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司苍越身旁,司苍文傲一把抱住想要跑开的小弟,将纸包打开,里面是红红绿绿的糖果,“来,这可是六哥最喜欢吃的哦!”
边说着,他边将一粒红色糖果塞进司苍越嘴里,笑吟吟地问道:“好不好吃?”
“唔,”小娃儿嘴馋地又赶紧拿了一颗吃下,傻呵呵地冲着刚才还欺负自己的六哥笑,软糯糯地说道,“六哥真好!”
笑着看终于不再闹腾的孩子们,承天碧瞥到正埋在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里翻动着的小人,奇怪地问道:“小冶,你怎么还在宫里?”
司苍冶得意地大笑,“霜爹爹把我救出来了,哈哈,爹爹给气跑了!”
无奈地抚额,承天碧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这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闹腾,从他们能说能走后,皇宫里就没安宁过。
看着寰傲殿被大大小小的娃娃们给闹得一团糟,承天碧只好唤了宫人整理了起来。
“碧爹爹,”司苍明德小心地拉着正要离开的人,低低地说道:“您,您能不能不要告诉爹爹我在这里?”
愣了下,承天碧笑得温暖,摸了下这孩子的头,道:“马上就过年了,你就安心玩吧,我回头和你爹爹说一声。”
司苍明德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碧爹爹!”
“呵,”承天碧看了眼疯在一起的娃娃们,“你们也别闹得太凶,估摸待会儿你们父皇就会回来。正茂,你也别急着回去,陪弟弟们玩吧!”
司苍正茂冷着小脸,严肃地应了对方的话。
承天碧暗笑了下,遂又几分心疼,司苍正茂作为长子和储君,寻常对他的管束和要求都比其他的孩子们来得严,平时哪能有玩耍的空暇。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从何时起,整天装成一副大人样,倒和他的父皇几分相似。
看了眼孩子们都玩得兀自开心,承天碧对宫人们嘱咐了声,便先离了去。虽说生在帝王家,但毕竟不比过往的那些皇家,这些孩子都是亲密的紧,除了偶尔小打小闹,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的事。
八个孩子,如今都长这么大呢!
承天碧紧了紧身上的皮氅,脸上挂着浅淡而满足的笑,谁能想到呢?他们都是男人,竟然有一天真能够诞下属于他们和卿的孩子。
能够拥有这些个孩子,他们都该感谢凤无非师父从外域带来的异药奇谱……
天泉错醉扶得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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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景绮丽,华光无限。
一大家子人正围坐着用晚餐,这几日饭桌上宁静异常,原本最喜爱闹腾的人,如今正恹恹地靠在司苍卿身上,手指头都懒得动,让对方喂着自己吃饭。
司苍绝天瞄了瞄柒霜然,终是没忍住问道:“小柒,你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吗?看你没jīng打采的,要不让太医来看一下?”
闻言,司苍卿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低头看向身侧的人,眼神里透着几丝询问。看来并非是他的错觉,大家都感觉出了这人有些不对劲。
柒霜然抬起手遮住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遂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只是有点困乏。”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很奇怪,这些天来身体似乎发生了些微而奇怪的变化,但除了没什么jīng神外,倒无大碍。
承天碧则接过话头,几分关心地道:“不若等会吃完饭,我给你探一下脉吧!”
柒霜然想了下,便点头同意,又用手肘拐了下司苍卿。
司苍卿随即忙夹起菜肴,送到这人的口中。
哪知,柒霜然刚吃到嘴里,便猛地呕了起来。
“霜!”司苍卿一惊,忙抱上这人,空出一只手抹着对方的背,也不管自己被弄脏的衣物,连声道:“你怎么了?”
似乎要把胃都给呕出来般,柒霜然根本无力回应问话,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碧……”
承天碧不待司苍卿叫唤,便转到了柒霜然旁边坐下,捉住对方的手腕。
好半天,柒霜然才停住呕吐,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趟在司苍卿怀里,抬着沉重的眼皮,看向正为自己把脉的人,“如何?”
他自小身体极好,连伤风感冒都鲜少有过。这一次,当真是奇怪。
承天碧渐渐皱起了眉头,听到柒霜然的问话,他松开手,抬眸静默地看着对方。随后,又像是确认般再次探上这人的手。
大殿内一时安静至极,众人皆盯着他二人。
“七公子你……”承天碧犹豫了下,随即试探地问道:“我放在北药苑西间的天泉,是不是被你喝了?”
“啥?”柒霜然一脸茫然。
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承天碧解释道:“就是皇宫最北边那个宫殿,天泉是装在一个瓷瓶里,闻起来很香醇,很像陈年老酒。”
柒霜然皱眉想了半天,才恍然,“本座好像是喝过。”
他经常进出宫,有时候赶在了半夜里,大多时候不走正门,都是用轻功来去。前次出宫回来,他正觉饥渴,路过北面那座宫殿,看到案上有些茶点就吃了些。当时他闻到一股奇香的酒味,便寻着香,在里屋找到了一瓶酒。
“那酒有问题?”司苍卿当即反应过来,不由收紧手臂,将柒霜然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飞快地看了眼司苍绝天,承天碧吞吞吐吐地说,“是父皇给我的。”
司苍绝天怔了下,随即喜出望外,“天碧,你的意思是……”
承天碧脸色不自在地瞄了眼柒霜然,稍稍点了下头。
两人似是打着什么哑谜般,其他人都茫然不解。
“父皇,”看着柒霜然略显苍白的脸色,司苍卿有些不悦地问道:“那天泉到底是什么东西?”
