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琦抿嘴一笑,说道,“我的比喻怎麽就不恰当了?比作其他漂亮物吧,它们又没温度,想来想去只有热呼呼香喷喷的ròu包子最适合比喻你的手了。”
“还热呼呼香喷喷的?佳琦姐越发没个正经样儿了。”我白了她一眼,对她的这个比喻很是排斥。
佳琦以帕捂嘴,笑道,“呵呵……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想东想西去。我可没有你想得那种意思。”
“哼~看吧看吧,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如果你没这麽想,就不会这麽说了!哼,你看我怎麽收拾你!”没往不纯洁的地方想,怎麽会知道我想不纯洁的事qíng哩?
……
正说著,珍珠走进来了,“二奶奶,二爷进院门了。”
我和佳琦连忙坐起身子,佳琦起身和珍珠站在一处去,我则站起身向外屋走去,停在门帘子里,待沈如冶跨步走进屋来的时候,我移步上前,抓来他的大手,包围在我两只小小的手掌心里。
沈如冶没防我会这般对他,他明显呆了一下,随即低头看我的眼睛。
男人和女人身高差距太大了真不好,我静静回看他的时候必须得仰著头才成。
“夫君,您来了啊。”我的两只“小手”很技巧很小力地捏了捏他的“大手”。
他勾唇笑了笑,随我握著他的手,走进里屋去。
他在榻子上坐下,我蹲身,亲手为他脱去了锦履。
“听说你今儿无缘无故把五位姨娘给打了。”
我故作一愣,嘟著嘴巴,说道,“我哪里是无缘无故去打她们了,我是有不得不这麽做的苦衷啊。”
这时候,佳琦用漆红盘子端来了茶水,轻轻放置在小几上。
我提了茶壶,给沈如冶倒了碗茶,道,“夫君,请喝茶。”
沈如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说道:“哦,那你就给爷说说你有什麽‘不得不这麽做的苦衷’吧。”
我挥了挥手,让珍珠和佳琦都下去後,才说道:“我做为一个正室、一个家里头的女主子,必须得做到言出必行的。因为只有我言出必行了,我以後说出去的话、吩咐下去的命令才会有人听。……夫君,您说我这话讲得是对还是不对?”
沈如冶冷哼,“哼,这跟你的‘苦衷’又能扯上什麽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夫君难道忘了,我昨儿说过要挖去她们的眼睛的事qíng吗?”顿了顿,我又说道,“凭著言出必行的原则,我今儿本该挖掉她们的眼睛的,只可惜我的心肠太软了,下不了那麽重的手,所以只得重重打她们一顿板子了。”我打五个妩媚女,在婆子丫鬟面前是以那些个那女人一直不给我安为罪祸,但是在沈如冶面前却不能说这样的理由,不然沈如冶会觉得我这人不好玩哩。──沈如冶今儿来我这里虽然是兴师问罪的,但他绝对不是为那个五个姨娘讨回公道的。只要谁有本事说出一翻让他错愕的歪理来,他就会站在谁那一边去。猜心呀猜心,但愿这次我再度猜对了他的心。
沈如冶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讽刺道,“这麽说来她们反倒还得感谢你手下留qíng了?”
听他这麽一说,我高高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仰起下巴,带点飞扬带点跋扈地道,“感谢就不必了,她们以後只要不给我增添麻烦就成了。”
倏地,沈如冶俯身向我,纤长玉指挑起了我的下颚,目不转睛地看著我,低呢道,“我怎麽看著你倒是在‘公、报、私、仇’呢?”
这一季节花开最是làng漫,窗棂外,风chuī枝桠,片片我不知道名字的小白花飘飘入室,洒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还有chuáng榻上。
我手捏轻纱蓝手帕轻轻地半遮脸颊捂住了眼睛下面的脸儿,咯咯笑起,道,“夫君好厉害啊,连我这隐藏的这个小小心思都没能逃过您的明亮的眼睛……”我喜欢87版电视剧《红楼梦》里,林黛玉以绢帕遮脸浅浅笑的娇俏模样,一直觉得这样的女子合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沈如冶呆了呆,随即大笑了起来,笑的很好看,笑的很张狂。倏地,他冷了脸,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小小嫩嫩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呃?”我怔住,不懂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沈如冶冷笑道,“哼,以後有你好受的了。”
哦,这会子我可明白了,他话里所指的老虎应该就是指他的那些个妾氏们吧?
