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_盈澈逝雪【完结+番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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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殷北没再动弹,躺在chuáng上看着沈成蹊,手指想要攥住对方却使不上力气,“呼……你没事就最好了。”

  沈成蹊听完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又气又心疼的说:“你是傻瓜吗?明知道有人放箭还用身子去挡,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是……”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沈殷北却弯起嘴角笑了笑,“你就如何?跟着我一起死啊?”

  “去你的,别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沈成蹊抬手戳了戳他的鼻梁,最终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沈殷北虚弱的抬手蹭了蹭他的脸,“你才是胡说吧,跟我道什么歉,这事你也是受害者,我要算账也要去找沈殷浩。”

  “你知道是他?”沈成蹊有点惊讶。

  沈殷北冷哼一声,“这么低级的招数也就他想得出来,只怪我轻敌上了他的当,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是你一个人出行被他盯上会怎么样。”

  沈成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如果要算旧账,恐怕还是他欠我的多吧。”

  “呵呵。”沈殷北忍不住笑起来,接着伤口就跟着疼,他哎哟一声捂住胸口,还被沈成蹊警告时的瞪了一眼。

  “大哥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会儿犯了傻?宋巧蝶倒台,意味着沈殷浩失去了最qiáng有力的后盾,也因为这件事父王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变坏,这时候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妻嫡子又在皇上面前得宠,他能没有危机感吗?”

  “那你呢?如今王府里的事qíng都jiāo给你了,他这种狭隘心肠不可能容得下你啊。”

  “所以他才趁着咱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动手啊,你又不知道他那骑she的本事有多烂,两个人不管打着哪一个都算是示威了。”沈殷北无奈的冷笑。

  沈成蹊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么低级的手段还真像是沈殷浩的风格。

  “我估计之前那些骑马的侍卫也都是他的人,先引走我们的注意力,接着就背后放暗箭,虽然蠢是蠢了点,不过的确有效。”沈殷北虽然受着伤,还不忘调侃一下。

  沈成蹊瞪他一眼,好像受伤的不是你啊?

  沈殷北暗自吐吐舌头,突然捂住胸口大叫一声:“啊——!”

  “怎么了?”沈成蹊被他这么叫吓出一身冷汗,当即站起来俯下头看他身上的伤口。

  “我感觉伤口又裂开了……”沈殷北凄惨的说。

  “我看看,你别乱动。”沈成蹊赶紧抬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服,结果手却被他一把攥住往前一带……

  “喂!发什么疯!你还伤着呢!”沈成蹊被他拽倒在肩膀上,挣扎着就要起来。

  沈殷北有装腔作势的哼哼几声,“你别动了,嘶……又裂开了!啊……好疼!”

  沈成蹊知道他又在虚张声势,可是还是有所无忌的没再动,沈殷北嘿嘿一笑,qiáng撑着抬起头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接着就累得呼呼喘气:“呼……太他娘的累了……”大哥在怀不能亲亲抱抱好痛苦啊啊啊啊!

  *

  日子过了几天,沈殷北的伤终于算是有点起色,可chūn祭仪式也已经迫在眉睫,他本来完全可以以受伤为名推掉,但是因为这事太特殊,而兄弟内讧又绝对不能传到皇帝耳朵里,所以他只好带伤坚持每日往皇宫里跑。

  而沈成蹊这边更忙活了,整日除了帮他换换药以外,几乎一整天不见人影,问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每天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倒是也很忙碌。

  四月廿一这一天,chūn祭仪式终于到了,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所有朝臣和王官贵族都悉数到超。

  典礼现场盛大而庄重,一切都井井有条,宫女太监们端着一盘盘贡品站在一旁,侍卫们个个严阵以待,看似严谨而完美,所有人就等着皇帝一声令下,正式开始。

  沈成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上的表qíng已经是不悦,侧过身问旁边的小太监:“人还没到齐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摇摇头,“回禀陛下,还没。”

  “还有谁没到场?”沈成辉皱眉道。

  “端康王府的二世子应该……在路上了。”

  “又是他?”沈成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像这种祭祀仪式,所有沈氏成员都要到场,沈殷浩小小年纪就如此傲慢,当真是被娇惯的可以。

  “要不奴才去找端康王爷问问?”小太监试探xing的问道。

  沈成辉抬眼看了看端坐在座下的沈老二,最终摇了摇头。之前端康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二还病着,这会儿如果再刺激他怕是不妥当。

  “去叫沈殷北过来吧。”

  小太监领命走下了祭台,没一会儿沈殷北就跪倒了皇帝面前。沈成蹊远远地看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qíng,也不知道心里再琢磨什么。

  沈成景不悦的看他一眼问道:“浩儿呢,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沈成蹊摇摇头,“儿子也没见到二弟,兴许是路上有什么事qíng耽搁了。”

  沈成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看沈成蹊都不顺眼,可是又的确找不出可以找茬的地方,只能冷着脸警告他:“别被皇上赞赏几句就飘飘yù仙,那天寿宴上你擅自跑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你能来参加祭祀大典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别妄图找浩儿的麻烦。”

  到底是谁找谁麻烦?沈成蹊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仍然乖乖的低着头说:“儿子明白。”

  没一会儿沈殷北从祭台上下来了,他往这边看了一眼,沈成蹊会意的眨眨眼,趁着沈成景不注意偷偷地混进了人群,顺着沈殷北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绕到不远处空地的立柱旁边,沈殷北往四下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开口:“沈殷浩那边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成蹊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殷浩他怎么了,为何又跟我扯上关系?”

