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琦一边给我顺背,一边对我轻轻说道,“二奶奶,别紧张。”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佳琦又道,“二奶奶,把姿势摆得优美一点。”
我忙不迭的点头,男人嘛都是视觉的动物,优美的动作是少不得的。
我把身子扭成一个“S”形,举著酒碗晃了晃,眨眨眼睛(可以看做在放电……),问道,“你们看看,这个姿势怎麽样?”
“扑哧。”屋里的佳琦、珍珠、翡翠都捂嘴笑了起来。
佳琦道,“二奶奶,您别耍宝了,二爷就快来了,你还是快摆个好看的姿势要紧。”
我鄙视地睨了佳琦一眼,道,“我不正摆弄著吗?”
佳琦跺脚,道,“哎哟,应该这样摆……!”说著她拉起我的身子,摆弄著我的四肢,道,“双腿jiāo叠著,左手手肘撑在炕桌上,支起下巴。”
翡翠笑道,“琥珀姐好厉害……二奶奶做这样的姿势真好看。”
我挑了挑眉,道,“是吗?很好看吗?”
翡翠忙不迭地点头,笑道,“是的,二奶奶。这个姿势您做起来可好看了。”
我故意板起脸来,道,“这麽说来,我刚才那姿势就不好看了?”
见我变脸,翡翠连忙紧张地摆手说道,“不,二奶奶刚才的姿势也很好看,只是不太像喝醉了酒的样子。”
我噗嗤一笑,道,“呵呵,终於把翡翠给吓到了!”
翡翠这时才恍然大悟地瞪圆了眼睛,道,“原来二奶奶在耍著我玩?哼。”
这时候,外面传来玛瑙特意拔高的声音,“奴婢给二爷请安。”
☆☆
沈如冶阔步进来的时候,我坐在炕桌前,一手撑著下巴,一手端著酒碗。珍珠为我捶腿,翡翠为我捏肩,佳琦为我斟酒。
沈如冶见此,不由停下了脚步。
珍珠、翡翠、佳琦连忙停了手中的活儿,向沈如冶行了礼。
我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顽皮,坐直身子,向他勾了勾手指头,道,“夫君,你过来丫。”
沈如冶像是被我逗乐似的喷笑出声,走了过来,撩了袍子优雅坐在炕边。
佳琦从圆桌上又取来一只酒碗,摆在沈如冶面前,她正要为沈如冶斟酒。就被我抢了手里头的酒壶,我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三人装模作样地看了沈如冶一眼,见他没甚麽反应,便恭敬应声,鱼贯退出。
沈如冶俯身向前,勾住了我的下颚,道,“把她们都遣出去了,谁来伺候爷?嗯?”
我对他咧嘴一笑,大声嚷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为妻伺候夫君了。”
沈如冶起身,把炕桌挪下炕去,像大人抱小孩一样的抱起我,鼻子贴在我的身上嗅了嗅,道,“一身的酒味,今儿喝酒了?”
我指著他的鼻子,咯咯笑起,道,“夫君,呵呵,我看到好多个你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接著我娇软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衫死命地晃著,“夫君,你不要晃了,你晃得我的头好晕哦。”
沈如冶低低一笑,道,“看来你醉得不清啊。”
“夫君。嗯。夫君。嗯。夫君。”我一边拿著他的名字唱歌,一边在他膝盖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的闹个不停。
今晚不知道怎麽了,沈如冶很安静得任我乱滚著。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我心里不由毛毛的。
於是我佯装是闹累了,停了下来,抬眼看他的眼。只见他的眸光温柔得渗人、绚烂得极致。我心下大惊,天,这还是沈如冶吗?
沈如冶是jīng明的,我怕被他看出异样来,便娇憨地笑起,举起手,任衣袖落在手肘,露出手腕。
腕上带著的红麝香珠,把丰腴的手腕衬托得莹白如玉。
我笑盈盈地看著他,问道,“好看吗?”沈如冶低沈轻笑,粗粝的指腹摩擦著我的耳根,沙哑道,“真不要脸。这样的话儿也敢问出口。”
我撅起嘴,道,“我问你我手上的这串红麝香珠好不好看,怎麽就不要脸了?”接著我低声喃喃道,“要是我真不要脸子了,我就不会把叶家的危机深深藏在心里了,呜呜,我藏得好痛苦啊。”我揪著头发,再度在他的膝盖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沈如冶按住了我胡乱滚动的身子,问道,“叶家出现什麽危机了?”
我在他的怀里蠕了蠕,道,“够贱和温盛堂不知道为什麽,总在明里暗里地跟叶家过不去。哥哥说在这麽下去,叶家的铺子就经营不下去了。呃……”说著,我打了个酒嗝。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叶家是我的娘家,我是你的妻子,看在你的面子,他们就不应该这样做……”
沈如冶低低道,“向我要求帮衬你就觉得是不要脸了?”
我心重重一跳,佯装听不明白地抬眼看他。
静默了半响,他才再次说道,“向傅雁竹要求帮衬你就不觉得不要脸了?”
