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_盈澈逝雪【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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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而沈殷北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生怕沈成蹊逃走,在瀛园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成蹊接连被这些糟心事儿搞得jīng疲力尽,如今想到“沈殷北”这三个字心里都难受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qíng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却理不清这种感qíng到底算个什么。

  如果仅仅是恨,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糟心,可是这难道是……爱吗?沈成蹊连忙摇摇头,制止脑袋里这种荒诞的想法。

  对,他不可能爱上沈殷北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更不会爱上自己的亲侄子,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居宿在沈殷阙的身体里才会有了这种错觉。

  他不断地自我安慰,可是越想说服自己越发觉无能为力,沈殷北这个人就像胸口的一根木刺,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扯到伤口,让他既痛又麻。

  接连几日,他都这般胡思乱想,心qíng一旦压抑到了极点胃口也差了许多,连着三日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一点空间里的泉水。心里那口怨气像是找不到出口发泄,全都攒在肚子里上不来下不去,而这可急坏了门口的侍卫们。

  “咚咚咚”房门又敲响了,他靠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发呆也没有理睬。

  门外的人见他长久没吭声,便忍不住开口道:“大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进午餐了,奴才这就给您送进去?”

  沈成蹊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不必了,我不想吃,你退下吧。”

  “殿下,奴才求您了,您哪怕进一点白米也好啊。奴才给您带了八宝鸭子和云片糕,都是厨子刚做出来的,您就吃一点吧。”

  门外的侍卫急的焦头烂额,这都已经第三日了,大殿下粒米未进,这样下去身子肯定要垮了,到时候三殿下肯定饶不了他们。

  沈成蹊勾起嘴角,脸上的表qíng有些难看。

  如今他听到“云片糕”这三个字都觉得讽刺,当初因为一块云片糕被沈殷北盯上,现在又是因为云片糕被他重新关进了瀛园,再次听到这东西他哪里还吃得下。

  “我说了现在不想吃,如果饿了自会叫你们进来。”

  “殿下,您的身子再这样下去肯定受不住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行不行,求您吃一点吧。”侍卫拖着食盒急的头上的汗都涌出来了。

  沈成蹊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真的没有胃口,要不你们把饭放在门口,我要是饿了就吃去拿行吗?”

  侍卫听了这话立刻皱起一张脸,这都三天了,哪天不是一说吃饭这主就说放着一会儿吃,可是最后都不知道热了多少遍了,饭也没动过一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侍卫也不再敢多言,要是像前几天那样再把这主惹急了,他一把火烧了王府,大家都要完蛋。

  更何况,这位还是三殿下心尖上的人,他们把这事儿瞒了三天,要是再拖下去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绝对要吃不了兜走,为今之计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你说什么?!”

  本来靠在软垫上看书的沈殷北当即站起来,眉头皱得死劲,“你说他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为什么不早点来禀报?”

  侍卫吓得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跪着磕头认罪:“奴……奴才知罪,之前怕您事务繁忙不敢打扰,也试着劝过可是大殿下就是不吃饭,奴才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您的。”

  沈殷北的脸色当即yīn沉下去,但凡跟沈成蹊沾边的事儿他都没法冷静,自己不过就三天没去瀛园,这家伙竟然就敢绝食,真是倔qiáng的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他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禀三殿下,大殿下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打开过房门了,饭和水也送不进去,所以奴才也……而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是死的吗!?他不开门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踹开闯进去!我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可不是让你们把人给我弄成死尸的!”

  可恶……他真是疯了,为了跟我对着gān竟然宁愿挨饿也不吃一口东西,这都三天了,人还不得瘦成一把骨头!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殿下开恩啊。”侍卫不断地磕头求饶,这寒冬腊月的,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沈殷北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别磕了,我现在没工夫追究这事儿,你现在就去厨房要几个开胃的小菜,再吩咐他们熬一锅jī汤送到瀛园。”

  “多谢殿下开恩!奴才这就去办。”

  侍卫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搁,爬起来就往屋外跑,结果还没跨出去一步,就被沈殷北叫了回来。

  “回来,你跑这么快gān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沈殷北冷这张脸,对侍卫招招手示意他凑到跟前来说话。

  侍卫赶紧颠颠的跑过来,附耳认真的听。

  沈殷北勾起一抹冷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去厨房之前,先替我去办一件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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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在沈殷北气的大动肝火的时候,沈成蹊这边倒是一切照旧。

