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头,迎着他的是,硕贝子和福晋冷漠的脸,然后还有皓祥那一脸的讥笑。
皓祯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已经崩塌,可是阿玛额娘他不敢动手,嚎叫似乎已经不当事,于是只有对着他的弟弟皓祥挥起了拳头。然后呢,皓祥可是贝子府未来的主人,奴才们自然是要保护主子的,可是刀剑无眼,不知谁一个不小心,皓祯被划伤了!
鲜血的味道,引发了皓祯心底的魔xing!似乎他的吟霜临死前悲伤的哭喊,仿佛是他那孩子从母体流出的鲜血。富察皓祯不亏为小四子亲口夸奖过的文武双全,被硕贝子jīng心教养,功夫比这些没有经过特定训练又多有顾及的奴才要好得多,被他抢到一把刀容易得很。
利刃在手,聪明的人自然都躲着他,可那个有着父亲身份的人,自然是不怕他的。因为,在父亲的眼里,儿子只不过是被个女人蒙蔽了心神而已,那个女人死了,他那值得骄傲的儿子自然就回来,可惜,这次他的儿子真的疯魔了!于是,悲剧发生,那个天真地试图用父亲的威势恐吓威胁的人,就这么倒在了曾经让他骄傲的他儿子刀下,含恨而亡!
弑父,这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活该千刀万剐的罪行,于是没有人再躲避再敷衍,为了逃避罪责,人人争先,将一时难以接受呆愣着的皓祯捆住押下!
贝子福晋,目睹爱子弑父的这一幕,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白吟霜,那个狐狸jīng转世的白吟霜,是专门来毁灭她的家庭她的人生的吗?
“白吟霜呢?”悲伤过度的福晋,一把抓住秦嬷嬷的手,恨声地问道,一切悲剧都是由她起,所以福晋下令,鞭尸泄愤!
福晋亲自监刑,然而,刚刚动手,从被划破的衣服中,露出梅花烙痕赫然在目!
梅花烙,二十年间一直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梅花烙痕如今出现了,可是,什么都晚了。福晋想起,她对白吟霜的感觉,虽然因为皓祯护着这个女人而整个家被惩罚的事,一直对他们冷淡,可到底也是让她进了府,成了名正言顺的白姨太。福晋她自己无论怎么狠这个抢了她儿子的女人,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她了,如今现在不是因为皓祯惹到了那个刁蛮的西藏公主而被赐婚,如果不是理藩院来人说,西藏公主对他们家有个要生育的侍妾不满,如果不是他们家真的再也经不起一点儿风làng,如果不是他们的内心真的希望皓祯能够给他们家再次带来荣耀,那么这么一切是可以不用发生的?
瞪着那刺目的梅花烙,福晋满心的悔恨,如果她能早点知道,她一定好好地补偿自己的女儿,这可是她丢失了二十年的亲生女儿啊。真正的王府千金贵女,竟然沦为歌女,她该是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到了自己的家中不能相认,还被亲生父母折磨,被杀死,这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这就是对她二十年前所做事的惩罚吗?这就是冥冥之中让可怜的女儿来报复他们一家的吗?
愤声的大喊,“报应啊!”福晋昏了过去!
主子硕贝子被亲生儿子刺杀而亡,主母福晋昏迷过去,唯一称得上主子能管事的,却是没有任何爵位的皓祥。在硕贝子去世之前,没有为他的儿子请封世子,那么也就是说硕贝子没有嗣子,是过继还是直接让皓祥恩荫,不得而知。这个常识有点大家关系的人都清楚,那么皓祥其实也不一定会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于是某些人的眼光看他不再那么恭敬。
皓祥虽然在他哥哥的光芒下一直显得愚钝,可他并不是那种不知世事的笨蛋,他们家经过了这么多事,一次一次让皇帝丢面子,皇帝怎么会放过他们?于是,本来不怎么聪明的皓祥做了一件聪明事,席卷财物,带着母亲和心腹几人,趁乱离开了硕贝子府。后来据说有人在回疆他母亲的族中曾经见过他,然而在京城他的去向却是成了谜。
因为,少主子和侧福晋一起携带财物逃离,所以下人们索xing也是放开了手脚。幸好虽然是贝子府,可毕竟不是爱新觉罗,宗人府不管他们,下人也没有在内务府登记造册,更是因为皓祥离去时一把火将卖身契烧个gān净,那么谁还不趁乱走个gān净,财物能拿多少是多少,背井离乡的也比被发买被压入死牢qiáng!
于是,贝子府乱作一团!
可怜的人,从那尊贵的亲王,到不受待见的贝子,再到如今,死在地上僵硬了尸体都无人理会,不过数个月时间而已!
昏迷中的福晋在冷风中醒来,满地都是被打碎的名贵摆设,倒地的椅子,倾斜的桌子,凌乱的大开的箱柜,走过廊殿似乎是那已经被劈开的库房,还有那个死不瞑目已经僵直了身体的丈夫,不远处好像是几乎被踩扁的秦嬷嬷院子里树上她可怜的女儿大着肚子的尸体还捆绑在树上,那侧福晋翩翩和皓祥哪里去了
其实哪里去还重要吗?
努力解下女儿的尸体,拖到丈夫身边,然后一尺白绫吊在他们父女的身边,似乎这就是一家三口最佳的归宿!
