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_焰焰烧空红佛桑【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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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越终于摸清楚基本qíng况,已经是他醒来三天后了。

  当初看到拔步chuáng时他就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他真的是中大奖碰上了所谓的穿越,还是魂穿。当然,他那副被车轮蹂躏过的原装身体穿过来也只能吓坏人而已。

  他不是单纯地穿越时代,他穿越的是时空。这里并不是他所知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虽然与中国古代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夏越很确定这里是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星球。

  要说为什么,最大的根据就是,中国也好,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也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存在女xing。

  是的,这里没有。

  应该说,这里没有女xingxing征的生物,与地球女xing扮演相近角色的存在是有的,只不过在夏越眼里,他们的外表都是男xing。

  比如他刚醒来时抓着他的手眼眶含泪的中年男子,就是生下他现在这副身体的人,在这里,他应该叫对方爹爹。而那个站在爹爹身后安抚的有些严肃的男人,是他爹爹的丈夫,也就是他的父亲。

  夏越接受这个没有女人男男生子的新世界并没有花太久,嗯,没花太久。

  他脑海中残留着一些身体原主的记忆,每当他睡着,这些记忆残片就会零零碎碎地在他眼前播放,虽然不连贯且跳跃xing很大,不过也足够他汲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个叫做骆越的国家,民风淳朴,土地肥沃,上有明君下有廉吏,无外敌无内乱,算是个不错的理想国。这里没有任何拥有女xingxing征的种族,放眼望去清一色全是男人。骆越的文字里也没有女字及偏旁,男子依然是男子,称为郎官,负责孕育生命的另一方称为卿倌。两者的差别除了在体型及体力上表现得比较明显之外,卿倌还有一个独有的特征,那便是在他们后颈处都有一个莲花状的纹记。

  骆越允许一夫多君,但这基本是大户人家的权利,毕竟要多养几个人,自然是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的。丈夫的称呼没变,正房称为夫郎,偏房称为侍郎。虽然上层阶级也讲究门当户对,却也不是非要如此,恋爱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只不过取侍郎倒是普遍风气。

  以上这些不是记忆残片里的信息,而是夏越手上捧着的《骆越民俗》上记载的。因为大夫诊断他昏睡太久导致记忆有些模糊,他才得以光明正大地要来这些启蒙读本看。

  说起来夏越都吓了一跳,这具身体居然昏睡了三年,简直就是植物人状态。

  这被夏越鸠占鹊巢的倒霉孩子姓云,名夏越,是云家独子。云家在胤城是大户,云家酒藏酿造的酒在骆越名气不小,还曾被选为贡酒进献朝廷。云夏越身为云家大少爷,不仅家境殷实,人也长得英挺俊朗,良好的教养更是让他风度翩翩,为人温和,完全就是胤城各家卿倌的梦中qíng郎。

  只是这云夏越在二十岁那年突然生了场大病,病倒后便一直昏睡,一睡便是三年。这三年云家是请了无数大夫,其中不乏妙手名医,然而众医翻遍了医术,也无一人有计可施,都道云少爷只是沉睡,为何沉睡为何不醒,却无人能够解答。

  于是云家也只能将最好的大夫留住府内,平日里用参汤吊着云夏越的命,一边提心吊胆等着哪天云夏越不再继续睡下去,又或是永眠。

  直到夏越穿过来的那天。

  夏越自己也不知道这云少爷是最终撑不过去了才被自己有机可乘,还是玄乎到对方植物人状态三年就是为了等自己过来接收这身体。但是既然来了,夏越就决定了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而且,相同的名字,也让他觉得自己与这云少爷冥冥中可能真有什么联系。

  不是他对地球的生活毫无留恋,他也有过想回去的念头,只是下一秒便放弃了。别说回去的希望很渺茫,就算他灵魂再穿回去,没有了身体,他大概也只能成只鬼飘dàng来飘dàng去了。如果两边的时间一致,等他终于找到方法回去,自己那副身体也估计早就已经被火化了。至于带着这副身体穿回去?他连灵魂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了,搞不好,只有灵魂才能这样穿来穿去呢。更何况,他若是带走了云夏越的身体,云夏越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怎么办,抛下不管么?

  夏越可没办法自私至此,这身体总归不是自己的。不管是怎样的因缘际会让他来到这里,本该死亡了的他,现在是因为有这具身体才能呼吸,才能活着,这样就足够他感恩了。

  虽然舍不得疼爱自己的父母与爷爷,可夏越也知道,除了祈祷他们节哀安好之外,也实在无法做什么。好在夏妈妈早年母爱泛滥收养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弟弟一直很懂事,如今也快成年了,总算夏越是不用担心无人给父母养老。

  希望他们伤心一段时间后,便能够打起jīng神继续生活下去吧,夏越心想,至于自己,从此就是云夏越了,未来得及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至少在这里,让他代替原来的云夏越,好好尽孝吧。

  就在夏越收拾好心qíng,决定以云夏越的身份开始新生活时,云爹爹来看望他,顺便给他带来了个消息,让夏越一瞬间又凌乱了。

  第3章 要成亲

  云爹爹其实每天都来看夏越。当年他怀着身子时太过cao劳导致难产,身子受损,之后再没能怀上孩子,云老爷重qíng,也怜惜他为了云家付出太多,知道他从此不育也没有冷待,反而疼爱体贴尤甚之前,原本安排要取侍郎的事也被云老爷回绝,更是当着公公和公爹的面起誓今生只要他一人,绝不再取。云爹爹感动于丈夫的深qíng,越发的尽心cao劳云家事务,而对独子,更是用心呵护严格教育,将孩子培养成了足以令云家自豪的翩翩佳公子。虽然儿子对继承云家表现得兴趣缺缺,但也懂事体贴,懂得适当为父亲分忧,忙季也常常给父亲帮忙,丈夫和公公、公爹都夸赞自己教出了个好儿子,云爹爹心里自然是欣慰的。

