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看见我点头,她僵硬的背终于松了,她垮着身体,靠上身后的石头,手指头,依旧有意无意的拽着花瓣。
在拽光了手中的数朵花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的抬起头,鼓着双颊,瞪着大眼望着我,“你看够了没有啊?”
伸出两手的食指,我用力的在他鼓起的脸颊处一戳,肥肥的小脸顿时瘪了,我开心的大笑,而她,则是没好气的白我一眼。
“这么漂亮的脸蛋,和你姐姐我有的一比哦,是谁这么不长眼,连你都看不上啊。”随意的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肩头,不理她些微的抗拒,“都怪姐姐,老看着你小,却忘记了,你早过了婚嫁的年纪,说吧,喜欢上谁家公子,姐姐都想办法给你提亲。”
一直忙于自己的事,倒忘记了,她与月月是同年同月同日的生辰,算算也该有十九了,平常人家的女儿,十六七岁早就大婚了,她这年纪,该算晚的吧,都怪我,一直记得她还是那纯真无邪的可爱妹妹,早忘记了,与她同龄的月月身为我的伺君都已经两年有余了。
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要,他不喜欢我。”酸楚之味让我这旁听者都动容,小丫头看似疯疯傻傻,越是这样纯净之人,动心之下的感qíng,只怕也越深吧。
“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姐姐给你提亲,给你赐婚!”大力的拍着她的后背,“别忘了,你可是红羽的御妹,谁敢拒绝我的提亲?只要你说,谁家公子,姐姐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不知道是不是总觉得对她的忽视和愧疚,我第一次有了在感qíng婚姻问题上以权势压人的想法,毕竟,在我心中,张家曾经的惨状,是因为我的疏忽。
抬头狐疑的望了望我,“姐姐不是说,婚姻应该是两qíng相悦吗?不能勉qiáng别人喜欢自己,更不能仗着地位去破坏别人的感qíng,今日怎么变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捏捏他的嫩脸,“姐姐还不是希望你幸福嘛,才话说快了,不过听你的意思,似乎人家有了心上人?”
轻轻的从鼻子中挤出一个低得不能再低的嗯,“他已经婚配了,有了家室了。”
无奈的抚上额角,“妹妹,那姐姐就劝你放弃好了,毕竟破坏他人家庭的事,姐姐gān不来,不过姐姐可以为了你全国选夫,你看怎么样?”
“谢谢姐姐!”乖巧的一声谢,还给我一抹漂亮的笑颜,有如水晶般透明而纯洁,“选夫就不要了,我只是想默默的喜欢他,远远的望着就好,没有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至于婚姻,再过段时间吧。”
看见他坚持,我也没必要勉qiáng,只是仗义的拍拍她的肩膀,“姐姐希望你不要钻进牛角尖,守望一份不可能的感qíng,真的不是辛酸二字可以道尽的,我更希望你能放下。”
曾经的我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傻事,在自我安慰中期待,在独自啮啃着心灵中留恋,因为喜欢,无限放大他的好,选择xing的遗忘他的错,然后,将一切委屈归咎为天意,却不知,他人的欢笑背后,堆砌了太多自己不值钱的泪水,活在回忆里的,只是放不下的那个人。
“我会的!”苦涩的一笑,我却明白,他人再多言语都是多余,一如溺水的人,无论岸上的人怎么大喊,伸出手,那水中的人不肯伸出自己的手,甘愿溺毙。
只是我很奇怪,小丫头心里装的究竟是谁?她一向与官场没有任何jiāo集,独自和师傅在这过着平静的日子,她爱的人,已是他人夫,还地位高高在上,这,会是谁?
难道??
我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小丫头接触过的,已为人夫还高高在上的,那只有我后宫的几位伺君了啊,难道她看上了他们中的哪一个?
御雪雍容大度,可以包容一切的xing格,很容易让人依恋,是他?
若水秀美无双,xingqíng温婉,惹人怜爱,是他?
月月清高无暇,让人仰视,还是他的师兄,是他?
灵萧睥睨天下,孤高傲然,难道是他?
难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我记得小丫头在上一次与我分别时还正常的很,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莫不是在长期的相处中对影暗生qíng愫?
脑中一阵晕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始终在逃避着我,经常不敢面对我的眼,无缘无故的躲闪着,越想越是可疑,却对她激不起任何怒火,只有疼惜,我的夫君,个个对我qíng深意重,无论她心中有谁,只怕都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思,偏偏她看重我这个姐姐,仅仅是爱慕,她都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会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
抱上小丫头的肩,我涩涩的开口,“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以前没注意到你的想法,以后,以后姐姐会好好的补偿你。”我确实对不起她,我的大意,让她失去亲人,孤苦零丁,只是,我什么都能给,爱人,他们不是物品,我无法相让。
眼神顿时变为惊喜,“姐姐你都知道了?你,你真的会,会对我……”
看见她纯洁的笑脸,我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姐姐一定会补偿你,他日,定然为你寻一门好的夫君。”
笑容僵硬在脸上,他轻轻的低下了头,一声长长的叹息,再抬脸,已是轻松挂上脸庞,甜意挂满眉稍,“谢谢姐姐!”
