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这个是皇帝,他仅仅一个侍卫,还是一个立足不稳,只能依靠皇帝宠信的侍卫,于是,很是认命地请皇帝驾临自己的家,熬药,吃药!
和琳一单纯可爱的孩子,对这个生了病可不能在家熬药吃的病怏怏大叔很是同qíng,自告奋勇的前去帮忙,而聪明的和珅为了自己不被猜忌,毕竟是为皇帝熬药这么敏感的事qíng,怎么能不让皇帝亲自在旁边监察呢,万一后来有个什么,背了黑锅也有地方说理!
看着和珅熟练地在小炉子旁忙碌,和琳里里外外的找不着重点的帮忙,小四子突然发现他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味道,一种他从未经历过但无比温馨的感觉,紧盯着和珅的脸,慢慢的演化,似乎是孝贤,慧贤,也或者是小四子想不起那个模糊的影像到底是谁。在他的眼中,和珅那晶莹亮的脑门被覆上黑压压的头发,cha满朱钗,抬眼间,对着他盈盈一笑,“弘历”
一个激灵,小四子完全醒过来,和珅在全神贯注地盯着药罐子,和琳更是在身边紧跟着,如临大敌,小四子突地起了一个念头,“致斋,你会不会唱戏?”
和珅听到这话一愣,唱戏?戏园子多得是,各个王府那门贵勋多是养着个戏班子,优伶除了唱戏大部分时间做什么的,大家都清楚,可让以堂堂地云骑尉,御前侍卫去唱戏?!这个皇帝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下可真的冤枉了小四子了,他是一心向着康熙老爷子看齐的,而人家老康可是对男男之事深恶痛绝,他小四子,怎么会招惹些男银,他真的不过是想看看和珅的女装版而已,仅此而已!
吃过药,是不是就要走了,回宫了,小四子难得地留恋一个地方,他竟然在这段时间没有想到永琪是不是又给他惹了麻烦,小燕子是不是又得罪了哪个宫主子,他的皇后又想起了什么忠言逆耳要秉承与他,他的妃子们又想起什么绝招要引起他的注意。
小四子留恋不舍地拎着和珅给他包的jīng美华丽包裹,然而两人还没走出门,正在小四子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和珅自己再呆会的时候,就听到和琳的一声惊呼,“三阿哥,您怎么来了?”
三阿哥?那个三阿哥,难道是永璋?——
和琳说起来和永卓不熟,这个名义上是十二阿哥伴读的小家伙,因为胤禟成天逃学的缘故,完全是托给十一照顾,而永卓也不过是在和琳进宫牵了线而已,之后,真的没有什么jiāo集,可现在和琳看着颓废的永卓三阿哥,很是诧异,这个还是那意气飞扬玩世不恭自称“京城第一混”的三阿哥么?
永卓的郁闷当然是和琳不能想象的!
自从听到那一直被他当弟弟或者还有某种特殊想法的堂弟,脱口而出的“九爷”,他就一直在纠结,在京城能够自称九爷的人不少,毕竟满人注重儿子多,而且不管是不是个人物都能自称“爷”,可这么由心底发出的嚣张霸气和无所畏忌,那种霸气实在不是一些普通宗室或者末流贵族能够形成的,只有常年的处于高位和肆无忌惮,那是永恒的骄傲不妥协,才能有如此坚决的反应!
这样的人,自大清建国以来,似乎只有圣祖爷的九阿哥,自己的玛法能够担得起,那么
仔细想想,自己大伯在和他密谈之后的qíng绪变化,原本冷冷淡淡的伯父突然那么的恭敬,且,拘谨,对,就是拘谨,这可不正是儿子对待父亲的态度!
庄亲王允禄堂堂铁帽子亲王,先皇最疼爱的弟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这样的身份无论朝中还是宗室,那个见他不是巴结讨好,恭敬有礼,就是宫里皇后,甚至皇太后都不能对他太过无礼,更别说一个还没封爵的皇子,可是真实qíng景呢。那个本来应该高高在上的庄亲王,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冷淡的他,更别说对他言听计从,对他的某些计划努力的配合了,至于那个同样为皇帝亲叔的履亲王自然同样的表现!
再就是,那个眼光诡异,神秘兮兮的一品斋东家,怪老头看他的眼光似乎是深深的怀念,和无比的满足,很矛盾的样子,可让人看起来却觉得自然。
所有的一切都不合常理,但每个人做出来却又都那么的理所当然,这个十二阿哥到底是?
胤禟这一脉的子孙可以说都与朝堂关联不深,而永卓作为胤禟最小庶子的庶子,根本没有人将振兴的重任放在他的身上,于是一个纨绔或者说以混混出现了,以弘政的话是,“我们家还能养得起一个纨绔,只要能在控制的范围内就不要管他!”
且不管他混得怎样,自封的“京城第一混”还是入了很多人的耳中。
以他本身huáng带子,真正的皇孙阿哥身份,无论怎么混,也无法真正的融入到贩夫走卒行列之中,而高层他正在渐渐的融入,却还需要时间,但这些关系足以让他弄清“一品斋”的历史!
圣祖爷九阿哥的产业,被先皇收入内务府后拍卖出来,可一直都是保持原名与原招牌,尽管它早已不如圣祖朝时的风光,至于一品斋的东家,却是无论怎样都查不出!
