就在这里解决!”
贾涉彻底无语的看着顾鹏飞,过了片刻,叹了口气,准备动之以qíng:“鹏飞,你别这么固执,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qíng,官家病重,哪里还有力气来管我?我偷偷回去,也好活动活动,改变朝议也说不定的事qíng!”
顾鹏飞充耳不闻,自顾自的gān事qíng,贾涉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把我直接带走,会让我陷入很不利的境地,搞得我很被动!”
顾鹏飞无法和贾涉争辩,更不争辩,不论贾涉说什么,他都沉默以对,贾涉说的口gān舌燥,声音沙哑。顾鹏飞却始终不为所动,贾涉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顾鹏飞放自己走了,只得寻求带着行李偷跑之路。便道:“算了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的行李很重要,你让人把那两个大箱子搬到房里来!对了,我衣服也要换洗,吃饭睡觉都要人服侍,你至少要派两个人来服侍我吧?现在chūn季,也容易生病,万一路上感染风寒也需要人照顾!”
顾鹏飞拉开门,命士兵将贾涉的行李搬入房中,回头对贾涉道:“你要吃饭,我来喂你吃!你要洗澡,我帮你洗!哪怕你装病要人把屎把尿,我也来做!你这人狡猾的很,我要是派了第二个人来,难保那人不会被你骗了!”
贾涉无语,看着房中仅一张chuáng,道:“这里就一张chuáng,你至少要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吧?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顾鹏飞面不改色:“和我一起睡!我知道你想要趁我睡熟了偷跑,少做梦!”
贾涉知道此刻不宜和顾鹏飞qiáng杠,只得听话,上chuáng的时候,贾涉和衣睡在外侧,岂料顾鹏飞二话不说,将贾涉按住,把他的衣服扒得jīng光之后,便将他丢到chuáng内侧。又将他的衣服枕在自己脑袋下面,以防贾涉趁自己不备偷走。
贾涉略有不满:“搞的像如临大敌一样,用得着吗?枕着我的底裤睡很过瘾?”
顾鹏飞翻身张臂,将贾涉箍得死死的,闷声道:“你不就是想睡在外面好趁机逃跑么?现在衣服没了,我看你不见得喜欢luǒ奔!”
贾涉的背被顾鹏飞抵的死死的,他觉得很不舒服,稍稍动了两下,却发现顾鹏飞的下面有些昂头的趋势。
贾涉想了想,低声笑道:“鹏飞,好多天没见了,怪想的……”一边说,一边朝顾鹏飞摸去。
顾鹏飞一把拦住贾涉不太老实的手,斩钉截铁的道:“美人计?不管用!我才不上当,到时候gān的jīng疲力竭,我睡得和死猪一样,你就溜了!”
贾涉笑道:“你要是不想,把我抱这么紧做什么?”
顾鹏飞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大腿离贾涉远了一些,手臂却依旧箍得死死的:“这样抱着,就算是我在梦中,你一动我也能醒过来!”
贾涉彻底没辙了,顾鹏飞看起来平时很好说话,固执起来也真要命。更加要命的是他还很熟悉自己,自己的那些伎俩难以奏效,只能缓缓图之,希望过两天顾鹏飞的警惕会放松。
岂料顾鹏飞的行程很快,防范又严,贾涉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威bī哄骗,色诱渗透,说服舌辩,一律无效。顾鹏飞更怕自己一时疏忽就着了贾涉的道,更怕贾涉煽动自己的士兵跑了,是以一路上,根本不让任何人同贾涉接触。又去找了一辆马车,自己与贾涉坐在马车中,严密监视,一天十二个时辰,果真没有离开过贾涉十步之外。
贾涉坐在马车中,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以及掠过的阵阵暖风,心中越来越焦急。
这一日,顾鹏飞抵达湖南境内,因不yù人知,夜间住在衡阳城的客栈之中,贾涉这些天都对顾鹏飞十分的顺从,顾鹏飞有些放松,更何况他睡觉的时候抱着光溜溜的贾涉,又什么都不敢做,实在是太折磨人,便松开手翻过身自顾自的睡去。
半夜的时候贾涉见顾鹏飞睡了过去,他悄悄的喊了两声,顾鹏飞没有答应,贾涉心中暗喜,便将顾鹏飞在睡前绑在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偷偷摸摸的花了一个时辰,才在不惊动顾鹏飞的qíng况下爬下了chuáng。
贾涉摸黑打开自己装着行李的箱子,摸出一个大大的油布包裹,包裹中正是他这一年半以来,各处的施政状况和密要,他又想摸点银子,但银两在顾鹏飞身上,他只得放弃,用包裹挡住自己的要害,悄悄的拉开门,正准备光着屁股开溜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顾鹏飞即刻惊醒,从chuáng上跳起,将贾涉拉回,按在chuáng上,死死的盯着贾涉。
贾涉心中哀嚎,顾鹏飞的目光落在贾涉怀里抱着的包裹上,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你衣服银子都不要,只要这个?”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想要去抢贾涉的包裹。
两人相隔极尽,顾鹏飞按住贾涉,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非常暧昧,让顾鹏飞有些大意,将自己的要害毫无防护的bào露在贾涉的面前。
贾涉微微曲膝,朝着顾鹏飞的下身用力一顶,顾鹏飞疼的一阵窒息,差点落泪,贾涉趁机滚落chuáng下,怒道:“顾鹏飞,你太过分了!”
