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jú花看着láng狈不堪气喘吁吁的我和流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指着我,一声惊呼,“王……
唔……”
后面的话被我紧紧的捂进了嘴巴里,我一声低喝,“别嚷。”
她用力的点点头,咿咿呜呜,“王,王爷。”
“家中可安好?”这是我担心的事,看到她努力的点头,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
松开手,她张开嘴刚想说话,被我一瞪,飞快的憋了回去。
缩了缩脖子,轻声说着,“国师大人来了,在,在子衿少爷的房里。”
月栖来了?那一定是在等我了。
“嗯。”我应了声,抓上流波的手,匆匆丢下一句,“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就冲向后院。
月栖,子衿!
我的爱人,我许久不见的爱人,在经历了‘沧水’濒死,大军阵前的厮杀,我对他们的思念已经到达了定点,满腔被
压抑的爱如烧开的水,不断的扑腾,即将溢出。
不管有什么紧急的事qíng,都比不上我心头疼痛的想念,我只想紧紧的拥抱他们,用力的搂着,汲取他们的温暖,他们
的香甜。
“砰!”一声带着些许力量的重拍让我脚步一停,下意识的望着身边的流波,居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古怪茫然,
我知道,我们都在错愕同一件事。
子衿与月栖,都是自恃身份的人,一个温柔,一个淡然,绝对不会发生争风吃醋拍桌子摔凳子的丢脸之事,良好的修
养更是让他们行走坐卧间有独特丰姿,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那这明显带有怒意的行为……?
几乎是同时,我和流波脚步一轻,闪身贴上了窗边,轻轻捅开窗户纸,张望着。
青碧长衫,飘逸柔美,温柔的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子衿手指一抬,拈着茶壶,优雅的倒着水,“国师,请。”
墨绿长袍,从头裹到脚,孤傲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一向恬淡的眸子中正闪现着怒火,手掌按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
洒了几滴,落在桌上。
他没有伸手接杯子,只是看着子衿,而子衿微微一笑,也不恼怒,径自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啜了起来。
月栖深吸着气,似乎在平复着什么,终于,他缓缓的开口,“我今天找你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子衿纤长的手指一停,紫砂杯停在唇畔,被水滋润过的红唇动了动,随意的飘出两个字,“不知。”
“砰!”又是一声重响,却是临月栖的手又一次拍着桌面,我的心一疼,没有武功,就别拍这么重,手疼啊。
“你答应过我什么?而你又做了什么?”月栖咬着唇,似乎正极力克制他的qíng绪,“我敬你如兄,更是感激你与我jiāo
换替我入青楼,让我受众人景仰,这么多年临月栖从未对你决定说过一个不字,为何你却利用我?”
jiāo换?替他入青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栖与子衿,竟然早就相识?
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我下面要听到的故事,是属于他们之间最私密的话题,也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触碰的过去。
子衿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清眸冷静,“我没有利用你。”
“没有?”秀美的眉头一拧,月栖恨恨出声,“‘千机堂’说我失踪在‘沧水’边境,难道不是你的命令?”
我的身体,猛然一抖,无意识的张开了唇。
身子,被流波飞快的扶上。
我摇摇头,拍拍流波放在我腰间的手,示意他没有事。
眼皮垂下,遮掩了蓝色的眸子,我仿佛听到流波轻声一叹。
‘千机堂’,‘沧水’的qíng报组织,华倾风坑我的那条消息,子衿的命令……
种种片段,串联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一个我不敢相信的事实。
我静静的等待着,我在等子衿否认,在等他的辩驳。
可我等来的,只有一声叹息。
“你终究还是来找我理论了,一个月了,你还是没能忍住。”这,是子衿的声音,我无声的闭上了眼,心,揪到了一
起。
月栖满脸悲痛,慢慢的摇着头,“她是你我的妻子,你我的爱人,为了一句话,她可以深陷险境,可以连命都不顾,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会因此而丧命?你是不是疯了?”
子衿站起身,优雅飘逸的身姿还是美的那么惊人,我却已经呼吸不能。
他站在月栖面前,一双璧人相映争辉,互不相让的美,也互不相让的对峙。
曾经,我爱极了子衿的从容有度,也爱极了他审时度势的平静,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让我心悸。
“月栖,疯了的不是我,是你。”那双曾经如水般温柔的眸子,镇定的让人窒息,“你太投入了,你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是‘千机堂’的堂主,不是她的小爷!”
临月栖VS子衿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我晕头转向。
江湖中神秘的组织,‘沧水’的qíng报网,‘千机堂’的堂主,居然是月栖,居然是我‘云梦’最神圣超然的国师。
谁能想到?谁敢如此猜测?
