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苍卿蹙着眉,冷声道:“你需要休养!”
“那也不必这样抱着我啊。”莫清绝嘟囔了声,苍白的脸色晕起淡淡的哄,又推了下对方:“放我下来!”
他低声补充道:“你这样抱着我,感觉不舒服,要不……你背我吧!”
想起当初在尧山岭,这人为了救他,便一路背着自己。那时心底莫名的悸动,让他至今都忘不了。
淡淡地看着怀里的人,司苍卿忘了忘已经不远的竹屋,终是妥协地放下人,跟着蹲下身,让对方趴上来。
搂着司苍卿的脖子,莫清绝在这人的耳际轻轻地嗅着,很低很低地叹了声:“阿卿……你总是这样宠着人,会让我说上瘾的。”
有些慨然,有些伤感。
司苍卿没有回答,也不理解对方的想法,只是应这人的要求,背着他很慢很慢地走着。
“阿卿……”
“嗯。”
“阿卿……”
“嗯?”
没有理会司苍卿的疑惑,莫清绝在他耳边一声一声的唤着,知道回到了两人的房间,他坐在chuáng上,微仰着头,幽幽地开口,“阿卿,我们成亲吧!”
“成亲?”司苍卿不解地看着这人。
“是啊,我们成亲……”莫清绝轻轻地笑,眼神迷蒙地胶在对方的脸上:“明天就成亲,如何?”
就算不能和这人天长地久,他也要和那几个人一样,真真正正成为是这个人的伴侣。
司苍卿默然凝视着这人,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立时极力掩饰的渴望。动作轻柔地将这人按倒,拉好被子,他忽地应道:“好!”
他们是qíng人,这些日子相处也很好,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不是吗?
下卷:独霸天下之纪元圣帝 误得君期奈朝朝(六)
翠竹苑。
其实就是两间小竹屋而已,一个事厨房,一个事两人住的卧室。
后退了几步,莫清绝仔细观察了下,片刻,抬起右手指婚着站在梯子上的人,道:“往这边斜点……再上去一点……嗯,差不多,我再看看……”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两人终是把竹匾给放好了。莫清绝眯着眼,盯着那洗练的三个字,兀自地笑,待瞄到司苍卿拿开竹梯,忙开口道:“阿卿,这个事竹林从伯家的,你送还过去吧!”
瞥了眼对方,司苍卿遂扛起梯子,便朝竹林走去。
又对着竹匾看了半天,莫清绝才轻快地走进屋内,快速地收拾起家什,随后来到chuáng头案旁,他欠下身,手掌轻轻地摩挲着那批红色的绢布,指尖沿着上面的丝线划着,唇角勾起满足的弧度。
今日,他们就要成亲了!
想到这,他便有些迫不及待了,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便在这异常兴奋之时,头剧烈地疼了起来,莫清绝倏地蹲下身,抱着头,眉头蹙紧,嘴里溢出浅浅的呻吟。
‘你真的要和他成亲?’
这一声,带着质问,令激越的心顿时如坠冰窖,寒冷。
他压不住心虚,遂弱弱地问:‘傲……好久不见,你终于出现了。’
‘哼,我不出来,任由你和司苍卿成亲吗?文,你莫忘了我们当初的jiāo易!’
他苦笑,‘自然不敢……但如今’失落地叹了声,‘我们已经无力对付老妖婆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当初将这具身体jiāo予你,是让你做好善后之事……你倒好,和要杀我们的人谈qíng说爱起来!如今,报仇机会错过了,你还有心思成亲?!’
从没见过这般冷的傲,他愧疚地应声,‘抱歉……’
‘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傲冷酷地说,‘待会我就去杀了他!’
‘不可以!’文连忙出声‘你不能这样做……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若要有气,朝我发就行了!只要……’只要让我继续这场夫妻之礼。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嘛?你若不知好歹,我照样可以杀了你!’
‘你可以杀我,’文轻笑‘可是,你别忘了,清绝非常喜欢阿卿……这不仅是我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这一席话,让傲沉默了,半响,他才缓声道:‘我可以不管你们……但是,你最后乞求司苍卿不会对你们出手,否则我定会杀了他!’
‘傲’,文叹息,‘自朝天山那一役后,清绝的身体状态你不会不知,如今我们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你就……别再阻止吧!’
傲不悦地道:‘我只是警告你一声,真要阻止,还用等到现在?!’
一句话泄露了对方的想法,文惊讶地问道:‘原来这些日子,你都是知道的?’
‘蠢死了!’傲没有回答,‘我走了……’
司苍卿回到竹屋,便发现莫清绝似乎有发病了,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chuáng边。一惊,他瞬间到对方面前,一把捞起对方的身体,“怎么不到chuáng上去?“
莫清绝缓缓地抬起头,眼中是一片空dòng,只片刻,他倏地反应归来,随即松了口气,笑道,“意识,太难受了!“
蹙着眉,司苍卿带着怀里的人一同靠在chuáng边,终是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何变成这样?”
