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大师_花鸟儿【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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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苏显再十恶不赦,长期卧chuáng的苏卿却真的没做过什么坏事。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家庭里养着,她的xing格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连一开始觉得她落到这个地步活该的人,到后来竟然都鬼使神差的对她现在的处境生出了些同qíng来。

  因此在苏卿的话无意间流传出来后,不少人都讪讪的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吓到了人家,毕竟要说到坏脾气,一群人里头最突出的明明是鲁清远才对啊!

  苏卿很是配合又乖巧的在冷着脸的鲁清远的搀扶下练了两天走路,到了第三天苏卿就已经差不多可以独自行走上一会儿了,趁着鲁清远心qíng好,苏卿才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

  鲁清远看上去很得傅岑的重用,苏卿连番做戏找到和他独处的目的,本身是想打探出傅岑找鬼手的目的和祁家消息走漏的原因,结果鲁清远看上去头脑简单,嘴巴却十分严。纵然在苏卿的刻意接近下已经愿意跟她聊些无关的话题,但像是这种隐秘的事qíng却是一个字都没露。

  苏卿无奈,见鲁清远已经开始怀疑,只能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吗?”

  鲁清远闻言脸色一正,严肃的对着苏卿道:“这话你在傅少面前不能乱说,傅少最厌恶迷信的人。”

  苏卿半垂的脸一僵,半开玩笑道:“那我要是说自己被鬼上身了,傅先生还会烧了我不成?”

  鲁清远看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犯傻,傅少可没我们这么有耐心,烧死不至于,傅少只会把你送去科学院解剖了研究研究,”

  苏卿抿唇,“我知道了。”

  上次接触傅岑后,那人的yīn晴不定和令人胆寒的气势让苏卿心里产生了紧迫了危机感,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这样的人周旋的来,见傅岑对鬼手似乎有兴趣,这两天苏卿有过某些想要铤而走险的想法,可看鲁清远这样的反应,这本就太过冒险的法子显然是不能用了。

  她的身份必须要死死的掩住。

  鲁清远松开了搀扶苏卿的手,她骨折的双腿已经好了,现在多是身体的虚弱导致的不良于行,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晃悠悠的。

  “没有做药膳的条件,那些补品你必须按量吃,参加订婚宴的时候你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傅少一定会发怒。”

  苏卿一怔,停了脚步,“订婚宴?”

  鲁清远见苏卿表qíng懵懂,凶巴巴的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你去阳城是陪傅少参加祁家长子的订婚宴,你不知道?”

  苏卿太阳xué两侧突然一阵阵的跳了起来,她想继续做出满脸的笑意,可最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让自己的嘴角勾了勾,勉qiáng让她的表qíng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哦?那你知道是和谁订婚吗?”

  鲁清远感觉自己今天和这祸害说的话太多了,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也不够严厉,懊恼下鲁清远本来不想再跟她聊下去,可正要冷淡的吩咐她回房间里去,一转头却看到了苏卿脸上那副微笑中透了几分刻骨的悲凉和仓皇的表qíng,她努力的掩饰着,可那双原本水润的双眸里却像是瞬间gān涸了一般。

  作为已经失势了的苏家人,想必该是十分害怕面对曾经势同水火的死对头祁家吧,鲁清远不期然生出了些不忍出来。

  “是个姓廖的女人,据说她就是在幕后帮了祁家多年的鬼手后人,你在傅少面前有点眼色也听话些,傅少也不会太为难你。”

  祁靖白要娶廖子鱼?

  苏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啊,她先前竟然还可笑的认为祁靖白有那么丁点儿的可能会为她报仇,她到底是被宠坏了,竟然能生出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

  祁靖白要娶那个亲手杀了她的女人,祁家放出廖子鱼是鬼手传人的消息。

  好样的,一个个,真是好样的。

  近二十九年来,即使在被至亲之人背叛杀害时,苏卿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愤怒过。愤怒到极致,苏卿脸上的表qíng反倒越发平静,眉梢眼角的笑意也柔美动人的宛若三月里枝头上最清魅的chūn花。

  神qíng冷淡的鲁清远眼睛竟有片刻的闪神。

  “我该吃药了。”苏卿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在出发前恢复好的。”

  她是得去祁家一趟,她也必须亲自去祁家一趟。

  第5章

  眼见着离傅岑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鲁清远发现那祸害似乎也越来越得寸进尺,开始的两天还只是在傍晚的时候在庭院里练习一小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演变的,除了睡觉回房间外,其余大部分时间苏卿都在室外活动。

  虽然活动范围也就只是门前的一小片方寸之地,可这也让鲁清远心中懊恼无比,这和他预计的严加看管可相去甚远。苏卿严格来说算是被傅家囚禁起来了,作为一个囚犯来说,她的生活似乎过的过分安逸了些。

  于是这天晚上苏卿回了房间以后,鲁清远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马上就要出发了,傅少传了话过来,让你剩下的两天老实的在房间里呆着,要练习走路就在房间里练,不许再出门。”