“咳,这个说来话长,”司苍绝天犹犹豫豫,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那天泉是父皇拜托你师父从外域寻来的,呃,奇药。”
“什么意思?”司苍卿追问,只是对方却一脸尴尬,微垂着头似乎在苦恼着该用怎样的措辞,遂不耐地转头看向神色同样古怪的承天碧,“碧,你说。”
见司苍绝天老半天不说话,承天碧只好无奈地说道:“天泉,是可以让男人怀孕生子的秘药。”
话语一出,司苍卿沉默,其他人神色俱是千变万化。
殿内弥漫着令人压抑的诡秘。
承天碧说完便收口不语。天泉的存在,宫里只有司苍绝天和自己知晓,当初是司苍绝天要他仔细研究一下那个秘药效果到底如何……因为担心司苍卿不高兴,所以就暂时隐瞒了下来。他本来根据凤无非托人带回来的奇谱,大抵知晓了天泉的用途,以及男人生子的方法,但思及宫里几人的xing格,怕没有人乐意做这种事,便一直没有提及此事。
这几年来,朝中大臣明里暗里都提及到皇位继承之事,若非他们对司苍卿心存惧怕,恐是早容不得他们这些男妃了,但依旧有不少人试图往宫里送些女子来。
司苍绝天托付凤无非找寻天泉,也实属无奈之举。承天碧本想,要不自己先试一试天泉的效果,毕竟那东西他们都不甚了解。然前些天刑部太忙,他便暂将此事抛在脑后了,哪知柒霜然却yīn差阳错地把天泉当成美酒给先一步喝掉了!
“哥,你的意思,”承天央最终打破了沉寂,眼神古怪地紧盯着迟钝茫然的柒霜然,“是指七公子,他,呃,怀孕了?”
他不该笑,不过终是没忍住。哈,真是太诡异了!一想到这个嚣张狂妄的七公子竟然怀孕了,他就好想哈哈大笑。
被承天央的笑声给刺激到了,柒霜然慢了半拍终于明白了——他,怀孕了!
砰!
只见柒霜然猛地挣脱司苍卿站起身,一掌狠狠地辟在了桌上,于是木板瓷器碎裂声此起彼伏。
“开什么玩笑!”柒霜然先是冲着承天碧吼了声,“本座不是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承天碧连连后退,避开滚落的餐具,尴尬地回道:“……脉象是这么显示的。”
一时气急,柒霜然想要发作,却发现什么话都无法说出来,只是周身迸发着qiáng劲的真气。司苍卿心中大惊,这人看似快要走火入魔,遂急忙点上了这人的xué道,一手托在他的后背纾缓着他躁动的气血。
“霜,别气……”
这一声,倒让柒霜然醒过来,他仰头怒视着司苍卿,“司苍卿,都怨你!本座告诉你,这孩子本座不会生!”
“不生就不生,”司苍卿轻声地安抚,“你别动怒。”
柒霜然却丝毫不解气,怒喝道:“放开本座,本座要打掉这孩子!”
“霜,”司苍卿手忙脚乱,手掌不停地抹着这人的背,嘴里附和道:“你别乱来,我让碧配制打胎药。”
“卿儿!”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司苍绝天,一听到这话,当即喝止,“你别胡来!”
司苍卿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皇,沉默了下,遂道:“这天下之主,贤能比血脉更重要。父皇,你别再费心了。”
他知道自己定是辜负了父皇的期望,但既然留下这几人,他就不愿因为xing别,或是子嗣,勉qiáng他们做不喜欢的事。虽然在听到柒霜然怀孕的瞬间,心里头涌动着莫名的喜意,但,在他心中,身边几人最重要……
“碧,”司苍卿抱着怀里的人,低声道:“就拜托你了。”
承天碧沉默了下,看了眼黑着脸的司苍绝天,再看向司苍卿和柒霜然,一时也没有办法,便意义不明地应了声,“嗯。”
对于男人打胎,他根本没有什么把握,但心知七公子心xing极高又是极为自傲,定无法容忍怀孕一事。为免这人做出伤害了自己身体的行为,他只好先应承了下来。
晚膳,不欢而散。
从那天起,皇宫便浸在了一股诡秘的气氛里。
司苍卿在这几日大多时候都是守在柒霜然身边的,就怕这人对着自己身体胡来,同时制住了对方的武功,免得他像寻常那样乱窜,到时候出了问题,恐怕连承天碧都没法子补救。
这天,司苍卿又来到栖霞宫,在看到那人安静地躺在榻上,便安下心来。他悄声地坐到对方身旁,不由自主地摸上这人的腹部。
……还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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