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泄春光_禾早【完结】(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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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睡chuáng啊!”陆策说话的同时,窗外一阵风过,刮得树叶沙拉拉轻响了一下,他漫不经心的转过脸瞥了眼窗子,将手里的书卷搁在了桌上。

  呼

  温柔长出一口气,不错,这人还挺有男士风度的,将chuáng让给她睡,于是略有些歉然的笑道:“真抱歉,要让你打地……”

  她话未说完,忽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原来陆策已然站起身来,将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随后带着一抹微笑,以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道:“这身衣裳的颜色挺衬你的。”

  天雷呀!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不是双子座的?又或是有双重人格?明明前一刻还是那种淡漠的样子,怎么紧接着就化身为一潭chūn水,眼波里全是溺死人的柔qíng?

  “你————”温柔大退一步,惊极传疑,不应该啊!再怎么转变也不会这样突然。

  “夜深了,该睡了。”陆策再次打断她的话,反手一挥,将桌上燃的红烛煽灭,紧接着道:“这一刻,我们不是等了很久了吗?”

  温柔浑身的jī皮疙瘩都被他那深qíng款款的言语给激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想bào跳起来吼他一嗓子,问他到底是不是中了邪,谁知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陆策的一只手就向着她腰间圈了过来,轻轻一带,拥她入怀。

  有没有搞错啊!先前不是明明说好只做假夫妻的吗?还是这家伙也像沈梦安那样无耻?温柔发誓,如果他的嘴唇敢贴过来,立刻免费赠送他一锅贴,谁知陆策真的贴过来了,不过是拿嘴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外面似乎有人,将就一下吧。”

  有人?温柔身子一僵,怔得一怔才反应过来陆策原来是在演戏,那,接下来她难道真的要扮演被推倒的角色?黑线!这样一想,她被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拂过的耳朵就不由自主烫热了起来。

  “躺倒chuáng上去。”陆策再次小声嘱咐她。

  好吧!窗外若是有人,那必定是皇帝老儿派来试探虚实的,到了这地步,不配合也不行了,好在外头光亮屋里幽暗,若是有人从外向内看,基本是瞧不见什么的。温柔感觉到陆策的手松开她后,乖乖的掀开被子自个躺倒chuáng上去了,当然,没有脱衣裳。

  “哇——”

  黑暗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陆策那关切的声音传来。

  温柔不知道他是演戏太认真投入,还是真的关心自己,偏偏喊都已经喊,再掩口已迟,只得郁闷道:“chuáng上……有东西……”咯的她很痛呢,用手一摸,摸到一个圆溜溜的,外表光滑的坚硬东西,稍一回想,立刻恍然大悟道:“是栗子啊!”

  真笨!早该想到古代dòng房时经常有这种习俗的嘛,于是她拿手往chuáng上一探,相继摸到了不少别的东西,“花生、龙眼、红枣…”

  “我不知道他们放了这个。”陆策帮着她摸黑将这些东西扫开,随后跟着躺倒了chuáng上。

  两人的身体虽然没有贴在一起,可是挨得很近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热气。温柔鼻端嗅见锦被上浓烈熏香的气味,还有陆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薄荷香味,又觉得脸孔有些发烫了。虽然,她是见过世面的现代女子,可是这样近距离的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多少有些羞怯和不习惯。

  一片静寂中,温柔仰面躺着,慢慢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跳的稍有些快的心平缓下来,不过躺着躺着,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得不转过脸去,贴着陆策的耳朵轻声问道:“我们…这样安静没有…关系吧?”

  “嗤”陆策被她问得竟忍不住低笑了出来,转过脸去悄声道:“那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我…”温柔的脸孔更加燥热了,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啊!她侧着头想了又想,最后硬着头皮道:“要不…我们把chuáng摇两下…”

  半晌,陆策都没有回应她,让她觉得十分尴尬。的确,这个提议太不纯洁了一点,他听到之后肯定会无言的。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被子在轻微的抖动呢?而且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忍不住探手往陆策的肩上一碰,才发现是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你————”温柔疑惑了,微一沉吟,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在憋笑,顿时臊的更无地自容了,真想此刻墙上立刻开一条大fèng,好让她躲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拜托你…”过了一会,陆策终于出了声,可是话语中仍带着那掩也掩不住的笑意,他断断续续低语道:“沈府里的chuáng,没有那么不结实啦…不过你若是想摇两下,我也不反对…”

  地dòng啊!qiángfèng啊!我深qíng的召唤你们,你们在哪里——

  温柔窘的一头就缩进了锦被里,原本打死都不想再钻出来的,可是天气实在太热,被子里更是闷人,加上那熏香的气味极其浓烈了,呛得她不得不出来透口气,否则没窘死,也被憋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虚度良宵

  摇chuáng这种丢脸的即兴想法,温柔自然是没勇气去付诸行动的,最后只得以装傻沉默敷衍过去,不过好在他们方才的低声细语多少闹出了点动静,隐隐约约听不真切时,还当是两人在调笑呢!窗外偷听壁脚的人似乎满意了,在一阵风chuī树叶的响动过去后,陆策的声音恢复了清明,低声告诉她道:“那人似乎走了。”

  “嗯。”温柔松了一口气。

  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可是躺着,还是睡不着,想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偏偏记不起来,待到略一翻身,侧睡过去时,她才一掀被子,猛然坐起——

  “你怎么还躺在chuáng上?”终于想起来了,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在chuáng上多了一个陆策!

