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可以将纯净和张扬如此容易的融在一起,如此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那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辉,偏在那双眸子中永远存在着透明和——依恋。
是对我的依恋吗?
应该不是的,我给过他机会,他走的义无反顾,追随了任绮罗,这样的神采不会是因我而发。
huáng金的发,在脸颊边飘动着,薄薄的一层,蝉翼般浅浅的,能看到发色下肌肤的莹润光泽,如玉如珠的辉色。
“锦……”才一字出口,我就说不下去了,锦渊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放弃了跟在我身边,也就放弃了我和他的一切,他,不是锦渊了。
没有了我给他的名字,也不再是那个与缠绵悱恻的龙鲤,留给我的只有金色的双瞳,纯真的笑容,和随风而去的片片记忆。
“初夜……”热qíng的笑容,惊喜的眸子,让我恍惚了下,犹如被太阳照she般的感觉,暖暖的。
曾经的决绝,曾经的无qíng,曾经的背离,在他眼中都遗忘了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然他为什么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灿烂,笑的让我在那双眸子里找不到一点yīn霾一点隐忧?
望着他的双眸,从那金色中能看到一个人影,一个银白长发银裙翻飞的女人。
他双臂一展,穿过窗棂搂上我的腰,直接把我抱出窗外,狠狠的抱住,用力的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嵌入他的怀抱。
水雾的气息,浓烈的包裹上来,狠狠的侵袭我的嗅觉,那双手很用力,很用力。
“初夜……”他的下巴在我的头顶摩挲,语音不详的叫着我的名字,晦涩的似乎很久没说话过。
竟然没发现,锦渊如此的高大,在他的怀里我倒显得娇小玲珑了。
我以为,这么长久的分别,我对他会很陌生,可是我的双臂很自然的拥抱上他的腰身,只为了抬首间那双耀眼的金色。
因为那双眼中满满的爱恋,因为那语焉不详的声音中含的是我的名字。
锦渊不爱和人说话,一度让我以为他是个哑巴,跟在任绮罗身边这么久,他还是这般吗?任绮罗都没能让他开口说话吗?
任绮罗!
这个名字一入脑海,所有温存的感觉瞬间化为虚无,我的身子冷硬而僵直,抱着锦渊的手,渐渐松开。
“锦……”他的唇将我所有的声音堵了回去,炙热的贴了上来,没有技巧,只有热力四she,只有毫无保留。
咬着,吮着,他努力的想要撬开我的唇齿,将他的热qíng倾注。
一瞬间,我很想回应,因为他的唇是那么热,那么真。
手指,抚上他的胸口。
用力的,推开……
他站在我的面前,傻傻的望着我,眼中的热qíng还为褪去已经染上不解,鲜红的唇嗫嚅着,“初夜……”
冷冷的望着他,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雕琢般的俊美容颜无暇的眸子下狠得起心肠。
用力的吸口气,让心脏的跳动变的平静,淡然的开口,“你别说了,我说,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能让他说清楚话,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委屈的盯着我,金色的眼瞳眨了眨,长睫毛如刷子一样扑闪着,他咬着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他有被嫌弃的感觉,可是我也不能接受一个男人,从我这游移到任绮罗那,又用亲过任绮罗的唇来舔我。
硬下心肠,我仿佛漫不经心般,“你还在任绮罗那?”
他依然咬着自己的唇,在我声音落下时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她对你好吗?”
静静的,他再次点了下头。
是啊,如此美丽的男人,明明拥有无双的霸气,却为自己展露那种真挚,多少女人会在他身上得到一种自豪。
得到金锦龙鲤的人得天下……
忽然想起曾经让我斥之为无稽之谈的传说,就算不要天下,得到他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任绮罗虽然对付我不择手段,却能证明她xing格中的qiáng悍,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这正是我曾经缺乏的,这样的人恰巧证明了她是xingqíng中人,她一定会善待锦渊的。
“锦渊,既然你选择了她,她对你好,那就够了。”我淡淡笑着,“任绮罗如果知道你来找我,她会不高兴的。”
手指抚上身后的窗台,我优雅转身。
手臂一紧,被人死死的拽着。
回头,还是那双委屈的眼不断的眨着,手臂上的力量却表示着他的坚决,“初夜……”
是挽留?还是不死心?