……作家的话:“当然有关系了,夫君难道忘了,我昨儿说过要挖去她们的眼睛的事qíng吗?”,74章为木槿小小的“狡猾”伏笔一下。呵呵,也不知道这种“狡猾”写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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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错了事不但不认错,还如此qiáng词夺理!真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古灵儿气呼呼地扭头便走。
佳琦走过来,道,“这古灵儿倒是个直xing子的。”
我挑了一下眉,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佳琦点了点头,道,“你这样认为我就放心了。──刚看你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我还以为你会被她可爱的表现所迷惑了呢。”
我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欣赏她不等於我就被她给迷惑了。”
佳琦笑笑,她张口正想说什麽,外面的珍珠撩帘子进来了,她莲步走到我跟前,说道,“二奶奶,二爷醒了,他要您现在就过去。”
我点点头“嗯,知道了。”说著我便从榻上站起身来,正要往外走去。
“等等,二奶奶,你还是穿厚一些衣服为好。”在有外人在的场合,佳琦称呼我为“二奶奶”。
“嗯。”我点点头。佳琦定是怕沈如冶又拿鞭子抽人吧。她的这份心意让我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佳琦笑了笑,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
我道,“琥珀,把最厚的一件拿出来吧。”
琥珀拧眉,“那样不好吧,太露痕迹了。”
我笑笑,道,“我就怕不露痕迹。”
佳琦愣了愣,垂眸思考了半晌,随後她笑盈盈地抬头,点了点头。
……
☆☆
路上我走得飞快,可到了门口我却停步不肯往里走去。
佳琦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但此刻的她并没有向我提出疑问,因为这时候的她已经相信我处理事qíng的能力了。
来了,却不进屋,屋子里的人自然会按耐不住的。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丫鬟,她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二奶奶,二爷有请。”
“啊?哦。嗯。”我佯装一愣,这才抬步走上石阶,往屋子里头走去。跟随其後的佳琦被丫头给拦住了,“二爷吩咐二奶奶一个人进去。”
我睨了佳琦一眼,低低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是。”佳琦轻应了一声。
……
进了屋子,一眼便见正懒洋洋地靠坐在临窗榻子上的沈如冶。他一腿曲起,一腿伸直。纤长玉指在曲起的膝盖上jiāo叠地打著拍子。瞬间,我被迷晕头转向、垂涎三尺,只因他这种慵懒又颓废的坐姿太过妩媚迷人了,再加之一身红豔豔的衣裳,张扬风骚,倾国倾城,这般气质生生把他自己与那仿佛是狐狸jīng一样的男人沈如净区分了开来。
他见我走进来,抬眼懒懒地盯著我瞧。
“夫君。”我开口打破了空气里诡异的沈寂。
他翘唇妖豔一笑,森冷道,“跪下。”
“呃……”我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我没施行他的命令,他再次森冷道,“跪下。”
我瘪瘪嘴,很没骨气地跪了下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说话。
静默许久,沈如冶踱步到了我的跟前,问道,“今儿天很冷吗?”
“嗯嗯。”我连忙点头。
他在我的前面缓缓蹲下身来,“冷到你必须穿这麽厚的衣服?”
“嗯嗯。”
“呵,是吗?”说著他优雅垂眸,纤长玉指轻轻抚摸著别在腰上的青色鞭子。
见qíng况要往最坏方向发展了,为了不挨打,我脑筋一转,连忙痛哭流涕了起来,“呜呜,为妻知错了,请夫君原谅。啊,不,是请夫君责罚。呜呜,可是为妻很怕痛,请夫君务必把鞭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吧。”
沈如冶愣了一下,呆了一下。渐渐地,他的面部表qíng恢复yīn鸷,他yīn森一笑,道,“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为妻不该趁夫君熟睡的时候拿了夫君的令牌。”
他捏起我的下颚,“是趁我熟睡的时候吗?你当我就这麽好骗?”
“为妻当然是趁夫君熟睡的时候才拿了夫君的令牌。夫君没熟睡的时候,我哪里敢啊。”我偷换了他话里头的概念。
听後,沈如冶也不发火,他抿著嘴静默了半响,方才又问道:“你怎麽就知道我的那块令牌能号令人,还知道用焰火发信号?”
听之,我呆了一呆,完全没想到他会不执著於前面的那个问题。
“……”我低下头去,不回话。
“说!”沈如冶冷哼了一声,也没再问,“你不说我便打到你说为止!”
“呜呜,夫君不要发火。我是听傅雁竹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连忙栽赃给傅雁竹。
沈如冶顿了一下,随後才不温不火地说道,“他待你可真好啊,连这种事qíng都告诉你。”
“……”这种话是千万接不得的,我只得抿著唇,装可怜。
就在气氛十分压抑的当会儿,外面的丫鬟禀报道,“二爷、二奶奶,温爷他们来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
沈如冶站起身去,抬脚踢了踢我的膝盖,道,“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听他这样说,我连忙站起身子来。
沈如冶刚踱步到临窗的榻子上坐落,温盛堂一众人便从外间走了进来。
沈如冶挑眉一笑,道,“哟,今儿你们来得倒是齐整。”
进屋来的五个男人其中的一个抱臂冷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们你们不知道我们今儿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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