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丞,我知道你希望这是我一时冲动,你觉得我过几年或许就会忘记,所以,你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装作我没说过那些话。可我告诉你,不是的,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我告诉你至少我现在的感觉我对你的爱意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天荒地老才是它的终点。”
严卜源的话说的很平静,可也道破了青丞的鸵鸟心态:“你不能接受我,我理解。毕竟,男男之事,变数太大。可我希望你不要现在回答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qíng谊上,青丞你能答应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中,好好想想。你是否真的对我一点喜欢也没有,你有没有可能接受我,哪怕最后你为此不理我,我也不怨。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达成心愿的机会,当然也为着未来有个奋斗的动力。”
严卜源知道自己在利用青丞的重qíng义,他即将远去,青丞可能不会不答应自己临别的请求,就算是为了安慰他的心,让他无后顾之忧也会答应的。青丞对着他在乎的人就是如此的心软。
严卜源知道青丞会为难,可还是自私的让青丞为难这一次。他明白青丞只要答应他,就不会在他上战场的期间在和别人有感qíng纠葛。他无法忍受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中,有人趁虚而入,把青丞夺走。所以,他不惜示弱,博得青丞同qíng和愧疚。
青丞想了想,不愿意在严卜源即将上前线时让他分心,他回道:“萝卜,我答应你。虽然,我从没想过你会有这样的心思,我也没想过自已和你会有那样的关系。不过,我答应你,会好好的考虑,等你回来给你答复。”
严卜源吊着的一颗心稍稍往下放了些,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两人在屋子里什么话也没说,一时间,屋子中静的吓人。
而在明珠斋中,萧天遥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已经完全好了。其实,她自己使的苦ròu计,自然不会下狠手的,可做戏就要做全套,特别是宫里都是人jīng。萧天遥不敢托大,硬是按照太医的嘱托在chuáng休息了半个月。
而淑妃被降为贵姬的旨意也在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她心中微微得意的同时对着皇帝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胡闹让皇帝罚了淑妃,还为此得罪了太后,破坏了朝堂上的平衡。可她不后悔,青丞那样好,三皇子这么欺负他,自己不为青丞出口气,都要憋死了。
而自己母妃也点了点她,她才知道自己这次的心血来cháo惹了这么多事,她心中是惶惶不安的。毕竟,皇帝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太多,从小到大,就连自己的母妃都没有皇帝对自己好。
萧天遥从来没想担心自己会不成功,在她的记忆中皇帝对着她就没有不答应的时候,可这不代表她就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相反,有着俪贵妃这样宠冠六宫的母亲,自小萧天遥就更会察言观色些。
她母妃很小就告诉她,皇帝对她的宠爱是建立在她舅舅的份上,她只是爱屋及乌的附赠品。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母妃,不是皇帝最爱的那个人,舅舅才是,可最后陪着皇帝,享受着权势的却是她的母妃,舅舅的妹妹。
所以,她知道母妃好多习惯和xing子都在模仿着舅舅,而皇帝对着母妃也越来越在乎。萧天遥以着小孩子最大的感觉,潜意识中的在学着她舅舅。她发现只要她学着她舅舅的样子或动作,皇帝对她就会很包容,很宠溺。
长大后,这样的习惯已经不知不觉就深入骨髓,而皇帝也越来越喜欢她。萧天遥清楚,皇帝是透着她看舅舅,自己把皇帝当着父亲那样撒娇任xing,只会让皇帝有种错觉,她是舅舅和皇帝的女儿。这个不是萧天遥臆想的,而是她在舅舅忌日那天听皇帝对着自言自语的。
因此,这次她明明可以选择让身边的宫人有事,可却用上了苦ròu计,就是要让皇帝想起舅舅。听母妃说,当年舅舅为着帮还是五皇子的皇帝报仇,也选择这样的方式。萧天遥就是要引起皇帝更多关于舅舅的回忆,这样能让皇帝重罚淑妃,打击三皇子。
就像她母妃说道,只有不断的让皇帝记起她舅舅,她和母妃才会越安全越得宠。
萧天遥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是因为她“生病”了,别宫送来的。这里面,三皇子送的尤其重,萧天遥看着三皇子的礼物,心中就能想到:三皇子私底下咬牙切齿的扭曲模样,可面上却不得不给她这个受害人送礼。
还没等萧天遥想完,门外通传的太监就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萧天遥赶紧起身,看着皇帝走进来,行礼道:“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皇帝上去拉起萧天遥,对着她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遥儿,身子可好些了,朕听太医说你身子骨无碍了,特意来看看你。病了一场,遥儿消瘦了,呆会朕让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补品,让你母妃给你补补。”
萧天遥这么一听,心中有些虚,毕竟这场“病”是怎么回事,她和皇帝心知肚明。现在皇帝这样说,萧天遥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能真的无动于衷了。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父皇,不用了。儿臣每天被母妃押着吃了好多补药,现在一想到还要进补,头皮就发麻,心里就哆嗦。父皇,您就别打趣儿臣了。”说完,睁着大眼睛哀求的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萧天遥这样,大笑道:“你这个小皮猴,还是你母妃能管的住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了。”
萧天遥赶紧表忠心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已经被母妃说教了这么多天了,耳朵都起茧了。儿臣再也不敢这样做了,还请父皇高抬贵手,饶了儿臣吧。帮儿臣在母妃那儿说几句,好不好吗?”说着就向皇帝撒起娇来。
皇帝被萧天遥撒娇逗乐哄得心qíng不错,对着萧天遥儿耳语了几句,萧天遥眼睛冒出惊喜,失声道:“父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皇帝看着高兴的萧天遥,心中闪过一道人影,阿风,你看,天遥现在多开心。我这样做,你知道了也会开心的吧!
