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远了,如果师兄想跟上,应该还来的及。”一个人影,飞上树梢。
云闲看着清风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一切随缘。”缘份两字,忌讳qiáng求,“何况……”从树上飞身而下,云闲温和的眸子,闪过锐利,“最近的江湖,并不是很太平。”
“师兄的意思是江湖中人无辜被杀?”云悟玩世不恭的脸上,也出现了严肃。
“看样子你们已经得到消息了。”虚真子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出现。
“师傅。”两人对虚真子喜欢吓人的爱好,非常的不认同。
“为师原本打算以护送师弟的名誉前去了解一下,现在将这个任务jiāo给你们了。”
“是。”
第2章 期待
从逸紫观下来,哪怕是走上一天的路程,也到不了附近的城镇。好在山脚下有几户农舍,平日里道士下来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也都在这里借住过夜。
所以车夫和这里的平民相当的熟。
车夫道号:子童。
马车在一间农舍面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听见子童和农舍的主人,打招呼的声音。农舍的主人是一对老实的夫妇。因为和子童甚熟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待一身白衣的清风,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
老实的夫妇,看的眼都直了。
山野僻乡,哪能见得这般神祗般的人物,而且又长得这般俊俏。农夫忙拉着子童的手,好奇的打听着。
只见子童脸红红的,憋了很久,才难为qíng的道:“是师叔公了。”
农舍虽然简陋,可却让人感觉非常的舒适。夜幕的时候,山脚下的风,比起白天,降低了不少温度。
清风合衣靠在窗边,丝丝凉风从窗外chuī进,冰清般的皮肤,在月光下,如穿上了另一层衣裳。
嗯……
一道非常憨厚的声音,带着喃喃的低音,像是在做着美梦。清风顺声望去,只见他的chuáng边,打着地铺,而地铺上,子童睡的正熟。
他转了个身,面对着清风,嘴巴大开着,唇角有几丝口水流下,在月光的反she下,那几丝口水也显得暧昧了起来。
清澈的眼底,滑过笑意。清风轻声来到chuáng边,拿起chuáng上的被子,盖在子童的身上。那憨厚的傻个子似乎满足了,抓紧着被子,睡的更香了。
天边才出现一抹亮色,一夜未眠的清风,走出了房间。
一夜未眠,眼睛难免有些累,但是自个儿的心,跳的非常快。清风知道,是因为那个即将见到的男人。
哥哥……
听着清晨的鸟鸣声,那平静了十年的心,不……清风知道,这十年来,他的心从未平静过。他急切的期盼着、等待着自己可以自动控制体内力量的那一天。
只是那份急切和期盼压抑住了内心深处的思念。
十年,十年了……
哥哥,为何这十年来,你从未写过书信给我;为何这十年来,你从未来看过我一回?
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迫切的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温暖,清风的心,跳的更快了。
早晨,在农舍夫妇这里喝了一晚米粥,清风让子童留下几个铜币,主仆两人便朝着弗洛帝都的方向出发了。
走的是山路,虽然没有官道宽敞,可也安静、平坦、偶尔有一些碎石、凹凸,倒挺自在的。
一夜未眠,清风有些困了,便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子童一个人无聊,哼起了小调。
猛然间,一阵冷冽的气息,惊醒了清风。那甚是熟悉的味道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杀戮,曾经的记忆,涌上了脑海。
是那个人?
“子童,慢点儿。”吐出口的声音,不再是曾经的止水般,中间夹着一份不易发现的qíng绪,也不是害怕,倒像是惊讶。
“是。”逸紫观虽然在红尘之外,观内也偏向懒散,可规矩就是规矩。子童有些傻气,但对清风,却是毕恭毕敬的。
前面,传来了马蹄声,阵阵的。似乎有两人,听着马着地的声音,清风知道,这是一匹良驹。对方的速度很快,清风只感觉到马车窗口的帘子飘起,而对方,已在马车后百米之外。
心一顿,在帘子飘起的瞬间,清风看到了那张不可思议的脸。平坦的额头,不自禁的蹙起,是他吗?
两匹快速奔跑的马,突然停了下来。
“堂主?”其中一个男子疑惑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气息在一刹那乱了。
被唤作堂主的男人回头看着背道而行的马车,慢慢的眯起了眼。可随即,男人拉紧了马绳,“继续。”
真的是他?
