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苦笑着想要拉开已然醉了的人,“七公子,小莫猜拳很厉害,我刚从也是一次没赢过!”
“本座不信!”柒霜然再一次拍桌,又是轰隆一声,桌板碎裂,酒蛊滚落,他浑然不觉自己制造的混乱,“再来!”
幸灾乐祸地笑着,承天央在司苍卿怀里蹭了蹭,嗔道:“陛下你看,七公子酒品好差啊!明明是技不如人,还非要逞qiáng……”
“你说谁呢?”柒霜然耳力极佳,飞到这头,就要拍案,幸亏被司苍卿及时扣住了手腕,才免得又连累了一桌佳肴。
将怀里的人放开,司苍卿起身搂着柒霜然,哄着,“霜,你醉了……我送你去歇息。”
“我没醉!”瞪了司苍卿一眼,柒霜然完全忘了猜拳一事,伸手扯住对方的脸颊,“给本座笑一个!”
无奈地看了眼这人,司苍卿为了安抚这人,只好扯起了唇角。
柒霜然倒真安静了下来,乖顺地伏在司苍卿的怀里,嘟囔了声,“本座喜欢你的笑……卿卿以后不准再板着脸。”
抱起这人朝栖霞宫走去,司苍卿低声应道:“好。”
“……”
“说什么?”没听清对方的话,司苍卿垂下头问了声,遂看到猫儿忍不住地打起盹来,心头划过一抹柔软,吻了下对方的额头,便疾步走去。
让人安顿好柒霜然,司苍卿便回到了宴席上。
司苍卿刚走进大殿,还没站稳脚,红衣人便飞到了自己的怀里,“央?”
“陛下,小莫使诈!”承天央抬头看着司苍卿,眼波迷离,脸色绯红,委委屈屈地指控。
怔了下,司苍卿看向莫清绝,对方一脸木然,浑然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慢悠悠地夹起一道菜吃了起来。
“陛下……”
拖长音的唤声,听在耳里,令人心里不由生出一阵苏软。司苍卿抚了下额头,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折腾人!
再看向这人写满委屈的脸,司苍卿不由莞尔。
“央,我送你回天鸾宫吧!”
“好啊,”承天央忽然欣喜起来,抱着司苍卿的脖子,在对方脸上啃咬着,“陛下,我们赶紧休息吧!”
“咳咳!”
瞄了眼不停咳嗽的司苍绝天,又扫视着其他几人,有些是在暗笑,有些则是几许尴尬,司苍卿泰然自若地对众人开口,“你们先吃吧!”
言罢,司苍卿再次将人抱走,只是这次是赶往天鸾宫。
怀里的人,一直不安分地乱动,一会儿要亲他,一会儿又指控莫清绝猜拳使诈。待司苍卿好不容易赶到了天鸾宫,承天央又死死地拽着他不松手。
“央,师父还有话和我说。”
“师父比我重要吗?”承天央嗔怒道:“不许走!”
和喝醉的人实在说不通道理,偏偏这人比柒霜然还要能闹,司苍卿想要点他的睡xué,哪知对方异常地敏锐,就是不肯配合。
身上的衣物都被扯乱,司苍卿便gān脆放弃了,“好,我不走。”
扬起胜利的笑容,承天央扑在司苍卿怀里,抬头狠狠地咬了口对方的唇,“身上难受,我要沐浴!”
“好。”
将人放到水中,司苍卿也跟着下去,想要好好地帮承天央洗gān净,哪知这人紧紧地缠上自己,光luǒ的肌肤不时蹭在一起。
“央……”难耐地喘息,司苍卿翻身将对方压在石壁上,深深地吻住这人。
就在他想要狠狠地贯穿这人时,却愕然发现承天央窝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司苍卿拼命地深吸了几口大气,才压制住内心的野shòu……他不忍打扰了这人的酣睡。
抱着赤luǒ滑腻的柔韧身体,司苍卿闭着眼运功将yù火慢慢化解掉,随后将这人送到chuáng上,温柔地掩好了被子后,他才不紧不慢地穿戴起来。
凉亭内,微风习习。
“卿儿,”凤无非没有回头,只是观赏着满塘初生的荷叶,“为师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无声地来到凤无非身旁,司苍卿没有回应,同样看着摇曳的荷叶。
“为师此次是特地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凤无非转头笑睨着司苍卿,“明日就要离开了。”
微微颔首,司苍卿也不多问,毕竟他们早已习惯了。
“临走前,为师为你卜了一卦。”
转眸看向对方,司苍卿静等着凤无非继续的话语。
“卿儿,如今这天下尽归于你,”凤无非没有直接说卜卦之意,只道:“天下,天下……”
“人总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天下,孰料,山外有山。谁能知道,天之下,到底又有多大多广呢?”
天下?司苍卿淡声道:“天下如何,与我无关。”是大是小,他不关心;他所有的责任,就是如今这个‘天下一统’的苍寰国,以及身边几位妻子。
凤无非抿嘴笑了笑,遂仰头看向天空的明月,喃喃道:“怪不得……”又似是叹息,“可惜……”
“师父,夜深了,”心中已知晓凤无非的意思,司苍卿转身便要离去,“您早些休息吧!”
“卿儿!”
凤无非倏地转过身,凝视着青年挺拔的背影,大声说道:
“你这一生,永无平静!”
后叙
làng淘沙?怀古
骤雨打青岚,圣史谁弹。南征西定踏千山,却问苍寰何处在?一瞬百年!
