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太说这话,钱家其他人也是一震,钱老太太看着是在说钱氏,何尝不是在说给他们听呢。
青丞表态道:“姥姥,你放心,生养之恩大于天,我怎么会对娘有怨怼之心呢。而血浓于水,我和青和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舅舅们从小对我就很好,以后,若钱家有事,青丞绝不推辞。”
钱老太太听了,知道青丞是为着让她放心,毕竟罗家现在不是钱家可以对等的对象了。这样是她刚刚为什么这么说钱氏的原因,以前钱家高于罗家,自己女儿就是有了不是,有娘家支持,罗家也不好太计较。
罗家起来了,给钱家添了助力,可也让钱氏失去了优势。她要是再像过去那样不上心,没个思量只凭心意,真有了错处,钱家可是毫无办法。
钱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做有些用qíngbī人,可为着女儿,为着钱家,她就做一回恶人吧。她看看青丞,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青丞,姥姥这一辈走过来,见了不少人,看了不少事qíng。你看着是个不语的,其实心中最明白,也最通透。可这样的人也多思多想,错过好多东西。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时光?有时候,顺从自己的心才是最好的选择。”
青丞听了一震,明白钱老太太是在给自己忠告。
钱老太太说了好长时间,好像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的似得,一直到天黑了,点上了灯。钱老太太睡了过去,他们才退了出去。
第125章 决定
接下来,钱木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特别是钱老太太这样的qíng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要真是那样的话,钱木作为儿子就要守孝三年。钱老太太心还有些私心,她觉得指望大孙子为大房传宗接代有些不大可能了。
而何氏才三十岁,钱木五十出头也不算大,这些年身子骨也是不错,要是运气好,她还是能抱个小孙子的。可要是再等三年,那希望就小了。所以,在她的催促下,钱木和何氏火速成亲。
青丞没想到钱老太太的行动力到现在也是杠杠的,在回到钱家的第十天,他就拜见了新的大舅母。看着何氏就是个贞静宽厚的女人,这次钱老太太的眼光还不错。
而可能是有了新媳妇的喜悦,钱老太太在御医断言了一个月后还活的好好的。三个月后,在得知何氏有了喜之后,行动已经不便的钱老太太没了遗憾,隔天晚上就去了。
青丞是朝廷命官,虽然和萧卜源说过,也请了假,可也不能在这儿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参加了钱老太太的葬礼,安慰了伤心yù绝的钱氏,处理了各种事qíng,他就该回京了。
钱氏本来是想留下来的,可自己母亲不在了,兄弟再好,嫂嫂再热qíng,钱氏还是不自在。她也想念着京城的丈夫和孩子,最后随着青丞一起走了。
青丞这段时间在钱老太太陪在老太太身边,看着平平常常,可心里却是不平静的。萧卜源平均三日来上一封信,告知他京城消息,罗家qíng况和他的想念。青丞也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思绪。
当年,萧卜源离开,青丞会挂念,会担心,有亲qíng有友qíng,可他敢说绝对没有爱qíng。所以,他能在萧卜源表白时,直言的拒绝。而这次,他才离开京城几个月,但却时不时的会想起萧卜源,会在看到萧卜源写来的书信时,心qíng愉悦。
甚至,有时候他会想起萧卜源在给他信时那抓头抓脑的的样子,然后会心一笑。好似就好如此,理当如此。他想到萧卜源心qíng会变得飞扬,连外人都能瞧出他的不对劲。
青丞惊觉,在不知不觉中,萧卜源已经走进了他的心房。他早已经无法把他当做单纯的兄弟朋友。因为害怕,所以,他拒绝爱qíng:因为彷徨,所以,他关闭心房。但这都是他的一厢qíng愿和自以为是。
感qíng早已经到来,自有他在逃避,在不断的走开。然后,假装自己不喜欢,然后bī迫着萧卜源在兄弟的界限里,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qíng?堂堂男儿,只知道逃避,连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两世为人,他比太多的人幸运。这一世就是老天爷赐予的,他早就赚了,难得动了心动了qíng,难得就为着以后那些还未发生的困难而放弃,这样他首先对不起对他qíng深意重的萧卜源。因噎废食,他以前尝尝取笑,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大丈夫在世,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还何谈其他。这么一刻,在钱老太太逝去的时,他感到了生命的无常,及时抓住身边的幸福才是最为重要的。常说怜惜眼前人,又有几个可以做到的。
青丞一扫心中的郁气,看清了自己的心,不就是谈一场恋爱吗,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这场恋爱的另一位是个男子,而正巧这位男子有着比较麻烦的身世和背景罢了。可他还是那个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少年,还是那个会处处想着他,一心一意的对着他的萧卜源这就够了。
青丞下定决心,要回应萧卜源,认认真真,好好的谈场恋爱。
萧卜源可不知道青丞因为钱老太太一行,想开了心思,也准备和他携手一生。要是知道,他一定得乐疯了。而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件麻烦事qíng,而且是一件连让青丞都不愿意透露的事qíng。
他自从做了捷北王的之后,虽然皇帝把他视为眼中钉ròu中刺,可他依然获得了不少的助力。尤其是萧家在明面上的势力,也算是明确的有了个旗帜。
萧卜源也是这个时候才接触到庄向儒的,就如青丞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状态一样,萧卜源也是第一时间的不敢置信。可不管是孟世清还是他母亲传来的消息,都告诉他庄向儒确实是萧家的死忠。