  也因此,云夏越突然染上怪疾一睡三年,差点让云爹爹崩溃掉。不论是自己心里对宝贝儿子的心疼,还是对云家可能会失去唯一继承人的担忧,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三年来小病不断,本来因为难产受损的身子经此打击,几乎让二十年来的小心调理功亏一篑。若云夏越继续沉睡下去,搞不好云爹爹会先儿子一步撒手离去。

  幸好,上天还是怜惜他们云家的,儿子总算是醒了过来,大夫也说了无甚大碍,只是身子很虚,还要慢慢调养,这些真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云爹爹看着儿子努力坐起来的样子,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画面了。

  夏越看着眼前云爹爹脸上难掩的激动与微红的眼眶,这四天每天他来看自己都会露出这样的神qíng,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qíng绪,但是夏越知道,这个从此是他爹爹的男子心里是欣喜的。

  是的,夏越在醒来当天就已经发现,来到这里之后,自己就再也感受不到他人的qíng绪了。可能那个异能是附着于身躯而不是灵魂的吧,所以他换了个壳子,那能力就不属于他了。

  想起上一世临死前的念头,夏越都忍不住笑,自己果然还是非常懂得未雨绸缪的啊,这不,那异能果然就突然没了吧。虽然他也不需要再维持原本那个夏越的生活,可是总比变成一个不会看人脸色的白目要好啊。

  云爹爹终于是不忍看夏越吃力,上前想帮着扶一把时,夏越已经自己挣扎坐起来了,他便拿过chuáng边的软垫,拍了拍,塞到儿子后腰让他靠着,然后自己便在chuáng边矮凳上坐下。

  夏越看着这个爹爹,也许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着原主的一些qíng愫,他对云爹爹一直有一种亲近感,现在离近了看,更是觉得亲切,看对方眼眶还有些微红,便伸手安慰地握住对方。

  这个人是自己现在的爹爹,是生下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人,等于就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对方怎么看都是个男人,不过夏越接受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自然得他自己都有些惊奇。思来想去,只能认为是身体内一种本能所驱。不然?他要怎么解释他几乎对这个世界的设定一点抵触都没有?

  跟这几天一样,云爹爹照例拉过夏越的手臂揉按,一边细细询问身体的恢复qíng况。夏越猜想,这具身体躺了三年肌ròu都没有萎缩,应该全赖云爹爹每天不间断的按摩。

  “爹爹不必担心,沈大夫不是也说了没有大碍么?只是手脚活动多了会有些酸痛,身子也没什么气力,慢慢调养就会好的。”

  沈大夫说这些话时,云爹爹就在边上听着,他也明白自己有些过度担忧,儿子才醒过来四天,身体的恢复自然不可能一日千里,他都懂,可就是忍不住每天都来问同样的话,幸得儿子不嫌烦,总是温和地笑着一一作答,本该是当爹爹的照顾病中的儿子,却反倒要儿子小心安慰自己。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真不应该的云爹爹也就放弃了再问相同的问题,只继续给夏越揉按肌ròu,边调整心qíng开口:“是要慢慢调养,快不得,你也不要着急,爹知道你总躺chuáng上不舒服,每天喝药针灸也不好受,你就忍忍,以后身子好了,就再也不用受这罪了。”

  夏越忍不住笑了:“爹爹,我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怕药苦就哭闹不肯喝的。”

  云爹爹听着夏越颇为jīng神的声音,既然都能打趣自己了,想必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难受,于是心下也宽慰了许多。

  “是,你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就是喝药嫌苦你也没哭过几回,总想着不让我们担心。爹知道你体贴,不过这次你可别为了什么体贴勉qiáng自己。虽然药该喝针该灸,觉得不适就千万别撑着,活动手脚适当就好,酸痛得厉害就别继续了,慢慢来,咱不急。”

  夏越听着这几句满是关切的话语,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由于关节酸痛全身无力而产生的焦躁感被抚平了几分。他望着云爹爹温暖的眼神,心想也不知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到哪里都有这样关心疼爱自己的亲人。

  云爹爹将夏越的手臂与小腿都揉捏了一遍,又着人端来一碗蛋羹看着他喝下,想了想,才若无其事地把下人都遣出门,只留下爹儿两人。夏越是早就发现了爹爹有话要说,这时便乖乖坐好看向爹爹,静待他开口。

  没有怎么踌躇,云爹爹拢了拢发,就看着夏越直接开口说道:“越儿,你这一病三年,一直没醒过来,家里请了最好的大夫,也无法确定你何时方能苏醒,又或者是……”

  看着云爹爹说到这里顿住,夏越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感受到儿子安慰的云爹爹笑了笑,才又开口继续:“头一年你睡着,整个家里静得可怕,逢年过节都没甚欢笑;第二年,喂你些软烂的食物,你睡着也能自己嚼了咽下,我们才觉得有了些希望,日子不至于太难捱。可是到了今年你还是没醒,也不见什么好转的迹象,我们就有些撑不住了。大夫也说你若再睡到第四年就有些棘手了。你父亲硬撑着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不会比我好受。再加上眼看又快到年关了,实在是受不了再过一个没有你的年,你祖爹爹就说,就算是老法子也gān脆用上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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