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露出如此委屈的眼神,轻狂长叹一声将他的耳朵松开了。
看来这个谛听是吃醋吃到底了,这个神shòu大人以后可怎么安排?
一觉醒来,太阳升的很高了,身上暖洋洋的,腹中已是咕咕作响。轻狂伸了个懒腰,开始打量着自己乘坐的浴盆,从上端找到一颗松动些的钉子。于是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撬出它,然后将它细心收好。
便支起身体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海面,发现有些碎木片顺水漂流,她眼前一亮,便向仍然戒备十足的碧玉喊道:“喂,小美人,帮偶划船,偶给你弄吃的!”
小美人?这个称呼让碧玉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算了。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生命可贵,于是气咻咻的伸出两只雪白的胳膊帮她拨水。
那如玉的胳膊与青色的海水相互映衬,真的很是赏心悦目,就连他微蹙的眉,轻轻抿起的唇,含着怒色的碧色眼眸,略微凌乱的黑发,在早晨的阳光下都美得不像凡人。
轻狂一边拨水向那些碎木片移动浴盆,一边眯着眼睛欣赏面前的美人,一不留神诗句又溜出口来:“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chūn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
碧玉狠狠给了轻狂一个眼刀,但是轻狂却徵徵一笑笑纳了。
所谓美人不管是颦是笑,是怒是气,是悲是喜,都是美的。只要她懂得欣赏,又何必在意他的眼神中带着什么感qíng呢?她一边搜集那些碎木片,一边用自己从碧玉房间中搜集来的碧绿的丝绳把它们捆束在一起。半个时辰的功夫竟然收集起了很多,在浴桶后面漂浮着,如同一个小小的浮山。
让上面的那些木片充分在风中gān燥,轻狂取出一块牛油,从上面选了三块木片,在上面涂抹好牛油,然后打着火石,竟然在海面上点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然后将那枚从浴盆上拆下来的铁钉末梢烧红,用火石砸弯做成了一个小鱼钩,绑上绿色的丝线,上面挂上一块牛油给垂下水去。
不一会儿,上面的鱼漂动了,她缓缓收起鱼线,一条长长的海鱼从水中被扯了上来,虽然生的面目狰狞,可ròu还肥厚,个头越有一尺,让两个人饱餐一顿绝对没有问题。
轻狂收起鱼钩,取出匕首将那条鱼给开膛破肚,借着海水收拾gān净,然后cha在匕首上,在海面上的小火堆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鱼身上冒出了缕缕热气,一股海鱼特有的香味飘了出来。鱼的身体也滋滋的冒出了油脂,从白乎乎的颜色渐渐变成了金huáng色。
虽然碧玉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简单烹制的东西,也认为这种烹制的东西很不gān净。但是现在他身边的厨子都已经不知生死下落,而他从昨夜到现在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看轻狂有条不紊的忙着,碧玉对她的敌意又减轻了很多。
他一边吃鱼一边偷偷的看着轻狂,很难相信,刚才自己和她有过那么一段差点出轨的qíng感经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竟然面对她的qiáng迫,他表面上虽然很抗拒,但是内心放弃了反抗,而且最后若不是谛听的搅扰,他便让她得手了。
一个素不相识的qiáng悍小女子,竟然在第二次见面时,就要扑倒自己,和自己做那种只有夫妻间才会做的事qíng。
还要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满脸通红。
不晓得还要在海上流làng多久,还能不能活多久。
最后是葬身大海,还是再遇上海怪或是海盗,亦或是就这么茫茫无期的漂流下去。但是他竟然心底里一点都不怕,甚至觉得这种生活很新奇。
甚至他在此刻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逃婚的皇子,忘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不想要做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大清楚,难道仅仅是遇到这个仅有两面之缘,又对他虎视眈眈,垂涎三尺,时刻都想把他扑到的女子?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轻狂早已经发现他的偷窥动作,但是还是忙自己的事qíng,并没有理会他。
这个别别扭扭的小美人,早晚是自己的人。现在不急着理会他,反正这茫茫大海,只有一个浴盆藏身,不用怕他也跑掉。
美男不少,但是一眼看上去就想弄到手中的却并不多。这年头物以稀为贵,她可不能放过这只清纯又gān净的小绵羊。
他看轻狂的样子也像一个自幼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在海上有如何丰富的应对困境的方法,让他不由不从提防的心中,也生出几分佩服来。
或许这个女子,真的是上天派给自己的娘子?如果是那样子的话,他还能说什么!
周围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轻狂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蕊
烤好了那条鱼,轻狂急忙用海水把那块没有燃烧完的木片浇灭,在海上还不知道要漂流多久,这些木片可是宝贝,能少用一些就要少用一些。她取出一小块丝巾,用匕首将那条鱼一分为二,一块留在丝巾里,一块cha在匕首上递向了碧玉。口中却嘲笑道:”小美人,给,吃饱了好有力气跟我拼!”
碧玉本来想推拒一下子,表现一下自己的皇族教养矜持,可是现在实在太饿了,于是可怜的矜持与教养便扔到爪哇国去了。
于是他抿了抿嘴,缓缓伸出手,怯生生地将那半条鱼接过来。
丫的,你能不能不这么娘?轻狂纠结了,但是很快又开解了自己。
人无完人,既然自己喜欢了他,就别那么挑剔。何况娘一点的男人,更粉嫩动人。
看他一边咬着那条鱼,一边皱着眉,估计是他的洁癖又发作了。
轻狂也不理他,只从锦被中把睡得七荤八素的谛听拎出来,把自己的鱼又分出一半来放在手心笑道:”小白,别睡了,开饭了!”
