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欢畅背后,仍然有一丝隐隐的苦涩,这么甜蜜的时候,这一丝苦涩到底是从何而来?真的让她倒在碧玺怀中,心血翻腾了。
碧玺虽然因为自己的执念,不肯与轻狂相见,如今既然相见了,他的执念便土崩瓦解了。
现在轻轻搂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他只觉得幸福到忘记了一切烦恼和担忧,突然感觉到以前的自己太傻了。
既然舍不得就不要离开,何苦为了一个还没有到来的危机,让自己伤心,也让爱自己的人难过?
轻妄和谛听站在房门外,他们互相沉默着,相视而笑。
至于飞燕就是碧玺的事qíng,谛听已经连夜跟轻妄讲述过了。
虽然轻妄有些吃味,但是却也为碧玺对轻狂的用qíng之深而感动。
反正轻狂身边已经有不少人了,那么也不怕多他这一个。
何况这个飞燕已经早就是轻狂心里的人了,她将他留在身边,那也是迟早的事qíng。
怪龙的事qíng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天香国皇宫除了一些被烧得黑乎乎的地下石块没有办法处理,其他的都已经恢复原样。
甚至那些被烧掉的植物都被收拾掉,重新从别的地方搬来新的耐寒的盆景,或是其他的木雕、石雕等装饰物。
将宫殿周围,或是甬路或是回廊附近的空白给填满了。
除了对那个夜晚还有些畏惧的受伤的侍卫,那件事qíng似乎很快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轩辕夜发出密令:通令最高枢密院的间谍组织,火速查清楚瑞夜楠的去向。
另外关于有侍卫看到轻狂曾乘坐另一只出现的巨大的大鹏出现在这里的事qíng,他很快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人如果真的是轻狂的话,说不定突然消失的瑞夜楠是她带走的。
只是她为什么只带走瑞夜楠一个人,而不带走当时就在宫中的碧玉,还有轻扬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当然,还有为何轻狂为何出现在这里,却忍心不和他相见?
这纠结让他已经一天一夜都无法合眼。
从来没有过如此想念轻狂的感觉,仿佛是自己是一颗在黑暗幽谷中快要枯萎的树木,在满头都是yīn郁的树木fèng隙之间,想要挤出一点空间,去承受一丝阳光一般。
他没有心思去处理一切政务,甚至为此还鞭了一次早朝。
从早晨他就钻入国库中去数银子解除烦闷。
以前没有认识轻狂的时候,无论出现如何的烦心事,只要进入国库看着那成箱成箱的银子,他的心qíng都会变得好起来。
而且越看越兴奋,越数越开心。
不自觉的又会挖空心思,想着明日如何在早朝上,再次巧立名目,和瑞夜楠一起制定个什么计划,将文武百官再搜刮一遍。
这些是逆转他心境的最佳策略。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面对成堆的金银宝物,他竟然眼睛没有以前那种亮晶晶的感觉,心中也没有任何兴奋感。
相反他看到账册上记录的那一笔笔枯燥无味的数字,心烦气躁的连账册都给拂下地去。
小李子和小邓子,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
但是轩辕夜却没有冲他们发火,而是黑着脸跑去凤仪宫里面一边喝酒一边闷坐了。
若是有瑞夜楠,还有人敢上前劝劝,可是现在小李子和小邓子却没有救兵可以搬,只能担心的看着他,将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那根本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寻醉。
两个小太监知道他是思念皇后娘娘了,便默默守在外面小声嘀咕着:“娘娘现在一个人在藏金窟,不知道有没有人服侍她!”
“应该有人服侍她吧!听说莫大将军和端木御医在她身边呢!”
“哎,她要是带着我们和阿朱又阿碧、姐姐去哪里该多好!”
“是啊,咱们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天香国京城,也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大不大,好不好玩?”
“我看,一定很好玩!”
“为什么这么说?”
“皇后娘娘每次出去都不舍得回来!一定很好玩!”
“恩,只是苦了皇上!”
“娘娘,快回来吧!真怕皇上等得头发都白了!”
“别胡说,皇上青chūn鼎盛,怎么会头发白了呢?”
“可是皇后娘娘曾经做过一首诗,就说道了思念一个人,想得久了不只是头发都白了,连心都变成灰了!叫做什么”chūn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哎!皇后娘娘别总是念着外面好玩,也该想想咱们陛下的苦楚!”
“不许责怪娘娘!娘娘对我们多好,你不要这样没良心!”
“我没有责怪娘娘!”
两人正在争执,突然感到身边一个风旋卷入了宫门内。
那风旋中什么都没有,但是擦身而过时,却觉得一股凉意,只透过自己的肌肤,侵入骨髓去了。
两人冷的一哆嗦,便奇怪的互相问道:“什么东西?”
“好像是风!”
“风怎么会这么冷?”
“现在是冬天啊!”
