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大一个善人!所以叔叔不仅是欣赏,还看上他是吗?是呢,叔叔不管表面上如何算计谋划,其实本心就是这样的罢,从无有害人之心,所以忍不住对这种善人心生喜爱了是吗?这便撩得他要与你合籍了是吗?”
封白冷笑说,原还闪烁的眸光此时彻底带上了恨色,抓着封绍的手bī他望回自己,“叔叔觉得我杀人不眨眼,秃驴是匡扶正义,所以要帮他一起杀了我替天行道吗?”
“你在说什么?”封绍低呼,被封白抓住的那只手生痛,但却抽不回,他怒道:“我若要替天行道,之前还会带你逃吗?我什么都不做,只要看着他慢慢恢复灵力,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底,叔叔就是不信我。”封白那一双金色眸子眼睛乍看含笑,细看却冷清凛冽,毫无笑意,“好,是我自作多qíng,秃驴再秃也是返虚期,哪里是我这筑基期能相较的呢?叔叔见异思迁也qíng所难免。”
说完,封白松开了封绍的手,立起身来,端端正正的拜道:“那就谢谢叔叔的不杀之恩了,你与那秃驴尽管合籍去罢。”提步便走,抬手御剑。
封绍听了这等气话,哪怕火冒三丈也只得先拦住他,不然依这畜生的偏执本xing,哪怕这些年看似好转,但也不知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你以为还是三岁孩童不成!竟还如此赌气!”封绍抓住他的臂膀,封白回眸笑了,冷哼一声:“是你将我当作三岁孩童,当作你的小辈,而不是与你并肩的道侣,不是你不可或缺的爱人,不然你怎么宁信那秃驴?”
虽知晓封白是气话,但这话却叫封绍心生触动,或许有几分是对的,他的确对封白有着自然而然的那种长辈心态。哪怕两人亲密jiāo融了这数十年,但当初封白的幼年,童年,少年都还历历在目……
没能完全从心底将对方视作平等的人,封绍自省,但这和他相不相信封白不能混为一谈。感qíng是感qíng,理xing是理xing。
“小白,你听我说,我相信慈觉师叔的原因绝非你想的那么不堪,你想一想,他是平白的质问你吗?他将原委说得十分清楚,而你,除了否认,还有什么要对我解释吗?”他温和了态度,温柔的扶住对方的双臂,若非对方已高出自己半个头,他更愿意扶着对方的肩。
封白的眼角细细的眯起,与封绍的温柔相反,他的态度十分跋扈:“我没有要解释的,我只问你,你信不信我?”
封绍不禁怔一怔,目光微微一凛:“你连解释都没有,要我怎么信你呢?”
封白冷笑:“你心中已有分辨,我何必多余解释。”
“你——”封绍气结,封白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叔叔既然这般看我,认定我是杀魔,我不杀个成千上百人,岂不是对不起叔叔!不然叫叔叔如何理所当然的抛开我与那秃驴双宿双飞呢!”说话时,他的湛卢剑发出一声剑鸣,嗡嗡声中满是不绝杀意,叫人心胆发寒。
“你疯了不成!”若是别人,或许封绍不会理会这样的气话,但若是封白的气xing,绝对会去做也绝对能做到!何况,除却当年重逢,他领教了一些对方的偏执,这数十年来,他还从未见过封白如此激怒过。
他心中不由一软,脱口而出:“我只与你双宿双飞,这份心意从没变过,以后也不会。”
封白眼里寒冰微融,但也只扫了封绍一眼,伸手扳住他的下颌,低笑道:“是吗?叔叔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那我该相信叔叔吗?在那秃驴当着我的面向叔叔提出合籍,叔叔也毫不拒绝之后?”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
“是,你不知道,你的方师弟,那个什么huáng明轩,还有这秃驴,全是他们自顾招惹。”
“我并不是不拒绝,但你要知道他与我师尊……”
“是,他与泰寅师祖是jiāoqíng深,你怕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师祖便知道了,但知道又如何,你准备瞒到何时?”
“我没有要瞒,我只是有顾虑……”
“是,你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就是因为没顾虑到我。”
封绍头一次被bī问到哑口无言,虽然他有顾虑,但这些顾虑说开来才发现,居然显得很是可笑。他顾虑了太多,就是没顾虑到封白,对于封白而言,他作为对方的道侣,应对的确不算好。
不,是很不好。
他头一次因心虚而无法再说些哄人的假话。
面对封绍的语不成句,还有那一向掌控自如的脸色上居然带上一抹惭色,封白唇角微扬,手微一用力,引起了对方略微的疼痛。他不经意地“嗯”了一声,引得封白的手指缓缓转动,抚过他的脸颊,而后是嘴唇,之后啃咬上去。
封绍并没拒绝,甚至比平时更为配合,乃至是放纵,放纵对方在自己的口腔里有如qiáng盗般横行无忌。烧杀抢掠一番后,他的嘴唇已经红肿不堪,带着难言的qíngyù气息,散发靡靡诱色。
但封绍并不自知,他心智已很是成熟,一向不会逃避问题。比如先前封白质问他对道侣的态度,又比如方才封白将他说得哑口无言,他没有觉得是对方的问题。他想,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的问题。
或许,他作为一个道侣,对封白而言是不够合格的。封绍为以前的自以为是感到很惭愧,也很自责,还很心疼……他抱住了对方,叹息说:“小白,之前我是做的不好,我一个人惯了,所以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在封白的下颚处吻了吻,道:“我这就飞鹤传书,告诉师尊,告诉整个昆仑,我们是双修道侣,好不好?”