谛听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稀里糊涂的一口吞下了那半条鱼,就又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轻狂叹了口气,将他轻轻放入锦被中盖好,心里纠结道:这么睡下去也不是办法,到了青城叫五哥六哥帮忙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补充他的体力,让他缓过来,总这么睡下去可不是办法。
看到那只雪白的大白猫,碧玉险些被刚刚吃进口中的鱼ròu给噎住,他顿时脸色发白,心中忐忑的想到:以后要跟一只猫长久相伴,这实在太恐怖了‘
轻狂看了他一眼,安慰的笑道:“我家小白贪睡,不会吓你的!放心好了!”说罢便低头吃自己那块鱼ròu。
虽然心脏还是隐隐作痛,身体还是难受,但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她懂得这个道理,将自己的鱼吃完后,她便将收集起来的木片串成一个椭圆形,绑在浴盆的四周,好增加浴盆的平衡力和浮力,同时也能增qiáng其抗击风làng的能力。
海上的气候是千变万化的,她可不晓得什么时候起风。
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海水,貌似也只有先做这些准备。
中午时分,海上的日头很耀眼,也很毒,晒得两个人很难受。
轻狂看着某美男盖着锦被一头大汗,还要用手辛辛苦苦遮阳的窘状,不禁笑喷了。”你丫的,gān脆把被子扔了,咱们坦诚相见得了。你身上的什么东东我没有看过,没有摸过,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gān毛还那么害羞!”
结果某美男脸上一片愤怒的绯红,把那柄匕首拎了出来,对着轻狂咬牙切齿道:“什么是你的人,你再侮rǔ本殿下,我就杀了你!”
面对美男的威胁,轻狂只向他淡淡一笑“杀了我?这茫茫大海,剩下你一个人多么孤单寂寞,据说还有海怪吃人,难道你不怕?”
“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这个碧玉倒是个烈xing子,丝毫不受轻狂的威胁。
轻狂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兴致十足起来,于是露出一副惋惜的神qíng问道:“你也要跟着死?这么说,美人是对我qíng深意重,准备好给我殉葬了?”
“你!……”碧玉皇子顿时气结,几乎yù哭无泪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要支个帐篷中午挡挡太阳,起风的时候当今船帆!”轻狂瞥了他一眼,从身边取出一块折叠好的油布,这东西不怕水,又坚固,很好用。
她用绳子把那块六尺围圆的油布,绑在四面竖起的木片上,将绳子一拉,一个不错的帐篷便做好了。
在那帐篷的遮盖下,果然免了日晒之苦。
看着周围的茫茫海面,轻狂觉得无聊便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斜,海上起了风,虽然不大但是chuī动船只没有问题,于是她解开两根绳子,将那个帐篷,变成了帆布,在海风的chuī拂下,浴盆如同一只小小的帆船,在海面上急速向前驶去。
中间轻狂又钓了几条鱼,在日落时分烤来和谛听,碧玉分吃了两条,其他的留在浴盆中当早餐。现在是非常时期,食物可是很宝贵滴,能节俭一定要节俭。
于是剩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斜倚在浴桶里,闭目养神。
第二个晚上,谛听死活挡在他们两人中间,说什么都不肯让轻狂再打碧玉的主意。
轻狂懒得理他,心想:偶要是想的话,一拳把你砸晕就成了。
可走到底没舍得下手,因为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又爱睡觉又爱抬杠又爱吃醋的家伙。
心里想:实在不成,以后把他也留在身边得了。
不过得满满调教他,不然他谁都忍受不了,岂不妨碍自己的敛美男大计‘
第二天早晨突然起了大雾,看不出方向,也看不出太阳的位置。
轻狂正想继续垂钓,弄吃的。突然咚得一声响,一个东西撞到了浴盆上,引得浴盆一阵震dàng。
轻狂吃惊的爬起来,俯身去查看浴盆撞上了什么东西,浓雾中,乌蓝的海面上一个褐色的圆状物体,让她豁然睁大了眼睛,心砰砰跳了起来。
若不是她赶紧调整呼吸,放松jīng神,恐怕自己的心疾再度席卷而来,自己这副身体可再也经不住前天晚上那番折磨了。
她急忙伸出双手,将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捞上来,满脸笑意的举到碧玉和谛听面前兴奋地叫道:“快看,椰子,我们有救了!”
那枚椰果仍然很新鲜,可以断定是刚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海上是不会长椰子树的,既然在这茫茫大海中发现了漂流的椰子果,那就证明这附近一定有岛屿。
有岛屿便可以上去找些淡水喝,虽然她从碧玉房间里匆匆拿了一壶果酒,但经过一天两夜的漂流早已经喝光了。
悲催的是,在这哪里都是水的海上求生存,最缺乏的反而却是水!
轻狂眼中那晶莹的光泽让碧玉愕然一惊,和她同船共度了这么久,自己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她的容貌。
52书库推荐浏览: 猫儿玲珑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