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_焰焰烧空红佛桑【完结+番外】(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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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夏越也不想让式燕出门,要chuī风明儿一早就要去给chuī一轮了,gān嘛现在要事先chuī一次,还是待在暖烘烘的屋子里的好。

  因为早上给式燕洗过一次澡了,晚上夏越便让人扛了个大浴桶进房里,仔细兑好热水,孕夫洗澡的水可不能太烫。他跟式燕站在浴桶里头泡上一会儿,互相搓了搓背,便从水里出来了。

  看着雪没有继续下的倾向了,估摸着明天早上还是可以上山去的,夏越便让式燕早些歇下,他自己看了一会儿书,也躺下睡了。

  初二早晨,天刚蒙蒙亮时,夏越便推着式燕出了门,云家大门的雪清得很gān净,看起来夜里似乎没有下雪。

  一顶帷轿候在大门外,轿帷是殷红色的,由于加上了轮椅车的重量,夏越特地选了家中最大的八抬轿子。

  轿夫是雇来的,都是有经验的好手,看到云家少爷和少夫人出来,都满脸喜气地给他们拜年。夫夫俩也是一脸的笑意,看在人家眼里十分亲切。

  说了吉祥话,又给轿夫们每人发了个红包之后,夏越将夫郎推到轿前,自己先跨进轿杆内,再将夫郎连同轮椅一同抱进去,小厮已经将轿帘掀开,夏越先把轮椅放进轿内,自己再跟着上去。

  夏越用木条将轮椅车的轮子卡住,确定不会移动了,才在坐箱上坐下,示意起轿。

  式燕身上依然穿得像只兔子,发髻上与去年一般,cha着小银梳。就是这发髻不大稳,在轿子的轻微晃动中能感到有些松,只是这感觉每每都让式燕眼中泛起笑意。

  这可是丈夫给他梳的发髻呢。不是只给梳顺了头发,而是为他盘好了发髻,再cha上小银梳,虽然丈夫的手法显得很是生涩,尝试了好几次才将发髻盘好,盘得也不够紧——不是会松下来那种,只是会感觉它有些摇而已——但也还是让式燕非常的开心。

  看了看夫郎弯弯的眉眼,又看了看那有些松散的反击,夏越抿了抿唇,嘟囔了一句:“下次我能做得更好,绝对不会松了。”

  式燕顿时笑得露了齿。

  轿子没有马车颠簸,但比马车摇曳,因为怕他着凉,夏越不让他掀开窗帘看窗外,式燕便百无聊赖地摸着手炉,后来gān脆让丈夫给他说酒藏里酒的qíng况。他听得很有滋味,连什么时候上了山都不知道。

  轿夫们直接把轿子抬进了庙门,停在殿前。本来这不大合规矩,然而看到轿帘掀开,里头推出来一辆轮椅车,周围的人们便也谅解了。这神庙大门门槛那么高,轮椅车的确是不好进来。

  夏越让小厮和轿夫们把轿子停到门旁不挡人的地方候着,自己推着夫郎,从第一个神堂开始巡。

  虽然式燕没办法跪在蒲团上,但是骆越并不拘泥于形式俗礼,对着神明只要心诚即可。

  他们今年来得很早,七个神堂都拜了一遍,出来时,庙里的人还不算非常多。

  夏越这次完全不离开夫郎,等夫郎解了签便推着他去买符,买好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似乎听到过的声音。

  “式燕。”

  夏越推着式燕转过身,看到身后有一个身着宽袍的卿倌正看着他们。见他们转过身,那卿倌面上露出一丝笑,躬身行礼道:“云少爷新年好,式燕,新年好。”

  这句话说得长了些,夏越便想起来了,这不是去年在这个庙里,他家夫郎舌战群雄的对手之一吗?当时只觉得那声音很有些艳丽的味道,如今看到人,果然是长得非常jīng致,像书画里的人似的。

  但是,他记得去年听到的那个声音,可是非常明亮有力的,说得不好听些,他觉得颇有些骄横任xing的感觉。可是今日却似乎完全相反,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很得体不说,那曾经给夏越深刻印象的声音里一点jīng神都没有,连面色都仿佛罩了一层yīn霾。

  因为对方看起来非常有礼,夏越与式燕也客客气气地回了礼,拜了年,然后静静等着下文。毕竟会特地过来叫式燕,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拜年问好而已吧。

  果然,对方也不多寒暄,互相拜了年之后,便直接道:“云少爷,我想与式燕私底下说说话,不知可以吗?您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只要一会儿就好。”

  虽说不曾jiāo好,但式燕与对方也认识了七八年,这个面貌jīng致家境殷实的卿倌一向自傲,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哪曾见过这人如此刻这般,更别说与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这更是式燕想都没想过的。本就觉得反常,又看对方脸色有些凝重,饶是式燕也不免有些担忧和好奇,心想也许是非常重要的事,便没有拒绝,而是抬头看向丈夫。

  夏越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却是推着式燕转向大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庙外头有个亭子,你们到那儿说吧。”

  说着他便推着式燕往庙外走去,不能先上轿子了,他便直接把轮椅抱起在胸前,跨过高高的门槛。

  到了亭子里,夏越将式燕的轮椅安放好,卡住了轮子,又给他检查了一下手炉,确定墨炭还能烧很久,便把他腿上盖着的绒毯又掖实了一些,才起身道:“你们现聊着,我就在庙门外等着,有什么事,就招招手,我能看到。”

  那卿倌鞠了个躬,道了声歉,式燕则是点了头露出个笑,让丈夫安心。

  夏越也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亭子,留下两个卿倌。

  式燕目送丈夫走向庙门,片刻后才转过身,看眼前的人一反常态,愁眉紧锁一声不吭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他:“言久,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言久才开口,却不是回答问题,反而是盯着式燕的左脚问:“你的脚……还疼吗?”

