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_盈澈逝雪【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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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别吵,嗯……阿福你又找打……唔……爷还没发话呢,你要打谁板子啊?”沈成蹊搂着被子滚了滚,大半截肚子露在外面,睡的像只虎皮黑花的猫咪。

  石头手上一顿,吃惊的看着仍旧睡的迷糊的沈成蹊,突然很想星星眼,哇塞,见过阎王果然不一样哎,殿下以前这么怕王爷,听见打板子三个字都打哆嗦,今儿可真是稀奇了。

  “殿下您要是实在不想起chuáng,那奴才就去跟王爷说您刚起死回生这会儿身子不舒服,反正不就是挨顿板子么,奴才跟您一起受罚就是了。”

  沈成蹊听完这话蹭一下坐起来,脑袋也顿时清醒过来,刚才睡迷糊了还以为自己还在六王府里待着,他撇撇嘴看了石头一眼,石头抬头望天故作无辜状。

  伸手揉了揉石头圆鼓鼓的小脸,“好啊反了你了,还知道用苦ròu计了。”

  石头吐吐舌头,傻乎乎的笑,“就知道殿下心疼奴才。”

  “这嘴巴甜不死你!”沈成蹊笑着掀开被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二哥呃……父王要见我?”

  石头捣蒜似的点头,手上忙活着把衣服往他身上套,“刚才福伯来催了好几次了,估计王爷听说您起死回生心里高兴,所以急着要见您,听说王妃和其他几位殿下都到了,殿下咱得快点。”

  沈成蹊懒洋洋的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始终是逃不过,自己刚重生还没来及熟悉一下环境,就要去见二哥一家人,如果穿帮了就麻烦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二哥,我六弟啊!我没死!不信你看看我这纯洁无暇的小眼神(⊙V⊙)!

  一阵恶寒,沈成蹊抖了抖。

  石头没注意他的表qíng,低着头忙活,结果一撩开他的袖口怪叫一声:“啊……殿下,您、您的手,怎么回事?!”

  沈成蹊被他吓了一跳,抬手一看也瞪圆了眼睛,这么光滑的手真的是他的?昨天明明还布满了伤疤,怎么睡一觉醒来少了这么多?

  他仔细盯着胳膊看,发现除了原本那些伤的很深的伤疤以外,其他一些小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细看甚至连疤痕的颜色都看不到。远远看去皮肤光滑紧致,水肿也消去不少,就是手腕子太细,跟女人似的……这个联想让他脸黑了一半,本来喜悦的心qíng也有点复杂。

  石头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摇着沈成蹊的胳膊傻乐,“我就说殿下您否极泰来,这些伤口连大夫都说没得治,没想到老天慈悲竟然帮您治好了大半,死而复生之后殿下您肯定就要转运了!”

  “呃……大概吧。”沈成蹊点点头嘴上附和着,可是心里一点也不信,如果老天爷真的开眼,那在沈殷阙受苦的时候怎么不发发慈悲,等到自己重生到他身上才忽然转运?

  一定是有什么人暗自帮忙或者之前碰到了什么不寻常东西,等等,不寻常的东西?对了,那颗珠子和绿水!昨天他只有双手直接碰到过那桶绿水,其他地方被衣服包裹着没沾上,所以现在才只有双手退去了伤疤。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成蹊懊悔的直想剁手了,连大夫都无能为力的伤疤一夜就能治愈,那得多神气啊,这么个大宝贝自己怎么就脑袋犯抽把它给扔了!

  要是能从那个泉眼里再拿出一颗珠子出来就好了,可是这不是bī他重新往棺材里躺嘛!

  第5章 【低级手段】

  来不及细想那么多,福伯又急匆匆的跑来催,沈成蹊压下心事跟着他去了前厅。

  端康王府的前厅他还是来过的,只不过之前到这里的心qíng和现在大相径庭。

  以前他都是来跟二哥谈公事,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这间院子,如今一踏进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下人们各个低眉顺眼,生怕发出大动静,屋里一片山雨yù来的架势,搞得他看厅子里摆放的红木家俱都觉得有些狰狞。

  厅堂的正座上坐着自家二哥,一身便服,手中端着青花茶碗,脸上一片乌云密布,坐在侧座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他自然也认识,宋巧蝶——二哥的王妃自己的二嫂,只见她淡漠的品着茶,漂亮的眼睛里却透着讥讽的笑意。

  沈殷浩坐在一边,洋洋得意的冷哼一声,像是等着看戏,只有沈殷北在看到他的时候,温和的脸上透出一丝担忧。

  沈成蹊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进去,硬着头皮咬着牙憋出一句话,“父王,母妃。”

  这辈子除了先皇和母后,还没人敢让他六王爷这么卑躬屈膝,可是想到沈殷阙尴尬的身份,也只能认命。

  沈成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气氛瞬间更冷了,宋巧蝶眼眸转了转,看了王爷一眼接着轻轻笑起来,“殷阙啊,我看你气色不错,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你父王可是一直担心你呢。”

  沈成蹊勾起嘴角,躬了躬身子,“儿子有罪,让父王母妃担心了。”

  “嗯。”沈成景冷哼一声。

  宋巧蝶看了沈成蹊一眼说,“说什么傻话,去了鬼门关还能回来着实是件喜事,说明殷阙你福气,现在身子还虚吧,快给你父王谢恩,不用行礼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缓和了气氛又不忘捎带表示一下对这位“儿子”的关心,只是仔细一琢磨才能发现夹枪带棒,毕竟任谁也不会觉得去趟鬼门关是多么喜庆的事儿。

  沈成蹊不点破,脸上仍然带着谦逊的笑容站起来行礼,“儿子谢父王、母妃关心。”

  “我允许你站起来了么?”沈成景撇他一眼,严肃的脸庞绷带紧紧地,带着皱纹的眼角含着冷冰冰的光,“大清早不起chuáng要一大家子人等你,见了面也不知道跪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还有这个家吗?还不跪下!”