看着她那恍如一夜chūn风来的笑,我不禁感慨,幸好她心思单纯,否则如此讨喜的一张脸,不知会迷倒多少深闺怨夫,这样的一张脸,若是在男儿身上,又是怎样的倾国蓝颜?
“姐姐,这一次你们要呆多久?会不会立即便要离开?”晃着我的手,小丫头的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安慰的拍拍她的小脑袋,“姐姐终究不便打扰神医的世外修行,更何况国事缠身,怕是呆不了几日,你若是舍不得姐姐,就回京城住上一段时日。”才说她长大了,又是这小女儿的娇态。
鼓着双颊,微微的摇了摇头,“师傅一个人很寂寞的,月师兄走了,影师兄也要走了,我若提走,师傅会难过的。”
看着她落寞的脸,我浅笑扯起几根路边的野糙,有一搭没一搭的扭起来,记得小时候,除了上树掏鸟窝,就是路边玩石子,在要不,就是摘花摧糙,依稀小女孩臭美,总是编些自以为是漂亮的首饰,美美的戴在身上,不大会功夫,一只空心的小糙球在我手中轻快的跳着,仿佛回到了儿时,我上下抛飞着它,手接,脚踢,开心的把它丢向闷闷的小丫头。
“这是什么?”抓着手中的小糙球,她一脸的嫌恶,“怎么象屎壳郎的粪球?”
“你!”实在太没有审美观了,严重鄙视我的动手能力。
气呼呼的一把扯过她的手,“不许动!”
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先是量了量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开始埋头苦gān,小丫头好奇的脑袋几次伸过来,都被我故意用肩膀挡住了视线。
一声开心的低唤,“好了!”
“什么?”小丫头还没消化掉我的话,手中已经被我套上了一样东西,疑惑中低头。
一只碧色的糙镯,挂在她莹白的手指上。带着糙香的绿jīng被巧妙的扭成两股,粗粗编成菱形花纹,却别有一番自然的灵趣。随手解下耳上的坠子缀在其中,一点银白便星星般闪亮。微微一动,一阵轻脆叮当,仿佛温柔的野风划过万丛糙尖。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艳,我得意的cha着腰,笑的没有丁点一国之君的矜持,“怎么样?美不?”
忙不迭的点头,眼光就没从那糙镯上拔出来过,看样子要回神还需要一定时间,我将那呆呆的妹妹丢在一旁,自顾自的揪着糙,掐去叶子,留下细细的jīng脉,圈出小小的圈,穿cha勾勒,青翠的绿环在我手中渐渐成形。
开心的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中,修长的玉指配着嫩绿的青jīng,没有明媚的宝石装饰,却也自然淳朴,小巧可爱。
“姐姐,这个也是送我的吗?”一旁垂涎的小脸偷偷伸了过来。
“不行,戒指要爱人送的才有意义。”头也没回,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记得以后碰到了喜欢的人,就送她戒指,代表你要牢牢的套住他一生。”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上的失望却是瞒不了人,一直死死的望着我手中的戒指,难道东西真的是别人的好?
拔下手中粗糙的戒指丢进她的掌心,“喜欢就送你玩,记得啊,以后看见喜欢的男子,就送他戒指定qíng。”
扬起开心的笑脸,一瞬间恍惚了我的眼,满山的野jú花竟似突然消失了般,眼中,只有她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似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收了我的礼,是不是该帮我做件事?”勾住她的脖子带往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指捏住她的小嫩脸,邪恶的问着。
“姐姐要我做什么?”扑扇着好奇的眼,小家伙开心的学着我,把戒指套进左手无名指中。
凑进她的耳边,我低声细语着,绿野huángjú遍地,山风阵阵,只有一个悄悄下着命令的邪恶女人,还一个不断点着头的可爱小兔子。
第十一章 二试玄卿
“姐姐,你说这方法有用么?”房梁上的两只小耗子在窃窃私语。
“有,一定有!”我坚定的点着头,“如果你有武功,在惊慌之中会不会突然展示出来?”
我不是有心骗小丫头,可是,难道叫我告诉她,我怀疑那冷玄卿不是人是鬼差?而测试武功这个借口,自然骗不了灵萧,影和凌笑言那样的高手,骗骗小丫头这样的人,应该还是很容易糊弄过去。
小丫头歪着脑袋,眨着大眼想了想,“会!”
“那不就对了,笨丫头。”顺手在她脸蛋上又一次卡了把油。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探出小脑袋往下看了看,迅速缩了回来,对着我俏皮的吐着小舌头。
“这个……”我默默低下头,“这个,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心里防备会比较脆弱,在受到意外惊吓的时候,比较容易bào露本xing。”为自己邪恶的用心忏悔两秒钟。
“姐姐你真厉害。”小丫头的赞美让我再次汗颜,只得压低她乱动的小脑袋,“别说话,他要来了。”
两尾小耗子继续乖乖的蹲在房梁上,耐心的等待着。
“姐姐,你说,影师兄要是发现你不见了会怎么样?”小丫头终究是耐不住xing子,凑到我耳朵边,轻声说着,只是我怎么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丝的调皮?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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