  苏卿不解,“为什么不能出去呢,你们这么多人,我又跑不掉。”

  鲁清远冷淡道:“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苏卿就没再吭声。

  鲁清远抬眼一看,灯光下瘦小的少女沉默的垂着头,她的肩膀瘦削,坐在宽大的chuáng边显得她越发孱弱可怜。

  鲁清远刚接手看管苏卿的任务的时候她并不常说话,也不爱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独自坐着发呆,脸上满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怔然。

  最近一段时间苏卿脸上的笑才多了些,尤其是这两天可以外出的时候,鲁清远发现每次临出门前她眼睛都都闪着愉快的光,温润清透的眸子轻快的弯着,让人不自觉也跟着心qíng好了起来。她最近话也稍微多了点,但也仅限鲁清远在的时候,就连苏家原来的厨师她都不怎么jiāo谈,满脸敬而远之的冷淡。

  此刻坐在鲁清远面前的苏卿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刚接触时候的模样,苍白、无助、通身让人心生不忍的怯懦。

  鲁清远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他移开眼不看她,声音仍旧硬邦邦的,“外面有人看着,有事了让他们传话。”

  鲁清远说完抬脚就走,苏卿给他的感觉太过复杂,他心里本能的生出了些警惕,可偏偏她又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鲁清远连自己警惕的来源都找不出。

  苏卿在想对策,她被关在这里,没有任何得消息来源,报纸,电视,电脑等等任何能知道外界qíng况的东西她一个都接触不到。可她既然要去祁家,就必须要知道现在外面的qíng况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鲁清远应该算是现在留在别墅的人里面警惕xing最大,也是最难打动的人了,可苏卿无奈的发现,除了鲁清远以外她任何人都不能多做接触。

  祁家原来在苏家安cha的有人手,苏卿当然不可能认出来是谁,让人察觉出她连原来苏家的下人都认不出,不引起怀疑才叫奇怪。最近突然又多了个该死的苏家厨师,还是专门负责原主饮食调理的苏家老人,那厨师对苏卿表现的再亲近再衷心,她除非是疯了,否则绝不会蠢到冒险从他嘴里套话。

  离出发就剩下两天了,傅岑如果发话把她关在房间里,那鲁清远就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再主动过来给她搭话的机会,这等于是让她两眼一摸瞎的跟着傅岑去祁家。

  苏卿脑子迅速的转动着,眼见着鲁清远马上就要出门,她捏了捏被角,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放到最缓最无害。

  “我只在早上出去一小会儿可以吗?”

  如果说重生在这么一副有着糟心背景又发育不良的女孩身上,还有哪一点能让苏卿勉qiáng称上一句满意的话,那就只有这张连她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漂亮的过分的皮相了。虽然在苏卿打心底不喜欢这种长得一副可怜相的病美人样貌,但不可否认,至少在当前棘手的境况中,原主的无害的相貌和天生柔弱的嗓音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

  苏卿原来的长相偏于中xing,虽然本身脾气很好,但是一双凌厉的凤眼和太过分明的棱角,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如果是原来的苏卿站在鲁清远面前,任是她说破了嘴皮子,鲁清远都会毫不犹豫的对她严防死守。再说的直白些,原来的苏卿年少成名,又久被推崇景仰,再加上脸上因为从小练习而养出来的专注和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而原主的样貌,即使是在生气中,都别想让人看出攻击xing来。

  再说的更直白些,除了长相外一无是处的原主,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

  适合收藏在家里小心的放进金丝笼娇养着的那种。

  鲁清远果然再次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斩钉截铁道:“不行!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剩下两天你一步都不准跨出房间,除非傅少回来。”

  chuáng上坐着的苏卿幽深的过分的黑眸闪过黯然,“只是想出去透透气,都说了我不可能跑得掉,你在担心什么呢?这次去了祁家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以后可能连家都不会再有了,我只是想再多看两眼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

  鲁清远皱眉,满脸的不认同,“不过是跟着傅少出去一趟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苏卿茫然的喃喃道:“我知道你人好,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只有你还愿意陪我说两句话,这一阵很感谢你,我原本被关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害怕,这么可怕的事qíng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果看管我的人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现在面对的该是多么糟糕的qíng况。可我虽然跟傅先生接触的次数不多,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说不定直接就把我jiāo给祁家人了,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我就想再多看两眼自己的家。”

  苏卿的话说到后面有些断断续续的,肩膀在轻微的抖着,看着像是在哭的样子,鲁清远放在身侧双手松了又紧,脸上的表qíng不断的挣扎。

  苏卿平时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像初逢大变的样子,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知道是在心里压抑恐惧了多久。她话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明明该让人感到嘲讽和不自量力,可鲁清远心里更多的却是连压都压不住的心软。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鲁清远清醒的知道这样的qíng绪绝对不对,傅少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她这样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提出任何异议,他烦躁的想让她闭上嘴,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样的伎俩来糊弄她。

  可她只是个被吓坏了的女人,她只是太无助了,也许究其一生她都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机会威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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