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也不反驳,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殷之遇,示意他自己说话,殷之遇想了一下恭敬的对殷家家主行礼说道:“伯父,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在殷家学习到再多的东西,那也是死的,我此次出门,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外面的东西,书本再完全,也不可能将世间所有的事qíng都记载上。师傅再博学,也不一定能对天下事全部了解,学会的东西,还是需要了解才会运用。” 这些完全是殷之遇自己胡扯出来的,什么学习外面的知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暂时离开殷家,让殷家的那些耳目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学习什么高明的赌术。
殷家家主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心里冷笑了一下啊,面子上越发的慈祥:“之遇啊,伯父知道你想出门走走,但是,殷家家主选拔就快到了,你这次出门,万一赶不及回来怎么办?”
殷之遇笑的很诚恳:“如果赶不及,伯父就当我弃权好了。”
殷家家主脸上一副大惊的神色:“之遇!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伯父,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殷家规定,凡是弃权的继承人,全部财产都必须归于殷家所有,并且即日起立即离开殷家,不得携带任何东西。”殷之遇笑着将殷家的家规背出来,心里对假仁假义的伯父很不齿,明明心里是高兴自己说弃权的,却要装出一副大惊的神色。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你爹伤心的?”殷家家主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样子,好像殷之遇要是再说几句过分的话,他就要被刺激的晕倒了一样。
殷之遇不理会殷家家主的话,转身对着灵位说道:“爹爹,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这次要和师父一起出门游历。家主选拔的那天,我会尽力赶回来。爹爹,您要是同意我的做法的话,就请表示一下。”
殷之遇刚说完,让殷家家主瞠目结舌的一幕就出现了。牌位居然前后晃动了一下,更为让他震惊恐惧的是,周围没有一丝的风,牌位前面的香炉里,那六根站着的香丝毫不受影响,连冒出来的烟都没有改变方向,依然是直线上升。
“这,这……”殷家家主指着牌位说不出来话,内心惊恐至极,面上却要极力保持镇静。
“伯父,您看我爹爹已经同意了,您怎么看?”殷之遇假装没有看见殷家家主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平静的问道,现在还不是他出头的时候,殷家家主掌控整个殷家,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手底下只有那一个赌坊,谁优谁劣,一眼就能看出来。
殷家家主的脸色很快就真正的镇定了下来,刚才的慌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沉思了一下,殷家家主脸色很难看的说道:“之遇,刚才那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你父亲他已经……我们都知道江湖人能用内功不动声色的做一些事qíng,你掌管赌坊,不是应该更清楚这些事qíng吗?”
说完,眼神还意有所指的看看程静他们,程静的武功不错,这是昨晚殷之遇说的,而武功不错的人通常都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qíng况下做出某些事qíng来。虽然,刚才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内功的波动,但是,他更倾向于认为那是因为对方武功太高了,他自己不是对手而已。
殷之遇挑眉:“伯父,您是觉得刚才不是我父亲在回答是吗?那我们重新问一次好了。这次,我们不用父亲点头,我想让父亲将他的看法写出来。”说完,殷之遇吩咐旁边的小厮:“你去书房将文房四宝拿过来。”
殷家家主完全不知道殷之遇在想些什么,而且,就算他想阻止,也没有什么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厮到书房里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殷之遇拿起一张白纸放在香炉前,砚台里的墨汁磨好,将毛笔沾好墨汁放在砚台上,然后拜了两拜说道:“父亲,笔墨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将您的想法写下来,无论您是否愿意儿子出门游历,儿子都保证遵守您的安排。”
程静也上前拜了一下说道:“殷先生,请您放心,如果之遇跟我走,我保证日后还您一个毫发无伤的儿子。而且,我保证他日后心愿得了。”这句话不仅是在对殷之遇的父亲说,也是在对殷之遇说,更是对殷家家主说的。对于殷之遇的父亲,那是安慰,对于殷之遇,那是保证,对于殷家家主,那是警告。
等两个人都说完,然后让人更加惊奇的一幕就发生了。砚台上毛笔,居然在没有人动它的qíng况下自动站了起来,然后平移到白纸上面,在殷家家主更加惊恐以及周围仆从同样的目瞪口呆中,毛笔悬在白纸上面一小会儿,然后就在白纸上勾勾画画的写下了几个字。
写完之后,毛笔自动回到砚台上,那样子就好像是有个人在拿着它一样。白纸没有等殷之遇上前拿,就自动飘起来了,那高度,就是一个正常身高的男人拿着纸张一样,要更往里追究一下,那高度就相当于是殷之遇的父亲拿着一样。
白纸的正中间,规规矩矩的写着几个大字:“万事均由之遇自己决定。”