而他在庄向儒暗中的帮衬下才能在朝廷站稳脚跟,同时派了大批的人马去林志先的口中的蛮夷之地。这也让萧卜源信了庄向儒的忠心。待着庄向儒特别的尊敬礼遇,感叹他对于萧家的忠诚和对他的扶持。
但近来的蛛丝马迹却表明,庄向儒竟然对着他母亲有些爱慕之心。与其说他对着萧家忠诚,更准确的是说,他对着萧家的忠诚是真,可他对着自己母亲的爱意也是真。至于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任何人男子在知道有人爱慕自己的母亲都是件怒不可遏的事qíng,这是对他和他母亲的不尊重。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因为他母为,庄向儒才会如此的鼎力相助。这样的假设让他心中不能接受。
孟应诺现在是萧卜源身边的参谋之人,这些天萧卜源的bào躁他是知道的。原先他以为是青丞离开,没了心上人的陪伴,萧卜源才这么的喜怒无常。yù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孟应该想着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可没曾想,萧卜源却是越来越bào怒,孟应诺这时候就是再呆也知道不对劲了,更何况他是个有七巧玲珑心的。只是一开始想错了地方,心中有了想法,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萧卜源每次和庄向儒派来的人接触才会如此。
孟应诺觉得蹊跷,也不敢隐瞒,把消息给了自己父亲递过去。毕竟,庄向儒现在可是他们最大的助力之一,要是萧卜源真的对他起了疑心,那不是自断臂膀。庄向儒如此地位能对萧家还一如既往,连他都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赞一句忠心耿耿。可要是萧卜源这个主子怀疑了他,再忠心的人也是会心寒的,一旦他反了萧家,那萧家不说全军覆没,可也得元气大伤的。
孟世清知道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猜到萧卜源反常的举动了。
于是,这天晚上,萧卜源的书房中来了位中年人,萧卜源见着穿了披风趁黑来的孟世清,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应诺。
孟应诺站在角落中,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发现是萧卜源看了他一眼。当他看过去的时候,萧卜源已经移开了眼睛。孟应诺头皮一麻,也不知道萧家人是不是都是这么有气势,他只是被看了一眼,就心虚不已。
可这不是为着萧卜源好吗,虽然婆妈了些。孟应诺为自己打气了一番,才又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得住萧卜源的bī人气势。
孟世清可不管儿子现在怎样的水深火热,萧卜源做了捷北王都要一年多了,他这个名义上的亲戚为着避嫌一直都没和萧卜源聚聚。这次要不是事qíng重大,他真是不愿意冒险来这么一趟,要是被发现了,不是扎了皇帝的眼,没事找事吗。
可惜,他怕萧卜源年轻气盛,受不住事qíng,误会了庄向儒管不着脾气误了大事。这才在这敏感是时期过来说清楚的。
孟世清和萧卜源寒暄了几句,孟应诺得了自家老子一个眼神,很识趣的带着人下去了,屋子中只剩下了萧卜源和孟世清两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
萧卜源寒暄过后就不再说话,低头看着桌上那只青花的伯瓷杯,好似那是什么珍奇异宝,在仔仔细细目不转睛的研究着。他不说话,孟世清可不能不说,这次时间紧凑,孟世清可拖不起。
于是,孟世清只好先开口,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了,直接开门见山:“王爷,老臣听消息,你对庄丞相好似有所误会。老臣担心有小人作祟,蒙蔽了你,这才过来说个清楚,当年的事qíng,别人不清楚,老臣还是知道一二的。”
听孟世清如此的说,萧卜源也gān脆问道:“那孟世伯可知庄丞相他已经不惑之年了,为何还未娶妻生子,至今孤身一人?”
孟世清心中想到:果然如此!
他看了看萧卜源,知道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恐怕萧卜源不仅要恨了庄向儒,恐怕连俪贵妃也有埋怨一二。这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萧卜源紧紧的看着孟世清,看着他露出恍惚的神qíng,心中更加的烦闷,真如他所料的那样?萧卜源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孟世清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说道:“王爷,庄向儒在未被你舅舅安排在皇帝身边时,是在娘娘身边保护她的。他和娘娘也可算是青梅竹马了,可惜主仆有别。他为着能被老王爷看上,当上了暗卫的统领。你也知道,萧家暗卫统领过了一定的年岁是可以自由生活的,不管是从政还是从武,萧家都会全力支持的。”
孟世清斟酌的组织的语言,就怕触怒了萧卜源。
“娘娘当年年纪小,对他只有兄妹之qíng。倒是对着当年的五皇子暗生qíng愫。不过,得知你舅舅和他的事qíng就没提过。后来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魏家,庄向儒当时已经在五皇子门下颇受重用。本来想向萧家提亲的,可被五皇子指婚了一户人家。”
萧卜源当然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庄向儒未过门的未婚妻了。
孟世清有些感慨,说道:“当年,你舅舅和你父亲先后出事。娘娘就是手段了得也处境艰难,那个时候都是他一力保护。暗自帮着娘娘,娘娘才能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萧家内鬼。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对着娘娘有着那个心思。娘娘本就对他不一般,在外的三年,他们暗生qíng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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