“好久以前受过重伤,”莫清绝继续编着谎言,靠在对方的肩头;“你都忘了吧……我从那之后就落下了旧疾,虽然很不舒服,但于身体也无大碍,尼莫要担忧!”
微点了下,司苍卿揽着这人,一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凝视着对方冷漠的面容,莫清绝忽然开口道:“阿卿,你从醒来后就没叫过我的名字……我想听……”
司苍卿微愣了下,遂回想了下,发现确实如此,他向来寡言,基本上没有什么事都不开口,低眉看着这人期盼的眼,轻声道:“清绝。”
莫清绝身体僵了下,他随即舒缓一笑,又道:“阿卿,不是这样叫的……”
“嗯?”
手臂环上司苍卿的脖子,莫清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以前叫我……文……”虽然,这与之前的说辞有点矛盾,他却顾不得了,只想,让人心里眼里都是自己,只是自己而已。
他不过是一抹幽魂,就算莫清绝的身体能够支撑下去,也说不准哪一天,自己就这么消失了!自他有意识起,就是为了莫清绝而活,如今……gān脆自私到底吧!
“叫我文……:他轻柔地开口请求。
“文。“司苍卿顺从着对方的要求,低声唤道。他自是知道,这人有不少隐瞒,但……无所谓,心里柔软的qíng绪让他乐意纵容这人。
“再叫一声!”
“文。”
“再叫……”
红烛燃起,香案上轻烟一缕。
两人同样是一身红,在无人的见证下,摆着天地,结为夫妻。
喝下一倍jiāo杯酒,两人的手臂还缠在一起,莫清绝红着脸,依次讲两人的发解开,然后执上一簇轻打上结,“结发成姻……我们自现在起就是夫妻了。”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对方的动作,看着那总是苍白不见血色的脸如今染着默认的绯色,不由得凑了过去,在那抹红晕上轻吻了下。
这一轻触让莫清绝的脸轰地一下烧得通红,他抿了抿唇,好半响才抬起眼,看进司苍卿的眼眸中,遂不再犹豫,一把楼上对方的脖子,使劲地吻上这人的唇,笨拙地热qíng地咬着。
“文……”
叹息般地轻唤了声,司苍卿跟着回吻了过去,手不自觉地在他的腰上摸索,最初是轻抚,遂一点点地使力,有些急切地揉搓起来。
“到chuáng上去……”
莫清绝急促地喘息着,衣服早已散开,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他躺在这人的身下,微弓起身,双手无力地滑落,紧抓着身体两侧的被单。
竹屋的窗扇,关得不严,随风不停地拍打着。
浑身酸软无力,他不由得挪了挪身,朝着温暖贴去。耳边,窗户吱呀的声响,点点吃了进来,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清明,他戒备地睁开眼,待见到那有些熟悉的面容后,不由得微滞。
不过是稍科的呆愣,随即他迅速地挥手直朝那人的颈项抓去——杀掉这个人!
司苍卿当即扣住对方的手腕,原来紧闭的眼如今睁开,他冷静地盯着自己的枕边人,唤了声:“文?”
刚才那实质的杀意,他不会弄错,然……这是为何?两个月的相处,他从不觉得莫清绝又伤害自己的心思,这也是他回来会一点点接受对方的前提。
莫清绝一愣,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那专注的目光全数落在自己身上。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被子下两人赤luǒ地jiāo缠在一起的肢体……
亲密,温暖。
莫清绝猛地抽出手,拿起衣物,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屋内。
司苍卿缓缓地坐起身,早晨的空气冰冷地触在luǒ露的皮肤上,让他的脑子越发的清醒,若有所思地望着大敞开的门,心下浮起一丝不对劲,刚才那人的气息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但和之前的莫清绝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司苍卿不由得开始努力回忆,头随即突突地疼了起来,像是一道屏障,阻隔着他去寻找真相,遂只好放弃地靠在chuáng上,闭眸休息了片刻,他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还是,去把文找回来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自己……
站子啊河畔,莫清绝,准确的说是羌清莫,木然地看向浩浩的水面。头有些疼,他也不去管,只是原本枯寂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慌乱。
为何会和那个人同chuáng共枕,甚至做了那种事?
他是知道自己经常识趣一段意识的,而且对那期间的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记忆。只是他从不在乎什么,全部的人生就是听从那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的额吩咐,帮他争夺天下。
他从不深究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做过了什么……可是今天,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
记得刚才那人疑惑地唤他“文”,羌清莫缓缓地低下眉,不自觉地抚上之前那人扣住的手腕……想起那肢体jiāo缠的感觉,很温暖,让他心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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