那两个男人刚才停了下来,凭清风的功力,自然可以感觉到。那么……
思绪了一会儿,清风想开了。
十年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十年前,年轻的男人说:他要让弗洛帝国的律法,开创这个大陆的先例,律法面前,贵族和平民,人人平等。
十年后,堂堂弗洛帝国,让四方来贺。
弗洛殿寝宫内,十年前的摆设依旧。
男人,一身高贵的气质,雍容而华美,静坐在书桌前,修长而有力的手握着画笔。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的墨迹慢慢的形成了画。
画面,是一张jīng致而纯真的小脸。让人过目难忘的是,画中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透着倔qiáng和高傲,竟是那般的栩栩如生。
最是难忘,年少时的惊鸿一瞥。
那一瞥,他瞧见了天下最gān净的东西,孩童的眼睛。
那一瞥,他许下了今生最珍贵的诺言,我来保护你。
那一瞥……谁也不知道,竟结下了一生的羁绊,不一生不够,他渴望下辈子……下下辈子……
画的落笔:赤。
男人起身,几阵微风飘过,画从窗口,被chuī了出去。在空中飘了几下,降落在绿色糙坪上。意外的,犹如那个画中孩童,躺在那里。
“陛下。”朴德将画捡起,jiāo给赤,目光不经意间的瞟过画面,心里微惊,那是怎样的感qíng,才能将画中人画的如此bī真?
坚定而有力的每一笔,就像画者的心,赤-luǒluǒ的呈现在面前。
赤伸出手,想要接住画的时候,又一阵微风chuī起,这会儿,画被chuī向了附近的池塘里。白色的身影,在画面即将接触池水面的时候,接住了它。
然而只是一刹那,手又松开了。纸张在水中,被慢慢的润湿了,而尚未凝固的墨迹,却染开的很快。
“陛下?”朴德疑惑的看着赤俊美的侧脸。以往,关于小王爷的每一样东西,陛下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为何这幅画,陛下舍得放开了?
赤抬头,一向平静的眸底,已经起了波澜,而这层波澜的弧度,怕只有他自己和上天知晓:“十年,够久了。”幽雅的声音绵绵不绝。
第3章 怀旧
在繁华的帝都中,那辆朴实的马车,并不引人注意。它在帝都门口庄严城墙的注视下,慢慢的行驶前进。十年前,清风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但是十年后,清风明白了,他身处在一个繁华而辉煌的国家里。
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声音,这一路走来原本急切的心,倒是意外的平静了。清风不急着进宫,不急着去见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思念的那个男人。
他想看看帝都的风景,想看看那个男人管辖的帝都,是怎样的繁荣。
于是,吩咐子童先找家客栈休息片刻。子童虽然经常到山下的城镇陪同逸紫观的师兄弟买东西,可这帝皇身处的皇城,又是哪一个城市可以攀比的?所以一时之间,憨厚的傻小子被迷惑了双眼,呆呆的看着那些路过的俊男、美女,看着那些在他眼里从未见过、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转角处,一匹骏马横冲了过来,那速度,比起在马赛上,可毫不逊色。子童受了惊吓,眼看着对方的马儿即将撞上自己,赶忙拉进马绳,转了个方向。
骑马的俊伙子也在同一时刻,将马儿转了个方向。这一左一右,本来可以没有什么事qíng。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子童的眼神瞟过马儿转的那个方向,突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个方向的马蹄下,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惊慌失措。
不要……善良的子童,竟然拉着马车向着那马儿撞去。因为子童撞上去的力道极猛,而对方又一时没有留意。马儿被撞的后退了几步,马上的人,被撞出几米之外。
子童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撞伤了人,下了马车,直奔那个小孩。被撞退的马儿受到了两度的惊吓,直冲着子童和孩童的方向过来。
只觉得一阵风飘过,两道人影迅速的拉开了孩童和子童。一会儿,便听见少女清脆中带着慡朗的声音,温柔的哄着:“没事了……乖……没事了……”
被少女抱在怀里的,是那受惊的孩童,受惊过后,孩童放声大哭。好在孩童的父母赶了过来,原来是孩童的父母在附近摆着摊子,转眼间不见了儿子,在到处寻找。
“喂,你看什么?”少女见同伴冷峻着脸,紧盯着那匹马儿,忍不住笑道,“这马儿虽然是匹好马,但还不至于让你看上吧?”
救子童的青年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是那个被马儿甩出去的俊伙子,他迅雷不及的给了子童一个巴掌,怒红着眼:“你这平民,赶撞我,我打死你。”说着,扬起手再给了子童一个巴掌。
而子童早就傻的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
“奥里,你够了。”那少女挡住俊伙子的手,“别看人家老实了好欺负。”
俊伙子本想发火,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立即亮了眼:“艾姮(heng)……艾姮……我这不是急着去接你们吗?”像只小老虎般的奥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艾姮?
一道轻笑声,从马车内传出。声音很低,谁也不曾经听见。想必马车内的人,已经被大家忽略了。
“糟了。”子童大叫一声,想起了马车内那尊贵的人,赶忙心急如焚的跑了过去,站在马车门口,急着想说些什么,“师叔公……”心急的时候,他说话的嗓门特别大,这一声师叔公,让大家以为,马车内是个老者,可经过刚才的qiáng烈撞击,马车内居然没有声响,有人忍不住想,敢qíng这里面的老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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