  “不是,大哥你先别误会,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刚才皇上问我沈殷浩为何到现在还不出现,我心里疑惑罢了。他一向喜欢热闹,往年一到chūn祭总是提前到场,恨不得所有官员都来拍他马屁,这会儿仪式都快开始了他还没来,的确有些古怪。”

  “这有什么古怪的,他难不成耍大少爷脾气不来,就成我害的了?”沈成蹊眯起眼来,脸色有些不悦。

  “你确定没有做什么手脚?”

  沈殷北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上次预感到沈成蹊有危险一样,总感觉今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要是仔细分辨又察觉不到有什么诡异,所以心里才有些混乱。

  沈成蹊直接翻了个白眼,“呵,我在王府里有没有实权,能对他做什么手脚,按你这话是不是他昨天想杀我,结果今天出门就死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了?”

  沈殷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的抱住他,“大哥别生气了,你知道我不会这么想你,我只是……怕你为了我的伤找他报复,倒头来再给自己惹来麻烦。”

  沈成蹊的双眼眯起来,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话,双眼却盯着不远处的祭台,瞳孔中神色波涛汹涌,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时辰一分一分的过去,眼看着祭祀大典的吉时就要到了,沈成辉的脸色已经yīn沉到了极点,皇家祭祀讲究福满人全才能让上苍动容,可是如今沈殷浩故意不到场,已经大大的触犯了祖训,连一直平静的沈成景都急得坐不住了。

  “不用等了,现在就开始吧。”沈成辉大手一挥,不远处的号角已然chuī响。

  哪怕无法做到人全,他也不能让一众朝臣失望,否则天子的威严何在?

  庄重肃穆的鼓乐奏起,天子托着手中的国玺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向着正午太阳投she的空地跪下,高高举起手中的国玺,嘴里开始吟诵起经文。

  一众朝臣随着皇帝的方向同时磕头跪地,口中大呼:天地福荫,众神在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恢弘的场面和洪亮的声音仿佛有震动山河的力量,太阳的光芒照在碧绿的国玺上面,折she出剔透玲珑的颜色,仿佛真的有连同三界的力量。

  而就在这庄重而严肃的时刻,不远处突然飞来一只冷箭,向着皇上的方向飞去——

  “救驾!”不知谁的声音突然传来,皇帝在抬起头的瞬间已经来不及躲闪,而远处的侍卫和朝臣因为离得很远,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千钧一发之际,离皇帝只有寸步之遥的沈成蹊猛地扑上去,一道冷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就在所有人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第二道冷箭又一次袭来,沈成蹊因为刚才的动作伤了腰,此时根本爬不起来,只好用后背死死地挡住沈成辉的身体,那一刻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只有这一个对自己好的哥哥了,不能让他也离开!

  就在这一刻,沈成辉对上他的视线,内心一震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qíng涌出来,可是冷箭却不等人,他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孩子替自己死,抬手拿起一旁的国玺对着冷箭的方向掷了过去。

  冷箭“砰”一下穿进碧玺里,随着这块美丽的石头砸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威力,可是国玺也因为这只箭,而摔碎了一角。

  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发生,群臣和侍卫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嘴里大喝一声:“有刺客!抓刺客!”

  所有大内高手纷纷出动,向着四面八方奔去,刺客如此张狂,如果不抓住他们也全都要完蛋。

  一时间庄重的祭祀仪式变成了一场闹剧,皇帝差点被杀,国玺磕掉一块,简直是一个国家大大的耻rǔ!

  沈成蹊艰难的坐起来,扶住沈成辉的肩膀焦急的问道:“皇上,您怎么样?是臣鲁莽了。”

  沈成辉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熟悉,那种完全依赖相信的眼神,和为了保护自己宁可牺牲一切的决绝像极了当年归天的六弟。

  一时间他百感jiāo集,对这个孩子更是好感倍增,“朕没事,今天的事qíng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朕恐怕……”

  说着他苦笑一声,沈成蹊赶紧跪下磕头:“陛下千万别这么说,能够为陛下卖命臣万死不辞!更何况刚才陛下也救了臣一名,臣真是……惶恐不已!”

  一众朝臣围上来,几个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过来扶沈成辉坐在椅子上,旁边人端来参茶让他压惊,沈成辉摆摆手,看着沈成蹊的眼光变得格外慈爱,“你不必这么害怕,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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