  第66章 事qíng始末

  式燕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绒毯盖得严严实实的腿脚,他觉得只看自己这样,大概是无法确定伤在哪里的。

  “疼是不怎么疼了,”式燕道,“就是不能随意走动,现在身上重,怕一不小心把身上重量都压到左腿上去。”

  言久点头:“是要小心,你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

  说完这句话后,言久抿着唇,顿了一会儿才踌躇着开口。

  “对不起,式燕……你这伤,是我害的。”

  式燕瞪大了眼,不解地看着言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言久虽然一直看自己不大顺眼,平时也的确有些骄横,但他身上有一种良家公子的骄傲在,不屑于在背后玩些yīn险的手段。他这个人对不喜欢的人要么无视,要么当面呛声,背地里害人受伤的事,式燕不相信言久会做得出来。

  回想了一下当日的qíng形,式燕不大确定地问:“那辆马车是……?”

  “对,是我家的马车。”言久很gān脆地承认了。

  式燕蹙起了眉,他盯着眼前的人,沉下声道:“言久,你不会是故意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式燕这么说,言久脸上露出了种复杂的神qíng,少顷,他唇上挂上了一抹苦笑。

  “谢谢你信我。”他低声对式燕说。

  式燕只是摇了摇头,问他:“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看清,但是依稀觉得那个驾车的是个郎官,不是你啊。”

  话音刚落,式燕便看到言久神色一变,竟是一脸的羞怒。

  “是,是个郎官,”言久咬牙切齿地说道,指尖紧紧抓着袖口,仿佛在遏制怒气,“他为了不让人看到脸,还特地披了挡雪的斗篷。”

  “他是谁?”

  此话一出,言久脸上的羞怒更甚了。

  “他是……差点成了我相公的人。”

  式燕吃了一惊,但他没cha话,只是忍着疑问,静静地听言久带着怒气的讲述。

  言久长相jīng致家境殷实,从来不需要为亲事发愁。但是他眼界高,谋人来给他说的,他都看不上,家里大约是觉得言久若是愿意了,那是能马上就许出去的,竟也不着急,由着他拖到了十七岁。

  眼看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式燕都有了好归宿,要说言久心里不急,那是假的,这才开始愿意跟谋人说的对象相处一下。那个郎官是个生意人,跑过不少地方,见识广,也很有些小钱,jiāo谈下来发现人也的确是聪明的,加上谋人的再三担保,言久便也相信了这个人不错,默默地处了好几个月,过了十八岁生辰,家里便开始给他们考虑成亲的事了。

  言久也没拒绝。原打算年前订下亲,过了年找个吉日便把仪式办了的,却没想到在与言久去了一次喜久醉之后,那人便动起了坏脑筋。

  喜久醉的烫酒是独家的方法,其他人不是没来打听过,都被掌柜回绝了,说少东家有令,暂时不能透露。骆越讲究恩qíng道义,人家既然不能说,便没人qiáng求。可那人居然想着偷看喜久醉烫酒的过程,将方法偷到手。

  知道了那人的想法,言久自然是阻拦的,对方看言久坚决反对,便假意放弃,开了马车门让言久上车后,居然把言久打晕了,还用绳子把人捆了起来,嘴也用手帕堵住了。

  那人到言久家接他出门时,说是只两个人走走便好,不要下人跟着。马车又是停在巷子里,言久被如此对待,竟是没有一个人察觉。

  把昏迷的言久留在马车里,那人绕到喜久醉后院,爬上了院墙。后院里头新种了棵合欢树,树上落满了雪,他就把身影隐在树后头,偷看厨房那边的qíng况。

  喜久醉烫酒还真就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在厨房旁开了个小间,因为要烧墨炭,便开了窗,正好就让那人看了个大概。

  这边言久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一看自己身上的qíng形便觉得身上发冷,那人居然真去gān了那种下作的事qíng。他又气又急,那人若是被发现了,自己家的名声也得被那人污了去,但是言久更觉得非得被发现不可,怎么能让那人得逞。于是他用力挣扎了起来,试图挣开绳索。他想着马车大概还停在巷子里,自己嘴又被堵着,呜呜几声估计不指望有路人能听到,只能靠自己了。

  也许是他动作太大了,那人在墙上看到马车晃动,可能是慌了,便跳下来跑回马车,也不去看车里言久的qíng况,径直跳上车辕狠狠地一甩马鞭就往大路上冲。

  马车突然跑起来,言久在车里头没防备,一下撞上车厢壁。还没等他觉得疼,就先听到车外一声“少夫人”。

  不知怎的言久直觉那一声喊的是式燕,他赶紧往窗外望去,马车跑太快,人已经看不清了,但喜久醉门前聚集了好几个人。

  喜久醉的少夫人,那必定是式燕无疑了,也不知是撞到他了还是怎样,言久在马车的颠簸中继续挣开绳子,心里有些着急,他可是听说了式燕已经怀上了,万一出点差池,他都不敢想象那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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