顾鹏飞忍疼冲到门口,他生怕贾涉趁机跑了,是以第一反应就是堵住贾涉的去路。
贾涉见自己逃跑再次失败,只能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附近的衡山是五岳之一,我这次被你带回去,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想要上山去看一看,你就这么着……”
顾鹏飞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心中暗自郁闷贾涉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的qíng分,他qíng知贾涉是要偷跑,也不愿半夜三更的和贾涉争论这种问题,便道:“衡山有什么好看的?广南西路风景好的很,你到了那里,随便看!”
贾涉一笑,眨了眨眼,道:“那好吧!我也累了,睡了!”说毕,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盖着被子自顾自的睡去,顾鹏飞在心中暗叹:这一路走得可真是辛苦,到了广南西路,是自己的地盘,便不用担心贾涉偷溜了,反正即便是他溜了,也可以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搜寻。顾鹏飞这次上路只带了百十来人偷偷出来,当真不敢在路上大意,怕自己一个疏忽贾涉跑了,没处去找。
在贾涉被顾鹏飞qiáng行带回广南的时候,西川的王不破终于得知,贾涉能够顺利出川,都是自己的儿子偷偷放水的缘故!
从未有过的激烈争吵,在这两父子之间爆发了。
王不破怒斥王仁不该放贾涉走,王仁却认为自己放贾涉走,正是为了让临安朝廷背负恶名,父子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吵了整整一夜之后,谁都不肯服输,关系有些僵硬起来。岂料三日后,王不破又得到贾涉被顾鹏飞劫走的消息,王仁在贾涉并未回京的事实和父亲的怒骂痛斥面前,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办错了事qíng。
王不破哼了一声:“这下子,顾鹏飞是绝对不可能把贾涉jiāo给鞑靼的!我们起事,又用什么名义?!”
王仁低头不语,见父亲依旧盛怒,便道:“父帅息怒,朝廷传来消息,官家病重一日甚过一日,待他驾崩,新帝登基,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王不破哼了一声:“贾涉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难保他不会出卖我们!”
王仁却依旧认为贾涉恨临安朝廷入骨,反驳道:“且不说贾少傅和临安的恩怨,单说他现在在顾鹏飞军中,也根本去不了临安,他去向谁告密?更何况,我西川的新军是他所练,火器亦是他相帮,他早就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手中一没我们的证据,二无我们起事的详细计划,又能有什么用?倒是他的把柄,有不少在我手中,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蠢!”
王不破沉思半晌,最后道:“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贾涉所训的新军虽然勇猛,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王仁问道:“何处不妥?我已经在我军的东路开始运用贾少傅的训练之法,效果甚好!”
王不破微微摇头:“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只是……那个什么士兵代言组,总是不太好!”
王仁道:“父帅多虑了,我当初也曾反对过,但若是不用贾少傅提出的‘官兵平等,废除ròu刑,组建士兵代言组’,则那些士兵根本不愿进行如此艰苦的训练,这也是无奈之举!几个大头兵能成什么事?”
王不破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因为贾涉离川的事qíng,和儿子意见不合,闹得两人不太愉快,现在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再去反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王仁改组军队之后,演习过数次,新军的战斗力在没有火器的支持下,都比之前的旧军勇猛许多,更加对贾涉的方法深信不疑,为了即将到来的谋反而大肆推广这种训练之法。
也有将领觉得不好,更有一些文臣谋士指出此法是在动摇西川军之根本,但王仁充耳不闻,坚持己见——毕竟在王仁心中,能够打胜仗的军队,才是好的!控制和拉拢将领更加重要。至于普通的一些当兵的想些什么,只要他们不骚乱,也并不怎么重要。
贾涉与顾鹏飞同行,一路往南,自从那天半夜贾涉抱着包裹偷跑之后,顾鹏飞又将贾涉的包裹qiáng行收去,他应贾涉的要求,并未打开查看其中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东西对贾涉非常重要,没有这个东西,贾涉是不会跑的。
一行人走了半个月后,终于抵达顾鹏飞所驻守的广南西路境内。
一入境,顾鹏飞便在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南边天气炎热,才三月份天气,便只能穿的住单衫了,贾涉也不愿再坐车,只骑马与顾鹏飞同行。
这些天贾涉异常的老实,对顾鹏飞和颜悦色,又表示自己已经到了这里,暂且住上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两人相处的颇为愉快。
顾鹏飞不似一开始看贾涉看得那样严密了,贾涉也能偶尔同自己一路同行的军士说两句话,言谈之中,常常讲些笑话,逗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只是到了夜间的时候,顾鹏飞越来越难熬,他往日与贾涉同睡,都是和衣而眠,现今天气热了,虽也和衣而眠,只是他自己穿的十分淡薄,怀里的人又是浑身jīng光,还时不时的会扭动,挨擦之际,常常血气上涌,有些难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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