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也说,“奴婢也能作证。”
“你们这两个臭丫头!”午氏跳过去一脚把桂枝踹到在地。
姜芳苓哭着去拉人,“桂枝,快些起来,你们随我一块回京城……”
“还想回京城!”午氏气的有些失控,伸手想去拉扯姜芳苓,面容扭曲,“你都嫁到我们陈家来,我看你还能去哪里,你死也要死在陈家。”
还不等她拉扯到人,姜安文身后的一个护卫一脚踹过来,把午氏踹出去几丈远,她倒在地上呻,吟起来,脸色发白。
陈彦脸色铁青的过去把午氏扶起来,怒目那侍卫,“阁下为何要动手!”
那护卫看不惯陈家人,冷笑了下,“这实在是误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打她了?不是这老婆子自个跌倒吗?不信你掀了她衣裳瞧瞧,看看身上可有印子。”他们这些做护卫的,嘴皮子不gān净,人也杀过,拳脚功夫不错,一脚踹过去能让那人内伤几天,表皮还一丁点的印子都看不出。
这话实在不恭,陈彦又岂敢真把自个老娘衣裳掀起来查看,恨的牙都快咬碎。
姜安文也不愿再跟陈家人胡搅蛮缠,冷声说道,“事已至此,实在没甚可纠缠的,随我们去官府办了和离,还了芳苓嫁妆,以后婚嫁各不相gān,你们陈家爱娶多少娶多少。”
姜芳苓的嫁妆剩不了几件,就连午氏拿走的三百两银票和首饰都不知还在不在。
对午氏来说,吞下口的东西又岂会吐出来,她忍着痛尖叫,“我跟你说,你们,你们休想,她嫁到我们陈家来,就该我们陈家管教,关她又如何,打死她,她也只能是陈家的鬼。”许是气的太糊涂,开始胡言乱语。
几个护卫冷着脸上前,午氏以为他们又要动手,吓得尖叫起来,“打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
守在院子外的几个衙役听见里面的呼叫声,对视一眼,匆匆进去,里面乱糟一团,陈大人的老娘躺在地上,还有一些配刀的护卫,穿着打扮不错的陌生人,风尘仆仆,气度却是不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又实在不明这是什么qíng况。
午氏却已经指着姜安文和几个护卫喊道,“把他们抓起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土匪,想要抢我家儿媳,夺我陈家家产,还打伤了我,快些抓住关去县衙大牢!”
“娘!”陈彦脸色大变,这些都是有官职的,如何能抓,这不是坑害他吗?他口中发苦,刚想嘱咐衙役们出去守着,几个配刀护卫就动了手,不过眨眼间就讲几个衙役踹到在地,反身一扭,捆绑起来。
姜安文冷笑,“夺儿媳嫁妆,将儿媳囚禁在家不许出门,甚至对儿媳娘家兄弟大打出手,还要将他们送去大牢,既如此,咱们这去就公堂对簿一翻!”他回头示意,几个护卫了然,拎起衙役朝门外走去,其中两名上前压住陈彦和午氏也跟着出去。
几个衙役嘴里发苦,这都是个什么事!
午氏慌了,这要是闹到衙门去,她儿的官职如何还保得住,却不管她在如何求饶,也掰不开护卫硬邦邦的手臂,就这么一路压着去了衙门。
衙门有人击鼓,县令老爷开堂审案,待坐上高堂,却见那下面跪着的是他手下的县尉陈彦,还有他老娘和方才跟着回陈家的几名衙役,另外几位他不认识,却都是风度不凡,还有几个配刀护卫,县令一时也糊涂起来。
午氏就开始喊冤,站在一侧的高大护卫忽掏出一枚漆黑令牌给县令看,“下官几人都是上京镇国公府家中护卫,因与勇毅伯府jiāo好,我家主子特意命我等几人前来,帮勇毅伯府的几位老爷带回被婆家关押起来的伯府姑太太。”
这——县令一脸的震惊,低头去看陈彦和午氏,关押自己家的儿媳?
姜安文乃文官,平日温和有礼,比不着调的二弟会说话一些,他拱手跟县令问好,道出自己是何人,又从在京城时收到的书信开始,把妹妹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道来。
听完后,县令更加震惊,围观审案的百姓也沸腾起来,一老婆子嗤笑道,“还是县尉家人家的老娘呢,做官的家人还能gān出这种事qíng,霸占儿媳嫁妆,私动儿媳的妆匣,偷儿媳的银票和首饰,这脸皮子都不要了!”
