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_逍遥红尘【3部完结+番外】(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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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的睁开眼,扭曲变形的声音艰难的挤着字,“你不用、向、我娘、jiāo代、你、去、向、月栖、jiāo代!”

  提到月栖,我看到她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嘴角冷冷的抽着,“任霓裳,我算计了你十年,我的儿子会和你在一起确实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但是你真以为我是前几日才知道他是我儿子的吗?”

  她的面容在秋月的冷光中泛着妖异的感觉,“十年前,我在‘云梦’青楼中无意中看到你,你那酷似景飒的容貌,你那与任幻羽一模一样张扬的xing格,还有我探知的神血都在告诉我,你根本不是‘云梦’皇族的人,就算是皇位继承人也不能有你这样的神族筋脉!我教你武功,教你如何控制自己奔涌的气血,就是不希望你以后某日神血爆发时被人看到传扬开来引起神族的注意,我一直在等,等这些年的日子过去,等你被神族的人遗忘,等你失去继承的资格。”

  我的师傅,我一直感激她jiāo给我控制神血的内功,我感激她传授我的武功,可是这感激的背后,竟然是如此无耻龌龊的思想。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想冷笑,可惜脸被捏着,任何表qíng都做不出来,“杀了我,永远不会有任霓裳,不是更没有人与你竞争族长之位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当时确实应该杀了你的,那时候的你飞扬跋扈纨绔不堪,怎么看都不是能委以重任的族长之人,我留着你,就是担心有人争夺族长之位,而一个只知享乐沉迷男色的偏偏又是正统继承人的你就是最好的挡箭牌,拱你上位,却还能控制你;这就是我当时留你一命的原因,可惜我没想到,短短几年,你居然会成长成如今这般,倒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

  我狠狠的瞪着她,嘴唇被牙齿咬着,口内已经泛起了血腥气,“那月栖呢,他何其无辜,你就为了让我被你掌握,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牺牲吗?”

  “我儿子?”她轻哼冷笑,“在神族,我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以我不能长年出谷,当我找到你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月栖近在咫尺我都没有发觉,待我开始怀疑时,他早已经委身于你,更是陷入qíng网难以自拔,‘云悠寺’时我本想带他回来让他永不见你,可惜我派去的人因为一句不得让他受到伤害而错失了良机,被‘千机堂’抢了先,又被你及时赶到,不过我失去孩子二十多年,在我心中早当这个儿子死了,如果不是为了接近你,让你彻底对我再无半点怀疑之心,你以为我会有那日的相认?”

  “我宁愿你永远不要认他!!!”月栖早已认命了自己无父无母,早已习惯了不再为了所谓的爹娘伤心,可是如果他知道他的娘亲认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关爱他只是为了抓我,在他娘心中他根本是完全可以拿来牺牲的棋子,那才是真正的伤心。

  如果是这样的母亲,我宁愿月栖从来都没有找到母亲。

  “如果他向着我,我当然会认他,也会好好的待他,可是他的xing子,就和他当年的爹一样!你知不知道他爹?一个发誓与我同生共死的男人,在发现我要杀景飒的时候,居然敢偷偷将月栖送往人间,然后拿着月栖的下落和自己的命威胁我,说我若是一意孤行他就自杀,让我失去他,失去月栖的下落!他是我的男人,居然笨到亲手剜去血誓印记,放弃我神族能给的数百年生命,明知道是死都会选择背叛我,这就是qíng意太重的下场!”她冷冷的盯着我,“成大事者就要放下儿女私qíng,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娘,一个为了男人远走他乡抛弃族人,一个为了男人数次要生要死,都被男人所累,都不是成大事的料,为什么还死扒着族长的位置不肯松手?”

  她松开手,指着我,笑着张扬无比,笑的凄厉无比。

  “你看你娘,我就知道她多qíng种子,只要杀了你爹杀了你,她所有的气焰就会被打压,从此远离神族独自伤神,看看,我算对了吗?你娘除了拥有所谓的神族族长的印记以外她还有什么?二十年后,她依然算不过我,还想装成任绮罗引出我,真是傻的可爱,蠢的可以!”

  “可我娘有我爹,我有我的爱人,就算我们不是族长,我们还有家,你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除了冷冰冰的座位,你还有什么?”我怜悯的看着她,“丈夫宁愿死都不要你,儿子知道真相后也不会再信任你,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的面孔扭曲如厉鬼一样,反手一巴掌抽上我的脸,把我的脸打向一边,“你就在这里给我老实的坐着,等你的母亲亲手将族长的位置jiāo给我,哈哈哈哈……”

  她飞驰而去,被点了xué道的我傻坐在凳子上,眼前只有夜色的黑沉。

  鼻端,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气息,混杂在糙木的芬芳中,让我一时难以判断。

  这,怎么可能……

  日夜双侠之同生共死

  秋风很凉,带着一股萧瑟的悲伤,带着一股肃杀的冷清,空气中只有枯huáng的树叶传来的腐朽气息,闻在鼻子里满是伤感的味道。

  只是在这样的味道中,隐约传来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地方应该有的味道,迷惑的香气。

  是曼陀罗吗?