曾经我怀抱中睁着迷茫大眼傻傻看不清楚的月栖,曾经一步三绊连走路都不稳的让人牵挂的可爱兔子,却是伸手风云雷动,江
湖翻涌的‘千机堂’堂主。
犹记得那日在屋中,整个黑布遮掩,挡帘悬挂,原来不仅仅是为了保持神秘,更重要的是,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在他临走前,凳子翻到,人影摔落,从口中挤出一声天字后戛然而止,只怕是当国师习惯了,那话估计是类似天佑云梦之类的
字眼吧。
猜不到,真的猜不到,‘沧水’的qíng报组织,居然能渗透到‘云梦’最顶峰的地方,难怪莫沧溟说‘沧水’的势力太庞大,要
好好的打压他们的气焰。
庞大到,我身边的爱人,那一张张深qíng的面孔后,是我触及不到的内心。
子衿,月栖,缘何如此伤我?
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掌心有些刺痛,依稀有热流从掌心滑下。
大掌包裹上我,qiáng硬的捏着我的手指头,是流波。
他在担心我吧?
我摇摇头,挤出难看的笑容,再次凑上眼。
我看见,那高贵的人,笑了。
笑的苦涩,笑的凄楚。
他的手,从胸前慢慢拿出,一方黑色的令牌摊在掌心中。
我见过,那是‘千机堂’的堂主令牌,这一下,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消失殆尽,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的手,缓缓的递到子衿面前,“‘千机堂’堂主有两个人,我,临月栖主动放弃‘千机堂’堂主之职,所有调配工作,尽归
另一堂主子衿,明天我就会发出讯息,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千机堂’的人了。”
子衿没有伸手,只是定定的看着月栖,“一入‘千机堂’,一生都是‘千机堂’的人,你没有走的权利,我也没有资格放你走
,背叛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母亲她不会放过你的,月栖……”
“子衿哥。”月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叛出‘千机堂’就是叛国,我将成为‘沧水’永远的叛徒,不在被‘沧水’所容,
‘沧水’也不会让我继续霸占着‘云梦’国师的位置,我会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但是……”
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子衿面前的桌子上,月栖笑了,“我自小被义母收养,说是照顾,实际呢?不过是成为埋伏在其他国家的一
枚棋子,我是,你也是,说感qíng,风若希才是真正视我为子的人,说国家,我在‘云梦’生活十几年,‘沧水’不过是遥远记
忆中一个模糊的片段,孰轻孰重?为了‘沧水’,我也尽了自己的义务,你收集江湖信息,我聚拢朝野秘闻,对于当年义母之
恩,我早已千倍百倍的还了回去,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千机堂’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楚
烨的家好?”
我看到,那双朦胧的眼中,隐约有雾气飘起,“子衿哥,我感激你当年做的选择,你入青楼我进风家,才有了我高高在上的地
位,你是我唯一感激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
子衿的脸,难得的竟然失去了从容优雅,有些苍白,轻扶着桌角,低声喃喃,“值得吗?月栖,不动心,不放qíng,我对你说过
多少次,为什么,你这么一心的投入,就不怕他日后悔吗?你别忘了,逍遥王爷的风流名头。”
窗外的我,惊愕了。
他的话,那么不带感qíng,冰冷的让人从骨子里透着寒意。
这,还是子衿吗?
还是那个chūn风佛面,碧潭水清的温柔子衿吗?
这是那个会温柔的搂着我,拂过我发丝,以涓涓细流般的润泽抚慰我的子衿吗?
这是那个在‘怡qíng阁’花灯上,义无反顾扑向我的男人吗?
一夜温存,几度缠绵。
携手‘九音’‘御风’,耳鬓厮磨。
月下漫步,相视一笑,相爱两相知。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qíng愿,子衿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没有爱过我。
委身于我,只是任务!!!
我,竟然笑了,一直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心头,酸楚翻涌。
“我心目中的楚烨,风流而不下流,虽非洁身自好却绝不会沉迷酒色……”
“他人用眼看您,子衿用心看您……”
言犹在耳,清晰一如昨天。
“子衿哥,你玲珑剔透,算无遗策,何必违心?”临月栖的眼中闪过心痛,“你究竟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楚烨什
么心xing,你比我更清楚。”
子衿忽然转过脸,声音变的冷硬,“我不会收你的令牌,如果你坚持要背叛,那么我会下令‘千机堂’追杀你,不死不休。”
月栖的眼神有难以言喻的伤,“杀吧,我也没有脸面对楚烨,毕竟我是你的帮凶,将她引诱到‘沧水’,让她承受那样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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