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_焰焰烧空红佛桑【完结+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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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绳子松了?”

  “不知道,”式燕脸上也有些迷茫,“我就跑到田边,看到有一边的稻子快倒在田埂上了,跑过去才发现绳子松了。我重新扎紧之后,才去看了其他田。”

  夏越点了点头,这件事式燕本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也许是式燕直觉很准吧。夏越觉得在骆越发生多玄乎的事qíng都不奇怪。

  式燕想了想,又笑了说:“也许是神明提醒我呢。”

  闻言夏越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捏他的脸。

  “神明才不会让我的夫郎怀着身子还冲到bào风雨里去。”

  式燕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喃喃地道歉。

  接下来夏越便给式燕手上抹药膏,一边抹一边说些其他的话。药膏很快就被吸收了,听见式燕说凉凉的,夏越赶紧又把他的手给塞回被窝里。蝴蝶骨上的瘀伤就先不处理了,怕人脱了衣服着凉,如果明儿早上起来看,那淤血消不下去的话,再去找沈大夫看看好了。

  药膏抹好了,就听得有人敲门,夏越应了一声,便有侍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托盘,上头放着两碗药汤,说是沈大夫差人送来的,一碗是给少夫人的安胎药,一碗是给少爷的祛风寒的药。夏越接过来,看侍从出了门,才又像先前喂姜汤那样,喂式燕喝药。

  式燕本想自己喝的,奈何夏越不让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只能全身缩在被子里,只伸出个脑袋,靠坐在chuáng上,红着脸被丈夫喂药。安胎药不苦,反而有些奇怪的甜味,说不上好喝,量倒是不多,小小一个药碗,式燕一会儿就喝光了。

  夏越笑着给了式燕一个奖励的吻,回头把药碗放到外屋,然后才自己喝了药,又灌了杯茶冲去味道,才宽衣上chuáng。

  他也不跟式燕一张被子,而是拿了先前的薄被盖着,再隔着厚被子把夫郎抱进怀里。

  “相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式燕在被子里扭了扭,“要不你把我抱到厢房去睡?我怕把风寒过给你。”

  夏越不管他,更用力把被子和人搂进怀里:“我喝了药了。”

  “可是……”

  “乖,听话,”夏越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式燕身上,“我刚刚让他们烧了暖房,正好给你发汗的,你去厢房gān什么,要去也是我去。”

  式燕赶紧摇头:“不行,厢房那么冷,相公不能过去。”

  夏越失笑,抬起头亲了式燕脑袋一口:“所以你就更不能过去了啊。听话,睡吧,好好歇着,把病养好。你身子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式燕听丈夫这么说,顿时安分了下来,乖乖躺着闭上了眼。他染了风寒,又累了一天,眼皮才一合上就觉得疲劳铺天盖地涌了上来,不消一会儿便沉沉睡了去。

  夏越把被角掖紧掖实了,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终于是放下了心。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跌宕起伏。从白家田里到喜久醉,又到田里,chuī了风淋了雨,还担惊受怕焦急上火的,仿佛一天内将喜怒哀乐都经历了个遍儿。倒是没想到,最后能有这么个大惊喜。

  孩子,他和式燕的孩子。

  来到骆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他刚穿过来便成了亲,如今还有了孩子,真是想都没想过的光景。虽然他觉得这孩子来的有些早了,但既然来了,他便会好好待他,会更疼惜爱护他的夫郎。田里的活往下也只剩下收割了,夏越决定,还是雇人去gān就好,多雇一些,手脚麻利些,动作快些,早一刻收割完,式燕也早一刻安心。

  若是式燕想下地帮忙收割,只让他gān一点,应该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要问过沈大夫,看看这个劳作的度在哪儿。

  想到田里,夏越便想起今晚的事。

  希望稻田没有问题,以敖应该也不会勉qiáng,实在补救不了,就减产一些吧,终究是人更重要些。夏越盘算着,明日要去看看以敖,还要给白家报喜讯,只可惜式燕肯定不能出门撞风。

  自己是去一趟,还是留在家里陪着夫郎,只差人去送信呢……夏越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52章 雨后晨曦

  算起来,应该是稻子开花之前那次中奖的吧,又或者是结穗之前?

  夏越摸着下巴思考着。

  式燕醒过来,向chuáng外望去,就看到自己的丈夫沐浴在晨光中,坐在桌前一副沉思的模样。

  房内十分暖和,门窗都关着,式燕感觉身上很清慡,虽然眉间还有些沉重感,但人很jīng神。

  他看着丈夫被微光勾勒出轮廓的侧脸发愣,不敢打断丈夫的思考。只是很快夏越便有所察觉,转过头看到他醒了,便露出了个温暖的微笑。

  “醒了?”夏越走过来坐到chuáng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温暖gān燥的手掌贴在额上,感觉很舒服。式燕摇了摇头,问他:“相公适才肃着脸,是在想什么?”