于是说道:“天遥,朕是天子,一言九鼎,难道还有假的不成。趁着这次寿诞,朕打算开恩科,要是罗家那个小子得了不错的名次,朕就给你赐婚,让他做你的骏马。不过,你要告诉朕,你心中可愿意啊。”
萧天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说起心上人当然是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可她又怕皇帝不理解她的心意,以为她不喜欢,所以,半天才冒出一句:“父皇,儿臣愿意!”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似得。
皇帝却起了逗弄的心思,对着萧天遥说道:“遥儿,你愿意什么啊?不说清楚,朕这个父皇可弄不明白,到时候别乱点了鸳鸯谱,让你怨朕。”
萧天遥一急,脱口而出:“儿臣愿意嫁给青丞哥哥!”这个时候,萧天遥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整个脸红的像个虾子似得。
皇帝见了大笑不已,整个明珠斋随着皇帝的笑声气氛热烈了很多。
俪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屏退了身边的宫人,只留下了贴身大总管李得寿。俪贵妃保养的如同二八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她一贯慈爱面容的表qíng,yīn沉沉的。对着李得寿低声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好皇帝还有成人之美的爱好。这真是年纪越大,心就越软了,一点也见不着当年那心狠手辣的劲,哄的不知qíng的人还道他是个佛爷,对着我萧家恩宠有加。”
李得寿心中知道她主子只能在他面前说说不平,不用他说什么。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
俪贵妃想了想,对着李得寿说道:“你把消息传给孟家,让他们多拉拢罗青丞。虽然卜源和他一块长大,可人心难料,天遥现在还代表着萧家,要是罗青丞明面上支持孟家……”
李得寿低首称是。
对这一切,青丞却毫无所知。
第90章 远行
自从那天严卜源表白之后,家中的气氛就变的怪怪的。首先是青丞和严卜源终于分房而睡,毕竟知道了严卜源的心思,再放任他亲近自己,青丞觉得那是害了严薄。他也无法再坦然自若的把严卜源当做弟弟那样无所顾忌。
因此当天晚上,青丞就让竹嬷嬷收拾出了个房间,自己亲自布置,把严卜源的东西搬进去。严卜源见了,只是沉默着,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得。
只不过,那幽深的眼神,轻轻的看着青丞,让青丞心中很是愧疚和尴尬。只能安慰自己,严卜源以后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青丞苦笑,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这么虚伪的借口了。
家中的气氛渐渐的紧张,青丞和严卜源说话变的很少,大部分是一个说一个答,再也不见以前的默契和亲密。无形中,青丞和严卜源这间就围起了围墙,双方都想表现如常,可刻意的动作却越发显得客气疏远。
好在这样的气氛没过多久,就随着孟应诺送来去前线的日子而消散了,青丞发现严卜源很快要远离他而去,心中再也没时间矫qíng着感qíng问题。刀剑无眼,战场无qíng,就算严卜源说不会直接去拼命,可人都在战场上了,哪能由得了他自己。
所以,青丞这个时候赶紧给严卜源准备行李。金疮药、衣物、银两等等,青丞恨不得把家当都给严卜源带着。最后,还是严卜源见不了大包小包的,挑挑拣拣选了些东西,最后并了一个大包裹。
青丞回想着自己前世那种大的军旅背包特地让裁fèng给严卜源做了一个。把药材做成了香包,要不是时间不够,青丞都想把罐头和压塑食物给做出来。
严卜源对着青丞这些日子不禁意的疏远,心中是黯淡的,虽然他预料到青丞知道了他想心思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的相处,可真正的到了这个时候,严卜源才发觉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和自制力。
为着不让青丞为难,他装作不在意,可心中的疼痛是怎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在乎。而知道了自己很快要去前线,严卜源心中想着:这样也好,省的青丞不自在,也省的自己伤怀。
可青丞为着他忙前忙后,为着他整天忧心重重,眼睛都肿了的时候,严卜源的心又渐渐的活了过来。他感到未来或许还是有希望的,青丞对他的在乎是他最大的筹码。
再多的不舍,临别的时间还是来了。护国书院这次去云州战场的有三十个学子,童止戈和严卜源都在其中。看到童止戈,青丞稍稍放心了些,好歹有个熟人,严卜源在外要有个相互扶持的人至少不会孤立无援。
童止戈也看见了青丞,他打着包票对着青丞保证道:“青丞,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卜源少一根头发的,你就在京都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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