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图淡淡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应。这个亚shòu他自获得部落第一勇士的称号那一天起便开始追求，算算时间，已过了四个雪季，如今决定放手，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虽喜欢美丽的亚shòu，但是却并不想要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背弃自己的伴侣。
“为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那一瞬间，那侬仿佛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垮塌了，不由拔高了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地质问。
“你？”图有些疑惑，“你又不是我的伴侣，你想怎么就怎么，gān什么问我？”不是还有那么多shòu人在等着他选么。对于shòu人来说，在和亚shòu结成伴侣之前，追求和放弃追求都是自己的自由，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约束。而那侬问话的语气却让图有种自己抛弃了对方的感觉，不由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眼百耳，却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别处，这才微微松口气，对于那侬的那点源自于习惯的不舍终于消失得gāngān净净。
“但是去换盐之前你还曾求我成为你的伴侣！”那侬眼中浮起浓浓的羞愤与指责。
“你没答应啊。”图莫名所以，在这一刻突然无比庆幸当时那侬不曾答应。语罢，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拉着萨跟着诺等人先一步进了阵中。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再拖泥带水可不是他的作风。
等他们都进入阵中之后，百耳才一把将那侬推向部落的shòu人，目光扫过躲在众人之后的洛和海奴，断然转身而去。他不是没看到洛眼中的羞愧矛盾与渴望，还有海奴的茫然不安，但是当初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应该承担起后果。相信洛其实很清楚这一点，无论多渴望回归人群，部落从来就不是他的归宿。只是就像海奴愿意为洛离开部落一样，洛也愿意为了海奴回归部落，那怕明知后果不是那么美好。
阵法出口处，十几个健壮的shòu人手持火把站在最外围，里面依次是残疾shòu人，小shòu人，老人，以及亚shòu。四周是疯狂扑过来，又被火把吓退的野shòu。亚shòu们吓得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
在踏出阵法的那一刻，百耳有片刻的犹豫，回头深深地看了眼那些聚在dòng前空地上与自己隔着刺刺木对望的shòu人，其中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满眼仇恨的，也有漠然生疏的，但无一例外都带着股他们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的绝望气息。无声地叹口气，百耳转过头，打消了毁掉阵法的念头。
“走吧。”他对等着他的shòu人们说。
原本还有些不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的亚shòu在近距离面对野shòu之后，再也不敢起反抗的心，哪怕腿软，也qiángbī着自己跟上队伍的速度。因为他们没人敢去证实百耳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如果跟不上会把他们扔下。
因为有了老弱亚shòu，队伍的行速慢了很多，百耳和外围的shòu人不时要she杀一些野shòu，以转移那些疯狂得连火把都快吓止不住的野shòu的注意力。中午没有休息，午食是边走边解决的，以免耽误时间。亚shòu们依然只分到半个巴掌大的肉块，这一回再没人有扔掉不要的想法。有一个亚shòu因为喝水时没拿稳，整个shòu皮袋的水都倒得gāngān净净，当场大哭起来。但是百耳并没有心软，果如他说的那样，不准shòu人们把自己的水分给那个亚shòu。至于亚shòu之间，他倒是没管，可惜他们没一人舍得匀出自己的水来给那个同伴。
因为他们离开时跟来了不少野shòu，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百耳就让人开始寻找宿营地。之前走过几次，图他们对这一路倒是很熟悉，虽然没能赶到上次他们歇宿的地方，仍找到了一个临近水源的山dòng过夜。
山dòng外面一直到水边被围了一个巨大的火圈，是昨晚他们用浸透油脂的shòu皮裹着木柴燃烧而成的。亚shòu们被解开了脚上的绳索，得到自由活动的机会。
依然是猎shòu，收集木柴，制作明日用的火把和浸脂shòu皮，烤肉，以及就近挖取新嫩可食的野菜。那个打翻水袋的亚shòu迟疑了一下，跟着帮忙熬起了油脂。其他亚shòu见状，虽然脚疼得厉害，又没什么力气，但终究是饿得狠了，还是陆陆续续也加入了进来。也有两三个亚shòu仍缩在角落，只知哀哀的哭泣，其中就有布喜欢的那个亚shòu乌稚。
于是分食物的时候，凡是帮着做了事的亚shòu都分到了一份足够的烤肉和野菜汤。至于那三个冥顽不灵的亚shòu，自然是除了水外一点东西都没有。
“百耳。”布看着乌稚饿肚子，有些不忍。
“饿几天死不了。”百耳没好气地道，而后声音陡转严厉，“如果真死了，我负责给你另外找一个更好的，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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