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两个人只是长期相处所以混淆了感情的定义,等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自然会恢复正常的。
周衡睡得很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觉过后,家里会发生什么变化。
天刚微亮,一夜没睡的雷贺爬起来,跳上chuáng舔弄着周衡的脸颊。
“唔……雷贺别闹……”
“宝贝儿,起chuáng了。”再不起来天下就要大乱了。
周衡睁开黏糊的眼皮,伸出双手抱住雷贺的脖子使劲儿他把,“再让我睡一会儿吧……今天不想晨练。”很显然,周大少爷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别睡了,出事儿了。”
“什么事啊?”周衡翻了个身,想掀开被子把雷贺弄进被窝,奈何雷贺就压在他的被子上,他怎么扯都扯不动。
“你妈他们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雷贺叹了口气说:“我们的事。”
“哦,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什么?”周衡大叫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戒备地盯着房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父母家里。
“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雷贺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一副“我有错”的表情,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衡冷静了几分钟,然后揉了揉雷贺的脑袋,“知道了也好,反正他们总会知道的,不过……”他嘴角扯了扯,捏着雷贺的脸颊说:“既然他们知道了,那我们赶紧跑吧。”
“啊?”雷贺意外地看着他,这是几个意思?
“啊什么?不跑难道等着他们来兴师问罪么?”周衡也有些担心,但还没有到和家里撕破脸的地步,甚至开玩笑说:“我们去私奔吧?”
“别开玩笑了,那样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把你拐跑了,以后哪还能认我这个女婿?”
“你本来就不是女婿,你是媳妇儿!”
周衡问他要了纸和笔,给父母写了一封很长很生动的信,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给父母写信,第一次提到自己当年对他们的怨怼,也提到了自己这些年好与不好的经历。
他说:我和雷贺是真心相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别人了,我不敢奢求大家的祝福,只希望大家能用平常心对待我们的感情。
他说:我这辈子直到认识雷贺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想为我们的将来创造一片天空,我想让这段感情光明正大的存在着,而我也正在为此努力。
他说:我不想在爱人和亲人之间做选择,我想有个完整的家,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但我在乎家人的眼光。
他说: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所以我和雷贺先离开一段时间,给大家一个缓冲期,如果大家没办法接受,那我们就不回来碍眼了……
雷贺用爪子指着最后一句说:“这句不好,他们看了肯定要生气的。”
周衡挥开他的爪子,把纸张折了折,压在chuáng头柜上,“我们不仅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要适当的qiáng硬些,就看他们是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要周家的名声了。”
换好衣服,周衡连脸都没洗,就让雷贺带着自己悄悄地离开家里,然后直接开车出了北市,一路往渝州的方向开去。
周衡说要离家出走,其实也是因为渝州的高速公司项目快要批下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躲几天。
赵海琴一夜都没合眼,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一大早起来喝了杯水,忍不住又去周衡的房间里看了看。
这一看顿时傻眼了,chuáng上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就跟没人睡过一样,要不是上面还有淡淡的温度,她都要怀疑昨夜是一场梦了。
“老周!”赵海琴大叫一声,然后忙去把丈夫叫醒,急急忙的把人拉到周衡的房间。
“怎么了?”
“……小衡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周启德进门一看,对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也傻眼了,直到周岩赶过来,三人才意识到:周衡是真的溜走了。
周岩一眼就扫到了chuáng头柜上压着的纸条,递给他父母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想,他大概是昨天晚上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赵海琴迅速浏览了一遍那封信,眼眶立即红了,“这孩子,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跑了呢?”
“信上怎么说?”周启行焦急地问。
“你自己看吧。”赵海琴将信丢给他,自己抹着眼泪走出房间,然后将自己关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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