“或许是吧!”两个小太监并没有过于纠结此事,仍然低下头去感叹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的事qíng了。
但是在轩辕夜面前,却多了一个火红衣衫的女子,现在是严冬时分,轩辕夜坐在温暖的凤仪宫中,身边又被放置了不少暖炉,还穿着棉衣。而眼前的女子却在衣衫之下,身材凹凸毕现。
让人猜到她的一层单薄的红色衣衫之内,肯定是没有任何衣衫。
使得她本来就显得诱人的身材,更加诱人了。她一边笑吟吟的坐在他对面,一边柔声细语的说道:“陛下,还记得雪儿吗?”那声音虽然甜腻之极,但是却显得空dòngdòng的,还带有一丝诡异的yīn冷气息。
轩辕夜显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因此雪儿这个名字没有引起他任何的警觉。
他见到一个女子坐在自己对面,只是一皱眉,然后将自己杯中的一杯酒,”哗啦“一声迎面泼到了那个女子的脸上。紧接着冷冷的呵斥道:“大胆奴婢,胆敢坐在朕的身边!你找死不成!”
红衣女子想到了轩辕夜见到自己的无数种反应,就是没有想到眼前这种,哪里想到闪躲,不禁顶着满脸的酒水,气得脸色铁青了。她乌黑的眸子,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一双雪白的手也骤然变成了两只枯骨,唇上的红润也骤然变成了乌黑色。身上的凹凸玲珑处也倏地消失了,只剩下红色单衣下的鳞峋骨架。她气得哆嗦着身子,用一只枯骨的手骨,指着轩辕夜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个冷血无qíng的皇帝,我为了得到你,被那妖女莫轻狂给百般折磨关入天牢,被恶鬼残害而死。就连魂魄都被烧成了灰烬散落在天牢内,被狱卒的鞋子粘在鞋底,带到了阳光之下被风摧雨淋,加上烈日曝晒。弄得比烈焰地狱中还惨,若不是昨夜怪龙出现,用魔焰使我重新抟聚残魂,利用魔焰重生,至今还是那天牢院落中被肆意践踏的灰尘!”她的话让轩辕夜的酒醒了一些,但是他看着眼前女子的变化,却毫无惧意。将自己身边的酒壶甩手便砸了过去,大声怒斥道:“你这个恶鬼,以前是你自作孽,被杀也是活该的。你这样的恶女,应该下地狱才对!”
夏如雪的鬼魂满心的希望被他丢过来的酒壶和这些话一下子湮灭了。她躲也没有躲,脸上被那酒壶砸中,而变得鲜血淋淋。她带着满脸血污,残忍的一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下地狱,那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你这个无qíng无义的男人,我得不到你的心,就拿走你的身子‘”
说罢,便呼得一声,化为一团火光,扑向了轩辕夜。
轩辕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倏地跳离了桌子,躲到柱子后面,随手撤出了自己的佩剑。跟恶魂斗,他知道必然是凶险万分。但是现在除了和她殊死一拼,他没有别的出路。
何况他怎么能让自己被这恶魂玷污。
那把剑柄上镶着一颗龙魂珠的宝剑倏地刺入火团之中。
“哈哈,想用宝剑来伤害我?你也……”结果夏如雪却只说出了半句话,声音便戛然而止。
那火团倏地剧烈抖动起来,带的轩辕夜的手臂也剧烈的抖动。
可是轩辕夜仍然死死攥着宝剑,保持着那种穿刺的姿势,一双银灰色的眸子中,全是决死一战的战意。
火团终于砰得一声炸裂开来,夏如雪站在轩辕夜面前,胸前被宝剑贯穿,血淋淋的滴在地下,溅出一朵朵燃烧着的血花。
那燃烧的血滴,兹兹燃烧着,看上去十分诡异。
“轩辕夜,你的宝剑上面,怎么会有龙宫的法宝?”夏如雪殷红着眼睛,咬着嘴唇,忍住剧痛,一字一顿地问道。她现在的身体只是虚无的鬼魂之体,普通的宝剑和武器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她。
而现在轩辕夜的宝剑竟然能贯穿她的身体,那颗在剑柄上灼灼发着蓝色光泽的珠子,必然是最大的疑问。
轩辕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剑柄正在耀耀生辉。
那颗轻狂从龙宫里面带出来的蓝色龙魂珠,是专门送给他做礼物的,她特意让谛听帮他镶嵌在剑柄上,当时轻狂只是觉得有趣。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轩辕夜的救命法宝。
“女鬼,下地狱去吧!”轩辕夜冷冷喊了一句,将自己的宝剑再次用力刺入,将她的胸口贯穿了。她现在的样子,头发散乱,满眼血红,满脸血污,看上去恐怖恶心之极。但是轩辕夜却双眼直视着她,心里只有愤恨,而没有一丝惧意。
夏如雪“啊!”地一声惨叫,砰地一声,化为一团黑色的烟雾,整个人便从轩辕夜面前消失了。
只见那烟雾迅速集中到一处,聚成一刻黑色的光粒。
轩辕夜唯恐她不死还要贻害天下,于是仗着胆子,举着宝剑向光粒刺去。
那光粒在宝剑到达它面前的一瞬间,骤然消失不见了。
一个声音从空虚中响起来:”轩辕夜,你这个冷血的男人,我们之间的恩怨还远远没有结束,你等着我的报复吧!”
“陛下,出了什么事qíng?”
“皇上,怎么了,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小李子和小邓子慌慌张张带着侍卫们跑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已经又平静下来了。
轩辕夜正拎着一把剑尖上仍然在滴血的宝剑,怒不可遏的仰头向着空中的方向望着。
而在他脚下那一团血迹,仍然在灼灼燃烧着。
血怎么会燃烧?小李子和小邓子骤然吓呆了,他们身后的侍卫们也一个个脸色乌青,心中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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