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涉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普安王,并不的皇帝的宠爱,处于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不得皇帝宠爱的先皇的遗子,到底跟皇帝说了两句什么话,就能扭转乾坤呢?
正在此刻,贾涉听见顾鹏飞问道:“那敢问吴公公,这位普安王的名讳?”
吴太监咳了一声:“王爷的名讳,奴婢可不敢说!”他口里说着不敢说,手上却又作出要钱的动作。
贾涉无奈,继续看向令狐chūn水。
令狐chūn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类似银票的东西,jiāo给吴太监。
不料吴太监并不收,只是道:“几位大人久不在京城,还不了解qíng况吧!朝廷为了供应连年来的军费开支,已经又加印了金银关子,这玩意,马上就要不值钱了!”
三人无语,贾涉只得道:“吴公公,今日手头有些紧,带我攻破烈匕图,抢了他的钱财,定然不敢忘记公公今日的大恩大德!”
吴太监这才笑眯眯的道:“贾大人说那里的话?太客气了,奴婢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普安王自然是姓赵的,单名一个启字。”
贾涉低头,喃喃道:“赵启,赵启?”他猛然脊背一凉,转头瞪着令狐chūn水,“不……不会他也是……我的……我的那个吧……”
令狐chūn水寒了脸:“你没听吴公公说么?普安王三天前才刚满十六岁,怎么?你连小孩子的主意都打上了?”
吴太监一脸暧昧的看着贾涉,笑道:“贾大人太多心了,奴婢也曾和普安王说过两句话,这位王爷十分温和,待人大度,所以奴婢才敢斗胆问他,是不是和大人相熟,故此相帮。普安王对奴婢道:‘从未见过,何来相熟之说?若是贾涉问起,你就告诉他,本王并非帮他,让他也不必感激报答。’,奴婢琢磨这话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普安王是什么意思!贾大人,你可听得明白么?”
贾涉想了想,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普安王,他也说,从未见过我,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
四人说话间,便已经抵达城中驿馆,令狐chūn水径自先走了。贾涉将吴太监安顿下之后,这才走出,来到雪地里,将最后一封手札展开,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顾鹏飞在旁笑道:“怎么,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贾涉摇头道:“不!你十六岁的时候,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
顾鹏飞一愣,想了想道:“练武,看兵书,和我刚出生的儿子。”
贾涉默默的想:古人果然比较早熟,我十六岁的时候,想的都是如何颠覆政权,傲视天下,争霸宇宙……
顾鹏飞见贾涉在发呆,便问道:“你想什么?”
贾涉道:“我在想,这个普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储君?”
顾鹏飞道:“不可能的!先帝是因为无子,所以才收养了宗室之子,如今圣上有亲子,普安王既非先帝亲生,又非当今陛下所出,况且年纪幼小,不可能当储君的!”
贾涉哦了一声,将手札收好,放入怀中,道:“折腾了一个晚上,虚惊一场,有些困了,回去睡觉吧!”
顾鹏飞便走在前面,贾涉跟在他身后,都没有再说话,周围小雪纷乱,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直到走到拐角,两个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分道扬镳。
贾涉回到自己的帐中,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帐中多了一张chuáng,还有着一条厚厚的被子,自己的侍卫,正在帮自己铺chuáng。
贾涉奇道:“这chuáng是哪里来的?”
侍卫尚未回答,令狐chūn水便掀了账帘进来了,贾涉的侍卫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令狐chūn水道:“这chuáng是李文德将军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在城中,我就命人搬来给你睡了!”
贾涉哦了一声,他见到令狐chūn水,便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令狐chūn水站在原处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道:“涉涉,对不起!”
贾涉道:“没什么!你……”他原本以为,今夜之后,就不会见到令狐chūn水了,所以才答应他城楼上的索吻,但是现在,事qíng突然急转,两人见面,贾涉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
令狐chūn水看着贾涉,问道:“你觉得我在纠缠你?很讨厌我?”
贾涉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大概爱错了人!”
令狐chūn水的双眼微眯,贾涉拍了拍自己身边,道:“过来坐吧,我觉得有些事qíng,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令狐chūn水便坐到了贾涉的chuáng上,斜倚着chuáng头,看着贾涉。
贾涉扭头看着令狐chūn水:“我以前问你,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你都避而不谈!”
令狐chūn水道:“你想知道?”
第37章 chūn水往事
令狐chūn水道:“你想知道?”
贾涉点了点头,令狐chūn水微微一笑,道:“今天是我说错了,至少,顾将军对你是真心的!”