  “嗯?”夏越一怔,随即嘻嘻笑起来,弯下腰在式燕额上吻了一口,然后就俯在他身上说:“为夫在想,是稻子开花之前那次呢,还是结穗之前那次呢。”

  式燕有些不明所以,刚想问丈夫说的是什么,张了口却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红了。

  夏越看他红了脸瞪着自己,笑得更是开心,又亲了他好几口,才把手探到被窝里去摸他后背。

  已经没有汗了,昨晚他起来了几次,给式燕换下汗湿的巾帕。式燕睡得很沉,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人翻来覆去好几次,只是偶尔梦魇般微微抽搐一下。

  夏越扶着夫郎起身,脱下他身上的里衣,换上gān净的,又给他披了件薄一些的氅子。盖了一晚上的被子也沾上了汗,夏越抱了新的被子来换下。

  给式燕换上新里衣前,夏越看了看他蝴蝶骨上的瘀伤。感觉比起昨日似乎消下去了些,他便拿昨晚沈大夫给的药膏细细抹了一层上去。

  做完这些,他才把夫郎抱到桌前坐着,打了热水来让他自己洗漱。待他洗漱完毕,才叫了侍从来。

  侍从把换下的衣服被子都收走,又端了一碗深色的粥来。

  “这是沈大夫让熬的药粥,给你养胎的,”夏越告诉他,“早上你还睡着的时候,沈大夫来给你把过脉了。昨晚下那么大场雨,今日早晨太凉了,你别出屋子chuī风,等中午热一些了,我再抱你过去给沈大夫施针。”

  式燕点点头,突然有些不安地问:“相公,孩子……没事吧?”

  夏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沈大夫说了,没事。就是你染了些风寒,不能下药祛,你这几天就好好养着,让风寒快些好。乖,先把药粥喝了。”

  式燕放下心来,才慢慢喝起药粥。

  药粥喝完,夏越又把他抱回chuáng上,开了被子盖到他腹部,又拿了榻上的软枕垫在他腰后。

  式燕靠坐着,不解地看着丈夫。他要一整天都在chuáng上吗?

  夏越捏了捏他的脸,又抓起他的手上药,笑着告诉他:“我让人把以敖接过来,估计快到了。”

  “以敖?”式燕瞪大了眼。

  “嗯,你有喜的消息总要告诉岳父和岳爹爹,只是我不放心你,不能自己去报喜。换了别人去的话,你昨晚动静那么大,岳父他们肯定都担心,岳父自己也伤着,岳爹爹要照顾他和几个弟弟。我想着就让以敖过来,亲眼看看你,让他放心,再让他回去报喜。”

  丈夫替自己想得很周到,式燕心里一阵甜蜜,风寒让他泪腺有些弱,莫名地有些想哭,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努力笑着对丈夫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说白家以敖小公子到了。

  以敖很是紧张,他头一次进到这么大的宅子里,游廊好长,庭院好漂亮,看着应该是侍从家仆的人,穿着都很好看。他顿时觉得十分拘谨,虽然一路碰到的人都很恭敬,但那恭敬却让他更局促。一直到了夏越房门外,听见带着自己来的小厮敲门时,以敖都是全身绷紧的。

  房门打开,看到哥夫熟悉的笑脸的那一刻,以敖才终于放松下来。

  夏越看得出来这位小舅子有些紧张,他拍了拍以敖的肩,领着他进了房。

  以敖从未见过拔步chuáng,只觉得jīng致隆重得很,都有些不敢走近,但听到哥哥唤自己的声音时,他就顾不上这些了,赶紧快步走到chuáng前,看到哥哥倚坐在chuáng上。

  他很想马上到哥哥跟前去,可是低头看了看地坪,他又转过头去看夏越。

  “去啊,去跟你哥哥说说话。”夏越微笑着对他说。以敖得了允许,便咬咬牙踏上了地坪,走到chuáng前坐下。

  “哥哥你怎么样?可是病了?”

  少年担心地蹙起眉,仔细打量chuáng上人的脸色,看到式燕脸上有些红润,还很jīng神地对自己微笑,说他很好,让自己不用担心,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哥哥你也真是的,那么大的bào风雨,怎么一个人在田里硬撑,怎么不来叫我?”

  看弟弟脸上又是埋怨又是懊恼的,式燕心想,这个弟弟终于也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郎官了。他心里很是安慰,嘴上老老实实地道歉:“是哥哥不好,完全没想到要去叫你。那个时候到了田里,一看到稻子倒了,我心里就想不到别的了。”

  以敖也知道哥哥很重视今年的稻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自从夏越答应了他今年让他进酒藏参观之后,他看着稻子就觉得这些是今年入冬要酿的酒,对稻子的感觉与往年完全不一般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告诉式燕:“哥哥放心,昨晚上我把松了的绳子都重新扎好了,半夜里也起来看了一回。今早上到田里看,稻子都没事,一株都没有倒伏。”

  “真的?”式燕一听,脸上顿时像绽放了光彩般。

  以敖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的表qíng,他眨了眨眼,心想哥哥似乎比以前好看了许多。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哥哥很好看,式燕能够露出表qíng之后,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但是今日的哥哥,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笑容真的很好看啊……

  少年看着自己的哥哥发愣,突然感到肩上被拍了拍,他转过头,看到夏越站在身后。

  夏越递了几册书给以敖:“这是基本酒书,如果你还想到藏里来,就先带回去看看。当然,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便收回来。”

  “我当然要,谢谢哥夫!”以敖赶紧接过来,一本本地看书名,裂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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