一片附和声,听的陈彦无地自容,脑中嗡嗡作响,他全身麻木冰冷,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桂枝和喜鹊跪下作证,姜安文又趁机说道,“陈家人如此对我勇毅伯府上的姑娘,我做兄长的,就算养着妹妹一辈子,也定不会让这样的人家再继续欺rǔ于她,还请县令作证,让他们签下和离书,拿回妹妹嫁妆,自此婚嫁各不相gān。”
县令原本挺赏识陈彦,现在出这种事,觉他实在不不妥当,当不起责任,且品行不行,还得罪勇毅伯府和国公府,官运怕从此到头了。
和离是两个人的事qíng,须得男女双方都得同意,县令大人问下来,姜芳苓哭道,“我要和离,求大人成全。”
县令见她瘦的不成样子,心中也怜惜起来,越发觉得陈家人不是个东西,他又问陈彦,“你可愿意和离。”
陈彦跪在地上,面色发白,嘴皮子哆嗦几下都没发出声来。只能听见午氏哭喊,“不许和离,她犯了七处,无子,她生不出我们陈家的孩子,她死也要死在陈家。”
“呸,恶毒的老虔婆。”有人叫骂。
姜芳苓喃喃哭道,“不是我,郎中诊脉,说我身子并无问题,明明是……”她去看陈彦,这目光让周围人群思量起来,都想着,莫不是这陈家官人身子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不少人捂嘴偷笑起来。
县令喊道,“肃静,肃静!”又问陈彦一遍,可愿意和离。
陈彦跪在地上的身子发颤,好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道,“我愿意和离。”
县令拍案,“好。”
和离书下来的很快,剩下的也就是衙役跟着回去陈家清点姜氏的嫁妆,以后,婚嫁各不相gān。
有些爱凑热闹的婆子婶子也跟着一块去到陈家,午氏披头散发在院中乱喊,“不许翻我的东西,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姜家人不理她,让护卫拦下,进她房间一搜,竟搜出三百两的银票,不少新花样的首饰还有二百多两的现银。
三百两的银票和首饰都是午氏从姜芳苓的匣子里拿走的,自然物归原主,另外两百多两碎银没动,丢在桌上。午氏冲进去把碎银拢在怀中,又想去抢那三百两的银票和首饰,“那也是我的,你们还给我!”
姜瑞冷笑,“这银票上头印着京城宝丰钱庄的印子,日期也不过是年前的,你从何处去弄来的?这印子也在钱庄有登记,是年前我祖母从钱庄取来补贴给我小姑姑的,若不然,压着你们去京城钱庄对峙!”
午氏咬着牙不吭声了。
姜芳苓的嫁妆补贴陈家用的七七八八,所剩不多,但剩余该搬的一件没留,全都让人送回京城。
事qíng闹到眼下,整个小镇很快传遍,有人痛骂陈家人,也有人说是姜氏不对,生不出孩子,还不肯和夫家一条心。
说甚的都有,可影响不到姜芳苓,因为她会回去京城,再也不用困在这种地方,走的时候,她带走了桂枝和喜鹊,桂枝虽是陈彦通房,却也还是她的丫鬟,身契都在她手中,桂枝跪下求她,说不愿留下。
姜家人离开,陈家的日子却不好过的,总有人往他家大门泼粪扔臭jī蛋,出去也被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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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听完这些事qíng,惊的捂住柔软红润的嘴巴,又拍拍胸口,幸好带着几个护卫去,不然那等泼妇还真是不好对付。
老太太还在抹眼泪,“亲家以前不会如此,怎,怎就成今天这幅样子。”
姜安文叹息一声,“母亲是不知陈家qíng况,那种地方待着真是忧闷得很。”
还是老太爷发话了,“成了,赶了几天路,你们也辛苦了,都先回去歇着,芳苓也是,有什么事都不急,以后再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的。”
各自回房梳洗,伯府挺大,单独的院落不少,老太太早就让下人把扶风院收拾出来。
隔壁就是扶云院,是三房的住处。
几个嫂子送着姜芳苓回到扶风院,一路上三位嫂子俱是安慰她,“小姑别担心,府上就是你的家,先安心把身体养好,没什么过不起的坎,等你好了,嫂嫂们带你出去逛逛,挑几匹新绸子新首饰,打扮的漂漂亮亮。”也是她们这几个做嫂子看着长大的姑娘,见她身上瘦的都没几两ròu,说不心疼是假的,都恨不得亲自给那老虔婆几个耳刮子。
玉珠脆生生的说,“让gān糙做些好吃的给姑姑补补身子。”
惹的几人轻笑出声。
姜芳苓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这才是真正的家人,担忧爱护你,而不是任意的蹉跎你打骂你,她的泪一滴滴的低落在衣襟上。
之后几日,三个妯娌和姜家大孙媳妇郑绣绣每日都会去陪陪姜芳苓,陪着她说说话,讲讲这京城的趣事。玉珠得空也会去看看小姑姑,她也不做别的,拎着攒盒过去,里面全是零嘴,就为让小姑姑多吃些东西。
国公府那边玉珠也要亲自上门感谢一番的,正好前几日得了程子慎几筐芦柑,打南边运回来的,才上季,是第一批送去京城的,图个新鲜时令,这芦柑也挺出名,果实硕大,皮松易剥,ròu质脆嫩,多汁甘香,总之味道是很好的。
这几筐芦柑各房各院都分到不少,剩下一筐子玉珠就带去国公府给沈家兄妹吃,国公府定然不缺这个,不过是她一片心意。
☆、第52章
去国公府正好路过秋二娘的小院子,玉珠坐在马车上装了一篮子芦柑打算给她们送去尝尝鲜。玉珠的铺子还没开起来,秋二娘没甚事qíng可做,家中也不缺玉石金银,她带着女儿在家中专心做首饰,花丝镶嵌是工艺中最难的一种手艺,她虽然会,但以前因条件限制,练习的不多,有些生疏。
不管何种手艺,做的越多越熟稔,做出来的艺品也会越夺目。
玉珠给秋二娘的院子放了不少玉石,金银丝线甚的,以供她练习所用。
玉珠让甘糙拎着芦柑一块去小院子里,是小丫鬟梅子开的院门,见是玉珠,福了福身,“县君,秋姑姑正在房里做首饰,一大早就进去,现在还没出来的,月娥姑娘出门去了。”
“没事的,我是来送这个的,这是前几日才得的芦柑。”玉珠指指甘糙手中的竹丝篮,“送些过来给二娘和月娥尝尝的,既然她们忙着,你拿去厨房放着,我还要去国公府一趟,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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