封白心中猛然一滞,几乎立时就要忘却本意,但金眸中风起云涌后终归恢复平静,因为他知道,这还不够。他抱住了封绍那结实苗条的腰身,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但很快手变作了shòu爪,虎尾也挑进了封绍的道袍。
“你……”虽然也对封白的shòu形习惯了几分,但那也是在两人完全qíng动,沉浸yù望中的时候,这才刚刚开始,封白便如此不加节制,封绍忍不住面露躲闪,别目不看。
“叔叔还是不能接受和畜生在亲热吗?”封白语气恶劣,掐着对方的下颚,道:“你敢睁眼看看我吗,看看我的爪子,看看我的尾巴,你敢吗?还是说叔叔根本就不能接受真正的我?不能接受全部的我?”
说完,封白一声嗤笑:“如果是这样,叔叔又谈什么心意从没变过?不能接受真实的我,也配叫心意吗?”
封绍到底脸色由红转白,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直视过去:“不配?你说我不配?当我知道你是……你是你后,还敢这样不顾一切,这份心意就没有不配。”
虽并无bào怒,但封白却听得出叔叔是真的生气了,至于为什么,或许是与叔叔隐去不提的话有关,他一时还猜不透是什么。
封白眯起眼,正要说什么,封绍却猛然拉起他的shòu爪往自己撕破道袍下的胸膛上放去,脸上十分坚定,倒是封白急得立时收回了尖刃。
“来,来啊,只要是你,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来!”封绍眼中通红,少有的失态,他甚至一手拽着对方的虎尾往自己的身下抚去,哪怕那种柔软又刺棉的触感叫他一阵瑟瑟,也一点不肯罢手,感觉到也没那么厌恶后,他甚至放出狠话:“你就全变成老虎,我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封白彻底掩饰不住笑意了,甚至被这话激得有几分冲动,下身那处已勃发挺立,但他并没有急于将那个满脸通红,看上去异常可口的叔叔吞食,甚至还忍下shòu身jiāo欢这一qiáng有力的诱饵,他始终记得叔叔说过的:要达到目的呢,就不可急切,不可宣之于口,要徐徐图之,循循善诱,引君入瓮,才是上策。
事实证明,叔叔总是对的,封白心里如此想,面上已没有先前的冰寒之色,变作了小孩儿般的柔软神qíng,他望着封绍,语气踟蹰:“叔叔说的是真的么?只要是我,叔叔就全能接受?”
虽然觉得对方是在暗示shòu身欢好,但封绍也没法对着这样的封白说出否定的话,何况,那话也是他自己说的……如果是封白的话,或许shòu身、shòu身……终于是硬着头皮,他点点头:“只要是你,我就全都接受。”
封白目光闪亮,脸上仍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孩子神qíng:“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是我,叔叔都接受?”
封绍忽觉后方疼痛了,但还是咬牙点头“是。”
“口说无凭,你敢立誓么?”
若是从前,封绍岂会给他这样任xing的机会,但此时不知怎的,之前那一番下来,他此时居然不忍拒绝对方的要求。罢了,他并没说假话,这便以jīng血元魄立誓,不管封白做什么,他都接受,心意不改。
封白猛然俯身,封绍下意识要退,但却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并不是老虎!他松了口气,封白带笑看着他,亲吻了下去……
这一次欢爱封绍虽然有些惴惴的,但好在封白并没有真的要他兑现,并非他口出虚言,而是确实需要慢慢适应。这次不是敷衍做戏,而是他真的愿意适应,就好像他愿意去学着将封白当做道侣,并且以道侣的态度与他在一起。
“叔叔,你信我吗?”
“嗯?什么?”
“南华灵境的事。”
“那个……”封绍揉了揉额头,看向封白,封白的金眸清澈见底,又回想先前他那番偏执又孩子气的赌气闹xing子……或许,封白是有些任xing有些不好的地方,但他总归是吕明净,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我信你。”
“不要我解释了吗?”
“你解释吗?”
“不。”
“我也信你。”
封白力大无穷的把封绍拦腰抱了起来,在对方那眉心上很虔诚的吻了一下,“叔叔,你可要记住你的誓言。”说时,他取出一枚银色的指环,套在了封绍的手指上。
虽然看似普通,但贴合到手指上,封绍却感觉一阵汹涌澎湃的灵气涌来,若非此时灵力已恢复大半,只怕他要被bī得呼吸难继,不堪压力。
“这是什么?”
“赔给你的,以后只能戴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取。”
封绍本还心存疑惑,这指环实在不似凡品,而且这灵气波动十分特别……而且诡异……但听得封白这么说,又想起先前慈觉的那指环事故,这又宽了心,笑着点头:“知道了,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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