可是永卓不愧为胤禟的亲孙,有些事qíng还是需要迂回的,先是问向自己的伯父,“那个一品斋的东家赵康似乎和永璂很熟,而且永璂好像也很听他的话!”果然不出永卓所料,那个一向淡然的伯父,面上呈现了诸如愤恨嫉妒和无奈,“什么!那个妖jīng又缠着,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都”说了这些似乎觉得在自己侄儿面前反应太过,虽然停住了话,但那不屑还是一目了然,“哼!”
而前去拜访庄亲王可就没那么容易,就算是他的亲叔公吧,可平常没什么jiāo往,就跟着胤禟走了一遭还没说上话,是以永卓跟人家十六真的一丁点私jiāo都没,那么此刻以十六对时事的关注和对胤禟的了解,永卓这次来的目的似乎昭然若揭!
要说起十六队胤禟的感觉还真是复杂,自己亲生兄弟,三十年后相认,亲近是有的,可帮他更多的是愧疚和对弘历及其诸子的失望,然后当然对自己哥哥能力的信任了。可,一想起,那算起来已经将近八十岁的哥哥活在十岁少儿身上,他怎么想怎么诡异。而,堂堂九爷和十二阿哥永璂无论哪方面都不可能相像,更何况以他那嚣张的xing子,怎么会担忧别人看出什么,而去演那个平庸少儿呢?
那么,永卓这次来,势必是猜出什么了吧!那么该说些什么?
不过人家永卓是个好孩子,没有让长辈为难,很是轻松地聊起家常,从他玛法的生活习惯到xing格爱好,然后就是某些亲近的人。
十六被胤禟欺压从来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形势不由人,如今有了个能够埋汰他哥的机会,他如何能够放过,老人家嘛,难得有人不厌其烦地听他讲古(重点是讲他九哥),他怎么不说个够呢?
赵康,曾经胤禟身边永远不会被忽视的人,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他,可是十六确实讲他们的八卦多于正事,凑到永卓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有人说他是九哥的私生子,毕竟他比你阿玛兄弟几个都长得像九哥,而且九哥对他可是比对你大伯还有宠爱和器重;还有人说,他是你玛法的男妻,这不是因为九哥成天被叫美人叫的么,觉得谁也比不上自个儿好看,于是找了个跟自己七八分像的人来”看永卓脸色煞白的样子,撇撇嘴说道,“你还别不信,九哥被关宗人府那会儿,人家日夜不停的挖地道要和九哥私奔去呢,不过九哥想跟四哥玩到底,没答应罢了。据说那时候如果没有九哥留下遗言让他照顾你阿玛等人,人家可就是要殉qíng了的”
懵懵懂懂,永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庄亲王府的,当然他更不知道,在刚刚走出大厅,屏风后面就转出一人,对着得意的十六差点抡起椅子敲他!——
纠结的暗恋(下)
画像上自己那风华绝代的玛法,和一品斋东家赵康那张长满皱纹的脸,佝偻的身板,哪里相像,哪里相像?永卓真的想大吼,这样的人跟自己的玛法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怎么可能?
然而还有那“男妻”,“私奔”,“殉qíng”,为什么那笑睥天下不可一世的玛法,要跟这些字眼连在一起。但如果,真的如十六叔公所说,能让赵康倾心相待的只有玛法,那么永璂或许真的就是
还要再一次确定的永卓,鼓起勇气前往一品斋寻找他最后的答案!
而庄亲王府,十六却是笑得几乎滚下椅子,“看那个家伙还敢欺负我,哈哈,我在他孙子跟前埋汰他,哈哈!”
一个大概四十左右男子,满脸的不赞同,瞪着横在自己跟前的两条腿,犹豫了再犹豫,想起这个老不修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老骨头没得给自己踩断,越过十六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色地开口,“十六哥,九哥毕竟已经过世三十多年,就算他以前欺负过你,也不能再这么说,你没看到永卓那孩子怎么受打击的!更何况九哥生前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不待这么埋汰人的!”
这下十六不愿意了,坐直身子,冲着对面男子叫嚣,“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哥哥我可是对你可是不薄,九哥他,估计连你长得什么样都记不得吧,嘿嘿,下次见了或许可以问问他记不记得你二十四叫什么来着!”
允秘面色一僵,虽然说九哥去世时他不过才十岁,可亲哥哥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也太掉份了吧,但是这也没办法,估计他年长的那几个哥哥还真的没有几个能记住他的,可跟一过世几十年的人斗气也犯不着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难不成你想着仿效汉武招魂不成?”
十六听着这话,难得的正经,“其实,我还真想招魂来着,看能不能把四哥给招回来,让他看看,他的儿子孙子们让九哥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允秘用那很是正经的语气,但开口就是讽刺,“十六哥,莫不成年纪太大,痴呆了,还是疯魔了?今天怎么不是九哥就是四哥的,也不想想,他们两个是能相处到一块的?”不过他却是不会担心,这个哥哥对他这个小老弟还真的不错。
果然,十六真的不是对着自己弟弟能保守秘密的人,“嗨,弟弟呀,你要承受住啊,哥哥要告诉件事。记住,别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别丢了皇阿玛的脸!”
允秘一笑,“十六哥,什么事,就算你说现在弘历那小子驾崩,皇位传给刚才出去的永卓那小子,弟弟都能受得住!”
允禄苦笑,这小子怎么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这么仿佛从自己心里出来的。
看到十六的表qíng,允秘纳闷了,他刚由蒙古回来就来见自己哥哥,见识了这一场笑话,其他还真的没做什么,弘历皇帝,自然明日早朝上折子请见,如今,似乎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还真的?”只听说皇帝风寒,可整个京城没一点紧张的样子,病应该不会太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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