贾涉道:“我不是说这个,而且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什么都没gān过,也不想跟他gān什么!因为我不希望,我周围的人都是……都是……”
令狐chūn水见贾涉找不到措辞,便接下去道:“你不希望周围的人,都是冲着你的色相来的?”
贾涉点了点头,帐中烛火幽暗,将一切照的都不是那么明晰,令狐chūn水的脸变得有些若隐若现,美艳之中,又带了一丝迷离。贾涉道:“我想,大概会有很多人被你这张脸蛊惑吧?你的武功那么高,如果你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爱你这个人,而只是爱你这张脸,你会高兴的起来么?”
令狐chūn水看着贾涉,眼中有着什么qíng绪在流动,他的声音犹如纯酿的酒,有着几分氤氲:“那你会答应我的吻,也是被我这张脸蛊惑了么?”
贾涉沉默片刻,最后决定还是照实说:“没有。”
令狐chūn水一笑:“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别人看中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很大分别!”
贾涉有些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却听令狐chūn水继续道:“当然,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贾涉等着令狐chūn水的下文,令狐chūn水缓缓的道:“我二十三岁以前,一直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只要是我看中的人,没有不能到手的!那个时候,我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我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完美的没有缺憾!直到有一次,我一不小心,中了仇人的圈套,被人喂了毒药,面生恶疮,浑身流脓。那个时候仇家四处追杀,我去找我以前的相好,想让他们帮忙,但是往日那些跟我山盟海誓的人,见到我当时的样子,都退避三舍,生怕沾染到了我身上的臭味和毒疮!”
贾涉静静的听着,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令狐chūn水当日的qíng形,和自己现在,何其相似?他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握住令狐chūn水的手。
令狐chūn水笑了笑,道:“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自bào自弃,有一天,我路过江边的时候,身上的毒再次发作,我倒在地上,那个时候的qíng形我记得无比清楚,身边是一株开的灿烂的桃花,眼前是一江chūn水,江面上白帆点点,正是江南的好chūn光!”
贾涉道:“我看到你画的那张画了!”
令狐chūn水看了贾涉一眼,道:“那天正好有一个年轻的贵公子骑马从我身边路过,他停在我身边,当然,他也没有碰我,那个时候的我,简直不成人样!他只是让手下的人将我抬了回去!”
贾涉的眼皮一跳,问道:“是我?”
令狐chūn水道:“是你!是你救了我!”
贾涉不解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以前的贾涉,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令狐chūn水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刚刚去庙里算了命,算命的说你将来会有一场大劫难,要日行一善,将来或许会有转机!但是你这个人做事没什么长xing,日行一善是做不到的,只是做过这一次善事而已!”
贾涉哦了一声,问道:“那后来呢?”
令狐chūn水道:“后来?我被你接到府上,慢慢的养好了伤,又bī出了毒。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当我穿的整齐gān净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凑了过来!从那以后,我就跟你好上了!”
贾涉微微扭头,看着令狐chūn水,令狐chūn水却没有看他,只是继续道:“我其实不太在乎,你到底跟都少人有过关系,你以前的生活很……荒yín,甚至有时候还拉我和别人一起……只要你高兴,我是无所谓的!”
贾涉淡淡的哦了一声,低下头,心中很郁闷。
令狐chūn水看着贾涉修长白皙的脖子,很想在上面啃上一口,但是怕惹怒他,只得忍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令狐chūn水道:“我自己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被人当做毒蛇猛shòu的回避过!所以我知道,那些人对你,不过是找个开心而已。而你有些时候,和那些人做的时候,也并不开心!或者是为了jiāo易,或者是为了稳固你自己的位置,我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被那些人所蛊惑了,你当真落难的时候,那些贪慕你皮相的人,是不会伸手帮忙的!但是你没有听过我的话,依旧如故……”
贾涉猛然抬头,看着令狐chūn水:“所以你今天才那样对顾鹏飞说话?你以为他也和那些人一样?”
令狐chūn水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他不是!他大概是跟我一样,和你做多了,动了真心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不会再去gān涉你们两个人的事!”
贾涉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做过!不要说做了,就连亲也没亲过!就连和你坐的这么近也没有过!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令狐chūn水的嘴角微扬,慢慢的凑近贾涉:“我不在乎你和别人怎么样,我只想吻你,只想和你做!我只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涉涉,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贾涉伸手,挡住令狐chūn水的唇,盯着他的眼,质疑道:“你爱我?”
令狐chūn水一愣:“难道你不信?”
贾涉将令狐chūn水缓缓的推开,摇了摇头:“不,你爱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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