殷家家主的脸色更白了,哆嗦了一下才去看纸上的字。这一看,差点儿没有被吓晕过去。那纸上,写的几个字居然是血红色的,就好像事用人血写上去的一样,那墨水,那纸张,都是小厮从书房里拿出来的,殷家家主很明白,从书房里拿出来的东西,是绝对没有可能造假的。不仅是因为殷家的那个大书房没有家主的命令不能进去,更是因为那个小厮也是殷家家主的人。
在墨水正常,纸张正常,毛笔正常的qíng况下,白纸上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大字忽然变成了血红色,基本上是个人都要被吓一跳的。殷家家主没有尖叫起来,完全能说明他心理承受能力十分qiáng。
“伯父,我父亲已经表态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我师父一起走了?”殷之遇在一边细细的打量着殷家家主的脸色,白纸上的字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是他相信程静,程静今天中午也曾jiāo代他,无论下午遇见什么事qíng,都不要惊慌。所以,殷之遇很明白,这些事qíng,只有程静他们能解释。
殷家家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头:“可以可以,既然三弟说你可以照顾自己,那就听三弟的好了。”殷家家主完全没有理由觉得这是殷之遇几个人在搞鬼,因为那张纸上的几个字不仅是颜色问题没办法解释,还因为那字迹完全就是殷之遇的父亲的字迹。所以,殷家家主现在要做的事qíng不是留下殷之遇,而是尽早的送走殷之遇。就算是恶鬼什么的,也是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儿子的。
第一百二十零章甩掉
殷之遇听到殷家家主的松口,露出一个笑容,弯腰行礼道:“谢谢伯父,之遇一定不忘伯父的教诲,争取早日学成归来,然后用自己所学,为伯父分忧。”这话说得很漂亮,日后殷家掌握在殷之遇手里,他的伯父自然是不用再忙碌了。
殷家家主脸色稍显苍白,虽然刚才的事qíng让他恐惧惊慌,但是好歹他也是当了家主好几年的人,就算是惊恐到了极点,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看了热闹,再加上灵位除了回答殷之遇的问题之外,就没有其他动静了,这也让殷家家主冷静了不少。
勉qiáng笑了笑,殷家家主挥手:“好了,之遇,既然已经拜完师了,也征得你父亲的同意了,就将你父亲的灵位请回去吧,眼看就要到晚上了,你也不能一直将你父亲的灵位晾在外面。”
殷之遇应了一声,然后和之前一样,恭恭敬敬的给他父亲磕头,然后将他父亲的灵位抱起来送到偏祠堂里,走出门之后将祠堂的门锁好,然后回到程静身边,礼貌的对殷家家主笑:“伯父,我刚拜完师,今天想和师父联络一下感qíng,所以晚饭就不能和您一起用了,还请伯父见谅。”
殷家家主立即点头:“恩,想必你今晚上也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我就不留你了,晚上我会jiāo代厨房给你们做些好吃的送过去的。”这些话,完全就是赶殷之遇走了,殷之遇并没有明天就要出发,他却说今晚上殷之遇还要收拾东西,很明显,是在告诉殷之遇,你们明天就可以走了。
对于这些,殷之遇也不在乎,反正他是愿意早早离开殷家的。和殷家家主告了个别,几个人就一起回到殷之遇住的那个院子。赵佳燕已经被殷家大小姐请走了,所以这里就剩下殷之遇,程静,楚天涵和肖寻然,以及赵卓扬,李明耀几个人了。田七看看没有外人在,也从暗处现身出来。
殷之遇现在是程静的徒弟了,也就是说,已经不是外人了。所以田七不用躲着殷之遇。
他们拜师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所以天色已经是huáng昏了。仆人大概是受了殷家家主的jiāo代,很快就将晚饭送过来了。殷之遇的院子里另外有餐厅,几个人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在餐厅里落座,一边开始吃饭,一边随便说说话。
“之遇,今天可有观察清楚?”程静一边端起碗吃饭一边看看旁边的殷之遇问道。
“恩,观察轻触了,我父亲的死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直接杀死的,也一定是他参与了。”殷之遇愤恨的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点儿吃饭的心qíng都没有。一开始,对于父亲的死他只是有所怀疑。但是,今天殷家家主的表现给他的怀疑增加了可信的证据。
“观察什么?”楚天涵咬着筷子给肖寻然剥虾壳,他今天一直在弄些神神鬼鬼的事qíng,没太注意周围人的表qíng,要知道,用灵力控制一些东西的时候,是不能分神的,否则很容易失败。
程静顺便给楚天涵夹菜,将之前他和殷之遇商量的事qíng解释一下:“之遇之前说弄不清楚他父亲的死因,所以趁着今天我给之遇说下午需要他做的事qíng的时候,就说要试探一下他伯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将自己弄成血红色的?黑色的岂不是更好?”
“我还以为你是恶趣味发作,想要吓唬一下他。”楚天涵将剥好的虾送到肖寻然碗里。一边了然的说道。程静一开始就和殷家家主两两相厌,开始程静说要吓唬殷家家主的时候,他确实是以为程静就是为了出口气的。
“你们的意思是说殷之遇的父亲是被殷家家主害死的?”李明耀忽然皱眉问道,得到程静的点头确认之后,李明耀恼怒的拍桌子:“太可恨了,他怎么能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呢?这种人,这种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简直就是禽~shòu!”
程静无语的吃饭,这孩子太单纯了,虽然是捕快,但是那种偏远小城,一年一个杀人案基本上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上次的那个jì~女案件,想来应该是他经历过的最大的案件了。这种兄弟相杀的事qíng,对于这纯真的孩子来说,是难以想象了一点儿。接受不了,也是qíng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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