大làng卷沙寒,寻觅遗篇,梦犹颠簸舰冲天,挽泪啼悲繁尽逝,不过云烟。
◇
余临南滨,观眺沧海,大làng击碣,dàng气心生!经年乘风,千古不再,红尘飞土,恍若灰烟。
千秋史载,莫过于圣,繁华不见,难觅当年;长思叹兮,却难掩悲,莫说哀言,恨不能已。
弹指一瞬,人间千载!今观吾地,民不聊生;遂长梦兮,归故随征:只笑乾坤,朗朗倾覆;
睥睨乱土,灰飞烟灭;颠簸艨艟,直捣三海;却看旱漠,隆隆杀阵;再渡沧海,圣者枭雄;
他朝客来,膜顶圣尊,帝心不忍,佐治洪荒。一人言之,万民齐拥;登高俯之,左右慕仰!
华章难述,盛世大梦,一朝复醒,悲不能泯;慨之叹之,身恨错年。qíng不自制,吾常走顾。
东西搜寻,著写帝纪,前观史略,后阅参详;野史轶闻,坊间不尽,犹作奇谈,吾为嗟叹。
苍寰圣朝,岂能言尽,帝之功绩,莫能与道。倾生不疲,何止定乱,南征西踏,三土一同;
奇谈不稽,空xué来风,求思心切,再拜故地。余常探问,蛮夷有闻,圣朝之德,岂止本土?
东至冥沧,西看天路,再叙索氏,踏足予援,圣帝之功,当为绝响!人常偏颇,卷长漏遗,
书生轻兵,自以圆说,只道帝业,不言霸征。圣帝之功,岂因此折,余心惋惜,补遗有曰:
天下初定,悍民东侵,帝再披挂,统兵领帅。qiáng越瘠地,征沙天路,圣朝六年,尽驱鞑虏,
帝悯其苦,划疆寄居,通商结姻,视如子民。纪元七年,蛮族有客,难料人事,帝渡冥沧,
蛮心其歹,犹作窃国,艨艟东bī,九月战和;索氏古陆,慕名来客,一瞻君颜,悲求力助,
万舰北移,洪荒难治,生死力竭,得还昌平。其后圣名,闻扬天下,盛年安治,君民大同。
玉难无瑕,人岂无过,七宫至尊,却为帝劫;圣之毕生,唯憾qíng私,江山他姓,盛业不保。
纵言悔叹,慨当以惋,百年一瞬,人世云烟!落毫心凄,掩面啼悲,今时之恨,寄梦故园。
明君易得,佳时难再,若得圣尊,国家其理。合卷叹惜,犹见帝卿,鞠躬尽瘁,生死为国。
华和八年,岁次庚寅,南滨夜留,qíng未央艾,忡忡于心,辗转反侧,拂云隐士,泼墨谬言。
-全书完-
苍寰七宫 番外:盛世绝唱之帝王奇恋
一龙一凤一世qíng
日头西斜,天尽头鎏着一层稀薄的橙红。
我在茶棚前踌躇了下,不仅是嘴里gān渴的紧,腹中也是几许空虚。思及京城就在十里外了,我想gān脆就先填饱肚子再继续赶路。
该是能在天黑前回到皇宫吧,这么一想,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南江的事qíng处理好了,我本不必这么焦急,只是一想到,近两月里再没见到主子的面容、没听到主子的嗓音、没……被主子拥抱在怀,想念的心qíng便再也无法压制。
寻着角落里坐了下来,要了壶茶,和一些简单的点心,我便耐心地等着,这里是主要官道的jiāo岔口,来往的旅人很多,茶棚里自是吵闹非凡。
这几年出门在外,我习惯在这些场合里逗留几许,好能够探听一些民间的动静,以及百姓们寻常生活的qíng况。
虽说天下安定,苍寰国也越来越富qiáng,却不表示,百姓一定就是安居乐业,这世道,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谓杜绝不尽,朝廷只能尽可能帮百姓做点实事。
胡思乱想间,茶水点心已经被端上来,我正想赶紧吃完,忽听到夹杂在这闹哄哄人声中的几人jiāo谈声。那几人的话语,让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都是些坊间传言,主子许是自古以来最肆意妄为也最英明神勇的皇帝吧!听着百姓的赞誉和仰慕,我心里生出几分沸腾。他们口中神一般存在的人,是我的主子,我的夫君,我的天。
天若塌了,我便再也无法苟活。于是想起了千仞壑的那一幕,每每忆起,都是撕心裂肺。那时若不是天央赶得及时,或许我早与主子yīn阳两隔了吧!
我忽然觉得很是羞愧,比起其他六个人,我真的没有一丝出彩。能够留在主子身边,纯粹只是占了时间的便宜。若非六年相守,主子怎可能将我这样一个平凡无趣的影卫放在心上。
这样的想法,不是我妄自菲薄。当年太子亲卫共三十四人,我却是其中最幸运的。
我时常会想,若是当初主子没有选我为他的贴身影卫,这后来的一切又会是怎样呢?那样的话,主子依然是天下的主宰,而我恐怕只能隐在无数默默仰慕他的人群深处,永生永世不可触及那高不可攀的至尊。
这样的问题,我曾在笑闹间打趣过。主子的回答依然是简单而漠然,他道:“你在我身边。”
一想起他的话,心里几分甜几分羞。如此扭扭捏捏,连我都觉得自己着实烦人。可主子总会温柔地搂着我,他喜欢亲吻我的眼睛,喜欢啃咬我的耳垂,然后告诉我,无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管去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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