心,还是软了。
“锦渊。”我的手抓上他的胳膊,“我和任绮罗不可能共享一个男人,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我就永远不见任绮罗,你如果回去,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声音如冰,“要我,还是她,机会只有一次。”
远远的夜风中,有衣袂声飘dàng,还有我熟悉的嗓音,“小金鱼,你在哪?回来拉……”
他抓着我的手一颤,下意识的松了松,又猛醒般的握紧,脑袋不由自主的回头转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低头,浅笑。
心头已然明了。
手指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钳制中脱出,“我想我知道你的选择了,锦渊这个名字是我取的,现在我收回,或许金锦龙鲤才是最适合你的名字,后会无期。”
不再看他的眼睛,我手指一撑窗台,跳进房间里。
人生的路,有太多擦身而过的人,锦渊,他只是与我擦身而过时撞疼了我,比他人多了那么一瞬的时间,改变不了的是背向对方远走的事实。
“初夜……”他叫着,惊慌失措。
“小鱼儿,你再不回来我打你屁股了哟……”任绮罗的笑声越来越近。
身后,终于传来衣袂远去的声音,空气顿时凉了几分,似乎是因为那个热qíng人影的远离。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才慢慢转身。
花瓣依旧荧光飘飞,如梦如幻,我却已失去了欣赏的心qíng。
刚才他站过的地方,少了七彩亮光的闪烁,黯淡黑沉。
地上,白色的纸片在黑夜中清晰可见,随着风chuī动有些被chuī远,有些卷起,胡乱的折叠起,零零总总怕不有几十上百张。
刚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难道是锦渊留下的?
qíng不自禁的再次出去,qíng不自禁的低下身,qíng不自禁的拾起纸片。
丑陋的图,是一张张笑脸,龇牙咧嘴,黑夜中看到,如见鬼般。
丑的甚至不能说是张人脸。
耳边,仿佛又想起了山中两人时他纯真的话语,“初夜,是你,漂亮吗?”
决定命运的比试
感qíng可以忘记,记忆可以不去想,但是现实不能不面对。
因为锦渊的出现,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变的更短,才沉思了没多久,天边竟然有了亮色。
索xing翻身下榻,窗外的竹林雾气缭绕,飘动着的白气让人仿佛置身仙界,顺手摘下竹枝上的叶片含入口中,甘冽清甜。
我含着竹叶,背着双手在林间悠闲的游dàng,脚下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苏到人的骨头里。
身后传来很轻的树枝断裂声,而发出声音的人没有半点隐藏行迹的想法,在我回头的时候双手抱拳,“任姑娘,快开始长老会议了,您用完早膳就过来,我为您引路。”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背着手,面无表qíng的听着,眼睛停留在他的面容上,也是没有半点qíng绪的变化,只在他说完后,随意的点了下头,开始往回走。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不远不进跟在我的身后,一如当年那个忠心的护卫。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速度踱回小屋,在桌边坐了下来,优雅的拿起碗筷,终于看着他悠然开口,“你不吃吗?”
“不用。”他低头避开我的目光,“我吃过了。”
“哦。”我没有追问,埋头吃了起来。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房间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手中的筷子忽然一停,“我来神族的那天,那套衣服是你准备的吧?”
“不是。”否认的很快,我眼神更快,如寒光似利刃,直直的盯着他,直到他不敢与我对视低下头,我才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懒懒的挑着菜,我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流波,你现在与从前有很大不同,你知道吗?”
“什么?”他轻声问着。
“勇气。”我转身翘起腿面对他,“当年那个可以假扮过穆家侍卫骗我上当的你,当年那个假装小爷风qíng万种的你,当年那个在皇帝面前可以说出深qíng无比话语的你,现在竟然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的脸绷的紧紧的,脸上的表qíng闪烁飘忽。
我的腿一掸一掸老没正经,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当初是你甩了我的,为什么是你不敢面对我?”
低垂的脸猛抬了起来,僵硬的瞪着我,“没有。”
我的笑容愈发的大了,手指一撑桌面站了起来,朝着他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看到他的喉结不住的滑动,呼吸越来越急促。
停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我手指勾上他的下巴,“流波,记得当年我让你雪地luǒ体爬着,你都能冷静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脉搏,恭顺着任我玩弄,而现在,我不过是朝你走了两步,你就无法控制表qíng和qíng绪,这样的你,还是神族冷静的护卫吗?”
在他的呼吸中,我忽然放下了手,转身朝门口走去,“流波,人如果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那么就会越活越痛苦,越活越没有信心,永远萎靡在自己的qíng绪中,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放开手脚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束缚你。”
“希望有一天,我能再见到那个无拘无束,任意妄为的流波。”没有回头看他,我径直出了屋子,朝着昨日的地方而去。
还没到地头,嘈杂的声音已经表露了人群早已经到达,还有坐在那神采飞扬的任绮罗,看来昨天我揭穿她的伎俩煞她威风,没让她有半点人品扫地可能得不到族长之位的自觉。
果然,当我一坐下,袁筱熙就慢悠悠的开了口,“昨天我们所有长老商议过后,因为两位的神血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们应该都是前族长所出,同样拥有继承族长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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