  月亮很高,月色很冷,撒在我的脚边。

  夜色中的曼陀罗……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我魂魄相依,唯一与我同生共死的人。

  应该是错觉吧,莫沧溟说了,这里是被下了神族的禁制,除了神族的人,神族的血,或者神族引领着人,人界的人是无法进入的地方。

  可能是这个院子哪个地方种了曼陀罗,竟然让我想起了那个人,想到心疼,想到心底浮现了淡淡的思念。

  眼前,忽然飘飘忽忽的落下一个人影,在黑夜的包裹中那么的朦胧,那么的迷幻,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因为思念而出现了幻觉。

  红色的衣袍在翻飞,修长的人影在月亮逐渐露出的光华中现出,仿佛是妖灵刚刚幻化出的人形,悄悄的展露他的身姿。

  是夜!

  我肯定没看错,就是夜!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进入这个地方的?

  满心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海,可我不敢开口,我怕有任何动静,就惊住了刚刚离开的任灵羽和莫沧溟!

  那张美绝天下,糅合了万物灵气的脸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轻松的绽放笑意,冲着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我皱着眉头,眼神凝重,看看他,又看看远方,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心声。

  ——“你个猪头,死这来gān什么,还不快走?”

  ——“不走,日夜双侠,永不分离!”

  ——“去给我娘报讯,让她来这救我!”

  ——“报了,我看看能不能自己带你走!”

  他的手指在我身上摸索着,笑容慢慢的凝滞,抬眼望着我。

  ——“不是点xué,你的武功呢?”

  ——“废话,神族禁制,你解不了的,快走!”

  ——“解不了,就带你走,让别人解!”

  夜的眼神,写满了他的固执和坚决,手指在我身上连连点着,倒是解开了莫沧溟点的xué。

  他蹲下身子,示意我趴上去。

  我的手按在他的肩头,嘴唇凑上他的耳边极快的说着,“夜,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你进来已经是极大的冒险了,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但是以任灵羽的武功要想完全避过已经是运气中的运气了,你赶紧走,不要再让我多一份揪心,带着没有武功的我,你根本不可能躲避的了他们,快走。”

  他的手臂一扣我的腰,我不由自主的倒在他的肩头,那个红色的人影脚尖一点,犹如鬼魅般窜上了树梢。

  我知道夜的轻功很高,即使我得到了神族武功的传授,唯有轻功我仍然不敢说超越了夜。

  可是,这个院子的里的对手,是和我武功不相伯仲的任灵羽,还有神族的玄武侍卫莫沧溟,只莫沧溟一人的武功,便与夜缠斗上千不知谁更出色,何况还有一个遥歌。

  他的轻功再好,带上一个没有武功的我,在这样的对手面前,那太容易留下声息而被察觉。

  夜这个行为太冒险了,将自己完全的陷入险境,这不是那个jīng打细算万事琢磨上千遍寻找出一个良策保全自己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我的夜,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激进,如此不会谋略了?

  是被qíng乱了心智,还是被担忧淹没了你的理智?

  可是现在,不是我与他纠缠拉扯你走我留的时候,任何动静都是致命的,我除了顺从,就只能期望夜真的能够不被发觉。

  此刻的我,再有任何想法,任何担忧,任何不满,我都不能说,因为我不能乱了他的心,因为刚才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决,看到了认真,看到了不带走我就一起留下的决心。

  傻,真傻!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也不知道夜要走多远才能逃离,我只知道我的心跳的很快,非常快。

  我希望能赶紧跑离这个地方,脱离他们的监视,不是我怕死,不是怕丢掉族长的位置,是怕夜,怕夜受到伤害。

  能感觉到,他将身形提高到了极致,不快,却很轻。

  快了,衣袂带风的声音会让人听到,他宁愿慢,小心的掠着。

  树影在眼前倒掠,我们已经离开那个院子挺远了吧,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这不安,来自于任灵羽。

  她,清晰的摸准了我娘的心思,二十五年前能以我爹bī走我娘,二十五年后她能猜准‘血印符’不在我娘的身上。

  她,布下了千重万幻的局,让我无数次身陷险境,甚至还一直对她无比信任。

  她,冷血无qíng,为了达到她要的目的,能够隐忍二十多年,能够利用自己唯一的亲骨ròu,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死。

  这么一个心机缜密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防范,就这么让夜带着我跑?

  我的手拍上夜的肩头,低低的说着,“夜,事qíng可能有问题,不要往外面跑,咱们回去。”

  夜脚下一停,呼吸中思量着,然后微微摇了下头,“日,我知道你想试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会在院子里和出谷的地方各自安排人,无论去哪躲,都是要打!而不管如何打,终究还是要走出谷一条路的,那我不如赌此刻他们还没来得及赶到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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