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真是高家的种?”
庄玲玲挑眉,斜眼睇去,“前后只隔两天,我怎么知道。不管,家姐说是,就是。我为高家生的可是大房长孙。huáng土已经埋到高老先生脖子,以后你外甥继承大笔遗产,自然少不了小舅的份。”
“家姐英明,高瞻远目。”他喜滋滋恭维。
庄玲玲笑,随即变脸,声音尖利,“贱人,一定是她背后yīn我!”
“家姐,你说是…”
“还能有谁,肯定高明赞那软绵羊老婆!”眼看一脚踏进高家门槛,再需chuī几夜枕边风,大少奶奶的位置早晚归她。
结果被人爆出她下体塞高尔夫球丑闻,庄玲玲怎能不气。
她瞪眼看弟弟,“你怎么回事?不是讲请了大师,保证家姐早日嫁进高家?”
“我真有去请,降头师信誓旦旦告诉我,一定会让高家掌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他摊手,“家姐,我有可能请了假的降头师,他人迹无踪,再找不到他。”
“这点事也办不好,除了赌,你还会什么?”庄玲玲怒目而视,“早晚输到当裤子,被黑老大挥斩骨刀砍断你手脚!”
“我还有家姐呢。”他谄笑,“我再去为你请大师,这次花大钱,请位高人,保证你如愿以偿进高家门。”
……
教文学史的教授请假,贺喜早早下课,站校门口等客晋炎接她去老宅。
有穿白西装打碎花啵呔男人过来,狐疑问,“你是贺大师?”
来找的贺喜不是别人,正是港姐庄玲玲弟弟。
贺喜回头,“我是贺喜。”
那是了。知道贺喜名号,还是从朋友那里打听来,当时他还诧异,竟然和客大少的老婆同名。
不由重新打量贺喜,视线落在贺喜孕肚上,总觉漏想了哪里。
一时又想不出,他索xing道,“既然是贺大师,那跟我走一趟,事成之后付你两万。”
讲完他便朝停在山道一旁的宝马车边走,快到车前,回头见贺喜仍站原地无动于衷,有些气。
“讲好给两万,不满意?那三万?”
请降头师为他办事,才给一万,对方还向他保证能解决高家掌珠。
贺喜似笑非笑,“我不缺钱的。”
“四万?”他出声警告,“别太得寸进尺,出高价请,已经是给你脸!”
讲话间,一部宾利停靠在贺喜身旁。
客晋炎开门下车,视线落在西装男身上,以为是哪个惦记他阿喜的咸湿佬,皱眉冷脸,是他惯有防御手段。
对方认出客晋炎,忙伸手,双眼无比热烈,饱含深qíng,“客大少,这里遇上,好巧。”
“不巧。”客晋炎没有与他握手打算,转扶贺喜上车,“我来接老婆。”
话毕。砰,关车门。宾利远去。
徒留那人呆若木jī,心里叫苦不迭,万分懊恼刚才对待贺喜态度。
“那人是谁?”客晋炎趴在老婆仔肚上听胎动,仍不忘问。
“我也想知道。”停片刻,贺喜道,“看面相,应该是那位港姐的亲眷。”
客晋炎轻哼,“管他是谁,打我阿喜主意,一样收拾。”
小心眼男人。贺喜扯他耳朵,“我看十有八九是要我出面帮忙,为港姐进高家门添一份力。”
阿晨送他们去老宅。适逢客晋炎生辰,他们去老宅家庭聚会,顺便为客晋炎庆生。
客丁安妮穿一身桃花色旗袍,一如她心qíng。
“昨日邀你姨妈来家打牌,她脸色…”客丁安妮抚掌笑,心中畅快。
“妈咪…”贺喜扶额,如果告诉客丁安妮高家在为别人养小金孙,估计她会笑扑在沙发上喊肚痛,败坏贵妇形象。
客丁安妮笑止,又变脸训斥家中三个男人,要引以为戒。
尤其针对客良镛,“齐人之福不好享,敢养外室,我让你脸丢到三藩。”
在家做小姐被父亲娇养,出嫁做太太被老公宠溺,以至于客丁安妮仍像长不大的少女,当着儿媳面训斥老公,除了她,恐怕港地也找不出第二个。
客良镛脾气好,做出一副受教表qíng,虚心道,“老婆仔讲的是,齐人之福不好享,只享一人福便好。”
自己丢了面,转又唬脸训两个儿子,“别让我听见外面任何风言风语。尤其是你,晋年,你拍拖,我和你妈咪不反对,唯有一点,不准和港姐女星之流往来。”
他补充,“那个圈子的人都不可以,客家不接受jì女做儿媳。”
不止客家不接受jì女做儿媳,任何有脸面的家庭都不能接受。
高老先生一度气到住院,摔尽手边一切东西,手指着高太,怒火冲天,“你养的好儿子!”
高太垂眸不语,极想提醒高老先生,当年她怀明赞时,他娶二姨太进门,怀明月时,他娶三姨太,有小囡时,他看上书店老板娘,又把四姨太抬进门。
同年,港府颁布一夫一妻条令,高太永远忘不了四姨太庆幸又欢欣的表qíng。
现在儿子不过效仿他而已。
“总归是生了孙子,不想要那女人,至少把孙子接回来。”对眼前男人,高太已经心如死灰,面对他怒骂,高太仍旧冷静。
“大媳那里…”高老先生迟疑,“只怕大媳不能同意。”
高太冷笑,“大媳不同意?不同意就让位,高家大少奶奶有的是人愿意做!”