“……”我心狂跳了起来。
“说话。”他箝住我的下颚,让我的眼睛对上他寒气bī人的眼睛。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下巴,一脸担忧道,“夫君您生气了?为什麽生气呢?为妻是不是说错什麽话了?”并装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来。
92借刀杀人
剧qíng番外7。借刀杀人。
☆☆
一大早,沈如冶带著帮子人拿著木棍,气势凶凶,冲进钩剑和温盛堂在东街的店铺里。见了东西就砸,待钩剑和温盛堂赶到的时候,他们两家的店铺早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
“沈如冶,你发什麽疯!”钩剑快步走到沈如冶面前揪著沈如冶的衣襟怒吼。
沈如冶淡淡一笑,伸手一弹,钩剑的身子便往後踉跄了好几步。
“听说你和温盛堂明里暗里跟我媳妇儿的娘家的店铺过不去。”顿了顿,沈如冶又道,“我早就说过,她是我的媳妇儿,不是旁的女人,你们倒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今儿这是给你们的教训,若有下次,砸得就不是你们的一家店铺了。”说完沈如冶就抬脚走人。
钩剑和温盛堂呆呆看著沈如冶走远。
……
钩剑看著被砸烂的店铺,很不甘心地嚷嚷道,“盛堂,难道就这麽算了?”
温盛堂挑了挑眉,道,“不然呢?我们还能怎麽样?砸回去吗?”别看沈如冶处处不如他们qiáng势,其实他只是懒得去拦权夺利而已,若真惹怒了他,他和钩剑只怕会吃不了兜著走。
钩剑讪讪地摸了摸鼻头,道,“如冶这家夥最近也太奇怪了,叶家的事qíng,沈如净都不管,他倒是管上了。”
温盛堂笑道,“所以说,千万不能小觑呢软的‘枕头风’。”
钩剑冷笑,“有什麽不可小觑的?我们又不是没被女人chuī过枕头风。”
温盛堂瞥他一眼,道,“那是她们的功力没有她的深厚。”
钩剑很不屑地撇撇嘴,“不就是一只被傅雁竹穿过的破鞋吗?有什麽好稀罕的?如冶居然拿她当宝贝了。”
温盛堂冷眼看他,“隔墙有耳,说话小心点。”
“哼,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谁人不想活了,敢把耳朵放在我们的墙壁上?”
……
☆☆
“听说你一大清早的,带人把温盛堂和钩剑的店铺给砸了。”沈如净撩袍坐在沈如冶右边去。
沈如冶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斜睨沈如净一眼,道,“此等小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沈如净挑眉道,“小事?现在京城里头谁人不晓得这件事qíng?”
沈如冶挑了眉,倾国倾城地笑了起来,“这麽说是轰动京城了呀?啧啧,京城里头的人也太无聊了。”
沈如净问道,“为什麽要这麽做?”
沈如冶垂头吃菜,“无聊呗。”
沈如净淡淡道,“以後别为叶家再出头了,惹人笑话。”
沈如冶抬眼讥峭道,“如果连自家媳妇儿的娘家都不肯帮衬,那才会让外面的人看笑话呢。”
沈如净楞了一下,眯起眼睛,好笑哼了一声,道,“自家媳妇儿?你别忘了当初是因为什麽娶她的。”
沈如冶夹菜的手一顿。
沈如净轻叹一声,又道,“你好像忘记了当初的目的,一心一意宠起她来了。”
沈如冶撇撇嘴,道,“不管是什麽目的,我既然娶了她,那麽她就是我的媳妇儿。”
沈如净挑眉,“这麽说来你不打算休掉她了?”
沈如冶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道,“以後再说吧。”
沈如净定定瞅著沈如冶看,没有再说话。
☆☆
此後,沈如冶每晚都呆在木槿的房间里,没有再宠信旁的女人……
☆☆
六月,去外祖家玩的沈如月回沈府了。
沈如净第一时间就去找她了。
“二姑娘,大爷来了。”外面的小丫鬟禀报道。
沈如月猛的从炕上蹦起来,不敢相信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沈如净xing子严谨,不像沈如冶那样宠她,而今儿她才刚回家来,沈如净就赶过来了……
“大、大哥。”沈如月的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
沈如净抚摸著沈如月的小脑袋,温雅地笑道,“妹妹,大哥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沈如月傻傻地抬头结巴道,“大哥期盼我回来?”真的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大哥会是如此的重视自己。
“嗯。”沈如净含笑点了点头。
这时候,沈如月屋里的大丫鬟端了茶出来。沈如月拉著沈如净的手坐到了临窗的炕上。沈如月亲自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端给了沈如净,笑道,“大哥,您喝茶。”
沈如净接过茶,轻呷了一口,拧著眉,用很正经地语气跟沈如月说起了沈如冶的事qíng。
沈如月感觉好幸福。沈如净还是第一次用如此慎重其事的语气跟她说话,不再当她是小孩了。──他当她是一个能托付重任的大人,正说著至关紧要的大事qíng。
听到最後,沈如月吊起眉毛,双掌一拍炕桌,愤怒地站起身来,怒道,“她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看出她不是个好东西了!看吧,我才去外祖家几个月,二哥就把她宠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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