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项佩对他的形容,说他就如‘月夜幽兰’的花一般,传说中的‘月夜幽兰’一天十二个时辰,变换着十二种颜色,勾人魂魄,摄人心智,异香满庭。
他身上的气质,让我不得不赞同这个封号,象,确实象,站了这么久,我无法分辨出,在他身上,究竟哪一种气息更重,似乎这样的相辅相成更适合他,而异香?
我耸耸鼻子,一股香气涌入鼻间,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却不是任何一种香料,仿佛他的独特印记,让人难忘。
但是这香气,却让我失去了从容,不相信的闻闻,再闻闻,皱着眉头,抽着琼鼻,靠近,再靠近,再再靠近…
“帝君,我今日沐浴了,没有骚味!”一声媚笑当场将我打倒,几步倒退,直到腰间撞到凉亭的桌沿,疼痛袭来,理智方才回归。颤微微的伸出手,哆嗦着指着他,“你,你,你…”
面前的人,唇角微翘,噙着邪笑,双眼半眯,眨着千种风qíng,轻拍着掌中的玉笛,不正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红毛骚狐狸云绯夜又是谁?
“帝君怎么一付见了鬼的样子?莫不是绯夜不够绝色?让你受惊了?”该死的,那眼里的笑分明是在等着我出丑。
手撑上石桌,努力的平复心间的怒火,让自己在片刻间冷静,“我本是抱着见鬼的心qíng来的,没想到鬼没见着,倒是见着了妖。”
“哦?”红唇夸张的撅起,“不知帝君眼中的鬼和妖有什么分别没?”
轻声一哼,我似笑非笑,”鬼者,恒以厉色夺人xing命,令人惊恐间魂飞魄散,无法抗衡,妖者,以魅惑取人心神,使人痴迷中拱手相赠jīng魄亦无怨无悔,论手段,妖定技高一筹。“
“谢帝君夸奖!”含笑而立,似是接受了无上的表扬,脸皮之厚,让我怀疑,即使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也能笑着说是赞美。
“你为什会在…”话没有说完,我突然痛恨自己的愚蠢,还需要问么,一切事实早已经昭然若揭,“你就是那个皇子‘月夜幽兰’,你的名字不叫云绯夜,而是北唐绯夜!”
灵萧的感觉果然没错,那次客栈的偶遇,他不过是探我是否盗匪,却偏偏在’碧落宫‘我报出真实身份后突然变的热络,多此一举的救命,看似帮忙的给消息,都是为了引我来碧影,甚至引我求婚。
“你这么做为什么?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任何jiāo集,似于我也没有让你倾心的魅力。”一切都是他的局,而我就在他的局中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当初甚至与我认真的讨价还价,不过都是他的幌予罢了。
“当初帝君一句退婚,让绯夜着实面上无光,却偏巧在’碧落宫‘中知晓帝君身份,更巧的居然发现帝君居然在寻找‘月夜幽兰’,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借以弥补当初被伤害的脆弱心灵而已,帝君莫怪。”说的没有一丝诚意,而我却是怒火中烧。
“玩笑,嘿嘿。”我的笑声里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你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敢玩,厉害啊厉害,你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能让我yīn沟里翻了船,佩服佩服。”伸手从怀里抽出他曾经放在我这里的信笺,慢慢的松于,雪白的信纸飘落在他的脚下,“这些东西,都是你用来骗我的吧,现在也不需要了,约定作废。”不想再去深究为什么他一国皇子却能在江湖上飘摇,不想去问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影部和灵萧调查到的消息全是假的,更不想知道他还想玩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他远远的,回到我的红羽。
没有一点回头和他牵扯的yù望,我飞快的迈着腿,掉头离去。
“我答应了,今夜子时前将你需要的‘月夜幽兰’送上,现在我带来了,你为什么么又不要了?”
第四十八章 绯夜辛秘
这句话的魅力胜过了所有因他而起的愤怒,让我停了飞快逃离的脚步,远远的和保持距离,大量的木观在他身上数次扫过,华丽的衣料贴身而着,勾勒着修长健美的身形,怎么看,也不象能放下一棵花糙。
我厌恶的别别嘴角,再次缓缓转身,这一次,打死也不再相信他,打死也不因为他的话而上当。
“看,你要的东西。”他脸上挂着的微笑不曾因我的表qíng而减少分毫,手指偶啊的探入胸前,再伸出时,掌心中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小匣子,手臂一送,示意我过去拿。
望着这半边手掌都没有的方形小盒,心头疑虑更盛,点大的盒子,也能装下传说中的‘月夜幽兰’?更何况,‘月夜幽兰’若是被采下,也只怕就蔫了,枯萎了,与我又有何用?
踟躇不前,我希望那匣中的东西是真的,却又实在对他这个人没什么信心,在犹豫间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挣扎,指间一拂,我这才发现,那匣子竟是空,面上为盖,两边的凹槽可以让匣盖轻巧抽出。
不由得的伸过头,匣子的最下方,细细的铺排着一曾金沙似的土,土的正中间,滋养着一朵娇弱的花蕊,jīng巧的让我几乎怀疑看见的一朵绢花,小的让我无法相信着就是传说中的珍奇的‘月夜幽兰’,七瓣花朵jīng致的张着,闪着紫色的光芒,只是这紫,却深浅不一,有黑紫,深紫,紫红,粉紫,足足七色。奇异的让我一揉再揉自己的眼睛,这东西,真的是花吗?