  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儿子昨天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见面就是责罚,那冷冰冰的眼神像是在忍受什么不得不存在的脏东西。

  沈殷浩捏着椅子忍不住要笑,宋巧蝶翻了翻眼皮还不忘一个眼刀飞过去,他立马憋回去忍的一张脸都紫了。

  沈成蹊心里一凉,惊愕的扬了扬眉,接着就有撂挑子不gān的冲动,他知道沈殷阙不受宠,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不受宠。

  行啊沈老二,平时看你闷嗤闷嗤放不出个屁,没想到窝里挺横啊,沈殷阙可是你亲生的儿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跪天跪地跪祖宗,怎么也轮不着跪你沈成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沈成蹊还没有楞到给自己找不痛快,认栽的跪下,表现的还特诚惶诚恐,“儿子病胡涂了忘了请安,请父王责罚。”

  沈成景哼了一声,掀了掀茶盖啜了一口,居高临下的问:“说吧,昨儿是怎么回事?”

  沈成蹊知道他说昨天死而复生的事儿,害怕出纰漏就装胡涂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昨天什么事儿?儿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倒是会装傻。”沈成景冷笑一声,猛地把茶杯砸到地上,“难道还要把我人证叫来对质你才肯老实jiāo代?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肠竟然会还如此歹毒,简直枉读圣贤书枉为人子女!”

  这话一出,沈成蹊懵了,不管他之前如何猜忌也没预料到如今到底在演什么戏码,沈成景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自己昨天半死不活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惊魂劲儿还没过,怎么就心肠歹毒,枉为人子女了?

  “父王,您到底在说什么?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就成了心肠歹毒之人?”

  沈殷浩可算逮住了机会,跳出来指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哥,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父王平时朝事繁忙已经够cao劳了,你怎么忍心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来,置父王于不义。”

  沈成蹊愕然的挑了挑眉,哭笑不得,他昨天gān的最出格的事qíng就是‘诈尸’吓坏了石头,这样也能算‘大逆不道’?

  他瞥了沈殷浩一眼,脸上还带着笑:“既然如此,那二弟不妨给我说说,你所谓的大逆不道是指什么?”

  包括沈殷浩以内的所有人都略带吃惊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任人搓圆捏扁的沈殷阙竟然也有反抗的时候,可就是他这种云淡风轻毫不畏惧的样子惹火了沈成景。

  他抄起手来扇了沈成蹊一耳光,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说:“还敢顶嘴了!好好,你不承认是吧,来人啊,把那狗奴才给我带上来,看这个逆子还有什么话说。”

  “别啊,王爷,殷阙还太小不懂事,何况他身体刚好,您别为难他了!”宋巧蝶适时的出来拉住沈成景,一脸焦急,眼看着就要哭了,可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忘了掩藏遮不住的笑意。

  沈成蹊用舌头抵着红肿的脸颊,在心里冷笑笑,看来今天早上这场“家庭大会”是早就有人预谋好了来设计他的,沈殷浩唱黑脸,宋巧蝶唱白脸,母子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fèng,只是手段跟他在后宫见到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怎么看都有些可笑。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殷北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忧的看了沈成蹊一眼,走过来劝说:“大哥,你还是照实说吧,否则受苦的还是自己,你只要认个错父王不会怪罪你的。”

  沈成蹊抬头看着他那张书卷气的脸,摆摆手示意他别掺和,“殷北,你劝我也没用,我根本都不知道错在哪里,承认什么?”

  事qíng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如果这时候沈殷北这个文质彬彬的三子帮他说话只会招来别人的迁怒,说什么也不能拖他下水,更何况自己也实在好奇后面的戏究竟要怎么演下去。

  沈殷北皱着眉,温润的脸上透出些许薄汗,他跪在沈成景面前,“父王,大哥只是一时胡涂,你饶他这一次吧。”

  沈殷浩冷哼一声,“三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连装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还要为他说话,难道认为他欺骗父王是对的不成?”

  “不是……大哥他……”沈殷北还想说什么,可以这个时候证人已经带上来了。

  只见两个侍卫把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扔了进来,小太监跪在地上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喊,“王爷饶命啊!王爷,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大殿下让我做的啊。”

  沈成景看了他一眼道:“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在说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是……是,奴才说。”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看了沈成蹊一眼,又哆哆嗦嗦的低下头,“六王爷薨了那天,正好是奴才当值,晚上走到瀛园门口的时候,突然就被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奴才才发现自己被灌了毒药,还被塞了一大笔银子,大殿下威胁奴才第二天按他的吩咐做事,否则就要了奴才的命,奴才当时怕极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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