当年陆利群大学还未毕业,如花一样的年纪嫁给高明赞,到头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陆利群邀贺喜逛街,在陆羽茶室喝下午茶。
“阿喜,我想向你打听,重念港大需要准备哪些材料?”
贺喜惊诧,“大嫂,你重新念大学?”
陆利群点头,“我好后悔,没有念到毕业,没有工作,没有一技之长。比我年轻的妹妹仔,已经在中环打下一片天,而我脱离高家,什么都没有。”
也不能一直依靠娘家。陆利群父亲是外jiāo官,母亲大律师,家境虽然比不得高家,也算优渥。但父母qiáng势,极为看不惯她一直以来窝囊模样。
“大嫂,你已想好与表哥离婚?”
“不然?我就要帮他养儿子。”她苦笑,“眼看不见我能忍,日日在眼前,我担心哪天会掐死他犯罪。”
贺喜带她去港大找校务处的密斯们帮忙,港大对懂得自qiáng不息的女xing向来欢迎,殷切告诉陆利群只需通过al考试,拿出她以前学历证明即可。
薄扶林山道,路两旁叶落枯huáng,踩在上面蓬松而软。
“阿喜,我可能要做你学妹了,怎么办,有些紧张呢。”陆利群眺望远处大片牧场,眼中有茫然。
贺喜笑,提醒她,“大嫂,考试在即,先通过考试再讲。”
月末,陆利群和高明赞在律师公证下,解除婚姻关系,得到百万分手费。
在陆利群父母qiáng制gān预下,陆利群获得女儿抚养权,薄扶林山道租下一处民居,与贺喜他们做邻居。
得知他们离婚消息,最开心莫属港姐庄玲玲。
迫不及待,电话召来弟弟,催问,“请的大师在哪里?我要见见。”
……(11号二更)……
话筒那头,支支吾吾,将他去请大师,结果可能得罪客家大少奶奶的事讲给庄玲玲听。
庄玲玲咬牙,“除了赌,你还会什么!家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只会拖家姐后腿!”
“家姐,我无心的,谁知道坊间鼎鼎大名的贺大师,竟是客晋炎老婆!”
啪。庄玲玲气到摔电话,一双美目流转,豁然起身,窗台上大喊司机,“备车,我要出去。”
陆利群搬到薄扶林山道这日,贺喜去走动认门。
门前有棵jī蛋花树,二楼开窗,可以望见新建的郊野公园和大片水塘。
“环境好,又清净。”贺喜从消防梯爬下来,“就是还差个贴心人帮忙照看囡囡。”
佣人市场杂乱,花钱也不一定能请到守本分的人。
陆利群笑,离了婚之后气色反倒好许多,“妈咪把家中阿姨调过来,阿姨看着我长大,她来带囡囡,我能放心去上课。”
又讲几句,门钟叮咚响,院门口停几部货车,装家私电器、台灯地毯,安装工人陆陆续续将东西往屋中搬。
陆利群不掩诧色,显然不知qíng。
等送走安装工人,高明赞才过来,他将一部宝马mini钥匙给陆利群,“以后接送囡囡上幼稚园方便。”
陆利群并不接,“已经给了我百万分手费,家私电器安上,不方便再还你,我付你现金。”
高明赞面有尴尬,“有囡囡在,我们没必要分这样清楚。”
贺喜一旁有些摸不懂qíng况了,看出高明赞没有要走打算,贺喜寻借口告辞,沿山道路旁散步回去。
才到家,先穿花池进厨房找吃的。
莉迪亚小声道,“太太,有位大明星来找,本不想让她进来,可她一直在外等…”
贺喜猜到是谁,吃掉一块司康饼,又喝掉一杯牛奶,才起身去客厅。
庄玲玲等候半日,耐心差点消磨殆尽,正想走人,总算见贺喜进来。
她忙起身,先道,“那日是我小弟,他心不坏,就是不会讲话,容易得罪人。”
贺喜似笑非笑,坐她对面,不软不硬道,“庄小姐不用教我如何分辨好坏。”
她语滞,垂下美眸,不安绞手,俨如受惊小白兔,声音细细,“客太好像不太喜欢我。”
无疑,庄玲玲极懂得利用面貌来博取别人好感,她天生一双无辜眼,脸庞极为gān净。高尔夫球塞下体没曝出前,她是港地男人心中白月光一样的人物。
不过她掩饰再好,看在贺喜眼里,只是一副典型的yíndàng贱人面相。
“我当然不喜欢你。”贺喜摊手,半开玩笑,“只喜欢我老公。”
她信以为真,掩嘴娇笑,斟酌道,“客太,早有听讲你名号,一直没脸来拜访。”
“今天过来是?”
她垂眸,叹气,“大概客太也有听过最近风言风语,有人妒我风头盛,背地里yīn我,我想我大概是犯了小人。”
贺喜故作恍然,“这样讲,原来那些新闻只是空xué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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