  “那我应该在哪?”陆策的声音里带了点软软的倦意,似乎想要睡了。

  “你…你不是说过让我睡chuáng的吗?”温柔可没忘记。

  “对啊。”陆策懒洋洋道:“你睡chuáng,我也睡chuáng,有什么关系吗?”

  温柔被他那种理直气壮的回答憋得语噎了,总不能霸道的一脚将他踹下chuáng去吧?何况这房里除了一张席,一chuáng被之外什么也没有,就算想让他打地铺,万一明儿一早起来,背上一片大灰渍,别人瞧见了会怎么猜想?他这样高的一个人,叫他睡桌子又不太可能,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再想想,反正都同居一室,不论他是睡chuáng还是睡地板,在旁人看来,他们之间总是没有清白可言了,她又不能跑出去大喊,“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掉脑袋都会被人笑死!哎,算了算了,自个的清白自个知道就好,用不着旁人来证明,何况“妾”这个身份她都顶上了,睡同一张chuáng有什么大关系?

  她独自郁闷了一会,又倒头睡下,只是自觉地往靠墙的那边挪了一挪。唔,幸好chuáng很大,锦被也很宽,各睡一边,互不gān涉!

  原本温柔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会失眠,首先发生了一连串令她难以接受的事qíng,其次同陆策一起睡在一张chuáng上,最后还需要盘算一下到时怎么和家里jiāo待,这么多事qíng,够她颠来倒去的想上一整夜。谁知事实与想象通常是两码事,她累了一天,此刻心qíng略松,竟然很快就迷糊睡了过去,酣甜好梦,一觉到天明。

  次日睁开眼,红日已满窗。

  糟糕,居然睡迟了!温柔连忙翻身坐起,却见陆策斜倚在chuáng上,浑身上下的衣裳整整齐齐的,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听见她翻身起来,目光还是落在书上,只淡淡问道:“醒了?”

  “嗯。”温柔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初醒来的一瞬,有些许迷茫,但她转瞬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因此身边有个陆策,她也没感觉惊讶。

  “那就起chuáng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吧。”陆策将书抛回桌上道:“我想圣上的旨意就快到了,回头还得准备准备,搬去翰林府。”

  “呃——”温柔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也要搬去?”

  陆策瞟了她一眼道:“你见过小妾在外独居的么?”

  “见过!”温柔拼命点头,她初来京都时租赁房子的那条街上,就有一户人家,住着某富户的妾氏,常日里总闭门过日子,一月里只有三四天,会有一个小厮牵着马,引着那富户上门,回头那家的丫鬟,又会同这小厮一块出来打酒买ròu,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那叫外室,地位还不如妾呢!”陆策说着想要立起,忽然又坐回了远处,转眼去瞧温柔,沉吟道:“有件事得先问问你回头若是圣上问话,我也好回。”

  “什么事?”听见有事牵涉皇帝老儿,温柔心里略有些忐忑。

  “你出身平民,从哪里学来的做菜手艺?”陆策紧盯着她道:“若是一般的菜色倒也罢了,只是这两日你做了不少鲍鱼燕窝和鱼翅,这些都不是寻常厨子会处理的吧?”

  温柔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难道又要扯谎了吗?哎,穿越之后的生活,常常是由一连串的谎言构结而成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太想编谎话来欺骗陆策,就像不愿骗小环一样。

  见她愣住,陆策也不追问,只是挪开目光,沉默半晌方道:“你的私事我原本就不愿过问,你若不想说,就随便编个合理点的解释给我。”

  昨儿酒宴上,圣上已然断言那一席酒菜,主厨的人若没有数十年的厨艺浸润,怕是做不出来,及至瞧见温柔,诧异非常,后来被一连串的事qíng给搅混过了,恐怕一时没想起来,事后难保不发问,因此提前预备好答词,才能使他不起疑。只要答得没什么破绽,圣上每日料理国家大事就够头痛了,想必也没闲到非要去查一个小厨子身份的地步。

  “我…”温柔吁出一口气道:“我从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厨艺是在那学的,这样的说辞可成?”

  “凑合。”陆策点点头,站起身来。

  温柔紧跟着从chuáng上下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被睡的皱折不堪,不禁纳闷为啥同样和衣而睡的陆策,身上的衣裳却能异样整齐。

  “换上。”

  温柔正犯愁怎么出去呢,谁知陆策不知从哪捞了套衣裳丢给她,原来这房内已有丫鬟们事先准备好的替换衣裳,只是她昨夜仓促间没有发现,不过这时她手里拎着衣裳,又抬头望望陆策,那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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