“别怀疑,这就是‘月夜幽兰’!”懒懒的声音是他独特的媚色,“别以为带个兰字就非要是大大的一朵,若非如此柔弱娇小,又怎么值得人珍惜?”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从哪弄了个怀花骗我?”不得不承认,就凭那七色花瓣,这也定非凡品的,只是,我只要‘月夜幽兰’。
“说它珍贵,你知道什么原因吗?”转着手中的小匣子,他靠上身后的石柱,开始的高贵孤傲,全变成了此刻的懒散妖娆,“这种沙子,是沙漠中极少的金沙,只有这种金沙的暖意,才不会让它凋谢,可是你要知道,沙漠中的风沙,哪怕只要极轻的一点,也足以卷走这小小的生命,万里沙原,寻一处无风之所,难啊,还有金沙,难上加难,金沙中,还要有这花的存在,你看……”他将手中的匣子伸到我面前,“jīng巧的就一制伪指般大小,若非有鹰眼般的观察力,又怎么能找到它?”
手指甲敲敲手中的匣子,我听到清脆的叮叮声,煞是悦耳,“这玉,红似火,可是地心深处的千年暖玉,失了沙漠炽热的阳光,纵是有金沙,‘月夜幽兰’也难以成活,只有这暖玉,才能一直保持它的温度,你说这珍贵不?可惜了这价值连城的暖玉,只能委屈做个盒子而已。”啧啧摇头,听不出一点珍惜的味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因为你,实在太不值得我相信。”从遇见他开始,就拉开了我倒霉的序幕,今天,我是说什么也没这么容易被说服了。
“帝君怎女这么不相信人哪。”一声娇嗔。让人心摇神dàng,不能自巳,脸上的表qíng却无半分娇态,这男人根本让人无法分辨。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这‘月衣幽兰’每隔一个时辰幻化一种颜色,这一点。帝君应该听说过吧?”见我点点头,他将手的匣于放在我的面前,“帝君若是受得了我这身骚孤狸味,不妨在此坐上一个时辰,看着它会不会变色,不就知道真假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骚弧狸啊?”没好气的出声,屁股却没挪动半分,心里,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狐狸好啊,狡猾若狐,便不容易吃亏上当,还能先下手为qiáng,玩弄他人于掌中。”似是十分受用这两个字,只是我着,总是有些怪怪的不是滋味,“至于这骚嘛……”轻声一嗤,初见那日。帝君身边那花般的少年,不是被我熏的受不了了吗?更何况……”鼓励眼一眯“绯夜出身,审君又不是没查过,沾染些骚气,有何希奇?”
什么?他竟然真的是在青楼中长大的?当我见到皇子身份的云绯夜时,已经笃定一切郝是他伪造末出来的身份,没想到。那一切。竟然是真的,而他,不但不引以为耻,想方设法的掩盖掉,似于还非常骄傲,若非如此,以他皇子的地位,要盖掉这事,只怕是轻而易举。
心中想着,嘴巴竟然泄露了心事,顺口而出, “怎么可能。堂堂皇子,怎么会出身青楼?”
“怎么不可能?”斜靠着手柱坐下,长腿一弯一弯架上石椅,曲起的手臂,抵着弯着的膝盖撑上额头,锦丝织就的长袖顺势滑下,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漂亮的狐狸眼第一次收敛了风qíng,明亮的似那冬日枝头的冰棱,透着隐隐的寒气,“若非我身上有皇族血印若非她没有值得联姻的皇子,又岂会如此轻易的认下我?”
挂着嘲讽,他转头看着我,“若非她肯给我父亲正名,皇命追封,迁葬huáng陵,我有岂会费尽心思让你开口求亲?”
没错,再是放làng不羁,骨子里的傲气不会变,这就是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他对我无意的理由,就是能感觉到,他不会委屈自己成为我所谓后宫中的一员,甚至我能打赌,他,根本就无意嫁与任何一人,对爱qíng,对婚姻,对忠诚,他的观念,只怕就如同他此刻脸上的表qíng讥笑,讽刺,嘲弄,只是平时他,用那风qíng小心的将一切掩饰的太好,但是,没有理由,我就是懂。
“为什么?”忍不住的开口,没指望他会回答这属于皇族的辛密也许是这一个时辰实在需要些话题来打发,也许是他那远视的目光中游移之态,让我一改自己不多事的态度。
收回不知道放在何处的目光,他歪着头,定定的看着我,眼中搀杂了太多内容,“我的父亲,一个初出江湖,怀揣着侠客梦的男子,一心逞qiáng扶弱,只可惜二流的武功却有超一流的容貌,注定了他一生的坎坷。”轻轻的声音,柔柔的语调,无尽的怅然,“无数狂风làng蝶的追逐中难保没有心术不正之徒,一次为保清白,他以命相搏,重伤而逃,昏倒在出巡的皇帝御辇前。”
典型的英雄救美外加xing别反转版的灰姑娘与王子,不需要云绯夜再多说,我也能猜到结局,多qíng风流的帝王,一时的新鲜怎么也不会放过这到嘴的肥ròu,感恩戴德的之下的倾心,只怕留不住多少温存。
“怎么?一朝风流便qíng冷了?”我同样控制不住的不屑,让他有些奇异,毕竟这个世界,女子多qíng,天经地义,更何况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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