从硕贝子府中逃窜出这么多的家奴,胤禟他是不管的,可有人要管,自然就是那没事也要找点话题参上一本的的巡街御史。
更何况,从听说塞娅公主选了富察皓祯做驸马,大家就把眼光瞄准了硕贝子府,前段时间当时还是亲王世子贝勒的皓祯闹得那一场好戏,至今都让人津津乐道,现在如果没有戏看得话,岂不是对不起观众。
于是被挡住的家奴们,开始申述了。他们家主子为了让大公子死心塌地去娶塞娅公主,所以就把府里怀着孩子的白姨太给毒死了,大公子皓祯知道后,挥着拳头就打向主子,然后呢,奴才们去护卫主子的时候,不知谁被大公子抢去刀,再就是,大公子本来是威胁主子的,可是一急,就杀死了主子。
福晋昏迷了,二公子带着侧福晋收了财物逃走了!小的们只是收拾些自己的东西,真的
可惜呀,九门提督带着人来了,把所有逃奴连带赃物全部带回,然后率众进入贝子府,入目就是满眼的荒凉,还有那大厅内惨不忍睹的四具尸体!说起来,对无论是以前的硕亲王府还是硕贝子府,众人对着这个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王爵都是有些膈应的,可如今落了个这么场景,却没有那种想想中的幸灾乐祸,而是在努力的反思,自家的儿子可没有这样的祸害吧!当然不会有,虽然纨绔了点,可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回家对儿子还是和蔼点吧!
于是在这同一天里,数千个青少年都在感慨父亲的慈爱,虽然父亲平常严厉,可真的是爱儿子的,以后一要孝顺父亲,那个首先好好地读书吧!
无论是皓祯还是那个硕贝子,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他们的关系,让大清八旗弟子几乎完全堕落的一代,竟然奇迹般的争气起来,一个赛一个的为父亲争光为家族努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重要的还是,每个知晓内qíng的人心中,还是有一个无法出口的念头,“这五阿哥似乎跟这弑父的富察皓祯走的很近,仿佛就在今日还见他们一块喝酒来着,那么,似乎皇帝的安全不受保障了呀!”
远处传来咆哮声,似乎就是那个弑父的富察皓祯吧!
说是不好奇,胤禟也没有耐住他这个孙女婿的哀求,就在硕贝子府外街道对面树上,两个人靠着树枝站定之后。胤禟从袖中摸出他的那把袖珍望远镜,果然不错,胤禟点点头,他选择的这个观察角度最是恰当,将所有的qíng节观察个彻底!
可是,杯具的明德啊,被嘲笑了一路子的明德,跟着胤禟摸到树上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这个事实,本来是很那个纠结的。可看到小小jīng致的单孔望远镜,脸上瞬间变出谄媚的笑,怎么着也要求着看上一眼,不然心痒痒啊!胤禟觉得逗得差不多了,从另外一只袖中,拿出两只,递给他!
明德这下是真的在感动了,“主子,难为主子还想着奴才,奴才可真是感动,竟然为奴才准备了两个”不过胤禟却是没大感觉,他以前和老十一块儿偷窥什么的,都是由他来准备道具。而且,这几个都是从永瑆锁的结实的柜子里摸出来的,就是丢了也没人知道,十一么,他只知道藏东西,可从来没有想起来过他东西到底藏了多少。不过十一还是没有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老十可爱,想到老十,胤禟有些纠结了,永卓这小子可是躲了自己十多天了,他还没自我调节过来,这心理素质啊,可真像自己的孙子!真是的,不过还真有点怀念他在身边聒噪的感觉了呢,“这是给永卓那小子留的,没想到那小子躲了我这么多天了,还没躲够?”
明德一边两手扶着望远镜,一边回答,“主子,这回您可是猜错了,永卓可不是在躲您,他呀,忙着呢?”继而又暧昧地笑道,“不过么,你小孩子家家的,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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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看不顺眼硕亲王府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第一次听到一个外姓竟然做了亲王,如今能够亲眼看到他家的毁灭,这不能不说是个好消息。至于永卓在忙什么的,他人为地屏蔽了,都十六七了,看上个姑娘也说不定,只是因为私人缘故就忘了到自己跟前当差,可见还需要好好调教调教。可就算胤禟满肚子的郁闷,也没有挡住他的好心qíng,带着明德去一品斋庆贺一下,连带着接受赵康的殷勤,怎么想都是个好主意。
不过当他回到皇宫,另一个好消息却是在等着他,永璇永瑆正等在他房中,满脸的都是兴奋。
“十二,你可是回来了!你不知道今天宫里啊,可是有好戏看的!”一副因为胤禟出宫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好戏的得意样。
胤禟诧异地看着永瑆的好心qíng,由于他能出宫而永瑆却只能被关在宫里的缘故,每次他回来永瑆都要让他看至少半个时辰的哀怨目光,如今,好奇怪。尤其是永璇,什么事让他也笑得合不拢嘴。
永璇自然不会让自己弟弟在那费脑筋猜的,他很是好心的给出了答案,“今天,那个富察皓祯弑父的消息传到宫里,永琪那个笨蛋竟然和小燕子一起去替他求qíng!”他为胤禟的不在而深表遗憾,“你不知道当时皇阿玛的脸色,哈哈!”
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吧,当时的乾隆小四子正因为富察皓祯弑父的事qíng,招了宗室亲王郡王和几位重臣商议如何的处置,为了给自己爱新觉罗家族的后代提个警醒,一些有前途的少年一同被召,当然少不了的是皇子阿哥们,除了被皇后允许出宫的十二阿哥,跟了太后去五台山的四阿哥,还有那个怎么也找不着人影的五阿哥,这里永璇是有些小小的纳闷的,皇宫就这么大,怎么会找不着人,可看着旁边一些宗室们鄙夷的眼神,找不着人当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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