  他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也没有傻到让自己挨饿来抗议,不吃饭只是因为一想到沈殷北曾经打着送饭的名义趁机设下了圈套等着自己往下跳,心里就堵得厉害,连带着看那些熟悉的饭菜都倒了胃口。

  不过,他向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虽然吃不下那些五花八门的饭菜,但不代表会等着自己饿死,毕竟还有个空间能指望嘛。

  之前那些被参片吸走的泉水这段时日已经恢复了大半,空间里又恢复了生机盎然,他这才敢每天都喝泉水吃参片来充饥,毕竟宝贝就是宝贝,虽然吃了之后虽然没什么饱腹感,但是jīng神却恢复了不少,也有了长期跟沈殷北死磕的准备。

  这不,当他喝了点泉水刚躺下准备补个午觉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那声音似乎还不是一个人。

  沈成蹊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坐起来,这群侍卫是有多执着,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不吃不吃,难不成还准备组团来忽悠?

  房门哐啷一声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沈成蹊那一刻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殿下!奴才……奴才终于见到您了!您最近好不好?”

  沈成蹊震惊的看着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男孩,不敢置信的开口:“石……石头?!你怎么从牢里出来了?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牢里的狱头有没有欺负你?”

  石头使劲摇了摇头,用袖子擦着眼泪说,“殿下,石头一切都好,劳您挂心了,倒是您都已经瘦的成一把骨头了,为什么还不吃饭?”

  沈成蹊愣了一下,接着抓住他的手腕问道:“这话你听谁说的?”

  他话音刚落,石头还没来记得回答,门外就又走进来一个人,“是我。”

  沈成蹊看到他的一瞬间脸色立刻yīn了下,“沈殷北,你又来gān什么?”

  沈殷北看他虽然又瘦了些,但是jīng神和脸色都还不错,心里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只是脸上仍旧挂着冷笑说:“我当然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敢三天不吃饭,你还真是能耐了啊。”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瞎cao心。”

  沈成蹊现在看见他就心烦意乱,心里那股说不上来的酸涩又涌上来,只好转过头问石头,“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石头有些不解为何自家主子对三殿下的态度这么恶劣,不安的看了沈殷北一眼弱弱的开口道:“全靠三殿下施以援手,奴才才得以获救。”

  沈成蹊虽然早就料到是他cha手,但是听石头真的这么一说心里又堵得难受,他实在不想再欠沈殷北一丁点人qíng了。

  “石头的事……谢谢了。”

  他的口气突然软下来,虽然透着无奈却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沈殷北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举手之劳而已,之前我就答应帮你把石头救出来的,如今也不过是信守承诺,大哥,你又何必这般客套。”

  是啊,的确是举手之劳,沈成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沈殷北背后积聚的势力遍布全府,早就成了有实无名的“王爷”,只要他愿意跟狱卒开个口就行,哪像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真王爷,落魄到如今自身难保的地步。

  “必要的礼数还是要的,毕竟咱俩还是分得清楚一点比较好。”

  一句话成功让沈殷北的脸色晴转yīn,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沈殷阙你还真是总是有办法让我不痛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qíng,决定假装刚才的话没听见,对石头招招手说:“你不是一路上都在念叨你家主子身体不好吗,我带了jī汤和小菜,你赶紧拿进来给你家主子摆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着石头转身就往外走,沈成蹊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小兔崽子你到底是谁家的下人?

  “等一下,石头不准去。”

  “这……殿下您……”石头犹犹豫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家殿下,一边是救自己的恩人,两个都是主子,到底该听谁的?

  “不用多说,你过来,这么久没见你这小家伙,翅膀硬了敢不听话了是不是?”

  石头看着自家从来都和声细语的主子突然这么严厉的跟自己说话,当即小心肝就受不了了,弱弱的踩着小碎步挪到沈成蹊身边,眼睛焦急的望着沈殷北。

  殿下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吃饭,三殿下您倒是劝劝他啊。

  沈殷北似乎早就料到沈成蹊会阻拦,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qíng开口道:“大哥,我刚才的话可没有说完,如果你不吃饭我不介意继续说下去。”

  “你什么意思?”沈成蹊警觉的看着他。

  沈殷北对着身后一大群侍卫使了个眼色,手指轻轻一挥,所有人都一拥而上,硬是把石头从沈成蹊身后扯出来,用绳子硬生生的绑了起来。

  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一张小脸惨白一片,“三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上一秒还对他亲切有加的救命恩人,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脸色,还把他抓了起来?

  “我说了忘了说,虽然把石头救出来是举手之劳,但是只要我愿意,随时也可以再把他抓进去,你说是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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