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个月的时间,就在这些部落间兜兜转转了,眼看着荒原上的植物开始枯huáng败落,而他们对于shòu果的打探却毫无进展。因是早就做好长期寻找的心理准备,所以也没人浮躁。只是这边暖季时间太过短暂,只有短短的三个满月,那些草甸才绿起来,一转眼又灰暗了下去,倒仿似那生机蓬勃的景象是人的幻觉一般。
比蓝月森林雪季早了一个满月,雪下了。这时百耳他们已经到达连绵起伏的大山山麓,借住在荒原猴shòu人部落。部落处于两山夹峙的坡谷内,一条宽敞而平缓的河道从中经过,向阳的山坡处长满了绿茸茸的草地,再往上,就是红huáng苍翠jiāo杂的参天阔树。百耳等人来时,这里还是处处花香,野果压枝,在荒原一色的枯燥景致中如同明珠般耀眼而珍贵,不过此时早已被白雪替代,只在山腰处偶尔露出一两点暗沉的绿,显示出它曾经的昌荣。
兴许借了血统相近的光,风竟然能跟荒原猴shòu人jiāo流,于是shòu果的事终于有所进展。然这种进展却并不是百耳他们所期待的,因为据荒原猴shòu人说,荒原各shòu人部落自古以来并没有shòu的出生,所以shòu果是什么他们也并没听过,不过冰湖却是有的,就不知是不是他们所说的极北冰湖了。
不得不说,在得知这个事实时,所有人的心都微微沉了下去,但是还是问了冰湖的位置。得知需要翻过雪山,还要往北走上两个满月,才能到。
“山那边比这边还冷,一年中只有一个满月温度较高,适合草木生长,其他时候都是冰天雪地。”猴阿朴说。他们这边取名也跟蓝月森林另一边完全不同,并没有亚shòu和shòu人的区别,且不限于一两个字,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会在名字前冠上自己的种族。就像长毛牛shòu人,会取为牛某某,四角羊shòu则是羊某某。对此,shòu人们都觉得很有趣,但也并没想过效仿,毕竟他们本是杂shòu部落,这样一冠上种族姓氏,彼此间无形中便又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于族民融洽不利。
“翻过这座山就要一个满月的时间,如果等天气暖再走,根本赶不上那边最暖和的时候。”猴阿朴继续说,怜惜地看了眼几个幼崽,摇头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那样冷,幼崽是受不了的。”
“以前你们是不是有人去过冰湖,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听罢风的翻译,百耳看向被大雪迷蒙的如同大地脊梁的山脉,沉吟问。在此地已经住了几天,对于这些荒原猴shòu的本事他也能摸个七八分,觉得以他们之能想要翻越雪山似乎不太可能。
“我们没去过。不过这事荒原上的shòu人都知道,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猴阿朴说。而百耳他们之前没打听到,很显然是因为语言不通,否则何至于绕这么一大个圈子。
但是不管事实如何,百耳等人都不可能在这下大雪的时候翻越高山,别说幼崽和陶陶受不了,就是功力稍差的shòu人恐怕都吃不消。所以,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在此地住到来年雨季到来。
荒原猴shòu人以拳头大的天青果为主食,天青果富含油脂,既能裹腹又能防寒,烧熟之后香糯之极,是极好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它们产量很大,在雨季的时候,两旁山坡上的山林多得吃不完,收集起来足够吃到下一季成熟。所以现在就算加上百耳他们,食物也是不缺的。不过萨图等shòu人却是不愿白吃白住,总是会不时出去打些猎物回来,给不擅打猎的荒原猴部落的人改善生活。
“这里为何不会有shòu的出生?”某日百耳问图,他总觉得这事奇怪。这片荒原就像是shòu神眷顾的地方,虽然一年中只有三个月是雨季,其它时候都会被大雪封盖,但是各部落的shòu人生活得却很安逸,既不缺少食物,又不用时时担心凶猛的野shòu来袭,繁衍也许同样不易,但却没有shòu的出生。无论怎么看,这里都美好得让其他地方的shòu人部落羡慕。如果不是蓝月森林北边那道天然屏障,只怕早不能保持这等平静祥和了。
对于这个问题,图其实也很疑惑,只觉得如果能够找到原因,说不定不用找shòu果,他家的崽子就能化形了。显然,百耳是跟他想到了一处去,才会有此问。
于是,此日之后,风再次担起了大任,帮着在荒原猴部落打听一些可能会影响到shòu崽化形的事,哪怕是些在他们本地人看来没什么特别的细枝末节,或许在化形中就起了关键作用。而百耳和图则常常冒着风雪上山去察看地形,只待雨季来时,能够找到捷径尽快翻越高山。至于其他人,包括幼崽,没事时都在努力学习荒原猴shòu人的语言,以期能够顺利jiāo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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